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眼神一冷。
“出来”她看向窗外,外面静悄悄的,过了一会才有人翻出窗进来,那少年面容冷峻,腰佩长剑。
“小姐”他跪下行礼。
江棠起身,走向他“你是谁派来的人?”
“江小姐,我是师父派来的人”那人低着头。
江棠淡墨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谁?”
“箫誉”少年这么答道。
江棠沉默许久,箫叔一向行踪成迷,只有那人还在时他天天跟在身旁。
那人走后,箫叔便不常出现,不过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因为玉溪岭的玉兰山顶从没有除她和她带的人之外的别人来过。
每日院子也有人在打扫,那棵玉兰树也有人精心照料。
那人生前养的花,种的遍山的草药也还活着。
她倒是不知道箫叔什么时候收的徒弟。而那少年想起师父说,江棠自小跟着那个人一起长大,性子冷清但是重情,不轻易相信别人,就算报了他名字,她估计也不信。
“我自十年前就跟着师父学武,在玉兰山腰的平地,小姐当年去采药时,我在树上曾见过你。”
江棠看着他,对面那人站的笔直,神色自若。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请小姐赐名”他低头道
没有名字。就连箫叔也没给他取名字?
“眼看着盛京的冬日就要到了,你便叫临冬吧”
“是,谢谢小姐。”那人拱手。
“既然来了,便帮我做个事吧”江棠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又将腰间钱袋取下。
“将这些东西买来,我有用”
“是,小姐”
少年身手敏捷,像一道影子一般又翻了出去。
若不是这少年刚刚好似教训了门外使坏的婢女,她也发现不了他
看来是个武功高的。
箫叔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京城。
她垂下眼,从袖中拿出针包。
东西很快买来,她将东西放在祠堂桌子下,用桌布掩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有人将饭菜丢在门口,江棠看了一眼,收拾了东西准备从窗户外翻墙。
“我担心二妹妹在这里无法住的惯,放行吧”
“是,大小姐”
江棠默默放下了准备推开窗户的手,悄悄退了回来。
祠堂的门被推开,那抹身影跪的笔直,好似才听见声响。
转过头,那张冷艳的脸上尽然是不解,她轻轻开口“大姐姐?”
季凌雪强压下心中对那张脸的嫉妒,和善的笑着
“祠堂湿冷,我想你应该是没带被褥过来,便自作主张给你带来了”
少女冷艳的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笑着对她说“谢谢大姐姐,对我这般好,我都不知如何报答”
季凌雪佯装无奈,对她道“你呀,小时候便顽皮不懂事。今日又怎的惹到了那何府少爷了。”
江棠眉头微微蹙起,不服气道“明就是她先对我不尊重,我不过是还了一嘴,他便寻死觅活,我就叫他真想死就去”
“那何夫人把何家公子看的比命重要,你怎敢如此说话,罢了,母亲罚你是为了你好,好好在这反省吧”
“好吧...大姐姐再见”江棠在季凌雪转身时眼底便一片漠然。
看似关心,实则一直贬低,说她自小恶毒,说她没规矩。
“大小姐,这二小姐......”季凌雪旁边的侍女问。
“没人教导的野孩子罢了,呵。去找人给朱氏耳边吹吹风”
“就说,季柒月名声如此差,会影响季博岩娶妻。”
“是。”
隐在暗处的临冬听了这话,轻轻一翻进了祠堂。
“是吗?不管她,我有事情。你在这里守着,我一会回来。”
江棠推开窗户,往墙上轻轻一点便到了墙上,然后纵身一跃。
小姐...也会轻功?
只是看着不太好。
临冬轻轻眨了眨眼,退了出去,将窗户关紧,在墙上守着。
茶馆内,男人坐在轮椅上,旁边的侍从实在忍不住
“少爷,这定是那季柒月骗你的,那毒妇两岁便能弑母,怎么可能会医术”
“闭嘴。”何恒倒是平静,他虽与那二小姐并无往来,但他却不相信她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再等等吧”
屋外淅淅沥沥下了点雨,门在这时被推开。
“久等。”
何恒看到女人微微打湿的碎发,连忙道“无事,季小姐没被雨淋湿吧”
“无事,何公子,烦请将裤腿掀开”
江棠将针放在火上炙烤,然后开始施针,何恒最开始并没有任何感觉,可突然,在银针扎入一个穴位时,他感觉经脉寸断,好像有无数刀在割他的腿。
“按住你家公子”江棠冷声道,手上动作不停。
“不必!”何恒咬着牙,挡住要上前的侍从。
江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施针。
隔壁房间内
“做个摄政王,尉迟大人这般清闲,还来喝茶”
说话男人对面的红衣男人却是笑了一下,妖冶的俊脸显得更好看。
“找你来,是因为陆家大少要回京了”
“他不是驻守北疆?此刻北疆虎视眈眈,为何要......”
“难道...”那人脸上一丝异样。
“十四年前,北疆刚易主,正是混乱时,怎么突然孤注一掷,将一大半的兵力都倾注在那一次战役中”
“陆家那位一去,反倒是不进攻了。”
“你这话可真是让人脖子一凉”那人揶揄道。
“不过若是如此,那位也当真糊涂,陆家那位不会打仗,此番回来,怕是兵符要物归原主了”
“不过已经十四年未在军中的那两位,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那位红衣男人又轻轻勾了勾唇,轻轻往后一靠,便听见隔壁间传来微弱的声响。
“何公子这腿,需得调养半月,才可开始尝试下地行走。
我写了方子,待会去抓药煎了吃
别人问起你的腿如何好的,你知道怎么说吧”女人声音冷冷清清,却格外好听
“我知道,季姑娘慢走”
何?
何恒?尉迟晏眯眼想了想,两年前那个耍的一手好枪却瘫痪的何恒?
当时何家上递了帖子在太医局,又在民间到处搜寻名医。
都说腿无药可救,这是又有救了?
季小姐?
最近跟何恒有关系的季小姐,怕只有那一位了。
季柒月。
离京十四年,从澜州回来的那位,季二小姐。
他忽然起身,不顾对面男人的惊讶,大步走出去推开了门,正巧看见从隔壁出来的女人。
那一张脸可真是
美的夺人心魄。
不过,越美丽的事物却越危险。这季二小姐让自己声名狼藉,显然是何那何家小子做的戏。
不过这是为何。
女人似乎也看见了他,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多大情绪转身走了。
尉迟晏回了房间,对着对面的男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我看,京城怕要出点乱子了”
对面男人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祖宗,只要你不到处乱来,京城就不会乱好吗。
而对面尉迟晏看着那女人匆匆买了把伞离去的声音,也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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