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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一个老实人

昨夜窗外小雪飘落,天亮洒了一地雪水积成冰。

姜舒良睡了一觉醒来,依稀见到天还是白的,窗户有朦胧雾气笼罩,她习惯性从枕头下方摸出手表看时间,就发现自己平时宝贝到从不戴的手表不走字了。

她心脏有那么一瞬间是澎湃的,又在那瞬间后化为静止。

对着那块银色手表敲了又敲,手表还是照样不走字,时针、分针都保持原样,时间定格在凌晨1点50分。

姜舒良翻过身抬起头去看宿舍桌上公用的闹钟,此时是中午十一点二十二分,没半刻迟疑,她就蹑手蹑脚换衣穿鞋起床了。

四人间宿舍里,其余三名同事睡得死沉,被子蒙过了脑袋,呼呼发出轻微打鼾声。

在银河大世界当服务员一点儿都不轻松,工资虽高,每月工资加上客人给的小费,最低都是一千块往上,逢年过节还会翻倍,最低就是两千块往上了,但这工作实在折磨人,不仅时时要遇上刁难作怪的客人,初来银河大世界上班,往往倒不好睡眠,累死累活工作一晚,早上六点十分下班回宿舍,还可能会因为失眠,一直睁眼到下午上班的时间,坚持不了几天,身体先垮了,便无法胜任这份高薪工作了。

所以能在银河大世界工作一年往上的,都是变相筛选出来身体与心理素质不错的。

姜舒良的身体以前好,现在不太妙,勉强能在银河大世界混日子,要是再过十年,她都必须从银河大世界‘退休’了。

从寂静的宿舍楼走出来,姜舒良挎了一个小包,包里放着她从报纸裁剪下来的钟表修理店位置,上岸坐船要经过气派的银河大世界,姜舒良看着那个球状建筑体,想着十年后,银河大世界会是什么样。

2008年这个未来,真是遥远。

姜舒良想道,银河大世界到了2008年,名气大概会从朱城扩散到更广的地方,吸引更多的有钱人来此过快活日子。

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是银河大世界营业时间,也是姜舒良上班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之外,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了,她大多都是用来睡觉,很少乘船上岸,除非有事,比如这次就遇上了那支对她意义非凡的手表不走字,她需要拿着它去岸上找钟表店师傅修理。

没在银河大世界营业时间内,来往岸边与银河大世界的船只全都统一靠在码头,船夫与售票员也回了宿舍,正在沉睡中。

岛与岸之间没有桥梁,想要上岸或来银河大世界,唯一的路就是坐船。

姜舒良颈上围了一圈绿色厚毛围巾,戴着毛绒绒的耳罩,绕着银河大世界走了半圈,姜舒良最终在临粉楼的一个浅水区,找到了一只小船。

在白天,银河大世界的员工想要上岸,就要找这样的小船,这样的小船一共有三艘,靠自己划桨十五分钟,穿越延城湖,就可以到对面的码头上岸。

姜舒良戴着露指的半截手套,站在木栈桥上,费力的将船底缠满了水草的小船从浅水区拖出来。

嘴里哈出的白气一轮又一轮,累出一身黏汗。

待船只从搁浅的浅水区出来,姜舒良沿着岸小心踏上了船,在摇晃的船上,她慢慢坐下来,拿过船浆,插入水面划动起来。

船在后退,岸在远离。

姜舒良坐在船上,无意一瞥粉楼的四楼窗户上,趴了一张人脸,定睛一看,是四大头牌之一的秦五彩,她穿了身绣花暗绿旗袍,新烫了一头卷发,耳边隐隐闪现的大珍珠耳环富贵逼人。

粉楼是郭季明一手设计修建,一共有五层,外墙贴得全是粉色小砖,通体呈粉色,岛上的人都把那栋楼称作是粉楼。

粉楼一楼是大厅,大门常年24小时有两个保安把守,非请勿入,二、三楼听说是修给贵客中的贵客享用,里面有超大的浴池、套房、电影院等,四楼是郭季明的办公地,五楼一整层就是那四大头牌的房间了。

姜舒良一边划着船,一边盯着四楼的秦五彩,想着秦五彩在四楼,那应该就是在郭季明的办公室里了。

正在这时,姜舒良就看见郭季明突然出现在秦五彩身后,他从后一把掐上秦五彩的脖子,将秦五彩从窗户前拖走了。

水面上的大雾恰在这时聚集,粉楼在雾中消失,姜舒良看不见那扇窗户后的两人发生了什么事,那场突临的雾,一并掩藏了在湖中划船的姜舒良。

姜舒良手握船浆从船上站起,在犹豫是否要回去一探究竟时,一阵风就把姜舒良的船,吹得远了些。

应该没事的吧。

就是有事,姜舒良也不是管闲事的人。

她重新坐下来,借着那股顺风,划起了船。

不多时,听到岸上的叫卖声、说话声、脚步声,姜舒良就知道离岸不远了。

船先触撞上码头,姜舒良将船上的绳索往岸边柱子上一套,系住了船,再跨步沿着台阶上岸,蹲在岸边将绳子系得紧了些。

“你是从岛里那个夜总会来的吗?”

“你在夜总会是干什么的?”

“听说你们夜总会的小姐,身上都有病,是不是真的啊……”

……

姜舒良一靠岸,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询问。

面对那些人的主动搭腔,姜舒良像个聋子一样,对那些路人置之不理。

岸上的人都把岛上的银河大世界称之为夜总会。

没上过岛的人,总把银河大世界想象得很下贱,以为在银河大世界的女人个个都品德败坏,见钱眼开,所以见到大白天从岛上坐船来岸上的姜舒良,看她会带着一种打量与好奇的目光。

系紧了绳子,姜舒良装聋做哑围紧围巾,在人们的集体注视下离开。

她不担心有人会乘她的船上岛去往银河大世界,白天岛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睡觉,白班的保安队会在岛上不间断的巡视,发生有生人面孔就会进行驱逐。

按照报纸上的地址,姜舒良来到了那个仅有十平米的钟表修理店。

姜舒良把表递出去,修理表的师傅五十岁上下,戴着黑白格纹前进帽,看了一眼姜舒良的面孔,接过她的手表。

“这表是国外进口的,估计里面的零件坏了,要修的话,会很贵。"

无论多贵,姜舒良都要修。

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多少钱?”

修表师傅说道:“五百。”

五百!

五百都可以买好几个新表了——

但这表的价值,是远远超过五百块,在姜舒良心里的价值,更是无价。

正当姜舒良犹豫迟疑,要不要掏五百块将这块表修好,门外经过的一个人站定,朝着姜舒良叫了声她的名字。

姜舒良寻声转头,看见了一张有点陌生,也有点熟悉的面孔,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了,但她能肯定,最近是见过这个人。

是银河大世界的客人吗?但银河大世界的客人都长得歪瓜裂枣,不如他端正顺眼,且姜舒良没有向任何客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字。

与他对视的时间里,他已经从外面走进了钟表修理店,手里还拎着一袋菜,这时候的姜舒良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在修表吗?”王摘阳看向修表师傅拿着的那块表,“哪儿坏了?要多少钱?”

见有个男人半路出现,为姜舒良撑腰起势,那修表师傅吞吞吐吐,答不出来。

姜舒良以为王摘阳懂,可以帮她杀杀价啥的,说道:“五百块。”

“这是金子做的表吗?”

王摘阳是真以为这表是金子做的,不过用纯金打造表,也要不了五百块,黄金现在才70元一克。

任凭谁都无法把王摘阳的性格与他外表联系在一起,他长得不算精明,长相与老实绝不沾边,偏偏他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老实人,只要与他相处超过三天,就知他比耕地的老黄牛还要憨厚朴实。

修理钟表的师傅错理解成王摘阳在讽刺挖苦,主动给自己开的高价找起台阶下,“倒也不是黄金做的啦,黄金做的东西多软,这是外国货,修理起来是要贵一些。”

王摘阳噢了声,说道:“难怪。”

修表师傅接着说道:“这表没收六百块,那就纯属我让利了。”

“那确实。”王摘阳附和点头。

这让姜舒良纳了闷了。

这家伙出现,敢情不是来帮忙砍价的,而是捧着钟表修理师傅了。

姜舒良意识到自己可能进了一家黑店,遇到一个漫天要价的修理师傅,她就从修理师傅手里取回了自己的手表,“我临时有点事,改天来修。”

“哎,我可以给你算便宜点,350元,成吗?”修理师傅连忙招呼要离开的姜舒良。

姜舒良更要离开了。

看姜舒良要离开,王摘阳拎着菜跟了上去。

从钟表修理铺走出来,姜舒良还听见那修理师傅在招呼她回去修表,“这样,200块,一口价,我包给你修好!”

姜舒良再不踏入这家钟表修理店了,再不信任这个钟表修理师傅了。

“怎么不修了,他都降成200块了。”王摘阳不明所以,追在姜舒良身后问道。

要不是那晚在银河大世界见过他,否则姜舒良真的怀疑他就是这家钟表修理店请来的托,她自认甚少离岛上岸,不怎么接触这岸上的世界,对于物价的虚高或许不太了解,可王摘阳是在这岸上生活的人,他至于傻到不知这物价的合理性吗?

姜舒良走着走着,临时停下脚步,王摘阳跟姜舒良跟的很紧,来不及刹脚,身子直接就撞上了姜舒良。

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王摘阳压上姜舒良,两人连同王摘阳手里提着的菜,一起滚动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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