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则带了个口罩，头上半扣帽子，在门口的商场铺子逛了半圈儿，店内的东西不多，有一栏是个人用品的货架。
旁边站着一个男生和一位女生。
不一会儿就在窃窃私语，看着来人，有点儿激动，“老公，这个男生好眼熟，好帅啊！”
“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像顾延则？”
“那怎么可能！？”女生说：“我家宝宝才高中！你不要乱猜，这儿可是给女生买那个的地方！”
过了会儿，女生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儿说：“哎，但是长得真帅，估计全脸就更帅了！”
“而且还是个好男人，来帮女朋友买的吧。”她嘀咕着说道：“反正比你好，你都不肯帮我买，还是被我拽着过来的！”
男生捂住了她的嘴，好了好了，“宝宝，你小声点儿。”
女生：“滚。”
约几秒之后，女生就看见那个帽子半扣，还带着口罩的男人低头问她：“请问一般是买哪一种，舒服点？”
女生一怔，随即嗓音轻了下来，“问我么？我一般用这一款，还挺凉爽的，而且广告打得多，比较经典。”
随后，她指了指货架上的某一款。
“好的，谢谢。”
顾延则看了眼上面的图案，写着很多他没见过的字眼，随手拿了几种。
大概有两三包。
他看见上面写着：超轻薄款，薄荷干爽
随手拿了之后塞手里，顾延则把它们带到了收银台，付款，对方帮他把东西都装进袋子里。
“帮女朋友来买啊，这么贴心。”收银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顾延则沉下声音嗯了一句。
出了商店，他刚上车，结果就收到了助理强哥的微信轰炸。
十几条语音和几条文字信息涌来，席卷了顾延则本就空荡荡的聊天界面。
除了录歌、新歌宣传期、综艺录制以及演唱会，他一般很少去处理工作方面的事儿，就连工作群最近也没有动态。
他眉头一皱，然后点开。
——【顾延则你在干嘛？】
——【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来了姨妈。】
然后是语音59s。
——【我的脸面都被丢尽了！在你某个知名站姐蹲到你拍了一系列站在卫生巾面前挑选的照片并让我选哪一张适合发出去时，我的脸就无处搁放！】
——【你去买卫生巾？？？你是背着我想接卫生巾代言了是吗？】
——【我感觉我的眼睛要被你认真挑选的模样的照片闪到瞎掉！！！】
语音39s。
语音21s。
语音59s。
——【我已经联系璐姐帮你把照片都买下来了，你小子，不是，你给谁买的啊？】
——【你跟谁学的搞早恋？？？】
顾延则打气方向盘，发了条语音过去，“闭嘴，很烦。”
不等三秒，那边又一连串儿的发来了无数条语音。
顾延则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接着他回到了露营的帐篷，把这包东西拎过来了，他拍了拍帐篷，“樊欢。”
樊欢拉开链子，耳根都在发烫，结果他递来的东西，说了句：“谢谢。”
“等等。”
樊欢看着他，眼底茫然。
顾延则把另一包装着类似裤子一样的东西都递给她。
樊欢抬眼，耳朵越来越红，接过。
樊欢拿着它就去了厕所。
她看了袋子里面的东西，发现是裤子，上面还有没拆的标签，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的衣服商店。
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疼，等换干净后，就到了厕所的外面。
此时顾母她们已经回来了。
樊欢听见她妈妈正在和顾延则聊天，过了会儿，大概几秒之后。
樊欢听见她问：“小顾啊，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顾延则轻垂眼皮，声音很小。
樊欢心里像是有一包散开的跳跳糖，直接迸开各种乱溅。
耳朵红。
她抬眼看顾延则，好像是有点儿红。
她思绪飘得很远。
仿佛记得初中的时候，那天，从篮球场走出来的时候，顾延则耳朵也有这么红。
当晚两家人在这留宿了一夜，三个帐篷，顾延则单独睡一个。
晚上天空的星星还算亮，四个人在外面吃烧烤，聊天。
“诶，小顾以后出去留学吗？”樊母关切地问。
顾母一脸嫌弃，白了一眼他说：“有这个打算，也得看他这学期学习成绩，像这个样肯定要送出去。”
说完，顾母又苦恼起来，“哎呀你说小樊这么优秀，在国内上个好大学，又长得漂亮，到时候肯定一堆人追啊，说不准被哪个学霸高材生追走了。”
樊欢有点茫然，看着顾延则。
“不一定啊。”樊母也笑起来，“樊欢比较内敛，我还担心以后她单身到相亲呢。倒是小顾，这么帅，还在娱乐圈会唱歌，女粉丝一大把一大把的，不愁人追。”
樊欢越听越觉得尴尬。
为什么，现在不是应该讨论学习的年纪吗？
怎么，搞得，想让她们早恋一样。
顾母轻笑：“那些粉丝都有滤镜，你看看他这个臭脾气，也就小樊愿意让着他，迁就他，包容他。”
樊欢：“。”
事态演变的好奇怪。
顾延则漫不经心：“我脾气也没有很差吧。”
“你气走了几个老师，你心里有数。”顾母语气有点烦躁，“天天没个正形。”
最主要，眼光差。
她不知道自己生的儿子眼光怎么差成这样。
论职业选择，放着好好的公司不去继承，便要去当什么歌手。
她现在宁愿顾延则好好学习，就算不学管理，去学个计算机，也比唱歌好。
论人生伴侣的选择，放着青梅竹马的樊欢不追，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等到时候被别人追走估计要追悔莫及。
哎。
她也是真的操心。
几个人聊完，就回帐篷睡觉了。樊欢在帐篷里翻着手机，背了几个英语单词。
樊母已经睡着了，只剩下她在失眠。
她打开微信，点开了顾延则的聊天界面。
犹豫了半天，刚想发个谢谢。
结果对方先发来了一句——“肚子还疼不疼？”
樊欢：“不疼，你吃了吗？”
发完过去，才觉得这句话傻傻的。
他们明明，在一起，吃完的烧烤！
顾延则发了省略号：“……”
顾延则：“你是不是腻了，对我没信息发了？”
樊欢：“不是。”
樊欢：“你以后会出国留学吗？”
顾延则：“不会。”
樊欢：“如果顾姨坚持呢？”
顾延则：“她可以自己去留学。”
樊欢：“……”
樊欢拿着手机看了会儿，沉默。
樊欢想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啊。想了会儿，不对，他还在追自己。
可是，他也没说是喜欢还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地玩玩。
樊欢发了一句：“你玩儿我吗？”
顾延则：“？”
“……”樊欢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发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
结果，顾延则竟然发了一句——“可以这样？”
樊欢心底：“。”
算了，没听懂也好。
她也不想直接问顾延则是不是认真的，因为这个问题，只要从嘴里说出来，其实都不一定是真话。
这个问题，也许只能用心去感受。
顾延则却没有放过樊欢的意思，他发了两个字过来：你出来。
樊欢：“？”
樊欢还是出来了。
外面很暗。帐篷都不显眼了，只剩下四周的树木，吧台被月光照的露出了隐约的轮廓，旁边的路上有一排路灯。
远处有其他场地的人，有些正热闹地在打牌，或者在唱歌，歌声隐约飘到了这儿。
顾延则个子高。
他出来的时候，樊欢一大眼儿就看到了他，肤色很白，尽管是深夜都遮不住他这么白皙的肌肤。
头发凌乱着，显然是因为露营，在外面的时候随便冲了一下头发。
双手环抱着，一双眸子又沉又黑。
“站着不动？过来。”
樊欢朝他走了几步。
他把人拉到一边，朝外面的小路走。樊欢跟在他后面，有点不知所措。
“干什么？”
“什么意思。”顾延则停下来，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沉，“你玩我，这句话。”
樊欢虽然看不见，但一下子能感觉到，他的脸色没有那么好，于是语气都低了一点，“没什么。”
心里不踏实而已。
顾延则拉着她的力气都大了点，“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你想的是什么意思？”樊欢也有点儿茫然。
顾延则垂下眼。
他刚开始以为樊欢忽然在调戏他，但仔细一想，发现她不是这个性格。
又分析了下这句话，他忽然心里迸出了一个想法，她是不是想问——
他那次的表白是一时兴起，还是带着点儿真心。
虽然严格意义上，好像也算不上表白。
樊欢心里有点儿痒，也感觉对方抓得很紧。
她晃了晃手，却没有被松开。
感觉气氛有点凝固，不久他听见樊欢说：“我想说，你要跟我玩儿吗，下个星期？”
顾延则：“……”
他的手缓缓放松，紧张的情绪也褪去了许多。一股松松垮垮的情绪涌上来，他感觉提起的心跳都恢复了正常。
仿佛了那些情绪都消散，露出了阳光。
他刚才，差一点儿以为，樊欢想收回上次的那点儿想法。
ps：
樊欢不会主动问，因为她觉得这些事问出来不如用心去感受出来的真；另外，这些小小的猜疑，源自于樊欢内心的不自信，也是文案里误会的伏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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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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