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源和赵月一起出了春雨家的院子,路上,赵月问:“思源我见你和那个叫春雨的姑娘关系好像很不错?”
梁思源垂着头走在一旁,他还在为刚才没成的表白而遗憾,闻言,有些没精神地点点头。
赵月像是没看出梁思源情绪不高,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梁思源不太想多说,只道:“作为邻居,慢慢就认识了。”
赵月吃了瘪,也不气馁,接着笑着扔出一句对于梁思源炸雷般的话:“我看你好像很喜欢春雨姑娘?”
原本没精神的梁思源闻言立即转头惊讶地看向赵月,“你,为什么这么说?”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说出口,他不明白赵月是怎么看出来的,明明自己和春雨没什么亲密举动,自己更是没说什么引人遐想的话。
见梁思源反应这么大,赵月反而不说话了。
梁思源急着想问,却是已经到了院门口,桂嬷嬷正好出来迎接,于是梁思源只能闭上了嘴。
桂嬷嬷站在院门外,对着回来的梁思源慈爱地笑道:“思源,你去哪儿了?吃饭不见你,小姐当即就急着出去找你了。”
……无奈叹一口气,梁思源道:“桂嬷嬷……赵小姐,你们赶这一路肯定累了,尽管自便,不用管我的。”
梁思源话刚落,赵月就道:“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不再叫我赵小姐吗?现在已经没什么小姐了。”说着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是想到自己的遭遇,伤心不已。
一边的桂嬷嬷见赵月这样,眼里也立即涌出了泪水,一声哽咽的“小姐!”冒了出来,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
之前回到梁思源家,梁思源称赵月为赵小姐,赵月就提出直接叫她名字,他给忘了。
赵月一双雾蒙蒙的泪眼看着自己,梁思源一下子也顾不得刚才表白被打断的不快,支唔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但最后只憋出一句,“回家吃饭吧,别站在外面了。”
赵月听梁思源说话声音柔和,这才抹了抹眼睛,随着桂嬷嬷一起回了屋。
谁也没发现赵月在梁思源妥协后,隐秘的一丝笑容。
刚才她发现梁思源出来看着自己的表情不大高兴,所以趁势来了这么一招示弱,一下子将梁思源的不快给消了去。
屋里,请来帮忙做饭的三人将最后一道菜做好端上桌后,三人跟梁思源道别,“思源,饭菜都做好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辛苦几位婶子了,我给几位拿工钱。”梁思源边说边站起来要回屋拿钱。
三个来做饭的妇人闻言,忙摇着手说不要,“做一顿饭罢了,还要什么工钱,你和春雨平日里待我们好,我们心里都记着呢。”
梁思源:“几位婶子一下工就来帮我做饭,思源感激不尽,今日家里有客人不能招待几位婶子,我就只能出些钱了,婶子们千万别推辞。”说完,梁思源不由分说回屋去拿钱。
几个妇人见状就往外走,怎么也不肯要梁思源的钱。
但刚走到院门口,就被长腿长脚,动作利索的梁思源追上了,手里抓着一把钱,非要拿给三人。
见几个妇人一直推脱,赵月也出来帮梁思源说话,“三位婶子收下吧,你们做了一大桌菜,辛苦不少,不收我们不安心啊。”
俨然一副同梁思源一家人模样。
即使赵月这样说了,她们还是不好意思要,春雨和梁思源做生意,雇了她们来做工,每月不少的工钱,已是天大的恩情,做一顿饭的小事,怎么还能要工钱。
几人一番推挤,到最后,梁思源的钱愣是没给出去,几个婶子一推,都跑走了,留下梁思源哭笑不得。
赵月看着几人快步而去的身影倒是赞叹道:“青田村真是民风淳朴,大家都很乐于助人。”
梁思源听了却想翻白眼,那是你没见过村里其他人害人的时候,那副嘴脸,可不好看。
虽心里腹诽,但梁思源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还是要给大小姐留点脸面。
吃过饭,桂嬷嬷去休息,当然睡的是梁思源的屋子,现在大家都是乡下人了,也就不过分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了,刚才梁思源将自己的东西都收了收,炕上也拾掇的干净,中午凑合躺躺还是行的。
至于赵月,梁思源看向她问道:“我现在帮你打扫另一间,只是得等一等。”
遇见桂嬷嬷两人事出突然,梁思源不能提前准备,只能现在收拾,反正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大多数东西不是在梁思源屋里就是在专门放杂物的屋子里。
剩下的几间屋子,可以说除了炕,什么也没有,打扫起来很是方便,只需扫扫地,擦擦炕,就可以住了。
赵月摇摇头,看看灶屋里的碗道:“不急,我和你先洗了碗再打扫也不迟。”
梁思源惊讶道:“你不累?”
闻言,赵月垂下眼皮,道:“比这累的我都经历过了。”
想到她被流放好几年,一个娇娇小姐肯定吃了不少苦,梁思源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同情,放软了声音道:“你坐着歇歇吧,我很快就洗完了。”
说着挽起袖子,也不用赵月,自己将碗筷盘碟都收拾好开始洗碗。洗碗的活,梁思源很熟练了,他和春雨一直都是春雨做饭,他洗碗。
赵月却是不走,站在旁边一定要帮忙。
少年人正是朝气蓬勃之时,身量欣长,手臂细长结实,站在那就赏心悦目,又因这一年多来做了不少活计,完全不是白面书生样,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现,再加上那张俊朗非常的脸,赵月直接就看呆了,都说古代男子奉行君子远庖厨,梁思源却是不同,看他洗碗的动作很是熟练,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洗,是个好男人。
越看越满意的赵月,下一刻就想起了梁思源心中有喜欢的人。
一边的梁思源洗着碗,突然想起刚才从春雨家出来时赵月说的话,此刻就他们两人,正好问问。
在洗完一个碗递给赵月擦时,梁思源抿了抿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问道:“你,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
赵月一开始没听明白梁思源说的是什么,但看他一副羞涩模样,立马反应了过来。
却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什么,我刚才说什么了?”
梁思源见赵月不明白,自己又很想知道缘由,只能强忍羞涩,将话说明白一些,“就是,你,你刚才说我喜欢春雨,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赵月抬高声调:“哦~这事啊。”
见赵月明白过来,梁思源碗也不洗了,紧张地盯着赵月,听她怎么说。
赵月看着望着自己的这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又笑得那么温柔,谁会看不出来。”
梁思源瞪大了眼睛,“大家都能看出来?”
赵月想了想道:“大概吧,仔细观察应该可以看出来,不过你平日都像今日那般盯着人家姑娘吗?”
梁思源回想着自己之前是怎么看春雨的,但不等他想出来,旁边的赵月冷不丁又添了一句,“不过,我觉得人家姑娘不喜欢你。”直接震的梁思源激动起来,瞪大双眼大声道:“不可能!她是喜欢我的!”他能感觉到!
“哦?那她跟你表明心意了?”古代女子大多是含蓄的,很少会主动向男子表达情意,况且她刚才看那姑娘性子也是个内敛的,不大可能胆大到向梁思源说喜欢。
所以,赵月才笃定地在梁思源面前这么说。
“没有。”语气低沉失落,虽然梁思源不想相信赵月的话,但还是不可避免慌了神。
他和春雨一直以来都是以朋友或生意伙伴相处,两人在一起大多说的也是生意,极少提到感情,虽他平日里能感觉到春雨对他的不同,但万一是错觉呢,毕竟春雨在青田村熟悉的男子只有他一人。
最开始有一段时间,他干活还老是偷悄悄地抱怨,不知道被春雨听到了没有。
如果听到了会不会伤心,从而觉得他是一个没有担当,吃不了苦,托付不了终身的人。
脑海里乱七八糟闪过一堆猜想,梁思源是越想就越心凉。
赵月欣赏够梁思源百般变换的神色后,才慢悠悠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神智已经混乱的梁思源闻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道:“真的?”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些,皱眉道:“怎么帮?”
感情的事也能让人帮忙?
赵月郑重地点点头,应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赵月脸上带笑,带着十足的把握。被感情迷的傻乎乎的梁思源还不知道,原本他和春雨挺顺利的感情,因为这一昏了头的决定,平生出不少波折,让之后的他后悔不迭。
……
下午,梁思源和赵月刚打扫完她和桂嬷嬷要住的屋子,春雨正好过来了。带着绿柳和春芽,三人抱着被褥枕头。
“我想着你家突然间可能没有被褥用,所以就将我家的拿了过来。”
春雨说完又想到赵月从前小姐的身份,忙添了一句,“都是新的,没人用过。”这是之前春雨趁有空做好预备着给春芽和姚瑜用的,正好做大了些,赵月和桂嬷嬷两人用也是行的。
赵月看着春雨手里的东西,眉头快速皱了一下,又换了一副笑容,先梁思源一步开口道:“真是多谢你了,刚刚我还在担心没有被褥这些,晚上可怎么办,你真是解了我的愁。”
赵月语气温和,面带微笑,对春雨几人很是友好,完全没有上午和中午不待搭理人的样子。
绿柳看着却直翻白眼,她和姐姐从小没了娘,家里又穷,从小看尽了眼色,再加上人机灵,绿柳在人堆里练出一副识人的本事,虽不至于像经历过很多事的老手那般眼光毒辣,但看人的本事却还是比许多人强,一看赵月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假,心里其实一点也没有感谢她们的意思,反而看着被褥有些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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