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帮李姝换好衣服,看到换下来的衣服都破损了便提出要帮忙缝补上,李姝确实也不太擅长缝补衣服,便不好意思的麻烦女人又帮自己缝补。不自觉对眼前美丽的女人又增了几分好感,她心中感慨着果然离开长安那吃人的地方,遇到的都是良善之人。
女人打开门从荷包里拿出针线,坐在凳子上仔细的缝补,陈易之看着自己手中的被缝的歪歪扭扭似蜈蚣的衣服,讨好般的走到女人身边说道:“大姐,能不能帮我也缝补一下。”
女人抬头看着书生气俊俏的男子,笑着说:“放着吧,一会儿就给你们缝补好。”
小男孩这时傲娇的说:“我娘的绣工可是我们这最好的了,很厉害的。”
女子眼含温柔,故作责怪的对男孩说:“又胡说。”
男孩委屈道:“哪有,阿娘就是最厉害的。”
陈易之走到床边看着郡主脸上难藏的笑意便小声说道:“郡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个冰美人,我看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郡主笑笑未说话。
陈易之见女人缝补好还要帮忙清洗干净,他赶忙上前抢过衣服说:“哪能再麻烦大姐帮忙洗衣服,这点小事我来做。”
到了晚上,许郎中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这小院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如不是小宝总来陪着他,他也是很寂寞的。
老人准备了点酒菜,女人也拿来了自己酿的果酒,陈易之和许郎中喝酒,其他人则喝果酒,小宝也偷偷喝了两口酒被辣的伸舌头,众人都被逗笑。
第二天,李姝他们被小宝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许郎中去开门,小宝哭着说他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众人皆惊,许郎中抄起药箱就跑着跟小宝出去,陈易之也想跟去,又担心郡主,李姝也是心急对陈易之说:“不用担心我,你快跟着看看去。”陈易之快步追去。
大家进门发现女人就躺在地上,双眼怒睁死不瞑目,陈易之让许郎中去找村正报官,脱下外衣披在了女人身上,小宝扑到母亲身上大哭,喊着:“娘,你起来啊,你昨天还说要给小宝作身衣服的。”
陈易之悲痛的拉开小宝,郡主拄着树枝闻着哭声一瘸一拐的赶来,门口已经聚集了数名村名。陈易之看到郡主出声责怪道:“小姐,你怎么来了,你伤还没好。”
郡主回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安心躺在床上。”说着唤小宝过来,一手拄着树枝,一手抚摸这男孩,轻声安慰:“小宝,姐姐的亲人也是被奸人所害,你的悲痛我能体会,想哭就哭吧。”
陈易之上前查看尸体情况,衣物凌乱应该是生前被人侮辱过,脖子上的勒痕有两道,一深一浅,猜测应该是第一次下手时绳子断裂,这才产生一道浅的勒痕。
结合这两点看凶手定是男人,又看到女人身下压这什么东西,陈易之用力翻出发现是一小段绳子,指甲里也有丝丝血迹,这时门外有人喊村正来了,陈易之下意识收起了那段绳子站起身退到郡主身旁。
许郎中和村正进来,村正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注意到旁边的郡主二人,开口问道:“你们二位是?”
陈易之上前一步恭敬的回道:“我家小姐不慎摔下马受伤,碰巧遇到小宝和许郎中出手相救,借宿在许郎中家,今早小宝跑来说其母亲倒地不醒,我们才赶过来,发现小宝母亲已没有气息。”
许郎中这时也对村正说:“这位小兄弟所说属实,他们二人昨日留宿在我家。”
村正听完又看了看一旁拄着树枝的少女,将信将疑的说:“本村发生命案,只有你们两个外来人,不能完全洗清你们的嫌疑,暂时不要离开本村。”
陈易之问道:“可有报官?现发生命案,死者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村正皱着眉头冲陈易之说:“这是本村自己的事,你个外人休在这指手画脚,如何做我自有定夺。”
这时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其中一个三角眼的农妇高声说:“这寡妇平日就不检点,如今惨死也是罪有应得。”周围几个夫人点头附和着。
郡主迅速捂住小宝的耳朵,她不想让他听到污言秽语,出声斥责道:“同为女人,你们没有丝毫同情,在这说风凉话,就不怕下一个死的是你们嘛?”
三角眼妇人不服气的眯着眼睛盯着郡主回击道:“你个小姑娘说话如此刻薄,我看你和这柳氏是一路人吧。”说完便挑衅般的昂起头。
陈易之哪能容忍有人侮辱郡主,刚要开口便被郡主拉了过去,郡主小声说:“这点事还用不到陈公子替我出头,我一人足矣,帮我捂住小宝的耳朵。”
然后就像个女将军般拄着树枝站出来,不屑的轻笑一声,眼神冷冽的说道:“我倒是不明白和柳氏是一路人,具体是哪一路呢?”
三角眼女人被眼前女子冷冽的眼神震慑住了,内心也自知理亏,磕磕巴巴不服气的说道:“哪一路?就是伤风败俗那一路!大家说是不是啊?”她想得到众人的附和和认同,但是大家都被少女的气势和眼神震慑不敢再妄言。
三角眼女人见没人敢附和自己,恼羞成怒的骂道:“一个外乡人就把你们吓住了?你们敢说自己家里的爷们没对这柳氏动过心思?这女人仗着自己貌美,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你们敢说自己就不恨这柳氏?”
郡主打断问道:“既然扣了这么大的帽子,你可有证据?快拿出来!不然你这是诽谤污蔑啊。”
三角眼女人被怼的面红耳赤,但还是硬着脖子说道:“证据?要什么证据,她在村里勾搭男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郡主冰冷的问道:“你可亲眼看见?如是勾引,那还应该有另一个人啊,不如把人当面叫出来对峙,不然你就是血口喷人,毁人清誉,用心歹毒的毒妇。”
三角眼女人被气得昏了头看向人群,上前揪出一个脸黄肌瘦矮个子男人,冲男人囔道:“一月前,我看见你和这柳氏纠缠,你快说是不是这柳氏勾引你。”
男人被突然揪出来都还未反映过来,只听郡主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柳氏被人害死,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
男人听了连忙否认:“这人可不是我杀的,和我可没关系啊,那日是我看柳氏一个人在河边洗衣服,我便上前关心一番罢了,我们可是清白的。”
然后气急败坏的冲着三角眼女人怒道:“你们家王老大一直觊觎这柳氏,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现在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把你家那位摘出去,你这毒妇,我看就是你嫉妒柳氏杀了她。”
三角眼一听男人敢污蔑自己便和男人撕打起来,场面混乱不堪。
许郎中和村正检查完尸体看到门外一片混乱便出声制止:“你们在这干什么!”
撕打的二人被拉开,三角眼女人倒是战斗力十足并没有受伤,那瘦弱的男人可没这么幸运,被打的两眼乌青,脸也被挠成了花猫委屈的对村正说:“这王老大家媳妇污蔑我和柳氏有私情,村正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哭哭唧唧的捂着脸。
三角眼女人不甘示弱说:“他还污蔑我杀了柳氏呢,这大家都听到了。”
村正头疼不已,懒得听他二人争执,便不耐烦的说:“你们二人再没完没了就把你们送到官府!”二人被吓人不敢再出声。之后村正急匆匆去找村中德高望重的先生商议该如何处置此事,留下许郎中看管尸体。
小宝不愿离开母亲,陈易之和郡主商议留下陪他顺便查看一下是否有新发现。郡主坐在小宝身边安静的陪伴着,就如同陪伴儿时的自己那般,这时小宝惊呼:“我阿娘的银手镯不见了,那可是我爹送给她的。”
陈易之和许郎中闻声从里屋走出来,郡主问道:“那手镯可有特殊之处?”
小宝想了想回道:“里面有阿娘的名字。”满脸泪痕迷茫的问郡主:“姐姐,他们说阿娘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信我阿娘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郡主伸出双手紧紧抱着男孩,轻声安慰道:“世人如何说不重要,你阿娘自己也不会在乎,她只在乎你如何看。”
小宝猛摇头依旧带着哭腔说:“我阿娘是世上最好的,我才不信他们说的。”
郡主头抵着小宝的说小声的说:“我也不信。”
许郎中在一旁默默擦眼泪,忍着悲痛的说:“我许老头也不信,小宝,我们一起抓到那个害死你娘的凶手,为她申怨。”
小宝崩溃的责骂自己:“都是我昨晚贪嘴多喝了两口酒,是我害死我阿娘的!”
陈易之走过来蹲下轻抚小宝的头:“我们一起帮你抓凶手。”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段绳子,递给郡主:“这是我在小宝阿娘的身体下找到的。”郡主接过绳子看了看问小宝:“你绳子可是你家的?”
小宝仔细查看了一番摇头说:“这不是我家的,我家的绳子细一些,而且这上面是狩猎结,我家不狩猎。”
这时门外来了一对夫妻,他们拿着祭品过来说:“我们是小宝父亲的好友,这么多年柳氏带着小宝艰难度日,可如今柳氏惨死,这一家真是苦命人啊,我们来祭奠柳氏。”
小宝站起身扑倒男人的怀中放声大哭,男人和小宝父亲是发小,好友两年前病逝,便一直对他们娘俩多有照顾,刚从妻子娘俩回来就听到了噩耗,急忙赶来。
小宝突然断了哭声晕倒在男人怀里,许郎中急忙为小宝搭脉诊治:“无碍,急火攻心导致昏厥,休息一下即可自行醒来,小小年纪就接二连三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唉……”
夫妻中的女人开口道:“我们先把小宝接回自己家中照顾吧。”
众人也赞同,现在熟悉的人陪在小宝身边最好,男人背着小宝离开。陈易之也扶着郡主回去休息,许郎中留下看管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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