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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亲眼窥见鱼水欢

眼看那红绸布即将掀起得见真容。不料男人突然跟呛的跌落到林风染怀中,双手将她腰肢环抱。感受男人碾压的重量,林风染整个人被扑倒在榻上。头上的红绸又覆贴于口鼻让她喘不过气。

林风染抽出双手将身上的人推开。随后将红绸盖头扯下,露出一张绯红的鹅蛋小脸,大口喘息空气。转瞬间,一双手猝不及防伸来将她拉回床榻上,贺宴川又复压过来,一张脸几欲要贴合于她面上,对方脸颊一片霞红,半拉拢的凤眼被睫羽掩埋。有微弱的雪松香呼进鼻腔。

下一刻,林风染本能的将来人双手缚住,反扑胯压身下。贺宴川感受到手臂处略微吃痛,借着酒劲口吐不清埋怨道:“从未见过这般野蛮的娘子,还真得劲~”

她虽未见过贺宴川本人,但贺府家风严苛,料想着对方是个谦和君子,她此后便与其相敬如宾也不错。没想到对方却如此轻佻,这与秦烨那厮何异?林风染一时恼羞成怒:“我林家书香名门,其母乃名将之后。本姑娘这是秉承优良遗传。”

贺宴川嘴角上勾,凤眼苏醒。猛然抽出双手迅速将人反压身下。身下人儿一张好看的鹅蛋小脸映入眼帘。

怎么是她?贺宴川瞳孔微张,掩盖眼中一丝惊愕。随后贴近她耳边淡淡道:“有人搭台,于我二人唱戏,娘子竟这般不配合。”

对方刚才还醉眼惺忪,片刻功夫就清醒至极,原来他在演戏?林风染领会,微微别过脸看向雕花窗棂,赫然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

真是小白兔乱入豺狼虎窝,贺宴川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林风染微侧的小脸扳回。温湿的气流于二人鼻息间涌动。

“你想干嘛!”林风染双目圆睁,唇齿间呢喃道。

“别动。”贺宴川语气淡然,将她双手牢牢扣住。林风染颈脖处有热流吐息来回穿梭,瘙痒难耐。贺宴川佯装亲吻的暧昧姿态,流连纤白的颈脖之间。远远看去二人像是在行闺房之乐。片刻后,窗棂边那道黑衣褪去,消失在暗夜中。

莫名的心痒,林风染喉咙咽了咽,身体几乎僵持。眼见道黑衣消失,随即反应过来,双手猛的将身上的人推开,随后伸手将贺宴川的颈部锁住。另一只手去整理刚才被人拉扯凌乱的衣角:“够了,人已经走了。”

贺宴川似乎没料到她竟有如蛮力,喉咙被一双看似柔荑的双手掐的呼吸些许困难,随后借体型的压制,雄厚的手臂将人揽过。反擒怀中揶揄道:“还以林家千金是个文弱小姐,没想却是个蛮牛。”

林风染微微扬头,面色的红晕褪去,一股得意姿态跃然脸上:“那又如何,自古便是拳下出真理,大盛嫁于夫家后妇女被欺辱的案例还少了去?”

“那来的歪理。”贺宴川挑眉撇了她一眼轻蔑道。眼看那道黑影离去,想着也不便再逗留。随后放开怀里挣扎的人,理了理衣袖,便转身径直朝门边离去。

“还算个………君子?”林风染朝着他离开的方向打了个哈欠,经过方才接触这将军府的贺家大公子似乎也不像旁人所说的冷面寡言。

经过一天的舟车闹顿,林风染已觉睡意侵袭。退下喜服便折回榻上,侧身盖上丝被,渐渐睡去。

夜色已深,贺府书房传来一道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松月竹影二人攸然睁开双眼,他们常年训练有素,这点动静逃不过他们耳目。二人对视一番后,立刻握住腰间佩刀,下一刻就要拔出剑刃,却见暗夜中走近的人一身绛红圆领锦绣喜袍。

看清来人面目后,二人下一刻面面相觑。随后松月摸了摸脑袋朝贺宴川道:“公子怎么回书房来了。是是睡不习惯吗?”他还没来得及想说什么,但是嘴比脑子快。说完后懊恼的锤了锤脑袋。

竹影见兄弟蠢笨的样子,咬了咬牙,朝他推挤了一下。这种事他也问得出口,难道公子要告诉他自己被赶出来吗?

贺宴川张了张嘴,随后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算了。剜了二人一眼,便自顾自的朝房间里走去。

贺宴川褪去喜服露出白绸里衣,白袖侧臂已浸出淡淡血斑。

秦家珍藏阁,每年开阁宴在二月仲春。若错过只能在等来年。前几日,他未召回京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盗取九阳真火丹,以抑疗三年前被沙陀人所种的沙蝎灭情毒,却不料突然那日毒发,暴露行踪受了此伤。秦家当日便下了通缉,城关也未能搜检出行盗之人。

今日,他本想借着酒劲试探秦家一番,眼看秦江政今日宴席上的动作,想来对他已有猜忌。但他怎么就偏偏知道,自己手臂处的伤口于何处?莫非只是巧合?

回想起秦江政眉目间尽显仁慈,但他深知此人暗底下却是玩弄权术于股掌的狠戾之人。这几年得益于武昭帝恩宠,他的爪牙已染指三省六部。

许是今日太过于疲惫,思及此。贺宴川已无暇顾及伤口,躺在榻上侧过身去却辗转难眠,随后从枕下摸出一个六角蓝花绣纹香囊,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流出。

初见时,他本疑惑一个闺阁女子怎会有,绣有云中花图案的香囊。这种草本植物,叶茎可做织料,花有异香可入香料。只生长于玉门与新州一带。今日,才知晓她是南阳林家小姐,其母是斛律蓉,那这个荷包便解释的通了。

贺宴川将香囊放于鼻息间嗅了嗅,心里疑惑怎么只有药草味?随后嘴角冷哼一声,将其扔在一旁。阖眼睡去。

东厢院内。

丫环秀儿正用凤仙花捣碎的花瓣均匀地涂抹在寻夫人指盖上。随后用丝线将桑叶包裹十指,只需待上一夜,染液充分渗透牢牢的染在指盖,便是风靡京中的凤仙丹寇。

“禀夫人,小的亲眼所见。大公子与少夫人行了鱼水欢,夫妻之礼。”仆人一身夜行黑衣跪在地上于寻夫人复命。

贺宴川素来不服管教,没曾想他不但不反感这桩指腹婚事,反倒遂了贺大将军的意。寻夫人翘起兰花指欣赏着被包裹的指头,漫不经心道:“你可看清了?”

“小的看的一清二楚!”那黑衣仆人言诚意切。

原先以为他秉性倔强难改,没想到三年不见,从玉门回来确实有了长进。寻夫人揉了揉眉心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你可知他不是在做戏?”

那黑衣仆人立马补充:“原先,小的见那少夫人确实性子刚烈了些,但以大公子的姿色,我看她挣扎没有片刻便委身了。”

寻夫人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一旁伺候的秀儿似乎已瞧见她眼底顾虑,上前逢迎道:“依奴婢看,自古男子总图新鲜,何不在大公子院里塞个自己人。一举一动,皆在夫人掌控中。”

寻夫人欣赏丹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尖锐:“你想?”

只听扑通一声,秀儿双膝跪地语气带着慌张:“夫人,秀儿不是那个意思,秀儿只是想着替夫人分忧。”

人是若没了**,才是最难掌控。主子要争权,做奴仆的便要争利。寻夫人将眼中的尖锐化为欣赏:“你如今月银几何。”

秀儿埋头答道:“禀夫人,二两。”

寻夫人将秀儿低埋的脸蛋扳正,瞧着也算清丽可人。对其怂恿道:“此事成了,到账房领二十两,每月再添一两文银。”

秀儿懵了一下,随后点头如蒜。眼中尽是**。

翌日。

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林风染的脸上。她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随后看到一旁的春萤已经打了水,将毛巾上的水拧干递给她语气焦急道:“小姐,咱得赶紧梳妆。待会还要去给大将军和夫人请安呢。”

林风染双眼惺忪,接过春萤手中毛巾,毫不留情的在脸上随意抹动。

春萤手脚忙碌的为她家主子绾发梳妆。一会往她发髻上插簪子,一会描眉。好像想到了什么,春萤后知后觉的看向床边,随后疑惑道:“小姐,怎么不见姑爷?”

林风染打了个哈欠嘱咐道:“喔,他昨晚待了一会,就离去了。此事千万别让大将军和大夫人那边知晓了去。”

春萤似乎很担忧,为她家小姐打抱不平道:“好吧~不过姑爷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新妇独守空房啊。”

林风染听了春萤这句话突然懵住,昨日夜里,情景历历在目。那双凤眼可真生的好看,脑海里贺宴川与那日船舫上所遇的黑衣人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小姐今日要戴这根玉簪吗?”春萤将一根灵蛇状的玉簪递在林风染眼前。

思绪被春萤拉回,林风染看了一眼春萤递过眼前簪子,淡然道:“不用了。”

这簪子是林风染儿时生宴一玩伴所赠。虽不是罕见料子,但那簪体被摩搓的玉滑抛光,看样子是有了些许岁月。林风染觉得这簪子样式日常,便时长佩戴。

林风染随后又从妆奁中挑选了些京中流行的簪钗款式,对春萤展示道:“这个如意簪就不错,这个步摇簪更可以。”

春萤手巧,今日给林风染梳了个流苏髻,中和了那份眉梢眼角自带的清傲气韵。身上的鹅黄锦绣襦裙勾勒出女子妙曼身姿,玲珑有致。

主仆二人正要踏出门槛,对面却迎来一道松蓝锦衣拦住了去路,林风染险撞入来人怀中,连忙止步抬眼看去,贺宴川正立在门边,剑眉微挑,冷哼一声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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