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大名夫人的猫找回之后，处于爆发界限的鸣人终于受够了D级任务的无尽折磨，大闹火影楼，立志要执行C级人物闯出一番独属于自己的天地。
——惨遭拒绝。
“呀，是春野夫人的女儿吧，一直听说很优秀那，没想到长得也这么可爱啊。”大名夫人毫不费力地镇压了自己的爱猫，出人意料地来到小樱的身边搭起了话。
小樱碧眸稍稍睁大，有些讶异：“夫人认识我麻麻吗？”
“当然当然，谁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木叶情报部部长。”身子过于宽大的女人掩着嘴笑发出的笑声类似于鹅类“咯咯”的叫声。
小樱仔细分辨了一下对方的语气，发现并没有恶意之后自然地接话：“麻麻也和我提起过夫人那，说夫人是一位很强大的女性。”
——实际根本没有，但没有人会去求证就是了。
广泛流连于社交场所的大名夫人也没有将这种话当真，但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地高昂起来：“哦呵呵呵~小樱说不定未来也会是那——”
“三代大人！他们还只是刚刚毕业的下忍而已！”
大名夫人那鹅鸣般的笑声似乎还在耳畔萦绕，小樱的思绪却被伊鲁卡老师拔高的声线猛地拽回现实。
鸣人仍然梗着脖子，金发像炸毛的刺猬，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三代火影的办公桌上：“老头！别瞧不起人啊！D级任务什么的本大爷已经受够了！我们要接更厉害的！C级！C级任务嘚吧呦！”
伊鲁卡老师好似仍然停留在之前的六年岁月里一样，照旧被手下的小混蛋急得额头冒汗，试图把这只活力过剩的金毛拎回来：“三代大人！他们还只是刚毕业的嫩芽！连查克拉控制都……”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烟雾缭绕中看不清神情，只有那温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穿透喧嚣：“嘛嘛……伊鲁卡，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
“况且，”他的目光扫过卡卡西、佐助、鸣人，最终落在小樱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第七班，确实需要一些真正的磨砺了。卡卡西，你看呢？”
倚在窗边、仿佛随时会睡过去的银发上忍懒洋洋地掀开眼皮，视线扫过自己三个表情各异的学生：
——鸣人兴致盎然斗志昂扬，佐助脸上带着一副“终于来了”的漠然，小樱则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清透的碧眸里闪烁着混杂着紧张与兴奋的光。
“啊……我没意见。”卡卡西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像午睡后刚醒来被晒暖的猫：“保护个把人过过边境而已，就当带小鬼们郊游了。”
“好耶！”鸣人一蹦三尺高，仿佛已经看见了在C级任务中大展拳脚、拳打脚踢恶徒的自己。
“哼。”佐助则抱臂冷哼，紧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一丝期待。
小樱环顾着自己的同伴们，深吸一口气，试图放缓胸腔里那颗如擂鼓般撞击着肋骨的心脏。
C级任务……真正的战斗，终于，要来了吗？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畔那只紫色蝴蝶簪，振翅欲飞的姿态仿佛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心绪。
房门被拉开的声音惊扰了小樱的思绪，粉发碧眸的少女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醉醺醺的委托人大叔：
——裹着洗褪色的麻布衣，指节粗粝带茧，浑身散着隔夜的酒气，眼神却像惊弓之鸟般左右躲闪。
这位委托人的眼神一落在第七班的身上就皱起了眉，他的目光扫过抱着臂面容冷峻的佐助和着装利落容貌惊艳的小樱，最终钉在正咧嘴叉腰的鸣人身上：“喂喂，这种矮冬瓜小鬼也是忍者？”
达兹纳嗓门粗嘎，毫不遮掩地指向金发少年，“看着蠢兮兮的，别半路吓得尿裤子啊！”
好没礼貌！小樱抿起唇，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气恼神情，正要开口却被鸣人出乎意料的反应打断。
还没意识到什么的鸣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手肘得意地撞向身旁的佐助和小樱：“听见没？他说最矮又最蠢的那个哈哈哈，肯定不是说我啦嘚吧呦！”
……鸣人君啊……有这个反应能力无论如何也会生活得很开心吧？
在佐助和小樱沉默的俯视下，金发少年的笑声突兀地卡在喉咙里，他终于反应敏锐、猛地反应过来其他人目光的含义：
——佐助的讥诮，小樱的无奈，以及达兹纳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不可能吧？
他仍然不甘心地踮脚比了比身高，可惜在一切不言而喻的结果中涨红了脸，就连护额都跟着耷拉了几分。
在鸣人一点就炸的高燃宣誓中，小樱悄然观察着委托人：
老人枯瘦的手指反复揉搓衣角，额角沁出薄汗，每次提及“波之国”三字时喉结便紧张滚动，说成对于木叶忍者的不信任也说得过去，但是……
酒气太重了，这样一个多疑到没有安全感、需要木叶忍者护送回国的造桥师傅，真的会放任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烂醉如泥吗？
她忍不住凑到卡卡西老师的身边低声询问：“卡卡西老师，波之国……是怎么样的？”
卡卡西维持着懒散的腔调，仿佛在谈论天气：“波之国啊……一个被海水泡透的小地方，物资贫乏，发展落后，水多，桥少，所以嘛……”
男人敏锐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还在和鸣人争论的达兹纳：“造桥师傅才显得格外重要。”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因为关注小樱而跟过来的佐助，弯下腰声音压低了些，像是在和小樱说着悄悄话：“至于危险？大概也就是些……没活路的海上流寇吧。”
卡卡西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下雨记得带伞一样日常的话，但说到“没活路”三个字时，却像裹着冰渣的海水，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寒意。
——果然有问题。
麻烦死了，借用了自家竹马口头禅的小樱碧绿色的眸子倏然一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看出来的事情三代大人却没有发现疑点。
还是说……这正是给她们的考验？
“欸……？”
思考间，一只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大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和一点漫不经心的力道，轻轻落在了她粉色的发顶，揉了揉。
“别担心，小樱。”卡卡西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让人牙痒痒的悠闲，那只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老师我啊，虽然是个总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的家伙，但带你们安全郊游一趟，还是没问题的……大概。”
很好，最后那个轻飘飘的大概，让小樱刚升起的安心感瞬间又悬了起来。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果然是个不正经的成年人，小樱整理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笑着在心底吐槽。
不过，卡卡西老师虽然不着调，但关键时刻，他宽阔的背影却总能带来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似乎是觉得只摸一个学生的头显得不够公平，卡卡西那只刚刚揉过小樱脑袋的手，极其自然地、带着点顺便的意味，就朝着旁边抱着手臂、一脸冷傲的佐助那头桀骜的黑发伸了过去。
“……”
佐助甚至没等那只手完全落下，头猛地一偏，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顺利躲开了对他来说象征着偷袭的大手。
“哎呀呀……” 卡卡西收回落空的手，那只露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尴尬，反而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促狭：
“真是不可爱呢，佐助君。老师只是想表达一下关爱嘛。”
“哼！”这就是佐助的回答。
*
夕阳熔金，将春野宅的庭院染上一层温暖的蜜色。
小樱跪坐在檐廊下，正将忍具包里的物品一件件清点、归位，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苦无的冷光、手里剑的锋芒、兵粮丸的微涩气味……这些平日里熟悉的物件，此刻都带上了一层关乎生死的重量。
轻盈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馨香。
小樱回头，母亲正倚着门框，暗粉色的眸子在暮色中沉淀成深潭，她换下了情报部长的冷硬制服，一身宽松的紫色居家和服，盘起的粉发松散地垂下一缕，慵懒又危险。
“都准备好了？”母亲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拂过庭院的晚风。
“嗯！麻麻！”小樱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信：“卡卡西老师说了，只是个护送任务，去波之国而已，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掩盖心事了。
你在心里叹息，缓步走近，并未对小樱故作轻松的姿态置评。
行至女儿的身前，你抬手，指尖拂过小樱耳畔的蝴蝶簪，那振翅的薄翼就在指下微微颤动：“波之国啊……”
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卷轴从你的袖中滑出，你将其递到小樱手中，卷轴触手微凉，带着某种特制药水的淡淡气息。
“这是什么？”小樱好奇地问。
“一点儿土特产。”你勾起一抹笑，对出落得越发美丽的女儿眨了眨眼：“波之国的现状，比木叶任务卷轴上写的还要……有趣一点，富商卡多的触手伸得比想象中深，他雇佣的流浪忍者，尤其擅长水遁的雾隐叛忍，可不太讲规矩。”
“路上无聊可以看看。”
你的语气云淡风轻，让小樱联想到卡卡西老师，少女心事悄无声息地浮现，让某个可恨的心上人在脑海中出现的次数越发频繁。
……大人，都是这样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吗？小樱也想成为这样的人那……
“小樱，”母亲的声音低沉下去，褪去了那份慵懒，带着一种穿越无数战场硝烟、看透世事浮沉的沧桑：
“记住，这个世界呼唤英雄，它需要那些光芒万丈的身影来驱散黑暗，点燃希望，人们歌颂英雄，依赖英雄，将所有的祈愿都寄托在英雄身上。”
晚风吹动庭院的树叶，发出更响的沙沙声，仿佛无数低语。
“但英雄的路，是用荆棘铺就，用鲜血浇灌的，每一次挺身而出，都意味着将自己置于刀锋之下。”
“那份光芒，是用沉重的责任和无尽的孤独换来的。”
母亲将修长有力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那双沾染过无数人鲜血与生命的手令旁人万分惶恐，然而在小樱的前十二年时光中，却带给她无限的力量与憧憬。
“妈妈不要求你成为照亮整个忍界的太阳，那太累了。但当你决定为某个人、某个信念挺身而出的那一刻……”
对面传来的声音顿了顿，庭院里只剩下风声。
“就握紧你的拳头，用你的力量，你的智慧，去守护它，像个真正的忍者那样去战斗，也像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去承担你选择的道路带来的一切：
——无论光芒，还是阴影。”
“母亲，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是的，卡卡西能成为小樱的心上人有一部分是借了母亲的光。
写的时候想到了一句看到的话:人总是把对同性的爱当成嫉妒，对异性的羡慕当成爱。
小樱少女时代的心动界定还真的不太好说[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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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波之国·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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