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是白眉鸟的雪刃!!”
听的沈渡说罢,白荷猛地站起身来,右手疾伸,“唰” 的一声抄起了放在一旁的长剑,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跨到沈渡身前,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将沈渡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嘭”
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马车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震开。刹那间,外面的风雪仿若汹涌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倒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冷与凌厉的气势。
沈渡躲在白荷的身后,双手紧紧捂住衣领,试图阻挡那如刀般的寒风,然而,那股凛冽的寒意依旧无孔不入,冻得他牙关紧咬。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沈渡只觉鼻腔内一阵酸涩,那刺鼻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
他强忍着不适,抬眼望去,只见那驾马的马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一动不动地坐在车案上,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连同那匹拉车的大黑马的头颅竟已被齐刷刷地削了去,掉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那断口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脖颈处的鲜血,一滴一滴地缓缓落在洁白的雪地上,仿若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抬眼望去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沈渡定了定心神,努力稳住有些颤抖的身形。他迅速从旁边抓起那件玄狐大氅,披在身上,抬眼望向远处,茫茫风雪之中,依稀看到了一只高达丈许的翠色鸟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鸟瞳之上,一双白眉长达三尺,仿若两条灵动的白蛇,随风轻轻摆动,显得格外诡异。其尾翎带着些许靛色,在风雪的吹拂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突然,那白眉鸟的身影在风雪中一阵变幻,竟化为了一位身穿青白长衫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冷峻,双眉微挑,眼神凛冽如刀。衣袍随风猎猎作响,上面血迹斑斑,仿若一幅恐怖的血画,让人望而生畏。
“车内何人?” 长衫女子的声音尖锐而又凌厉,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说话间,她右手轻轻一挥,手中银光一闪,一柄一尺长的寒光匕首赫然出现,那匕首的刀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若在诉说着它饮过的鲜血与杀戮。
“小小白眉鸟族,竟敢拦我寒都府的路!” 白荷见状,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随着她的喝声,一股强大的气流仿若汹涌的海浪,瞬间翻涌而起,将车顶堆积的积雪纷纷震落。沈渡面色苍白,一双毫无血色的手紧紧地抓住身前白荷的胳膊,微微低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姑姑,她已踏入灵境,已非凡兽”。
沈渡缓缓伸出手,将那飘飞的马车帘子一把抓住,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来。
他恭敬地对着那女子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在下乃寒洲王府的沈渡。姑娘,我瞧您已然踏入灵境,想必在白眉鸟族中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此处乃是我寒州境内,多年前,我人族与妖族早已签订契约,双方约定妖族不得擅自侵犯人族的领地。可如今,姑娘您不仅斩了我的马夫,还在此处拦我去路,这究竟是为何?还望姑娘能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渡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在这风雪之中回荡。
伴随着刺骨的风雪,那女子一步步逼近,双眼赤红,厉声嘶吼道:“又是人族,可恶的人族修士!你们毁我族圣地,盗取我族鸟蛋,还残忍地伤我族人,你们全都罪该万死!”
话音刚落,那女子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陡然飞身冲来,手中的匕首寒芒一闪即逝,直刺向沈渡与白荷。白荷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娇躯如鬼魅般从马车内闪身而出,手中长剑一抖,“唰” 的一声,拼尽全力迎了上去,试图阻拦女子这凌厉的一剑。
然而,这女子毕竟身为妖族,天生便拥有着超越常人的神力。兵器相交之际,只听得 “铛” 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白荷只觉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顺着剑身汹涌而来,虎口处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竟被这股力量生生震裂,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滴落。
白荷强忍着疼痛,右手背迅速藏于身后,然而,虎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到指尖,一滴一滴,仿若断了线的珍珠,在寒风中坠落。
那女子见状,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冷哼道:“区区四品炼炁剑修,竟也敢与我动手,真是不自量力!雪刃!” 随着她的喝声,一道银光在其手中闪现,仿若一条灵动的弯月,迅速环绕其手腕。紧接着,周围的雪花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疯狂地汇聚而来,在其手中瞬间凝聚成一道月牙形的雪刃。
那雪刃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女子手臂一挥,那雪刃仿若一道白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飞射而出,直逼白荷而去。
“大胆!” 白荷怒斥一声,再次施展出剑招,直冲向妖族女子的面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耀眼的白芒仿若一轮烈日突然爆发,瞬间吞噬了白荷的身影。
紧接着,只听得 “咔嚓” 一声脆响,白荷手中的芙蓉剑竟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不堪重负,瞬间碎裂成无数段,化作点点寒光,散落于雪地之中。
“姑姑!” 沈渡见状,脸色大变,惊恐地呼喊出声。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落下,那女子的身影竟在眨眼间化为一只丈高的翠色鸟身,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散发着强大而恐怖的气息。只见那鸟身双翅一展,带着一股狂风,直冲向嘴角渗血、身形摇摇欲坠的白荷。
“雪刃!” 沈渡心急如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决绝。他猛地一声厉喝,双手在身前迅速舞动,刹那间,风雪仿若被他的力量所操控,在他身前迅速汇聚,化作三道巨大的雪刃。
那雪刃带着劈天盖地的气势,仿若三条白色的蛟龙,呼啸着冲向那白眉鸟。所到之处,地上的积雪被卷起,形成一股汹涌的气浪,仿若汹涌的海浪,朝着白眉鸟滚滚而去。当那气浪触及白眉鸟的那一刻,仿若天地间响起了一声惊雷,“嘭” 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气浪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冰雪碎片,四散飞溅,仿若一场绚烂而又危险的烟火。
风雪渐渐散去,那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只见她的一只臂膀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将她的衣衫染得通红。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抹嗜血般的疯狂神情,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渡,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小小年纪竟然是三品阳神术修,倒是有些能耐。” 女子的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只不过可惜了,今天你们人族一个都逃不掉!”
白眉鸟再次矗立在不远处的雪地之上,仿若一位高傲的王者,俯瞰着自己的领地。突然,它双翅一展,飞至长空,仰头发出一声长鸣。那鸟鸣声仿若一道凌厉的音波,震破天际,在这天地间久久回荡,让人的心脏都为之颤抖。
沈渡心急如焚地看向怀中的白荷,只见她气息紊乱,脸色苍白如纸,不停地咳血不止。那侵入体内的雪刃寒气极重,已然冻结了她的血脉,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
“姑姑,你别动,快调整内息。” 沈渡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白荷的体内,试图驱赶那侵入她体内的寒气。只见一道道淡蓝色的极寒之气顺着白荷的五窍缓缓涌出,化为缕缕青烟,而后被沈渡的五指迅速吸纳。
“殿下,快走!” 白荷气息奄奄地说着,每一个字都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虚弱至极。
就在这时,白眉鸟的鸣叫声刚刚落下,只见树林之后,高山之巅,无数飞鸟仿若一片黑色的乌云,汹涌而出,迅速在空中汇聚,化作一座遮天之 “桥”,向着此处铺天盖地而来。
沈渡抬眼望去,只见那白眉鸟缓缓落下,再次化为人形。她轻轻地笑了笑,然而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可恶的人族,你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沈渡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声音冷冽如冰,一字一句地说道“姑娘,我乃是寒洲府世子,若白眉鸟族与我人族之间有何误会,大可找东皇宫与我昆仑墟主持公道,为何要伤人至此,乃至要杀人灭口。”沈渡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中回荡,仿若一道凌厉的剑气,试图穿透这女子心中的仇恨与执念。
那女子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与决绝,仿若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狂魔。她冷哼一声,双手迅速在身前舞动,只见周围的冰雪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疯狂地朝着她的掌心汇聚而来。
“可恶的人族,去与阎罗去说吧!千羽刺!” 随着她的一声怒喝,那把冰雪利刃瞬间化作无数根寒光闪闪的翎羽,仿若一片箭雨,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着沈渡和白荷二人而去。与此同时,天上那群飞鸟的鸣叫声愈发急促,仿若死亡的倒计时,让人的心脏都为之紧绷。
沈渡此时心急如焚,他的一只手全力吸取着白荷体内的寒气,而另一只手则迅速在身前结印,双眼紧紧盯着那射来的翎羽,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
刹那间,一层苍蓝色的护罩在他身前凭空出现,仿若一面坚固的盾牌,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抵御着即将到来的危险。那无数根翎羽狠狠地撞击在护罩之上,发出巨响。
每一次撞击,都让沈渡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极寒之气的不断浸入,沈渡眉间隐隐浮现出一道若影若现的淡黄色印记,仿若他体内潜藏的力量正在被逐渐唤醒。
“殿下,我来挡着,你快跑!” 刚刚缓和了一些的白荷,此时陡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坚定。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将沈渡护在身后,运起全身仅存的灵力,嘶声喊道:“芙蓉剑杀!” 只见那把已经断裂的芙蓉剑,仿若受到了她的召唤,竟然缓缓飞起,在空中化作无数道剑影,仿若一片剑的风暴,朝着那射来的翎羽迎了上去。然而,那女子的千羽刺威力实在太过强大,剑影与翎羽接触的刹那,便被轻易地穿透。紧接着,那剩余的翎羽毫不留情地穿过白荷的身体,仿若恶魔的獠牙,深深地刺入她的体内。
沈渡尚不及反映,猛得抬头,点滴温热落在脸上。
“姑姑!!!”
唐鱼臣心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身上大氅滑落,他不顾一切地冲到白荷身边,只见一把一尺长的寒冰翎羽深深地插入白荷的胸口,鲜血如泉涌般溢出,将周围的白雪染得通红。
‘殿....殿下,跑....跑.......”白荷气若游丝,那微弱的声音仿若即将熄灭的烛火,在这呼啸的风雪中轻轻摇曳,随时都可能消散于无形。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舍。
沈渡紧紧地抓着白荷已经渐渐冰凉的手,仿佛只要他抓得够紧,就能留住白荷的生命,留住这世间唯一给予他温暖与关怀的亲人。十七年前,只因自己母亲的一丝善念,为寒川附近饱受疾苦的百姓在寒都外建起了村子,给予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白荷深感这份恩情,进入王府为奴,从此便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王府。母亲逝世后,更是白荷不辞辛劳地照看自己,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被寒症侵扰的日夜,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扮演着亦母亦师亦友的重要角色。
如今,却在这荒无人烟的边境荒野,为了保护自己,惨死在这白眉鸟族的手下。
雪,仿若被这天地间的悲伤所感召,纷纷扬扬地越下越大,肆意地飘落,渐渐地掩盖了这片血腥的土地。风,也仿若在为白荷的离去而悲恸,越吹越急,发出 “呜呜” 的声响,仿若无数冤魂在这冰天雪地中哭诉,那凄厉的风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卷入这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之中。
北境的风雪好似与生俱来,从未停歇。两旁的枯木仿若孤独的守望者,见证了无数的生离死别与悲欢离合,沈渡的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那泪水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一滴一滴地滚落地面。
“姑姑!!!” 沈渡眉间那抹原本若隐若现的印记,此刻却熠熠生辉,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然而,仔细看去,那印记却好似在一点点破碎,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防线正在逐渐崩塌。
沈渡双眼空洞无神,层层寒霜覆上他的眉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孤寂,仿若这世间唯一的独行者,被命运的洪流无情地卷入了这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与光明。
“哼!大胆白眉鸟族,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祸乱尘世,当真是罪无可恕!” 一声怒斥仿若洪钟大吕,在这冰天雪地中轰然作响,震得四周的积雪簌簌而落。
刹那间,一道紫焰仿若天外流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那女子。
那紫焰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点燃,发出 “滋滋” 的声响,周围的温度陡然升高,冰雪瞬间消融。紫焰狠狠地撞击在女子用冰雪凝聚而成的护罩之上,只听得 “咔嚓” 一声巨响,那看似坚固无比的护罩竟被瞬间击碎,化作无数冰渣散落一地。
那紫焰余势未减,直直地朝着女子扑去,在她脸颊之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仿若恶魔的爪痕,散发着烧焦的气息。
“东皇宫,有苏氏,有苏长风,奉东皇太一之命,特来捉拿你这白眉鸟族的白舞!你等在人间作乱,肆意伤人,完全不将封妖令放在眼中,速速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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