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的照耀在沙滩上，一条人鱼静静地浮现在海面上朝岸边游了过来。
鱼尾顺着摆动的动作时不时浮出水面，月光洒在鳞片上，人鱼仿佛是由海浪和月色薄雾凝结而成的精灵。
它的皮肤如珍珠般莹润白净，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能吸收月光中的精华。长发像一团墨融进海面，随着海水的波动轻轻摇曳，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气息。
它顺利上岸，找到岸边一块较大的石头坐了上去，面朝大海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
鱼尾放在下方浅浅的海水中微微摆动，在海面上留下一串串涟漪。轻柔而悠扬的歌声从它所在的方向传来，清澈的吟唱在星空中显得格外空灵，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这就是人鱼......大海的孩子......
他站在人鱼的身后，向前伸出手，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跑，但是就在即将碰到时眼前的一切都化作泡沫，整个人像是一瞬间掉入深海。
泷猛然惊醒，身旁的闹钟在滴答作响，他拿起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没到起床时间。但是他已经没心思睡个回笼觉，索性起床穿好衣服走到实验室。
“组长，这是近期出海巡航的第五艘船了，还是没找到您想要的那条人鱼。我们也拜托了蓝渊国的人鱼，可他们传来的消息还是那样。”
“嗯知道了，去忙吧。”
组员点头离开，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屏幕上的壁纸是泷拜托蓝渊国的人鱼画师画的，也只有他们才能画出他心中那条人鱼的神韵。
画面中的人鱼除了身上白金色泛着光的鳞片，最为突出的便是鱼尾上形似太阳一样的纹路：一个金色的像太阳的圆圈在鱼尾的中央，上下各延伸出一条金线沿着鱼尾中线生长，下方没入尾部末端的尾鳍之中，上方穿过两片腹部下方的鱼鳍生长至肚脐的部分。
但唯独人鱼的脸泷一直记不清，就好像有人刻意模糊了他的脑子，把人鱼的脸给抹掉了一样，于是壁纸上的人鱼也没有脸，为了美观画了飘动的头发将脸挡住了。
泷久久看着壁纸发呆，忽然手机响了，为了不打扰别人工作赶忙接了起来：“喂？”
“南荣泷？我来提醒你，就快到交货日期了。我给你们项目的资金不是做慈善，你总得给我回报知道吗？别再纠结你那什么太阳人鱼了，我只要我的东西按时交货知道吗？”
“嗯这个您放心，我们已经打捞到足够的材料，您要的特效面霜下个月就能出货了。”
“那就好。只有你们保证出货的品质，我才能继续出资支持你的活动，明白不？”
“明白明白。”
那边挂掉了电话，泷把手机放到桌面上，靠在椅子里抬头望天长舒了口气。还好他早就做好了甲方要的货，不然还真不好交差。
他们小组做的面霜护肤效果很好，尤其是对于疤痕的修复。而所需的材料需要出海打捞，正好随了泷的心意，他可以借出海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好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有那种纹路的人鱼连人鱼之国都不曾见过，连他都开始觉得那只是自己小时候看错的幻影。
要不是龙族生命漫长，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他寻找，不然可能真的会放弃。
下一艘出海的船将在下个星期出航，泷又看了看电脑屏幕，决定这一次自己跟着出海，他冥冥之中就感觉这次出海会有收获。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海，所需要的准备流程已经很熟练了，船上的水手们看见他很礼貌的打招呼，毕竟泷可是他们的老板。
在海上行驶的第三天，除了做面霜所需要的材料，他想见到的一样都没出现。有些水手不理解泷到底想找什么，只知道他想找一条人鱼。
倒是有过好几次人鱼不小心跑进网里，但现在是文明法制社会，人鱼几乎都是蓝渊国来的，大家都是友好往来国家，捕上来就放了。
每次泷看向那些人鱼的眼神都是从期待转变为失望，也会向那些人鱼询问他想知道的事，但得到的都是摇头。
“捞上来了！”
水手抓住收网的绳子朝甲板上的其他人大喊，负责管理起重机的人里面启动开关，将水里的渔网一点一点拉上海面。
随着渔网越来越接近海面，几条红丝一样的东西浮现在海中，很像是什么东西受伤后血飘在海里。
越来越多的血丝出现，逐渐不是一丝一缕的程度，而是一滩鲜血漂浮在渔船的旁边。泷有些疑惑，好像以前打捞时也会有这种情况，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形。
在渔网被彻底提起的那刻，还有血在往下滴。而流出血的东西被许多小鱼包裹住，只能把网打开才能知道什么。
水手将网放到甲板上散开，一条白金色的鱼尾在堆灰白色的鱼中显得格外突兀，血就是从鱼尾的主人身上流出的。
泷震惊到好一会没回过神，水手们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鱼，一时谁也没上前查看人鱼的状况。
他猛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疼痛确定这不是梦，大步上前不管鱼堆的腥味抱起人鱼就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大喊：“医生！医生！快来这里有伤员！”
听到呼唤医生赶忙来到泷的房间，还以为是船员被鱼咬了或是挂伤，在看到床上的人鱼时也愣住了。
但他也不是没给人鱼看过伤，在海上这些年也收到过求教。但是他没见过泷对一个人鱼这么上心，看着人鱼身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伤口还是先包扎为好。
“我给伤口都消毒了，这些药应该能抱住它的命。人鱼的愈合能力很强的，你别担心。”
泷放心叹了口气，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鱼。
“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条人鱼？我可没见以前你对那些捞上来的那么上心。”
“我就没来几次，这你还记得？”
“我是医生，我的记性很好的。”
“那我给你说了理由，你可不许出去乱说。”
“行，我保证。”
医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手指在嘴唇上做出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我小时候在海边见到过这条人鱼。它们真的是很美丽的生物，当时我在海滩上玩，看见它不由得被它的美丽所吸引，但是却忘了那边是海洋，被忽然涨潮的浪拍到了海里。”
“我可以在水里呼吸，但是那时慌张不知道怎么才能上岸，只能看着身体越来越向下沉。”
“我猜，是这条人鱼救了你？”
“对。但是由于背光，我看不清它的脸，最后的意识是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怀抱，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岸边，除了身上全湿了没有其他异样。”
“所以你每次看那些人鱼，就是因为在找这一条？那你可真够痴情的，莫不是它的歌声把你魅惑了。万一不是这一条呢？”
“不可能，因为连蓝渊国都没有这样花纹的人鱼记录在案，基本不能出错。”
医生垂下眼看了看床上的人鱼，思索了一下说：“人鱼不能离水太久，更何况它还受着伤，你最好有一个水池之类的，不然就把它放回海里。但是我猜你舍不得吧，放回去的话。”
泷点点头，好在船上有一个浅浅的水池，虽然只有小腿那么高，但是让人鱼泡泡水已经足够了。
他抱起人鱼放到水池里，又去打捞海水倒进去，本来有些黯淡的鳞片重新光亮起来。船员都在议论泷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都在说他是不是和那条人鱼认识，但也只是私下聊聊，并没有高声谈论。
泷也一直守在人鱼旁边，直到人鱼眼睑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绝不会出现在人鱼族的眼睛，淡金色的瞳孔因为刚刚苏醒愣愣的看着泷，本来因为疼痛一直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它的眼眸深邃如海，充满了无尽的温柔。
人鱼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它朝泷伸出手，泷立马双手握住。
人鱼的手是微凉的，每根手指间还连着几乎透明的蹼，加上鱼类皮肤上特有的滑腻感，触感说不上多好，但是泷就是不愿意放手。
“是你救了我吗？”
人鱼没有开口，但是脑海中却自动出现了一句人声，泷有些惊讶的看着它，人鱼歪了歪头。
“很抱歉我不能说话，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沟通。”
“啊，没事，我刚刚只是有些惊讶。你被网住一起捞了起来，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之前一直都被关了起来，今天好不容易逃脱。身上的伤口是被关我的那些怪物挠伤的。”
“怪物？你是在蓝渊国被关起来的吗？”
“不是，我不是蓝渊国的人鱼。但是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我很高兴是你救了我，我此生最期望的就是与你的重逢。”
“你......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是的，我为你而来，我是为了你而降生的。”
人鱼挪了挪身子和泷对视，它眼底的笑意更浓，似是一汪春水要将他陷入进去。
泷感觉脸烧了起来，双手握得更紧。
从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像被迷了心窍一般被它死死吸引，就好像他们从上辈子就在一起相爱。都说人鱼善于蛊惑人心，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蛊惑了呢？
但是人鱼身上熟悉的气息不假，自己肯定是除了小时候那件事之外，还在某处和它见过面。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爱它，看见它身上的伤口第一反应也是自己来迟了，要是早一些找到它也许不会受伤。
人鱼看他皱着眉思索，将自己的手抽出，捧起泷的脸亲上了他的唇。
人鱼的唇带着海洋的气息，就像一阵温柔的海风从嘴角吹拂而过，所到之处都是独属于它的温柔。
泷被这一下亲懵了，直到人鱼挪开自己的唇还在原地发呆。
“我的名字，叫左丘凌。你可以叫我凌。”
“好、好的.....”
在返航的途中，泷一直在和凌待在一起，等到它身体好多了之后还会抱着它来到甲板上吹吹海风。船员都会朝凌投来好奇的目光，凌朝他们温柔的笑，却让泷平添一股醋意。
“看什么看！干自己的事情去！”
船员唏嘘着离开，自己的老板一定是被迷惑了心智吧，说不定返航前会看到泷被掏心窝子的场景。因为海上都在传言，那些不正经的人鱼会蛊惑他人之后吃掉他们的心脏。
泷特意给凌准备了一个小凳子放在甲板上，有时它就会坐在凳子上看着海面发呆，鱼尾在甲板上一晃一晃，蹭出不少水渍。
泷忽然觉得，自己把凌困在自己身边会不会太残酷了，不管怎么说人鱼是属于大海的，那里才应该是它的家。
但是他对凌的爱太强烈，他受不得放手，心里又不忍心看凌孤独的一条人鱼待在船上。万般杂念过后，他还是决定等凌的伤好一些后就放它回去。
双方的亲吻拉出一条透明的银丝，泷满怀不舍的抚摸着凌的身体。手探进胸前的鲛纱，从胸口抚摸至鱼尾，所到之处都泛起淡淡的粉红。
凌再次双手捧着他的脸，表情却有些担忧。
“下一层，就要来了。”
“什么意思？”
泷不知道凌为什么没头没脑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他看着凌美丽的脸，下一秒却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在自己面前，在它的脸上留出一个漆黑的洞。
不仅是凌，周围的一切都在破碎后脱落，只留下空无一物的黑暗。
身子突然失去地面的实感，毫无征兆的向下坠落。泷想变为真身却发现使不出力量，只能任由身体下坠。
似乎是落入了一片深海，身体从高处撞击水面，激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昏了过去。
四周都是深蓝近乎黑色的海水，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朝自己这里游过来。虽然无光，但是它身上的鳞片仿佛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犹如流动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但是此刻的泷也只能想想，直到凌来到他面前把他抱在怀里，他一直盯着凌的脸。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又裂开。”
凌听着没忍住笑了笑，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冒出数条漆黑的触手，它们隐藏在周围朝这里攻来，凌赶紧抱着泷向前游。
“它们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问的第一百遍了！我不想在这里解释！”
“哦好......不对，我这不才问吗？”
凌没有说话，拼命向前游，但还是被触手缠住鱼尾，和触手接触的地方顿时就出现了几条伤口。
凌突然把泷朝前扔出去，用心灵传言大吼了一句：“请、请记住我！”
触手贯穿了它的胸口，鱼尾也被撕裂几乎能看见骨头，鲜血在海水中弥漫，泷想回头但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继续往远处飘。
“凌、凌！”
明明自己是龙，在海里应该是畅通无阻的存在，但他还是有了海水灌进喉咙窒息的感觉，眼前逐渐发黑，最后一眼只能看见凌的身体被触手缠绕飘在水中，好像失去了生气。
“喂？老板？”
水手拍了拍泷的肩膀，他已经站在船边很久了，就好像失了魂一样。
“啊......啊？抱歉，我不小心发呆了。”
泷拍了拍自己的头，肯定是连夜跟进面霜项目导致自己有些精神恍惚。头隐隐有些作痛，应该也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渔网逐渐被捞起来，弥漫在海面的鲜血好像似曾相识。眼前突然闪过一片漆黑的深海，几条触手在眼前乱窜。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时那个画面又消失了，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老板？”
“没事，继续吧。”
他似乎都能预感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朝思暮想的人鱼出现在渔网中，但是尾部有一条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熟悉的呐喊，与医生熟悉的对话，不知不觉自己又蹲在人鱼的旁边等着它的苏醒。
人鱼苏醒，它的嘴角微微上翘，朝泷伸出手，他立马双手握住。
人鱼的手是微凉的，每根手指间还连着几乎透明的蹼，加上鱼类皮肤上特有的滑腻感，触感说不上多好，但是泷就是不愿意放手。
“是你救了我吗？”
人鱼没有开口，但是脑海中却自动出现了一句人声，泷有些惊讶的看着它，人鱼歪了歪头。
“很抱歉我不能说话，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沟通。”
“啊，没事，我刚刚只是有些惊讶。你被网住一起捞了起来，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之前一直都被关了起来，今天好不容易逃脱。身上的伤口是被关我的那些怪物挠伤的。”
“怪物？你是在蓝渊国被关起来的吗？”
“不是，我不是蓝渊国的人鱼。但是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我很高兴是你救了我，我此生最期望的就是与你的重逢。”
“你......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是的，我为你而来，我是为了你而降生的。”
“我的名字，叫左丘凌。你可以叫我凌。”
凌双手捧住泷的脸，在即将亲上他的唇时，泷却躲开了。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泷一只手扶上凌的侧脸，嘴里喃喃：“请记住我......”
凌一愣，随后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双手握住泷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低声哭着。泷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一句话怎么了，连忙想替它擦眼泪，但是那些眼泪都变成珍珠滚落到了地上。
“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我终于能带你出去了......”
周围的空间突然剧烈的晃动，四周的墙壁生出许多裂缝，随后一片片掉落。每一片碎片掉落，都会在空中留下如同万花筒一样的琉璃片，就像是替墙壁剥下一层外壳。
那些琉璃片化作一只只眼睛，在全部碎片剥落后一起睁开，死死盯着凌和泷。
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鱼尾化作了双腿，拉住泷的手超前跑。
本来空间并不大的房间像是被无限延长，身后最早出现眼睛的地方已经被四周墙壁挤压消失不见，难以想象要是他们还在原地会被挤成怎样的肉泥。
那些彩色的眼睛也在追赶着他们，凌拽住泷手的力度很大，表情全是慌张，眼角还挂着泪珠。
脚下突然冒出许多眼睛，它们闪烁之后让地面忽然消失了，泷猛地下落，凌赶紧趴在消失地面的边缘拉住泷。
下方有很强的吸力，像是不把泷吸进去不罢休。
“快放手吧！你也会掉进去的！”
“不行！你想起来我，我就要带你离开！”
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触手悄然爬上了凌的身体，在它身上灼烧出许多通红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甚至沿着手臂滑落到泷的手上。
“快放手！会死的！”
“不行！”
凌急得眼泪又落了出来，好几滴在空中变成珍珠砸在泷的脸庞，惹得泷好生心疼。
凌憋着气闷哼了一声，双手抓住泷的手使劲向上拽，有些白气从它身上浮现出来，绕过泷飞入下方的黑暗中。
“你们的孽缘几百年前就结束了！他不是你要等的人！给我、放手！”
那些白气从下方拖住泷往上抬，在凌一声大吼中终于被拉了上去。周围的眼睛一瞬间全部破碎，连同着凌一起逐渐消失在眼前。
直到最后全部归于黑暗之际，泷听到一声女孩的抽泣声在黑暗中回荡。
“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醒醒！醒醒！还有意识吗！”
泷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人鱼形态的凌，自己正躺在一张贝壳床里，周围围了几条看着就像是贵族的人鱼。
“终于把你救回来了......”
凌抓住泷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失而复得般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手掌磨蹭。一旁一条贵族雌性人鱼游了过来，朝泷行了礼。
“感谢您的无私奉献，我们终于铲除了国家有史以来最大的邪祟，皇族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情。”
泷脑子还有些懵，那条雌性人鱼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留给他两独处的时间。
“凌......”
泷摸了摸凌有些发红的眼尾，起身坐起来，凌也起身游到他身边坐下。
“我是干什么了？我有点迷糊，不太记得了。”
“你受朋友之约来这里帮忙铲除邪祟。那邪祟是一条人鱼的残念，她曾经有一个人类恋人。那个人类是一个科研人员，他的上司一直想抓一条人鱼作为研究，那条人鱼在和人类私会时就被抓住。”
“那个人类拼命帮人鱼逃跑，自己却被溺死在研究所的水池中。那条人鱼迟迟等不来人，开始诱惑海上的人拉进海里，试图找到自己的爱人。”
“她也就逐渐和那些死去的怨念融合，成为了一个邪祟。为了能彻底铲除，你得融入她早就的环境中，担当那个人类的位置。但是好几天你都没有醒过来，猜想你是被困在里面了，我便扮演人鱼进入幻境企图带走你。”
“但是要脱离幻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记起故事之外的事情，那就是我的存在。我的一切行为都在故事之外，每次察觉异常，她就会将我们抹杀一次重新开始故事。而这一次你终于记起我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再也醒不来......”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能力不足，害得凌这么担心。泷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检查凌的身体，好在没有找到任意一个伤口，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凌紧紧抱住泷，泷轻拍着他的背安慰。
“好啦我的好老婆，多亏老婆大人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命。不过说起来，我们不是有契约嘛，也不会死的对吧？”
“......但是让你一直在里面轮回我也会难受，我不想你变成别人的东西......”
泷轻笑一声，手不经意间沿着凌的脊背下滑，最终停留在腰窝的鳞片上。凌似乎是意料到泷想做什么，松开自己的手，摆动着尾巴坐到泷的腿上。
他用手扒开小腹往下大概在人类腿间的位置，那里中间长着两瓣鱼鳍，显露出被鱼鳍遮掩的地方。
“幻境里没有完成的事情，现在要不继续？就当是，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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