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澜雅庭是宁秉贺住的地方,也是冚州房价最贵的地段之一。
贵价住宅区灯光亮化反而很少,业主讲究的是贴近自然的安静感,外观的建筑物无限的贴近“禅”和“寂”字,路过郁郁葱葱的绿化,沈小桃踩在巨大的青石板地砖上,听两旁泉水潺潺涌动,走过高级酒店似的物业大厅,被带着白手套的电梯服务员微笑着领着上了电梯,才到了宁秉贺住的房子。
宁秉贺刚换了鞋,屋内就自动亮了灯。
沈小桃站在原地,没动。
宁秉贺从鞋柜里拎出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给她,沈小桃就这么看着,依旧没动。
“换鞋的话你自己会舒服点。”宁秉贺蹲下,替她换鞋,“什么时候喜欢穿高跟鞋了?”
高中生沈小桃最讨厌高跟鞋了,她的喜好不固定,有一阵子疯狂迷恋玛丽珍鞋,就是如今网上被人疯狂吐槽像猪腰子的鞋,沈小桃攒着零花钱偷偷买了好几双放在鞋柜里,结果长途出差后的宁秉贺回家打开鞋柜问沈小桃为什么把这么多的猪腰子放鞋柜。
沈小桃还喜欢过毛茸茸的勃肯鞋,但高中生沈小桃穿得最多的,还是宁秉贺送她的运动鞋。
他买的每一双运动鞋,都好穿得要命,又舒服又合脚。
“我不喜欢穿高跟,但是工作需求,没办法。”沈小桃没穿宁秉贺送来的拖鞋,她光着脚踩在宁秉贺偌大的房子里,米白色的通铺地板踩起来凉凉的,她拎着裙子转了个圈,“两百块在二手软件上买的,配我的裙子好看吗?”
展开的黑色小裙子像她的蝶翼,让女孩看起来脆弱又美丽。
“小桃,把鞋穿上,听话。”宁秉贺耐心哄沈小桃。
“我不穿许安然的东西。”沈小桃说,“哪怕我的裙子只有两百块钱。”
贫贱不能移,她沈小桃不吃嗟来之食。
“这是为你准备的。”宁秉贺让沈小桃好好看看拖鞋,里面的商标还没撕,他依旧是耐心的模样,“许安然没来过这里。”
沈小桃迷惑了,她盯着宁秉贺看,她想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她为什么不来你家?是因为你们感情不好吗?”沈小桃问完这句话都想抽自己,她觉得自己像个窥视别人夫妻生活的小三,随时随地准备趁虚而入。
“我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宁秉贺替沈小桃穿好鞋,空腹喝白酒的弊端出来了,千杯不醉的沈小桃踉跄了一下,好在她身边有宁秉贺,后者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往回搂,“因为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木质香水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沈小桃靠着宁秉贺,手自然而然地扶上他的肩。
她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胸膛下跳动的心脏,还有海洋气息的后调。
沈小桃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修身的衬衫下是饱满结实的肌肉。
这是她做梦都想摸到的触感。
天知道她做了多少次主角是宁秉贺的春梦。
“不是我想的哪样?”沈小桃说,“我只知道你们要订婚了。”
沈小桃突然发现了自己性格中“恶劣”的一面,她以前从来都不是会追问的人,她没有追问爸爸为什么要做错事,没有追问舅舅为什么不愿意养育她,前男友沈溪知告诉她自己和许安然睡了时,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只有面对宁秉贺,她想刨根问底的追问。
为什么?
宁秉贺说:“普慈需要安夏集团的助力,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下个月公司就会出澄清证明。”
沈小桃长长的“哦”了一声,挣开宁秉贺的怀抱要走,她喷着酒气说:“至少你现在,名义上还是她的男人,不是吗?”
她沈小桃没那么饿,不会去动别人盘子里的蛋糕。
宁秉贺没让她走,他不仅没让她走,还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沈小桃惊呼一声,捏拳去打宁秉贺肌肉充涨的手臂:“宁秉贺,你干什么?!”
“干什么?”宁秉贺勇脚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扔在床上,沈小桃刚要起身,就见宁秉贺拎着她的小手提包走了进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床。
宁秉贺拿起烟盒,扔给沈小桃,呵斥道:“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沈小桃扫了一眼:“是烟。”
在沈小桃从小手提包里掏手机时宁秉贺就看见了露出冰山一角的烟盒,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让他更生气的是,这盒烟是被打开过。
说不定沈小桃已经有了烟瘾。
“你现在不仅会抽烟了,还会喝酒了。”宁秉贺皱眉,“沈小桃,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沈小桃也上来了脾气,她要站起来与宁秉贺对视,却在下一秒被人拿住胳膊重新推回了床上,沈小桃气得双腿乱踹,大叫道:“宁秉贺,我觉得我并不欠你一个解释。”
宁秉贺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见沈小桃不乖,干脆扯了脖子上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起来,宁秉贺问沈小桃:“翅膀硬了,所以现在不叫小叔了?”
“小叔!”沈小桃打不过常年健身有肌肉的宁秉贺,她耐着性子和宁秉贺讲道理,试图以理服人,“我已经是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我不是高中生沈小桃,我有能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灰色的领带在沈小桃的手腕上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沈小桃本就醉意熏熏的,如今扑腾了几下更没了力气,她听宁秉贺问:“包括五年前那个晚上吗?”
五年前。
宁秉贺真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在那件事发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是嫌他的活太差吗?还是只是图一时新鲜?亦或是在他之后,出现了更好更适合她的人?
宁秉贺开不了口,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开口。
哪怕他想知道想知道得要死。
沈小桃别过脸,感受压在身上重量的离开,她闷声道:“我记不清了。”
“既然记不清了,那就休息吧。”宁秉贺决定惩罚她的不乖,他要将她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像十一年前的那样,“玲珑湾的房子空置太久,你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明天我会让王盛给你办悦澜雅庭的入住,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小叔是打算金屋藏娇吗?”沈小桃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她想解放自己的双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故意激恼宁秉贺,“你打算包养我么?如果是包养我的话,你会给我多少钱一个月?”
想到饭局上女孩如鱼得水的模样,刚要走出房门的宁秉贺又折了回来,他真是疯了,竟然因为女孩的几句话开始嫉妒起饭桌上那些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宁秉贺扳住沈小桃的下巴,强行让她注视着自己:“沈小桃,你这张嘴,真的很会惹我生气。”
她像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总能撕开他表面的伪装。
沈小桃也怒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步步踩进宁秉贺陷阱里的猎物。
从她入住玲珑湾起,就是他的第一步圈套,不,甚至是从她踏上冚州这片土地起,宁秉贺就已经决定将她像十年前那样圈在他的身边。
沈小桃定定地看着宁秉贺,说:“小叔,我能接受所有男人的包养,但唯独不接受你的——”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带了松木气息的烟草味道席卷在沈小桃的唇瓣,沈小桃的理智被迅速侵占,在她终于回过神之际,她变成了一只咬人的恶犬,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宁秉贺的唇。
血腥味在二人的嘴里蔓延,像是舔了冬天的铁,沈小桃睁开眼,去看宁秉贺。
“满意了吗?”宁秉贺后退一步,用手腕去擦拭唇上的血迹。
沈小桃说:“不满意。”
“那就继续咬。”宁秉贺说得稀疏平常,好像沈小桃咬的是块面包,而不是他的身体,宁秉贺说,“咬到你对我满意为止。”
沈小桃真的就接着咬了,她抱着宁秉贺的手臂,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整齐的两排牙印规整的印在宁秉贺的手臂上。
沈小桃松开嘴,她恶狠狠地盯着宁秉贺,让宁秉贺将她手腕上的领带松开。
宁秉贺没同意。
如同格林童话忠诚的约翰内斯里绑架了金顶公主的国王,他对着公主耍了诡计,哪怕将她绑架,也只是为了让她上自己的船。
沈小桃往前一纵,扑上了宁秉贺的脖颈,那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她不计后果的前扑让二人差点一起摔倒在地板上,沈小桃不知道自己和宁秉贺的脑瓜结不结实,会不会像熟透的大西瓜一样将通红的西瓜瓤给摔出来,但宁秉贺及时地握住她的腰,杜绝了她脑子里的后患。
宁秉贺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冲力让二人以拥抱的形态睡倒在了床上。
只不过这次是宁秉贺在下,沈小桃在上。
沈小桃背着被捆住的手,一点也没和宁秉贺客气,她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脖颈。
她是喜欢过宁秉贺的,那份不为人知晓的暗恋无疾而终,可能是日久生情,也可能是喜欢他儒雅温和的外表下平静的内核。
有他在,她破碎不堪的人生拼图就能拼凑出一张整块。
宁秉贺闭眼,感觉脖颈跳动的动脉和沈小桃的气息。
他与国王不同的是,他没有勇气坦白自己对金顶公主的爱慕。
怎么没人看呢?这么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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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咬人的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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