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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接到沈灵均电话的时候,徐锦英正和小妹徐锦兰在酒吧喝酒。

挂掉电话后,徐锦英朝徐锦兰晃了晃手机:“说曹操曹操到。”

“灵均?他说什么了?”

“小事,想让我们公司和他一朋友签合同,让他朋友承包我们公司食堂一档口。说他朋友缺钱,他热心肠,总想着帮这个帮那个的。”

徐锦英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接着我刚才的话茬……我不是不知道孟总的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十九这个年纪确实是小了点。我就是……想推他一把。”

“我不是想逼他结婚生子。那不幸的婚姻、不孝的子孙,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他前两段恋爱谈得也都不顺。我真不是想逼他往围城里走。”

“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让他找一个知心人。能和他说说话、交交心,让他别那么……孤单吧。孟小姐大概率不是那个知心人,但是他总得在这个寻觅的路上迈出一步吧?”

徐锦兰有些不解:“姐,从小到大,灵均一直都是比较开朗的性格吧。据我所知,他人缘一直很不错的,他现在虽然没有女朋友,但应该不会缺朋友的。怎么会孤单呢?”

徐锦英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觉得——不光是我这么觉得,你姐夫也这么觉得——我们觉得,我们并不了解我们的儿子。当然,年龄、成长背景在那摆着,父母和儿女之间肯定有代沟,但我们所说的那种不了解,指的是,我们从来没有走进过灵均的内心世界。他的很多心事,我们都不了解。”

徐锦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完全是我们的责任。尤其是我。他和他爸还是挺亲近的。”

徐锦英轻轻叹了口气:“到了这个年纪,再往回看,诶呀,觉得……这些年,得到的、失去的,一样多。”

*

徐锦英生于安门市梁河县石沟子镇徐通村,家里兄弟姐妹五个,她是老大。和那个年代大部分的老大一样,她很早就开始帮父母分担家庭重担,照顾弟妹、洗衣煮饭、下地干活。但幸运的是,她有一对思想开明的父母,他们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五个孩子一视同仁,即便家中十分贫困,也咬着牙让他们兄弟姊妹五个都读了书。

初中毕业的时候,徐锦英就知道,她的书读到头了——他们家是真的没有钱供她读书了。总不能让连小学都没上完的弟弟妹妹辍学吧?徐锦英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心中并不如何沮丧。她不打算留在家里务农,而是决定去安门打工。出发前那天,她妈妈拿出了陪嫁的旧皮箱,将她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了进去,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衣服里夹了二十块钱。那几乎是当时他们家积蓄的一大半。

徐锦英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雪花膏工厂做工人,工资一个月十五块。徐锦英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每到月底,厂里就会免费给他们这些工人发一盒瑕疵品雪花膏。有很多工友都选择把这些雪花膏低价卖给别人,但徐锦英没卖。她从小就爱漂亮,但由于家里一直都很穷,她从没有条件收拾打扮自己。厂里给的雪花膏是她人生中第一件化妆品。她第一次将它们抹到脸上的时候,心中的喜悦难以用语言形容。

她不光自己用,也把它们寄回去给家人用。但她后来听弟妹说,她妈并没有把那些雪花膏全留下自用,她把它们中的大部分挖到了一个大铁罐里,散装卖给村里人,一勺三分钱。

徐锦英在这家工厂做了七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做到小组长,又做到部门主管。但在她二十三岁的那年,厂子经营不善,连着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徐锦英见势不妙,辞了职。正好,她妈为她说了一门亲,一直催她回乡相看。她便回了老家。

徐锦英当时正是怀春的年纪,她抱着期待回到了老家,结果大失所望。相亲对象是镇上的小学老师,长相一般、性格木讷、寡言少语,他极力反对她婚后去安门工作,甚至反对她出去工作。徐锦英不想嫁,但父母却觉得这个人为人老实,值得托付。在和父母拌了几句嘴后,徐锦英负气离开了家。

而这一次,她的目的地不再是安门,而是他们景南省的省会,容州。她之前就听人说了,改开之后,容州发展得一日千里,工作机会多如牛毛。徐锦英在心里立志,她一定要在容州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再找一个比那个小学老师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带回去让父母闭嘴!

在容州落脚后,徐锦英便开始找工作。她读过初中,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合心意的工作——在容州最大的国营百货商场的化妆品柜台卖货。

徐锦英在这里又干了六年。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沈霞举。

徐锦英记得,那是88年的12月30号,那天下了小雨。每到年关,百货商场的人就特别多,那天也是一样。但徐锦英当时一眼就在人堆里瞄到了沈霞举。他长得很高、很白、很帅,头发像是一朵黑亮的云,鼻梁悬得合宜,口角生得适度,脸上每一处瞧着都让徐锦英欢喜。再加上他身上那股子彬彬有礼的气质,活脱脱一个诗文里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徐锦英对他一见倾心。而让她心里小鹿乱撞的是,沈霞举来了她的柜台!他说,他想给他母亲选一套护肤品。徐锦英热情地接待了他。

在沈霞举选定了商品,从钱包里掏钱、数钱的时候,徐锦英度过了十分煎熬的一分钟: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少女时代和她要好的几个小姐妹,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父母几乎每周都会打电报来催她结婚,在容州财经大学读大学的小妹也经常受到父母的“骚扰”,让她来催她处朋友,小妹因此已经来朝她诉过两回苦。

徐锦英嘴上说不急不急,但心里还是有点急的——她现在都已经是众人嘴里的老姑娘了,再过两年,她三十了,还怎么找适龄的对象?

人生,该出手时就出手!

徐锦英看着沈霞举,鼓起勇气:“同志,请问一下,你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

沈霞举愣了愣神,随后道:“啊……还没有。”

随后,他便立刻垂下头去,从头把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耳朵以徐锦英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徐锦英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明明看着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青涩。

徐锦英不再犹豫,从记账的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她将这张纸推给沈霞举:“我叫徐锦英,这是我的地址。”

徐锦英又撕了一张纸递给他:“你能把你的名字和地址告诉我吗?”

沈霞举飞速地眨了眨眼睛,过了十几秒后,他伸出手,示意徐锦英把笔递给他。

他们两个人做了一段时间的笔友,随后便陷入了热恋。沈霞举毕业于容州大学,是工学博士,现在在一家军工研究所工作。对于这个女婿,徐锦英的父母很是满意,如徐锦英所愿的“闭嘴”了,他们连声说,还好徐锦英当年没嫁给那个小学老师,没和他们介绍的人谈对象。在大字不识一个的两人眼里,沈霞举就跟文曲星一样。

但徐锦英在了解了沈霞举的家庭背景后,心里就开始打怵——她害怕自己过不去沈霞举父母那关。两个人家庭条件差距太大了。沈霞举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沈霞举的父亲是容州大学的数学教授,母亲是容州音乐学院管弦系教授,主教小提琴。

徐锦英一直担心沈霞举父母瞧不上自己。很多年后,徐锦英的婆婆也对她坦言,她和丈夫一开始并没看上她——一个出生于农村家庭、有四个弟弟妹妹、最高学历只有初中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们的儿子。是沈霞举说服了他们。

这些都是后话。徐锦英和公婆的第一次见面风平浪静,沈霞举的父母态度虽然算不上热络,但也并不冷淡。他们给她包了个大红包,沈霞举的母亲秦灯还送了她一条金项链、一只翡翠镯子。

89年春,徐锦英和沈霞举结婚了。次年春,徐锦英发现自己怀了孕。这一年的国庆节,夜晚,伴随着鞭炮声,她和沈霞举的儿子出生了。沈霞举以大诗人屈原的字“灵均”给这个儿子取了名字。

沈灵均两岁那年,徐锦英工作单位附近新开了一家百货商场——这是一家外资集团所开的百货商场,许多徐锦英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外资品牌在此安营扎寨。商场开业之后,徐锦英去里面逛了一圈,只觉得眼花缭乱。

作为一个在化妆品行业从业十几年、又爱美爱在脸上花功夫的人,商场里最吸引徐锦英的,是著名化妆品品牌Capet的专卖店。店里那些有着精美包装和出色功效的化妆品让她着迷,专卖店的售卖模式也让徐锦英有些吃惊——在徐锦英去过的所有百货商场、在徐锦英自己工作的百货商场,顾客都得隔着柜台买东西。顾客相中哪件东西,只能让售货员拿过来,自己无法去看去碰。

但在Capet的专卖店,柜台是开放的,徐锦英可以清楚地看到、碰到任何一件商品。这家专卖店的店长是个跟徐锦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她身穿一条很显身材的包臀裙,烫着一头时髦卷发,嘴上涂着浓郁的红色口红,看上去风情万种。她的服务态度很好,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在买了东西后,她还会拿一个塑料袋帮她把东西装好,再用丝带系一个蝴蝶结将塑料袋系紧。

在Capet专卖店逛了一会,徐锦英的目光最终投向了店里的招工广告。

徐锦英下了决心——她要换工作!

在三十一岁的年纪,徐锦英放弃了原来稳定的工作,成为了中国第一批“柜姐”。

在Capet工作了一年,徐锦英自觉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拓宽了眼界,而时代也悄然变迁。那一年,国企改制,她原本工作的国营百货商场转为了股份制商场,商场的柜台开始对外承包。徐锦英从中嗅到了商机,在深思熟虑之后,徐锦英辞去了专卖店的工作,决定自己当老板。

在国营百货工作时,徐锦英和主管关系不错,于是,在他的关照下,徐锦英在商场最好的地段包下了一个柜台。随后她就开始天南地北地到处跑,和品牌工厂联络,试图拿下代理资格。很快,几乎掏空徐锦英一家全部积蓄的“花想容化妆品”店开张了。在随后的八年间,花想容在景南迅速扩张,成为了省内赫赫有名的连锁店。

迈入二十一世纪,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这个大新闻的余波中,徐锦英又有了新的想法——她想做自己的化妆品品牌!这时,距离她第一次迈入Capet的专卖店已经快十年,这十年间,无数外国品牌涌入中国,迅速占领了中国的化妆品市场。“花想容”经销的产品中,百分之九十的商品来自外国品牌。很多她熟悉的国产化妆品品牌,已经在时光的淘洗中销声匿迹了。

徐锦英一向认为,一件事能不能做成,得先去做了才知道。但这一次,一向想做就做的徐锦英犹豫了。

数年前,她为了开店,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之后,这些钱被她赚回来了,她赚回了那些钱好几倍的钱。她用这些钱为家里换了房子,买了车,给老家的父母新修了房子,还资助弟妹买了房——如果这一次她做了,但却做失败了,他们一家优渥的生活可能都会化为泡影。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徐锦英承认,她有点害怕了。

但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这一次,沈霞举依旧对她表示了支持。

创业之初,总是艰难。当徐锦英的第一个自创品牌芝玉在中国站稳脚跟的时候,她家里却出了事。在半年之间,一直帮助她照顾孩子、照顾家庭的公婆相继去世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徐锦英才恍然有种感觉——我儿子长大了。他好像一转眼就从她怀里的小豆丁变成了高她一个头、身姿挺拔的少年人,他一转眼,就从她怀里那个有着紫红面孔、皱巴巴的小猴子变成了剑眉星目、英俊潇洒的少年人。

徐锦英就跟很多文艺作品里的角色一样,犯了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会犯的错,她一心扑在事业上,忽略了家庭,尤其忽略了孩子的成长。

那之后,徐锦英有意分出精力放在沈灵均身上,但很快她就发现,或许是太迟了,这些精力、注意,对沈灵均来说都很多余。

他成绩优秀,人缘很好,是老师和同学的宠儿,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班长,徐锦英完全不需要操心他的成绩和人际关系问题。他不叛逆,不打架不抽烟,学习之余,他要么看书要么玩电子游戏要么拉小提琴要么打篮球,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他很有主见,徐锦英跟他提过,想让他大学毕业之后来她的公司帮忙,沈灵均一秒都没思考就拒绝了她,说没兴趣。徐锦英劝过他几次,但从未说动过他。徐锦英记得,她最后一次劝他的时候,沈灵均刚打完球回来,听完她的话,他漫不经心地用一根手指转着球,抬眼看向她,语气里有一种很深的笃定与固执:“妈,我说不会做的事就不会做,你再说几次都是一样。别白费力气了。”

他说得对。高二那年,沈霞举和徐锦英都想让他学理,为此,沈霞举甚至十年难得一遇地发了一次脾气,但沈灵均最终还是一意孤行地学了文。

家庭条件的变化也没对沈灵均造成任何影响。到了沈灵均高三的时候,芝玉已经在全国有了非常广泛的知名度,开始出现在全国各类商场里,徐锦英一家也算是彻头彻尾地实现了阶级跨越。徐锦英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担心家庭条件的变化会让沈灵均染上大手大脚、奢侈浪费的毛病,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这份担心纯属多余。

沈灵均依旧常穿沈霞举买的、审美堪忧的旧衣服,和陈彦博一起吃十块钱就能吃饱的路边摊,草稿纸还是要写满两面才肯换。他对奢侈品缺乏兴趣,对进出高消费场所表现出了一种颇为明显的厌烦,最“挥金如土”的事是花钱买游戏机和游戏——他出大头,陈彦博出小头,他和陈彦博两个人玩,陈彦博为此直呼下辈子都记得他的恩情。

她的儿子有远超成年人的心智,他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内心的原则像是棵扎根多年的树,你永远不知道想要掀翻它需要多大的狂风。因为它从未被连根拔起过。

2008年的5月20日——确切地说是5月21日,徐锦英到死都忘不了那一天。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那天晚上,沈灵均病了。这是件很稀奇的事,沈灵均身体向来很好,他上次生病还是读初中的事。于是那天不到十一点的时候,沈灵均就吃药睡下了,为了能照顾他,沈霞举和他睡在了一起。

21日凌晨一点多,沈霞举走进卧室告诉她,说儿子又烧起来了,但是家里已经没有退烧药了,他出门去买药。如果吃了药还不退烧,他明天就带他去打针。孩子要高考了,却病了,真是糟心。徐锦英迷迷糊糊地听着,点了点头。

但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时间马上快两点了,沈霞举还没回来——去她家最近的24小时营业药店,步行只需十分钟。徐锦英给他打电话,但手机铃声却在屋内响了起来。可能是出门时太匆忙,沈霞举没有带手机。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徐锦英再也坐不住了,她换了衣服,拿上了手机钱包,出门去找沈霞举。

走到距离他们家最近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徐锦英发现路口停了一辆警车。

徐锦英当时心里猛地一跳。她走上前去,问警察出了什么事,警察告诉她,有个男人在这个十字路口被人撞了,被过路的车发现了,刚被救护车拉走。徐锦英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随后她立刻打了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她发现,被撞的人就是沈霞举。她一到,医生就拿来一大堆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让她签,说患者情况危急,性命垂危。徐锦英在这些文件上歪歪扭扭地签了名字。

在手术室外面哭了一会,徐锦英打电话给她的小弟徐锦程,让他去把沈灵均接到医院。当时徐锦英心里想的是,万一沈霞举挺不过来,她得让儿子见爸爸最后一面。

很快,徐锦程就带着他老婆和沈灵均来了。

徐锦英记得,沈灵均来到医院的第一句话是:“妈,爸是在哪被撞的?”

徐锦英答了。沈灵均第二句话是:“警察查到肇事车辆的牌照了吗?”

徐锦英说没有。

随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他告诉徐锦英,沈霞举全身多处骨折,为了保住性命,沈霞举双腿都需要截肢,需要家属同意。

徐锦英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在那一刻也都折了。她整个人委顿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沈灵均这时道:“截,我们截,”他蹲下身,问她道:“对不对,妈?”

她只能点头。

医生立刻进去做手术了。过了一会,护士给她拿了一张新的手术同意书让她签。但她当时情绪崩溃,手抖得拿不住笔,于是沈灵均问:“我能签吗?里面是我爸。”

但护士说他是未成年,母亲还在身边,那就得母亲签。

沈灵均于是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在把笔塞进她手里后用力握了她的手两下,道:“签吧,妈。”

徐锦英的肩顶在沈灵均的胸口处,她感受到了儿子坚实有力的肌肉,感觉到了他因为发烧而有些烫的体温。透过朦胧的泪光,她看见沈灵均平静到有些冷酷的脸。他的眼睛那么红,却没有泪。

好像又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沈霞举出事后两周,沈灵均迈入了高考考场。那时,他大病初愈,沈霞举还在ICU中挣扎。那一年,沈灵均考了676分,容州第二。他只比容州市第一名低两分,但因为第一名是少数民族,有加分,所以比裸分,他才是第一。

她的儿子,有一颗滚烫的、但是用钢铁打造的心。

*

“他第一次谈恋爱,分手了我们才知道。他决定要读研,保研考试成绩出来了才告诉我们。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我们管他管得太少了。他懂事了之后,什么心里话都不和我讲,也很少跟他爸讲。有一部分话,他可能觉得没必要,所以不讲,有一部分……可能是怕我们担心。”

徐锦英晃动着杯子里的酒:“可能跟他发小,跟彦博,会讲一些。但应该也不是全部。”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听过我最多真心话的人是你姐夫。我就是想……找一个能让他说很多真心话的人。一个能比朋友……听更多他真心话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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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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