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河越说越激动,根本不给柏森开口的机会。
骂骂咧咧地把柏森按倒在床,声称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反正柏森从未见过这种教训人的方式,直叫人爽得头皮发麻。
鏖战两个小时,柏森累得在宋御河怀里睡着,楼下,只有两只猫咪在客厅玩拖鞋,宋高明和姜雨在林如风家客厅看节目。
柏森的感觉没错,在柏森没回来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些什么。
起初是,宋家来大理过年,宋御河顺嘴提到林如风住在隔壁的事儿后,宋高明跟姜雨认为,需要郑重其事地拜访。
对林如风来说,这个决定也很突然。
不过,世事淡然,她不反对宋御河跟柏森谈恋爱,尽管有些社恐,当宋御河拎着父母和各种贵重礼品登门时,姜雨气度不凡,输人不输阵,她礼貌地打招呼,问宋御河:“小宋,有什么事吗?”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做父母的最清楚,宋御河那狗脾气,从小千娇百宠的,打娘胎起就有阿谀奉承的喊他宋爷,后来出生后,从小少爷变成大少爷,再到雷厉风行的宋总,什么时候被喊过“小宋”?
姜雨以为她儿子要不高兴,没想到“小宋”笑眯眯地介绍:“林姨,这位是我父亲宋高明,这位是我母亲姜雨,他们一直很想来拜访您,但家里有婴儿需要照顾走不开,正好这次来大理过年,特意来拜访您。”
话虽如此,林如风还是不知道他们来干嘛的,日常拜访,拎点儿水果牛奶足矣,宋家几口人带着一卡车的礼物,一水儿的红色包装,搞得她不明所以。
打开天窗说亮话,女人间更好沟通,姜雨亲亲热热地拉起林如风的手,喊她:“亲家母,我们是来提亲的。”
宋高明:“?”
宋御河:“......”
姜雨这些年来,一直是知书达理的温柔形象,在北京出席各种宴会时,举手投足都是知性优雅,以至于,就连宋御河都以为他是个很柔情似水的温柔母亲,陡然暴露出社交悍匪的一面,让父子俩心情都很复杂。
然而姜雨才不管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要想不被拿捏,就要豁出去嘴迈得开腿。
在林如风震惊的目光中,姜雨挥一挥手,安排人卸货往里搬运,林如风不得不让出路让工人们进去,姜雨指着被院子里挂满果的橘子树说,“哎呀,结了这么多啊,儿孙满堂,我可喜欢你们家柏森了,长得帅又有礼貌,他演的电影我都看了很多遍,我和你说啊亲家母,以后,柏森就是我亲儿子,绝不会让人欺负他。”
他妈出马,完全没有父子俩发挥的余地,姜雨东拉西扯,已经占据主场,一顿乱拳打得人措手不及,从橘子树夸柏森,再用真诚的表情夸赞林如风把院子打理得很漂亮,在看到旦旦的时候开心得直接上手抱,“旦旦,你好呀,听说你给我生了两个重孙子,辛苦你啦。”
一下子抬了辈分,宋高明感觉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突然有些劳累,作为著名妻管严,虽然震惊姜雨突然性情大变,还是老实地没有出声,静静看姜雨表演。
林如风没了拘谨,主动说:“小猫应该是去找八筒玩儿了。”
八万跟八月对八筒格外亲近,反而经常对旦旦龇牙。
这或许就是起名玄学,从了爸爸的姓,就对爸爸亦步亦趋。
继而姜雨又看到了花卷,生人的味道让它缩在笼子里不敢出来,姜雨蹲下来,一点儿没豪门贵妇的架子,跟花卷对视,夹着嗓子哄:“花卷宝贝,你好啊,我很喜欢你的,给你带了牛肉干儿。”
她转头对宋御河说:“牛肉干呢?”
宋御河从包里拿出来昂贵的进口牛肉干递过去,姜雨把肉干倒在手心吸引花卷。
花卷没什么气节,被香气勾得折腰,跑出来就着姜雨的手吃肉干后,用脑袋拱了拱姜雨手心,有奶便是娘。
从姜雨对动物和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从宋御河口中得知了她家的情况,连狗狗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且迅速俘获了它的芳心,连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卸下心房,说:“我叫阿姨去买菜,晚上就在家里吃吧。”
姜雨拍掌:“好呀,正好饿了。”
在这一场登门拜访中,宋家父子完全当了摆设,晚饭是林如风跟阿姨一起准备的精致菜肴,宾主尽欢,姜雨饭后陈辞,以茶代酒跟林如风碰杯,“亲家母,两个孩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宋御河,改口叫人。”
姜雨这种不管别人死活的社交方式,连宋御河这样的厚脸皮都不禁为此感到脸红,宋高明用眼神嫌弃他没出息,这都不敢喊,在严父鄙夷跟慈母的道德绑架中,宋御河一狠心一跺脚喊出了那声“妈”。
林如风:“......”
完全被拿捏住了,豪门贵妇还是太有手段了。
林如风说:“有点突然,我没准备改口费,明天我去银行取钱补给你。”
姜雨大手一挥:“亲家母,不用给他钱,只要你不嫌弃他不会生孩子就行。”
宋御河:“......”
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宋御河叹气:“妈!”
喊什么喊,姜雨瞪他,丑话不说在前头,万一人家后悔逼柏森娶妻生子,到时候他就成了被抛弃的鳏夫,将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更何况,柏森长得那么帅,年纪那么小,现在一时兴起,以后保不齐被大千世界乱花渐欲迷人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了宋御河的幸福,牺牲一点脸皮要什么紧。
回到自己家,姜雨收起快笑烂的脸,说:“啊,演得好累,和你爸结婚时我都没笑得这么累。”
宋御河直言不讳:“妈,我看您挺开心的,不像演的。”
宋高明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姜雨什么样儿他都喜欢,而且,林如风完全招架不住,但凡要说一句反对,他都找不出一个非要人家接受宋御河的理由。
跟林如风接触下,他了解到柏森的出生,心里恻隐愈加浓厚。
从小失去父爱的孩子很可怜,他一定吃了很多苦,但林如风把他演得很好,而且,林如风对柏森的父亲痴情一片,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令他动容,他以后再也不说柏森是戏子了,对柏森要比对宋御河更好一点才行。
宋高明说:“我打算把南山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柏森。”
宋御河一脸感动,他爸可真是下血本,宋高明说:“那副样子看我做甚,聘礼你自己出,这是我和你妈妈对你祸害人家儿子的补偿。”
翌日,宋御河就带着提前准备好的具备法律效益的监护协议跟林如风保证会对柏森一生忠诚。
后来就是柏森回来看到那一幕,在柏森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成了南山股东以及宋御河被父母认可承认的另一半。
久别重逢这一晚,怎么不算洞房花烛呢?
现学现卖,宋御河从姜雨那里吸收了不给人反悔机会的表达方式,强势地亲吻柏森,不许他说一句话,实实在在把人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低声呜咽,意乱情迷。
纱帘拂动,南方的风也温柔,宋御河抱着人压瓷实,低声问柏森:“宝贝,你愿意让我当你的监护人吗?”
柏森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既糊涂又清醒,跟宋御河说话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圈套,不晓得这人又在瞎琢磨什么,“监护我了你要干什么,不许我跟闫珍珠玩儿么?”
在床上提什么绯闻女友,宋御河在他腰上捏一把作为惩罚,“闫晶晶太黄了,你确实应该跟她保持距离。”
还没同意就行使权利,柏森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那我不愿意。”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呢,宋御河不高兴道:“这个答案不喜欢,你重新说。”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柏森跟他唱反调,故意不如他的意,男人不能惯着,否则蹬鼻子上脸,“你到底来不来,不来就出去。”
宋御河笑得蔫儿坏:“出去哪啊?”
天下之大,爱去哪去哪,总之,柏森不想跟他废话,作势要踢他,反被扣住脚腕彻底失了先机。
这人练了一身本领,指尖轻颤,拨动琴弦,像精灵在指间跳舞,叮叮咚咚,美妙而令人心动。
灯影晃动,楼下的声音变得模糊悠远,只有不断飞出的钢琴声,时而如温柔的风,时而似暴瀑的雨,更迭中百转千回,动人心魄。
他不知道三位家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时间被拉得很长,除夕夜的烟花在窗外绽放,轰隆声压过一声高过一生的低吟,八筒受到惊吓求安慰,跑到二层找宋御河,竖起耳朵听到里面的动静疯狂挠门。
“猫。”柏森无法忽视那个小家伙。
宋御河被打扰,心情很不好,恨不得把小崽子丢出去,又舍不得,便要求柏森,“别管它。”
八筒没能得到安抚,不高兴的在门口龇牙咧嘴,发誓再不跟宋御河好了。
烟花停顿的间隙,他听到电视机里在唱难忘今宵,这一晚,宋御河格外磨人。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什么叫由浅入深,什么叫鞭辟入里,在这一夜,他明白得很彻底。
难以承受的同时更舍不得拒绝,今宵注定难忘,柏森想,他大概这辈子,就要栽宋御河手上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