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怜话语一噎,想起那天的事情,这人粗暴地强迫她,让她感到不舒服,她才推开他。
见温怜眼神呆愣,半天不回答,宋子津低笑,扯住温怜的手臂,没有征兆地将她按在身下,迎上她惊恐的目光,宋子津俯身,唇贴着她耳侧,漫不经心道,“夫人,如今你我二人成婚,莫要心里再惦记其他男人。”
温怜不明白宋子津为什么总说她心悦他人,她分明只有他一人。
她靠着马车,望着男人冷漠的眉眼,犹豫片刻后,小心凑上前,吻上男人的下巴,温声细语解释,“没有惦记其他人。”
想到洞房那天的事情,她微微抽泣,红着面色小声嗔怪,“你那天对我……很凶,我不喜欢。”
柔软的唇贴上他的下巴,宛若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宋子津眸光微暗,根本没有注意听温怜后面说了什么,只盯着她翕动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勾缠,银丝牵线。
温怜双眸微怔,没想到他会突然吻上来。
越吻越深,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
她紧抓着男人的臂膀,身体愈发松了力气,到最后,她斜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眸光迷离,小口喘着气。
到了将军府,她方要下车,却被一把勾住腿弯。
温怜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不解地看他,低声道,“夫君,快放我下来。”
宋子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迎着府中下人的目光,大步向院中走去。
白日三夫人离开时,还只是一个人,到了晚上,两人竟然一起回来了。
守在院中的芸儿,见宋子津抱着温怜走至房中,面色微凝,随即走上前,伸手想要扶温怜,对上他淡漠的目光,芸儿蜷缩手指,退了下去。
房内,宋子津将温怜扔到床上,命下人送热水过来。
屏风内,热气氤氲,温怜只着一件白色里衣,长发垂直腰侧,她扶着屏风,望着池中男人宽阔的背影,过了良久,她才抬脚,浸入池中,从身后抱住男人。
“夫人,这次是你主动靠过来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冷声提醒。
温怜靠着男人的肩膀,半阖眸子,软下语气喊了一声夫君。
她既然嫁给他,此后经年,也只会陪在这人身边。
那日,她不喜他蛮横的举止,若他对她温柔以待,她自然欢喜。
似乎因为回来时她的埋怨,这次男人做足了前戏。
耐心研磨,细心安抚。
尽管面色不耐,似乎厌恶她娇气的模样,可当她不耐地推他时,他也只是放缓动作,吻住她的唇。
良辰美景,鸳鸯戏水。
翌日,温怜斜靠在塌上,完全使不上力气,只想睡到日上三竿,好好休息一日。
芸儿推门走入,端着一碗汤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吻痕,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她走至床边,将汤药端给她,温声道,“夫人,您的汤药。”
温怜闻言,拽着衣服坐起身,接过汤勺,“是按照药方熬制的吗?”
芸儿身体一顿,随即点头,回了一声“是”。
温怜不疑有他,将整碗汤药全部喝入腹中,轻抚自己的腹部,只希望能早日怀上孩子。
想到昨夜男人细致的举动,温怜忍不住扬唇,扶着脸颊,如同思春的少女,轻声询问,“公子去了何处?”
芸儿温声回答,“白日醒来时,应约去了围场,听说……”
“听说什么?”温怜追问。
芸儿面色迟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怜微蹙眉头,“你只管告诉我。”
见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芸儿垂眸,补充道,“听说英国公之女魏小姐也受邀参加。”
魏小姐……
温怜略微思索,才想起来,这人正是夫君的心上人。
好心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温怜紧抿着唇,看向芸儿,“命人备马车,我要出去。”
见她上钩,芸儿微微点头,出门命小厮传唤马车。
皇家禁苑。
温怜走下马车,站在朱红大门外,看着门口的几个护卫,面色迟疑。
不知道怎么和他们开口,让她进去。
正当她犹豫时,其中一个护卫却主动走上前,态度尊敬地喊她“温小姐。”
温怜面露惊讶,“你认识我?”
“小姐说笑了,只是数月未见,您贵人多忘事,可在下哪里能忘记温小姐?”
护卫说完,命人前去传话,“告诉殿下,温小姐到访。”
温怜站在门外,没过多久,一个太监急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温怜,忙躬身弯腰,引她入内,没有带她进入围场,而是进入一栋六层阁楼之中。
她方进入,却见那日在府中见到的公子端坐在主位。
温怜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站在原地,小心地打量对方。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男人放下茶杯,抬眸温声询问。
温怜依旧没有上前,还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见状,放下茶杯。青瓷茶杯撞击檀木桌案,砰的一声。
站在温怜身后的太监连忙低头,直接关上门,挡住温怜的退路。
她别无选择,只好看向男人,轻声询问,“公子,你可看见我家相公?”
男人闻言,摩挲茶杯,“不曾见过。”
温怜微蹙眉头,芸儿分明告诉她,夫君来了围场,以为男人不知晓她和宋子津之间的关系,她补充说,“我家相公是宋家三公子宋子津。”
话音刚落,男人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宋公子,我倒是有些印象。”他懒洋洋道。
“他在哪里?”
温怜面色急切,下意识追问。
男人瞥了她一眼,淡声命令,“过来。”
温怜犹豫片刻,走上前,隔着桌子,站在他对面,“公子。”
男人轻笑,站起身,慢步走至温怜身后。
见他靠得太近,温怜退后半步,却被一把抓住手臂。她面色微凝,刚要挣扎,男人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游廊外。
登高望远,两人站在游廊内,可以俯瞰整个围场。
一群人聚集在围场边缘,查数猎物种数,其中几人骑着骏马在林中驰骋,温怜撑着围栏,仔细寻找宋子津的身影。
男人站在她身后,双手钳着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控制在他怀中。
温怜恍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微微仰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眼神困惑。
男人垂眸瞥了她一眼,钳着她的下巴,逼她向围场看。
马啸直冲天际,一抹红色身影骑着骏马,载着数只猎物满载而归。
“夫君……”温怜下意识轻唤。
几乎瞬间,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收紧,捏的她骨头生疼。
温怜不满抬头,伸手想要推开他,“你弄疼我了。”
男人闻言,下意识松了力气,安抚似的揉捏她的侧颈。他的动作极为熟稔,仿佛曾经做过无数次。
温怜感到一丝不适,强硬地推开他,和他拉开距离,扶着围栏,刚要呼喊宋子津的名讳,却见他下马,走至一容貌昳丽的女子面前,将手中的捧花赠予那人。
温怜未脱口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抓着围栏的手不自觉用力,指骨泛白。
男人站在身侧,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枕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此人非你良配,怜儿莫要陷得太深。”
“公子……你到底是何人?”
温怜挣脱他的手,冷冷地望着他,眼底满是戒备。
男人抬手,扣在她的眼睛上,勾住她的腰,“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她应该用孺慕依赖的目光看他,而不是防备得如同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怜儿……”
“不要这样喊我。”温怜紧抿着唇,毫不犹豫地表达不满。
自从见到这人后,他总是蓄意接近她,或说一些过度亲昵的话,仿佛他们是多么亲昵的恋人,这让温怜感到很不自在。
她想要推开男人,可这人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温怜用足了力气,也不能摆脱他分毫,她一时心急,眼眶再次积蓄泪水,想到宋子津就在阁楼之下,温怜下意识呼喊他的名讳,可没等开口,男人便察觉到她的意图,捂住她的下半张脸,淡笑道,“害怕就喊人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可你应该喊我的名讳,而非其他人。”
“怜儿,为何你偏偏失了记忆?我宁愿你怨我恨我,我也不愿你忘记我们的过去,去爱上其他人。”
“他宋子津风流成性,如何配得上你?”
……
他俯身凑在温怜耳边,低声轻语不停,温怜彻底怕了他,惊恐地眨着眸子,眼尾流着泪,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男人的手上,濡湿他的手心。
见她哭的伤心,男人终于放开了她,收回自己的手,在她的注视下,吻下她落在他掌心的泪。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眼神淡漠,似乎并不认为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
温怜吞咽口水,忽然忘记哭泣,呆愣地注视男人。
正在两人僵持时,一只冷箭倏地射了过来,擦过温怜耳边的长发,射到她身后的木窗上。
温怜扶着围栏向下看去,却见宋子津手拿弓箭,眼神冰冷地注视她。
“夫君!”
温怜下意识呼喊,想要让宋子津回应她,可宋子津射完那一箭后,转身离去,未曾等她。
温怜见状,不顾身旁男人骇人的眼神,快步向阁楼下跑去。
走出围场,温怜拎着裙摆,四处寻找男人的身影。
本来饮酒闲谈的众人,见到她纷纷面色一变,齐刷刷看向坐在他们之间的一位女子。
温怜没有理会他们审视的目光,看向其中一个男人,询问他宋子津的下落。
在得知宋子津已经先行离开后,温怜转身就要去寻她,路过一个女子时,这人忽然伸腿,温怜躲闪不急,直接摔了出去。
她跪在地上,繁荣精致的衣裳瞬间沾满土灰,手肘先行跌落在地,瞬间传来刺痛。
身后传来哄笑声,“温小姐,这里是围场,不是宰相府的后花园,你身着长裙,岂不束手束脚,不易于行动?”
温怜回头,却见一女子笑着打趣她,听出她口中的揶揄,温怜面色微红,忍痛站起身,轻声解释,“我来寻我的夫君,并非狩猎。”
话音刚落,女子的面色霎时僵硬。
温怜顾不得她,扶着手臂寻找宋子津,却见方才失了踪迹的男人,此时站在不远处,冷眼望着她。
她面色一喜,快步跑上前,脚步踉跄,直接扑进他怀里。
方才摔倒时,磕破了手掌,她举起自己的掌心给他看,不自觉抱怨道,“她方才故意绊我,夫君我的手好痛。”
她小声控诉,可说了几句,也没有换来男人的半句安慰。
“夫君,我的手好疼,真得好疼。”
她举着流血的掌心,小心地握住宋子津的手指,眼中满是委屈。
宋子津握着她的手腕,向人群走去,当着众人的面,捡起一壶未拆封的酒,直接倒在她的手上。
辛辣的酒水滑过掌心,透过伤口刺激皮下的血肉。
方才强忍的泪水瞬间溢出眼眶,温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微微蜷缩。
宋子津扔下酒壶,冷声责怪一句“娇气”。
温怜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不理会他了,转身向围场外走去。
“宋公子,夫人走了,你不去哄哄吗?”
“是她自己要来,本公子为何要哄。”
身后几人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温怜的耳中,她虚握着手,加快步伐。
守在门外的芸儿,见她浑身狼狈地走了出来,唇角微微勾起,状似不经意地问,“夫人,公子呢?”
“公子他晚些才能回府。”
温怜轻声哽咽,上了马车。
等回到府里,她方一进门,就把房门锁上,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把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才命人去找大夫,为她清理伤口。
到了晚间,宋子津回府,刚一进院落,芸儿就迎了上来,温声细语道,“公子。”
“夫人可否回来?”他问。
芸儿微微点头,宋子津见状,方要进入厢房,芸儿开口叫住他,“公子……”
宋子津不解看她。
芸儿犹豫片刻,轻声道,“夫人回来后,似乎很生气……公子还是不要打扰夫人了?”
“她生气?”
宋子津冷笑,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我还未向她问罪,她反倒是怪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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