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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宋枫的心结

“宋建军!你除了整天喝酒打牌你还会干什么!行,现在背着我去赌博!追债的都跑家来了!”刘玉明嘶声力竭指着宋建军鼻子无奈地怄吼着,“再向你亲戚借呗,你那二哥不是挺有钱的。”宋建军坐在沙发上点着手头仅剩下的钱,满不在乎地头也没抬一下。刚开始借两万三万,慢慢的到后来十几二十万,朋友亲戚借遍了,还钱也是三三两两,刘玉明对现在的生活感到了无尽的绝望痛苦,现在只有宋枫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刘玉明的母亲现在还在医院,去年得了癌症,生活一步一步地摧毁刘玉明,被压倒在地快要窒息了,刘玉明的母亲劝她和宋建军离婚不止一次,可她离了婚去哪呢?带着十岁的儿子谁又愿意再给她带来希望?宋枫听到屋外妈妈的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悔狠,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当初瞎了眼会嫁给宋建军!宋枫蜷缩躺在床上,逼迫自己赶快睡着,只有梦里是他仅存的安宁。

两年后,刘玉明的母亲病情加剧,抵挡不住癌细胞的增生,在一个平淡的下午离去了。走的那一刻,刘玉明看的出来母亲在一直强忍着痛苦,只为让自己觉得她是在安详的走去,就算是最后一秒,母亲本能地不让女儿再多出一份悲愁,这些年,刘玉明过的太不安了。宋枫过去走到妈妈的身边,看到病床上的外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死亡的意义是什么呢?他好像明白又不明白,妈妈的亲人现在只有我了,也是在那一刻,宋枫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妈妈逃离这个家。刘玉明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眼泪已经哭干了,被单湿了一片,宋枫一把抱住了妈妈抽泣道:“妈,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在混天暗地的棋牌室弥漫着腐烂的烟味儿,宋建军每天无外乎三个地方,赌场,棋牌室,还有那个没希望的家。当宋建军听到岳母去世的消息后他表现地无比从容,反倒认为是个拖累,花了三年看病的钱不仅没见好转还赔了一套房进去,简直是TM个累赘。“军哥,输了这么多钱进去还撑得住吗?”对面和宋建军的打牌的是他多年的赌友,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因钱没还上当时被刀划了个二十厘米的口子,差一点左眼就废了,后来他母亲实在撑不下去,交给儿子最后的积蓄,没过多久抑郁去世了。“用不着你操心,我手头的钱还多着呢。”宋建军知道自己身上的钱撑不了多久,想到刚去世不久的岳母一定多多少少留下点钱来,不为她女儿着想还有她那宝贝儿外孙。宋建军回家后翻箱倒柜,找遍每个角落没发现一分钱和储蓄卡,显而易见,都被刘玉明藏起来了。刘玉明下班回家后看着满屋一片狼藉的样子,心里十有**猜出了大概,宋建军又赌输了。“唉!把钱藏哪了?你妈给你的钱呢?”宋建军活似一只长着尖嘴獠牙的吸血虫,哪怕还有一滴血也要吃干抹净,这些年,宋建军的底线一步步被**压垮,不仅把他父母的养老看病钱偷走,现在还计划跟赌场上的人合伙盈利,简直是个笑话。刘玉明:“哪来的钱,家里都被你败光了!”宋建军不信,就算败光了,宋枫上学的钱哪来的?“宋枫的学费呢?这个月我挣完补上。”刘玉明不敢相信眼前的宋建军贪婪到这种地步,呵,也没什么意外的,他父母都被他“吃”掉了。刘玉明:“宋建军,你还是人吗?你连你亲生儿子的钱你都拿!你是不是以后也要害死他!”宋建军笑出了声:“亲生的?他只不过是我领养的而已!养他是他的福分!刘玉明,你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你自己都不知道,蠢不蠢?”刘玉明顿时大脑一阵空白,惊恐地看着宋建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年在医院你确实产下了一个孩子,哼,现在那孩子恐怕在别人怀里叫妈妈,不信你也可以去做DNA。”那时还在农村生活,刘玉明生下孩子后,还没来得及取名,宋建军和他一个赌场老板早就蓄谋已久,拿了高价换了宋建军的孩子,那老板无儿无女一直想要小孩,去福利院领养一看他是开赌场的,审核不可能通过,就盯上了宋建军。当时社会制度不完善,你不说我不说,事情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宋建军怕暴露,提前两个月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也就是现在的宋枫。刘玉明最后一道防线也击溃了,瘫倒在地上,宋建军说这些无疑是想把她往绝境逼死,获得刘玉明仅有的财产。

几个月后,宋枫放学回到家看在倒在沙发上的妈妈,以为她睡着了,去卧室拿了被子给她盖上,转头看到茶几上有一盒安眠药以及一封遗书。宋枫颤抖着拿起遗书,感觉像做梦一般,遗书中一字一言都是对宋枫无比的愧疚与不舍,这之中说到宋枫是宋建军领养的,但没有提到刘玉明真正亲生的孩子被赌场老板买走这件事,她不想让孩子心灵上继续遭到创伤,刘玉明的全部财产也会继承给宋枫,供他继续读书,希望他考上一个好高中,离这个家越远越好,另外嘱咐他不要报警举报赌场,里面人员混杂,怕遭到报复,刘玉明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写了下来,为宋枫的未来千方百计的着想,希望他以后能坚强的走下去,这是刘玉明唯一的心愿。宋枫摸着母亲冰冷的手,心情百感交集,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让妈妈幸福,没能带妈妈离开这个家。

董清鹤:“你既然是领养的,你还管你爸那个渣B干什么,就应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说着,董清鹤在空中挥了几“刀”。宋枫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董清鹤敞开心扉说了这些,大概觉得他是值得托付心事的人,看着董清鹤的样子,宋枫由衷地笑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好像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的心结,有的系地很紧,有的一扯就掉,交给时间或许能解开,也或许遇见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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