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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身份

安禾离开还没到半刻钟,便转头往回走去。

他始终觉得不妥,按常理说像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应该早有巡逻的士兵注意到他们二人,可沿途管制松散。就算张且行没有将此事上报,也不会毫无动作才是。

安禾回到那条街边小巷,正要进去,发觉巷中有人背对着他而立,而身形却并非穆千。

他顿时起了警觉,但也没躲,只是朝前走了两步,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

安禾开口:“穆千在哪?”

“你找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一把羽扇从黑暗中飞出,直直劈向了安禾,他朝一侧躲开,却冷不丁撞向另一侧朝他袭来的人,紧接着便被一只帕子掩住了口鼻。

那人力道极大,反手将帕子紧紧压住了他的口鼻,一股剧烈的气息袭来,安禾抬手想要挣扎,却在转瞬间失了意识,模糊中就看到了那人头上带的一只宝蓝色的狐狸发钗。

朝笙手中捻起火折子将帕子燃了个一干二净,随后轻松的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安禾打横抱起,朝外面走去。

巷口不知什么时候竟停了一辆马车,朝笙将人搁在马车踏板上,给车夫递了个铜制牌子。

“代我问王爷安。”

“爹爹,你看,那个笼子里有个人,他为什么被关在里面呀?”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充满童稚。

“嘘,别乱说话!”一旁的牵着小孩手的男人掩住了她的嘴,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开。

笼子太过狭窄,从里望外看只有一小片土地,隔着栅栏安禾甚至看不见那对父女去了哪里。

他仿佛听见有女孩儿的哭声,远远的,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惯性促使他朝前探了探身,却被身后的锁链狠狠的拽了回去,撞在了石墙上,凹凸不平的墙面硌的后背生疼,更疼的是被紧紧束缚住的手腕。

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他想往前走,可身后那条锁链实在让人烦闷,总与他作对,总不能称心如意。

他发了狠似的拼命挣扎,铁锈味混合着血的味道,可他什么都看不清了,铁链铮的一声紧绷,而后,一只手腕便从链子中脱了出来。

撕裂一般的痛楚,关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可安禾却努力的向远处够着什么。

女孩儿的哭声好像小了,是被轻声安慰着吗,还是被捂住了嘴?

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四处摸索着,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终于从地上拾起了一个石块,他在手里攥紧了,狠狠地砸向另一只手上的链子。

没有意想中的疼痛,黑暗中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疼吗?”

有人这么问他。

是谁?

安禾有些迟钝的睁开眼,却发现眼前并不是什么牢笼,身后也没有铁链,一切都是幻觉,绑着他的只是一段麻绳。

“王爷?”安禾认出了眼前的人,他挣开了顾淮的手,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似乎是一间柴房只是过于昏暗。

顾淮随手拿起墙边的柴刀替他将身后的绳子解开,边解边说道:“第一次见就觉得你不要命,还真是开了眼。这么想想,你骗了我倒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安禾嘴角一颤,“……王爷怎么突然不生分了,属下真是适应不来。”

“都叛逃了就别称什么属下了。”顾淮将带着血痕的绳子扔在一边,想着看看他手腕上的伤势,刚碰到衣袖,却被安禾下意识的躲开了。

顾淮见状只是笑道:“这该看不该看的在你昏迷时我都看过了。三头金乌,你是蓬莱岛的人?”

安禾皱着眉头,“东恩王还真是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啊,难怪皇上如此忌惮你。”

“话可不能乱说。”顾淮随意的靠在一边,“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感兴趣随便查查就会有收获。”

“感兴趣?对这东西?”一连两句不解,安禾将右手的衣袖挽了上去,手腕上鲜红的血痕参杂着麻绳的碎屑,而其上小臂靠内侧的位置有一个比血更加鲜红的印记,是一只形似金羽、三头两翅的怪异生灵,宛若朱砂,乍一看竟像是从骨髓中长出来的。

顾淮盯着他手臂上的痕迹出了神,“传闻中蓬莱岛神教的标志就是三头金乌,他们的子民对于神的信仰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看你这么清汤寡水的性子没想到也是个狂热教徒啊。张且行还说你是什么渔村的小渔民,如此不仔细,我倒要去质问质问他了。”

安禾抬眼看了看顾淮,见他一副笑模样,没来由的气闷,他吐了口气,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本是蓬莱岛人,这个印记是年幼不记事时父母给带去纹的,他们亡故后我就离了岛,被阜阳村一家渔民夫妇收养,一直到前些日子,江水淹了家,我无处可去最后被张大人捡到带回了容断堂。”

顾淮听得很认真,“这么说张且行还是你恩人啊,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恩情?”

安禾倒不这么觉得,他神情坦荡,“没什么报不报答的,我本来还以为终于能安居乐业了,可没想到容断堂也不过是个危宅,待不长久。”

顾淮听到他的回答有些意外,挑眉道:“哦?那你看看我这处宅子,够不够你待的长久一点。”

安禾四处望了望,他们身处的是一间小屋,点了蜡烛屋内还十分灰暗,四周都是土石,连扇窗子都没有,他摇摇头说道:“王爷还是自己住吧,我一介草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

“别急着拒绝,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现在犯人出逃一事估计已经传开了,这样的地方你会需要的。”

“那王爷你呢,私藏罪犯,这可不是小罪。”安禾一字一句回怼,“这土坑要是塌了,里面可一个也活不了。”

不知道哪句触动了这位王爷,安禾见他低笑只觉得莫名其妙。

顾淮摆摆手,止住了笑说道:“你真是有趣得很。考虑一下吧,来为我做事,这可不是在说笑。”

安禾看着他半晌,开口说道:“我要先见穆千。”

不过一刻钟,五花大绑的穆千便被两个壮汉左右架着进了屋子,他们将人往地上一扔就出去了。

“诶呦喂,你们下手能不能轻一点。”穆千一边叫着疼,一边拱着身体要爬起来。他刚抬起头,就猛地对上了安禾冷冰冰的视线。

“……啊,好巧啊。”

安禾不做声,他一步步走到了穆千身前,然后抬手狠狠扯住了穆千的后脖领,“叫你原地等我当听耳旁风,落得现在这个境地你满意了?”

穆千被勒得脸通红,“等、听我解释!”

“不用了,”安禾松开了手,转身去拿顾淮放在一旁的柴刀,“要解释什么等之后你跟这位大人解释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穆千顺着安禾视线看过去,才发觉屋内还有一个人,看衣着竟是皇城中人,他顿时脸色不对劲了,“不是,你跟他,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废话什么。”安禾提刀猛地一挥,将二尺多长的柴刀稳稳的停在离穆千脖子半寸不到的位置,“告诉我那东西的下落,否则我就杀了你。”

穆千寒毛直竖,他向后缩着脖子,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你是绑匪吗?”

安禾耸肩,“我是人质。和你一样,被绑来的。”

“凭什么——”穆千的嘴在紧贴着自己脖子的柴刀胁迫下终于闭上了。

安秋见穆千再没有半分要开口的意思,将刀扔在了一旁,朝顾淮说道:“他对我没用了,要杀要剐,随你。”

穆千脖子刚自由,嘴也跟着自由了起来,“哎呦喂哥哥,你现在倒是豪言壮语说个痛快了,敢情这刀子不是落在你身上,即便咱俩不对头,你也不能就这么落井下石啊。等等,你这话不该是我说的吗?那种奋死抵抗宁死不屈的形象应该是我来塑造啊!”

“多说无益,在这儿关他个几天,保他什么话都说了。”顾淮敲了敲灶台,本该是生火煮饭的用途上面却摆满了各种刑具,似乎是临时准备的,什么样式都有。

穆千还是死皮赖脸的模样,往地上一蹲,倒也不吭声了。

安禾盯着火堆里烧红的烙铁,突然拾起了其中一把,朝顾淮说:“我改主意了。这东西借我一下。”

顾淮还没反应过来,见安禾开始挽袖子,眼疾手快的将他手里的烙铁夺了过来,“你真就不懂得爱惜自己吗?”

安禾只是看着顾淮,“这是个累赘,你能认出来,就表示别人也有可能认出来,我不冒这个风险。”

顾淮思索片刻,“我可以帮你,我有个属下与蓬莱岛有些渊源,过两天让他来帮你看看。这几日你先待在这里。不要不重视这些伤口,要是得了什么炎症可治不好。”

见安禾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顾淮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了柴房的门,“算了,你跟我出来。”

安禾眨眨眼,“做什么?我可是犯人。”

顾淮皱着眉说道:“哪个犯人还没等审判就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在事情原委都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动你,当然,你也别想对你自己做什么,我会找人看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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