灯火摇曳。
叔姬妹妹把笔一扔,仰天而叹,说道:“累死我了!终于写完了!”
你累什么呀?
除了“嗯!”和“嗯?”这两个字儿,你还说过别的吗?
林孟累到不行,暗暗腹诽: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的人,是她!是她!是她啊!
吼的好累啊!
怪不得,刚才一听说辅导她写作业,伯姬妹妹立马溜了。
林孟累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叹了口气。
准备开溜。
谁知,叔姬妹妹又紧紧地抓住了林孟的手,说道:“嫂嫂陪我。我怕!”
怕?怕什么?
夜色已至,外面黑乎乎的。宫室外,漏出的飞檐,在夜色中,刻画出一个冰冷又奇怪的样子,如同一个不可名状的雕像。
哎呀,不看了,越看越害怕。
屋子里,墙壁上的装饰,墙角堆着的不明物等等,在昏黄的灯火下,影影绰绰。
这块地儿,除了黑点儿静点儿吓人点儿,没别的毛病。
林孟更加想要溜走,试探着推开了她的手,开口道:“我渴了,去找水喝。”
叔姬妹妹听了,口中不肯答应,立刻扑过来,连带着林孟,也跟着手忙脚乱。
桌子上,顿时哗啦啦啦。
好嘛!更糟糕了!
四周一片黑暗!
点燃火烛的烛台,不但灭了,更是不知滚落到了哪里去了。
叔姬妹妹又一次地,扑到林孟的怀里,牢牢抓住林孟的手,有些慌张地说道:“嫂嫂,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周围一片黑暗,又被叔姬妹妹抱紧了,手脚无力之际,倒是使林孟冷静了一些。她只好认命地说道:“没事儿的,我习惯了。”
叔姬妹妹仍旧紧紧地抱着林孟,嘤嘤嘤嘤。
林孟只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无奈地轻声叹气。
叔姬妹妹把头抬起了一些,却依然拽着林孟的袖子,仿佛这样能抵挡黑暗似的。她小声地开口道:“嫂嫂,你听,是不是有人说话呀?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啊?啊!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说罢,叔姬妹妹又一头扑进了林孟的怀里,脑袋埋的更深了,嘴里哼哼唧唧,两只手还在林孟的身上,乱抓乱挠。
四周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听她这么一说,林孟的心里也有些发怵。可是呢,别看叔姬妹妹人小,手上还是有点力气的。林孟被她牢牢抱住了,又动弹不得。
有点儿喘不过气儿了。
林孟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了,小声地,轻轻地开口说道:“妹妹!妹妹!”
叔姬妹妹却头也不抬,“啊”了一声,带着哭声,说道:“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妹妹!”
嗯?
叔姬妹妹抽抽搭搭地哭着,小声说道:“您是太子的生母!是高贵的国君夫人!请您不要叫叔姬妹妹,叔姬担待不起!”
太子的生母,那位年华正好的年轻女子?她为什么要叫叔姬,妹妹呢?
林孟想摇一摇叔姬妹妹,问个清楚,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只有这两个字,“妹妹”,却似乎说了一件,不能明说的,宫闱秘事。
众所周知,恐怖片生存法则里,第一要义,不要好奇!
林孟想了想,这是宫室之内,不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
她便把伸出的手,放了下去。
叔姬妹妹抽泣了一会儿,却又开了口,小声说道:“国君夫人!你是个好人!不要为难我和我嫂嫂。我知道,我今日出去玩,路过你的高台宫,惊扰了你的魂魄。叔姬知错了!叔姬给您赔不是了!”
高台宫?
成嬷嬷今日,提起过这个地方。她说,那里荒凉的很,不要去。
怪不得叔姬妹妹,今日这么奇怪,恨不得长在林孟身边。
林孟抱紧了叔姬妹妹,轻柔地安抚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叔姬妹妹慢慢安静了下来。
林孟小声地开口道:“我叫人,来看火了。”
叔姬妹妹点点头。
林孟转过身来,刚要开口,却看到了,一张白乎乎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我去,飘过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啊!!!你不要过来啊!
林孟立刻回过身去,抱住了叔姬妹妹,免得她再受惊吓。
南无阿弥陀佛!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一个声音,在林孟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些许微颤,些许凄凉,说道:“快!跟我走吧!”
妈呀!不好啦!
是,是,是女鬼啊!
林孟和叔姬妹妹,呆了一秒,随即像鸵鸟一样抱在一起,张口大叫:“啊!啊!啊!————”
她们的身后,也传来一声大叫!
咦?这个叫声,和人差不多哎!
忽然!
火烛点燃了!
宫人点燃了烛台,又点燃了一个烛台,直到烛光明亮,才默默地退出去。
光明重现人间,林孟和叔姬顿时有了底气,转过身来。
伯姬妹妹一脸懵懵懂懂,手持一个烛台,正对着自己的脸蛋儿。那烛台里的火苗,还在熊熊燃烧。
怪不得,刚才,只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呢。
伯姬妹妹笑了笑,一幅惊魂未定的模样,说道:“是啊是啊!吓死我了!不过是过来递个口信儿,被你们吓死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叔姬妹妹终于舒了口气,一脸震惊地指着伯姬妹妹,哎呀哎呀地说道:“你说的,是我的词儿啊!”
话鬼连篇,夜色阑珊。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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