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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中毒

一管迷药下去,刀疤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屋里。

跟在后头的兄弟不甚熟练地拔剑,得了刀疤一个白眼,他小声喊冤:“我惯用左手。”

竹林里那个笑面虎就该把他的命收了去,现在倒好,把他讨生活用的左手给斩了,他这刀尖舔血的人一下成了废人。

她是好心给他们留了右手不假,但他留着右手没用啊。

要他说,下次她要下手前就该和对方商量一下,万一人家不靠右手吃饭呢?

另有一兄弟单手拔剑,剑尖直指睡在床上的妇人,他缩了缩鼻子,对鼻尖萦绕着的中药味很是不喜。

“大哥,这人已经身患重病迟早要死,为何我们仍要杀她?”

刀疤意味深长:“这个村子不该有女人,别管这么多了,快些动手,以免再出事端。”

“遵命。”

长剑直直往下刺,被一石子打中刺偏了去,一群人如临大敌,纷纷拔剑望向四周。

这座小房子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手中那支烛火在发着微光。

西宥抱着手隐在角落,她身材娇小,刻意控制了呼吸声,几乎很难被发现。

没发现异常,未免出岔子,刀疤冷声道:“动手!”

石子再次击中长剑,刀疤大骂一声:“真是见鬼!”然后怒气冲冲提剑去砍老妇。

西宥恶趣味地和他们玩了几回合,他们死活杀不了人,已经接近疯魔。

本来断条手就已经够烦了,结果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这么困难,想不魔怔都不行。

一伙人红着眼背过身,恨不得把这个捣蛋鬼给碎尸万段。

西宥手中的石子已经丢光了,她耸肩,考虑要不要走出去和他们见见面,这时掌灯的人无声靠近,她的裙摆率先映入对方眼帘。

西宥与那伙人面面相觑,她眼神淡淡,嘴角牵着若有似无的坏笑,见到这抹笑刀疤只觉头皮发麻,断臂好似又痛了起来。

她本想让他们出去和她打,手都伸到一半了,视线突然被吸引,她挑眉,饶有兴致地指了指他们身后。

在他们身后,本该不省人事的老妇不声不响坐了起来。

刀疤不经意间瞥眼,被那坐起来的人吓得不轻。

老妇眼神冰冷,手中出现一把短刀,径直往毫无防备的人刺去。

刀疤:“!!!”

眼见着那伙人杀成一片,西宥动作不变,静静观察着那老妇。

这就是村民口中的怪物么?可以随意侵占他人肉身的怪物。

西宥瞬间想起出现在太子府的那个蓝袍男人,她皱起眉,这二者难道有什么关联?

刀疤一伙人对上风烛残年的老妇竟是隐隐有不敌之势,他怒:“村里好几个女人,怎么偏偏被我碰上!”

“这太邪门了大哥!我们要不要先撤?”

刀疤眉心狂跳,忍无可忍,吼道:“撤哪去?我们后面也有一个女的!”

西宥笑嘻嘻展开扇子,“要我帮你们吗?我也算有几分本事,杀一个人倒也不为难。”

刀疤:“……”好熟悉的话术。

见他不吱声,西宥慢悠悠走去把门关上,笑得阴险,“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刀疤单手回防,手臂皮开肉绽,这番乱斗下火光早已灭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他们行动十分受限。

那老女人不知有什么神通,在黑暗中还能清楚视物,打他们跟打落水狗一样。

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折在这里了,刀疤咬牙,决定求助那个坏女人:“求女侠救我们一命!”

西宥抖肩,不急着应声,只无声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头苟延残喘的老狗。

她不是善人。

刀疤破釜沉舟道:“若女侠能救我们脱离危险,我等愿听女侠差遣!”

西宥缓缓勾唇。

有什么东西擦过刀疤的鼻头,他发愣,下一瞬,一道风而过,他闻到一阵清香。

借着窗户边细碎的月光,他隐约看见有一双手举起了短刀。

滚烫的血,清冷的夜,往后提起西桥村,刀疤只记得这两样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

回想起刀疤的话语,西宥微微挑眉,轻抿了口茶,对上男人略带探究的眼神,她弯唇。

“都说医者仁心,”她略有停顿,“谷先生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男人凉凉的视线落到候在西宥身边的刀疤身上,刀疤不语,默默把头埋进胸前。

谷先生嗤笑一声,“我杀人是为了救人。”

那怪物喜好侵占女人的躯体,他只要把村子里的其他女人全部杀掉,就能把怪物困死在那具身体里。以小搏大,他不觉得他做错了。

西宥笑了,“那我救人就是为了杀人。”

她话音一落,刀疤等人迅速拔剑抵在谷先生身前,谷先生扬眉,搁在桌上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茶杯往西宥砸去。

“啪!”

茶杯碰到坚硬的扇面立刻四分五裂,西宥与谷先生对上视线,两人同时暴起。

谷先生一介郎中,功夫竟是不俗。

西宥费了一番力擒住他,他被按在桌子上,手被西宥反扣在身后无法动弹。

谷先生头一撇,不再挣扎。

西宥把一个东西丢在桌上,话语沉稳:“认得这个吗?”

那是一个银质的簪子,上头刻着弯弯曲曲的柳条花纹,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谷先生眯起眼,一贯平淡的声音在这时有了些许不平静:“这簪子你是从何得来的?”

西宥咧嘴,她的眼光果然不会出错,玉盈分明与谷先生有什么,不枉她大老远跑去玉盈那当了一回贼。

“她惹了大麻烦,只能劳驾你和我走一趟了。”

“呵。”谷先生垂下眼,低低笑起来,“小贼。”不知这句话是在指玉盈还是西宥,他再次抬眸,道:“待此间事了,我自会与你同行,现在你该放开我了。”

西宥拧眉,她可没时间陪他耗在这里。

“她命不保夕,你需得速速同我离开,耽误不得。”

谷先生凉凉地看过来,“她骗走了我全部家当我还要上赶着救她么?”

西宥看了眼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坏了,原来是这种关系。

*

柴房里的小姑娘已经没了呼吸,西宥探查了一番,没看到什么伤痕,她死得古怪。昨夜那位疑似是怪物上身的妇人死于西宥之手,就如谷先生所说,托她的福,怪物跑了。

村里仅剩三个女人,谷先生要过去查看情况,刀疤紧紧跟随,谷先生瞥了眼坐在桌前写信的西宥,轻笑离去。

谷先生来西桥村有一段时间了,村里人的情况他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无需询问村民,他信步走在田间小路上,明明只是一身粗布衫,却走出了贵气。

刀疤适时出声:“先生真的要同那小娘子走吗?”

谷先生嗤笑道:“昨夜不还一口一个女侠么?改口这么快?”

刀疤眼眸沉了沉,“她救了我这确实不错,可倘若我左手尚在,那老太婆必不可能伤到我半分。”

“哦?”谷先生脚尖一转,拐了个弯,“我还没问你的手是怎么没的。”

“……”

谷先生瞧见刀疤面色不虞,哂笑道:“日后你可以改叫断臂了,听着可比刀疤威风。”

刀疤抿唇,不甚开心地撇过脸,“她功夫好,既能不费吹灰之力断我一只手,自然也能押着先生你离开。”

谷先生扬眉,记起昨夜那女子的身手,不置可否,伸手去拍面前的木门,他听见徐徐靠近的脚步声,勾唇笑道:“她的马还拴在村口吧?”

*

西宥找村长借了纸笔,她暂时没有空管西桥村的怪事,她当务之急是带着谷先生回京救王逸林的小命。

所以她借自家亲爹的名义给县令写了封信,让他派能人来村里处理。

一纸书信誊写完毕,西宥把信交给村长,村长将信揣进怀里,毕恭毕敬起身欲退。瞧他这老实模样,西宥拧着眉叫住他,把自己身上的香囊丢给他,这才放心。

村长接过香囊打量了一番,这香囊用料上乘,上头绣着一“沈”字,京城沈家,他眼珠子转了转。

……不认识。

房间只剩下西宥一人,她站起来活动筋骨。

这天是越发冷了,她摸了摸发凉的手臂,走去关窗。

刚迈出一步,西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慌忙扶住桌子,她摇摇头,想把自己摇清醒。继续往前走,头晕的感觉更强烈,鼻子忽然有一股热流,她抬手去擦,擦出一手鼻血。

这是怎么了?

鼻血像山间的小溪,汩汩下流。西宥用袖子堵住两个鼻孔,混沌的脑子试图从这变故中找出蛛丝马迹。

寒意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鼻间铁锈味愈发浓烈,她仰头,开始想这鼻血一直流她会不会死。

这要么是谷先生暗中下的毒,要么就是怪物盯上了她,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西宥阖上眼,手在桌上胡乱摸索,沾了一手的墨汁,她再往前摸,摸到那根毛笔。

动是不能再动了,就怕再多走一步她会命丧当场。

西宥深吸了口气,把纸和笔扯到自己身前,就着桌上被打翻的墨汁沾了沾,提笔。

“照顾好我爹娘。”

这几个字写完,有一滴血打在纸面,晕开那“爹娘”二字,她抿唇,拿起笔准备重新写。

还未写下一完整笔画,西宥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摔,黑色的墨迅速吃透白纸,一如她沉沉的双眼。

*

刀疤同谷先生走出第二户人家的家门,不多时身后传来男人的哀嚎声,他不动声色瞥了眼谷先生,心里一阵阵发毛。

他不怕杀意尽现的敌人,就怕谷先生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良医”。

明明那两个女人离死也不远了,谷先生偏要提前送她们上路,刀疤闭了闭眼,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第三个女人不会死。

谷先生抬头去看天,今天万里无云,天蓝如水,和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是怯意。这不是悲凉的秋,他展眉。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

有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他重重摔下地,天旋地转下,他看见对方猩红的眼。

他心一跳。

这不可能,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他早看出她功夫不俗,因此下的毒是最重的,一旦他离开她的身旁,毒性立刻见效:十步之内,必要其肝肠寸断。

耳旁响起一道沙哑的女声:“同我上路吧。”像索命的黑白无常。谷先生张嘴却无法言语,喉咙被西宥卡住,没一会他便涨红了脸,只能用眼神传达信息。

西宥垂眸,掩下五脏六腑带来的灼烧感,带着些许疯劲,她道:“什么路?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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