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显而易见的事,问什么甲乙丙丁。
强烈的压迫感很无语,柏森瞪着他,坦白中掺杂着指责,“明知故问。”
宋御河句句有回应,“我很好,医生说没有任何后遗症,不需要忌口,喝酒的话,另议。”
都进了医院还不知悔改,柏森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气得要打人,柏森在他胸口砸一拳反被攥住手腕,压回沙发上,冷冽的雪松香将他笼罩住,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来。
然而,没有。
宋御河只是禁锢住他,瞥了一眼被他放在办公桌上的燕窝,说:“这就生气了,还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吗柏森,你让我亲眼见到你流血。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无动于衷是不是,你以为我对你一次次纵容就可以无底线接受你一次次伤害自己是不是,柏森,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因为你不喜欢我而难过的。”
他用强势的气势说着示弱的话。
张爱玲讲,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柏森从来没想过,在宋御河的角度是这样的,他慌忙解释,起码要说清楚一件事,“宋御河,我没有不喜欢你。”
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宋御河却不相信,他苦笑着,摇摇头,说:“不,柏森,你不喜欢我。”
柏森不是来吵架的。
告白是他主动的,他甚至心甘情愿躺平,竟然还要遭到宋御河颠倒黑白的否定,实在气人,“宋御河,你这么说我也太过分了,要跟我分手的人是你,反过来倒打一耙,是不是有点太贼喊捉贼了。”
过分吗?
有一点,但宋御河不准备就此打住,还有更过分的等着柏森。
手段不狠,地位不稳。
再多看一眼柏森的眼睛都要心软,宋御河抬手抚摸柏森的脸颊,珍惜而又克制。
那份浓烈的在意无法作假,柏森看得真真切切,故意为之的冷淡同样不可忽视,柏森了然,宋御河在跟他较劲,更确切地说,他意识到宋御河想要驯服他。
可是为什么呢?
他都躺下当了被动的那一个,宋御河还想要什么?
倔强拔地而起,柏森感到委屈,“放开。”
宋御河不放,双腿分开困住柏森跪坐在柏森腿上。
两只手分别扣住柏森的手腕,身下的人完全丧失主动权,柏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腿要掀未果,他警告道:“你疯了吧,宋御河,这是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宋御河贴心纠正,鼻尖碰着鼻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弯成月亮,笑得很荡漾,“没人赶来,办公室PLAY,听上去就很刺激。”
这是敢不敢的问题么?
宋御河在这张沙发上会客,签合同,跟甲公司的老板品茶,和乙公司的老总喝咖啡,干的全是正经事,神圣的地方不应该被糟蹋,柏森皱着眉,语气里积攒些许怒气,“别发癫,宋御河。”
他本来就不打算做什么,柏森似乎不这样认为,在他心里,他宋御河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胡作非为。
那就干脆做点什么好了。
天旋地转,茶几上昂贵的茶杯被打翻在地,宋御河骤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柏森扑倒在沙发上,接着,抓起碍事的抱枕,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砸在玻璃门上。
路过的人吓了一跳,如宋御河所料,没人敢去敲门,就连郝美丽都只是让驻足围观的员工赶紧散了。
有人大着胆子问郝美丽:“郝特助,我看见柏森拿着保健品进去了,不是来看望宋总的么,怎么好像打起来了,你要不去劝劝。”
郝美丽可不敢劝,再说,里面是打架还是干别的什么,还两说,她现在闯进去,就是找死,她才不去讨那个晦气,“宋总有需要会叫我,没叫我就是没有需要,你还记得十亩之间的信条吗?”
管住嘴,迈开腿,十亩之间的员工要从自身做起,郝美丽说:“去做事,别乱说。”
小员工就是好久没看到柏森真人来总裁办附近碰碰运气,至于宋御河,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传播总裁的八卦的。
当然,内部不敢,外面的流言蜚语可没少看,尤其是那些火辣的娱乐标题,他们家宋总,那可是风流种马,随地发春,这么一想,她忽然悟了,怪不得特助这么淡定。
谁说乒铃乓啷是在干架,说不定就是干而已。
她脑海中浮现同人文那些人心黄黄的场景,主人公换成宋总和柏森的话,那么好看的两张脸,那么优越的两具身体,应该激烈又美好吧,她顿时小脸儿通黄。
郝特助不知她想什么牡丹花风流鬼,让她赶紧回工位干活儿。
办公室里——
宋御河捞起一个靠枕垫在柏森身下,羊毛摩擦出静电,碰一下炸一个小火花,这让柏森产生一种过电的感觉。
真正肌肤相亲过后,到底是不一样的。
尽管宋御河说过到此为止,柏森对此气愤不解,但还是本能地喜欢宋御河靠近。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让人上瘾的药,让理智出走,他应该推开,可是当手隔着薄薄的布料摸到宋御河坎坷的腹肌时,他十分不争气地搂住宋御河的腰。
柏森:“......”
这是什么神来之手?
纯帮倒忙。
宋御河笑得很欠打,他说:“欲拒还迎啊柏森,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很诚实。”
柏森在他腰上掴一掌,宋御河得寸进尺,“不疼,你就这点力气啊。”
这副样子,跟昏庸无道的纣王有什么区别。
他骨子里有些疯,野兽般粗暴。
打一巴掌被宋御河当**,柏森不当妲己,他要当诛杀邪魔的姜子牙。
可是姜子牙空有封神榜,只能点将成神,赤手空拳,打不过被邪欲附体的宋御河。
于是,被侵略,被攻占,被俘虏。
不止输掉一座城池,连同尊严一并被拿走。
宋御河有点太欺负人了。
自然界里老虎在求偶时会咬母老虎的脖颈,掠夺和驯服,是雄性本质。
柏森哼笑,宋御河想要他当个听话的傀儡吗?
做梦!
齿间传来血腥味,宋御河咬破了他的唇。
一言不合就咬人,“宋御河,你属狗么?”
他像是真忘了,认真思考了几秒,道:“属猪的。”
柏森:“......”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很久之前就想把柏森压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这么实实在在亲一回,以前没捅破窗户纸没机会,今天柏森主动送上门,羊入虎口,当然要大快朵颐。
然而点到为止,只是从在柏森心跳越来越快时,宋御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眼底的欲色汹涌,**不歇,只对视半秒,就又要卷土重来。
再纠缠下去,就不只是打翻茶盏,柏森犹记得死去活来的第一晚,折腾得他几乎一宿没睡,下午还要去见陈戈,柏森趁他失神,一把推开他。
猝不及防,宋御河倒在沙发上,姿势潇洒。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总之表情管理比训练有素的艺人还到位,唇角呷着笑,眼底含着情,他有李白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潇洒,也有李清照试问卷帘人海棠依旧的柔情。
柏森只恨色令智昏,再次着道,被宋御河抱起来滚一圈压瓷实,在宋御河再次吻下来之前,他有些惊讶:“宋御河,你想驯服我?”
宋御河从动了心思就一直在让柏森猜,现在关系近了,柏森已然脱敏,只要宋御河眼珠子一转,他就能领会意图。
可以将之称为心有灵犀,情人间的默契。
有时候,不全然是一件好事。
但宋御河狡猾地偷换概念,他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推开,接着匍匐压在柏森胸口,用那双狭长而敏锐的眼睛,审视着,思忖着,纠正柏森的用词:“不是,我不是要驯服你,我想引导你。”
更心疼你。
换个词而已,本质上没有区别。
宋御河把他抱起来,替他整理好被揉乱的衣襟,“你嘴破了,出去被拍到,打算怎么解释?”
他还有脸说,柏森气不打一处来,“我只能说被狗咬的。”
宋御河笑笑,指腹在他唇上摩挲片刻,问:“之前不是说被拍到就公开,是不是哄我的?”
柏森把人推一边儿去,自己站起来,晃一下差点没站稳,宋御河体贴地扶住他,还在等他的回答,“宋总,你搞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要公开什么?公开你把我甩了吗?”
宋御河微微颔首,笑眯眯地问:“那和好之后呢,要公开我是你男朋友吗?”
柏森无语:“谁要跟你和好!”
牛奶打翻在桌上,场面有点难看,十分叫人想入非非。
宋御河抬手沾了一点,伸出舌尖舔走指间上柏森的奶液,说:“你说,我让郝特助进来收拾,他看见打翻的牛奶,会不会以为我们在办公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办啊柏森,你和我的地下恋,被别人发现了呢。”
这人真下流,平时那正人君子都是装出来的,柏森从玻璃反光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除了嘴上的伤口有点可疑,没有其他有伤风化的地方。
柏森把两盒燕窝拎起来,不打算送给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说:“被发现他们也只会觉得你不正经,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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