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之国大桥的建立计划进入了正轨,小樱承担起了保护委托人安全工作的责任。
——佐助最近在和卡卡西老师学习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为即将学习的一个A级忍术打基础,忙得不可开交。
而鸣人……他对比同班的两位同学落下的太多了,发现这一点的金发小子只是初初沮丧了一段时间,就抱以十万分的激情投入到自己的追赶大业中去。
如此一来,反倒是被玩家秉持“科学修炼”理念训练,修炼计划一贯讲求“循序渐进”的小樱更能空下时间来执行任务。
卡卡西倒是表示过这种安排对于小樱的不公平性,和小樱商议了一下是否需要排班,被小樱一口回绝:
——事实上,小樱并不是很喜欢修炼,她更喜欢修炼带来的实力增长和优秀名次。
正好有正当借口避开修炼,何乐而不为那?反正在佐助君破解她的幻术之前,被超赶的几率为零,偷个懒也没什么——
只要不让麻麻和师父知道就好,秉承着修炼就拿出最认真地态度修炼,不修炼就干干脆脆彻底不修炼态度的小樱利落地背上包,和达兹纳出门去了。
已经意识到什么的卡卡西:……
“啊啊……还真是个孩子那……”深刻见识过忍界的残酷的男人无奈地挠挠头,纵容地没说什么大道理,他相信小樱这样聪明的孩子在经历一些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改变这种心态的。
说到底,还是春野夫人将小樱保护得太好了。
你:?
如果这种念头让你知道,你一定会表示没孩子的单身狗少来对别人的育儿观念指手画脚,并毫不留情地附赠几个S级幻术。
哼、总是这么幸运的旗木卡卡西——
*
波之国常年笼罩在浓雾之中,海边连绵不绝的波涛更像是呜鸣,带着浓厚的绝望与令人窒息的压抑。
名为“卡多”的阴影,却比终年不散、湿冷粘稠的海雾更沉重地笼罩着波之国,天空仿佛被浸透的灰布蒙住,吝啬地筛下几缕惨淡的光,照不亮泥泞的街巷,更照不进人们晦暗的眼底。
——这正是波之国如今境遇最为可怕的地方:比表象更荒芜的是人们的内心。
街道上行人稀少,个个佝偻着背,脚步拖沓,像移动的影子。他们眼神躲闪,不敢对视,交谈只剩下压在喉咙底的、破碎的气音,甚至于连孩子的哭闹都罕见,只因为饥饿和恐惧早早就抽干了他们的活力,只剩下这一双双过早蒙上灰翳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小樱跟随达兹纳走在回家的路上,目之所及,皆是“荒凉”二字。
少女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越是观察越是压抑,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愤懑、悲痛甚至是怜悯的神情,只因为她知道,这些表情,这些外来者所具有的表情也会刺痛这里的人民。
腰部传来的触感令她低下了头,她早在小孩到来之前就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但是她想看一看,看一看这个可能是波之国除了达兹纳一家之外,唯一和她有交流的孩子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有了交集,她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聊一聊那?
然而她看见了一双茫然又灰蒙的眼睛,那样痴痴地望着她,伸出那双粗糙的双手捧向她,恍惚之间双眸又生出了希望。
跳动着、似乎有细微电流窜过的心脏促使着小樱拿出背包中的糖果交给这个孩子,随即看着他如获至宝般露出欣喜的笑容慢吞吞地跑远,淡出她的视线。
她忍不住眺望来时的方向,在一切灰暗的尽头,是那座未完成的大桥,巨大的桥墩如同刺向阴郁天空的、沉默的骸骨,孤零零地矗立在雾气弥漫的海峡之上。
这,就是卡多统治下的波之国——一个被浓雾、贫困和恐惧绞杀殆尽的国度,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空气、每一道目光,都浸满了无声的悲鸣和沉重的绝望。
唯有那座未竟之桥,固执地在死寂中投下一道微弱而倔强的影子,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等待着一道能刺破阴霾的惊雷。
“……达兹纳先生,”小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身望向从店里买完东西出来的委托人,郑重其事地开口请求:“请你一定要将这座桥建成。”
年过百半、被疲惫深深染白了鬓角的建桥大师惊诧地瞪大眼睛,看到这个与波之国格格不入的少女用一种发着誓言般的庄重语气说到:
“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甚至是生命保护你来完成它。”
在这一刻,她的耳边又响起了母亲告诉她的那些话:
当你决定为某个人、某个信念挺身而出的那一刻……
——就握紧你的拳头,用你的力量,你的智慧,去守护它,像个真正的忍者那样去战斗,也像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去承担你选择的道路带来的一切。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些话的含义。
*
其实第七班的每个人都让达兹纳另眼相看:
那个冷漠但实力不俗的黑发小鬼,就像一只孤鹰,年少时就被人从崖顶扔下,所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决定磨锐自己的利爪和尖喙,等待着某个重大时刻的来临,然后做出关乎整个人生的抉择。
那个一惊一乍只知道带着满腔热血向前冲的金发小子,自顾自说着大话想要得到别人的注意和认可,笨拙得在同伴中垫底却也要咬着牙追赶,也许真得可以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忍者也不一定
还有那个总是懒洋洋不着调的上忍,从来袭击的人嘴中听到“拷贝忍者”的名号时,他就知道自己赚大了,说不定这一趟自己真得可以达成所愿,即使这个人是一个时时刻刻用散漫来掩饰无边无际的伤痛的失意成年人。
但唯独、唯独这个叫春野樱的女孩子,他总是觉得奇怪,觉得违和。
实力优秀但又没有黑发小子身上的故事,明明大多时候天真的过分却好像又什么都明白,什么样的人会养育出这样的忍者那?
偶尔在建桥时的空隙,他会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少女陷入思考,有这个外貌来做什么忍者那?这个职业可不适合娇滴滴的小姑娘。
然而他到底上了年纪,经历过一番事,看得出第七班这个奇奇怪怪的忍者班级,核心之处就在于这个小姑娘。
她可能是那个拽住黑发小子的线,可能是那个支持金发小子的坚实靠背,甚至可能是那个上忍填补内心空白的关键所在。
——她柔软的内心会将她导向这个结局,达兹纳仅凭着聊聊几日的相处就可以确定。
但是,也许是他泛滥有多余的慈爱在作祟,曾经在津奈美怀孕之后暗暗期盼过上天赐予他一个可爱玲珑的小孙女的情形总是在最近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幅画面在现在也让他学着那个上忍的样子,无奈地揉了揉少女的头:
“小樱啊,承诺大叔就收下了,但是偶尔,多为自己思考也是不可或缺的嘛。”
小樱又开始了她的训练,她想,懒还是要偷的,但是她以后的人生那么长,慢慢偷也完全来得及,至于现在,她有了比获得优秀名次更重要的事,所以充实自己的力量才是最紧要的。
每天在护送完达兹纳大叔回家之后,刻苦的少女会重返训练场地进行训练,佐助问她会不会太辛苦,保护委托人的任务他也可以分担。
在鸣人“可恶的自大狂,又在小樱面前表功”之流的背景音中,小樱坚定地摇了摇头:“保护达兹纳大叔的任务不仅没有阻碍我训练,相反还帮助了我哦!”
随后在鸣人和佐助两脸疑问中潇洒地扬长而去。
达兹纳大叔的回复给了小樱一剂强心剂,在承诺被接受的同时,她还感知到大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座大桥的决心,即使最近工程中陆陆续续有人退出,但只要有达兹纳大叔在,大桥就一定会有完成的一天。
而那一天,就是她实现自己的承诺的一天!
不过在那一天之前,她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在达兹纳家安顿下来之后,达兹纳照常投入到大桥的建设当中,达兹纳的女儿津奈美也忙碌地照顾着伤员和一家人的生活,而屋子里最格格不入的存在,就是达兹纳的孙子——伊那里。
这个孩子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绝望和排斥。他沉默寡言,对鸣人咋咋呼呼的“成为火影保护大家”的宣言嗤之以鼻,甚至带着冰冷的嘲讽。
“英雄?保护?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的外来者懂什么?!”伊那里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痛和愤恨:
“反抗卡多的人,帮助我们的人……全都死了!我继父就是那样死掉的!他以为自己是英雄,结果呢?连尸体都被扔进了海里喂鱼!
你们这些忍者……你们根本不知道卡多有多可怕!你们只会带来死亡,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们这些绝望的人!像你们这样只会说大话的家伙,最后也只会死在这里!”
终于有一天,伊那里尖锐地爆发了。
想写综武侠的衍生同人了家人们[化了]快劝劝我哇[药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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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波之国·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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