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遥听完承祈的一番言论,鼓掌称赞道。
“不亏是六界第一厨神。嗯...”
他眼珠转转。
“承祈啊,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儿好吃的,我就不计前嫌,不生你的气了。”
“啥?!”
承祈一下坐得笔直,不可置信地指着外面说。
“我的殿下欸,现在都月上中天了,你让我给你做吃的?”
白羽遥一脸无辜,软声道。
“还不是因为御厨做的不如你做的好吃嘛,我都没动筷子...”
承祈张了张嘴,属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把脸转向凌墨安,问。
“是吗王爷?”
凌墨安含笑点头,如愿看到了承祈语塞的表情。
等饭的功夫。白羽遥将凌墨安压在床上,咬了他满脖子的牙印儿。
凌墨安也乖乖受着。
偶尔白羽遥没控制好力度,把他咬疼了,他也只蹙一下眉头。
直至白皙的脖子再没有一处能下口了时,白羽遥才坐回床上,理理头发。
凌墨安笑望着背对自己的人,轻问。
“可消气了?”
白羽遥瞥了眼自己的“杰作”,勉强道。
“差不多吧。”
凌墨安坐起来搂住他的腰,又失落又委屈地说。
“我的脖子都这样了,羽遥还不消气可怎么办啊?”
“幸好明日休沐不用上朝,不然让大臣们看见,背地里可要说我家羽遥是小狗了。”
白羽遥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扭身将人又按回了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愤愤道。
“你才是小狗呢!还是只什么都瞒着我的坏小狗。”
凌墨安胳膊一揽,把人紧紧圈在怀里。
白羽遥猝不及防地趴在了他胸口上,感觉有只手在温柔抚摸着自己的后颈。
“羽遥,我...”
凌墨安盯着空空的床顶,感受爱人的体温在慢慢暖着自己,才鼓起了勇气开口。
“我只是想在与你有限的时间里,尽我所能的让你免于烦恼。”
“想让你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的时候,会觉得它像没有半点杂质的泉水一般甘甜。”
“羽遥,你我有别,我很惭愧自己给不了你什么。”
他顿了顿,自嘲般笑着说。
“我甚至不如一朵花能陪你的时间长。”
前二十年,凌墨安从不认为有哪件事只是简单摆在那儿,就是固不可移的大山。
连兄长一夜间转变了态度时他都不曾如此无力。
但在这几个月里。
凌墨安常常能想起在双亭时,白羽遥脸色惨白地抱着他,哭到浑身颤抖,说,我得回去。
是啊,当然要回去。
不然假如你受伤了,我怕是都找不到能医好你的郎中。
羽遥啊...
你是天界太子,是未来统辖六界的天帝。
你拥有无止境的寿命,可以看尽四海八荒的盛世兴衰。
你总说自己没用,但我相信你终会强大,强大到,可以毫不费力地处理好所有的事。
我知道这需要成长,也知晓成长是痛苦的。
我无法让你避免那些苦。
可就算我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在短短的一天寿命里,也希望能看见你发自内心的笑容。
总有人教导你要勤勉,那我便做你课堂上的小差。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墨安...”
白羽遥眼眶泛红,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他攥紧了凌墨安胸前的衣服,朝他酸涩地笑着,说。
“不管我们在一起时要面对什么,笑语欢颜也好,明枪暗箭也罢。只要你在身边,无论何时,我都觉得是甜的。”
凌墨安心脏一阵抽痛。
他想笑的,可嘴角怎么也扬不上去。
白羽遥顺势躺进他臂弯里,抱着他道。
“我答应你,不让自己陷入朝堂旋涡。”
“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能再将与我有关的事,全挡在自己身前了。更不能夜半趁我睡着,偷偷跑去书房和承祈密谋。”
凌墨安闻言怔愣,转瞬又笑了。
“原来我那时便暴露了啊。难道当晚你没睡着?”
“睡着了。”
白羽遥顿了顿。
“可发觉你不在后,就睡不着了。”
凌墨安无比动容地吻了吻他的鼻尖,温柔回应。
“好,我答应你。”
他此话刚结,另一道声音便响了。
“出来吃饭!”
承祈象征性敲了两下门,也不等回应就进去了。
他实在有些疲惫。可秉承着自己做完自己必须吃到的原则,还是拿了三副碗筷。
摆盘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当他一回头,对上凌墨安满是咬痕的脖子时,感觉脑浆都被震匀了!顿时清醒不少。
“白羽遥,你属狗的?”
白羽遥一脸“要你管”的表情。
面前热腾腾的珍馐使人心满意足,一扫此前阴霾。
三人入座后,一直在讨论宴会上的事儿,不可避免地提及了李盛。
“这么说来,圣上手中早就有李盛的罪证了?”
白羽遥端起茶杯问凌墨安。
“那圣上为何不罚反赏,还在宴会上纵容他狐假虎威?”
凌墨安道。
“为官者官官相护。水利一案,李盛并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兄长要查他背后之人,免不了要先给他些甜头。”
承祈一个劲儿地点头,咽菜后说。
“是啊。况且你看李盛那一看就没脑子的样儿,怎么可能执那么大一盘棋?”
白羽遥赞同。
“确实挺没头脑的。竟妄想通过逼迫墨安喝酒,来试探圣上对墨安,和对他的态度。”
“不过墨安,他们应当不知道你饮酒后会高热不退吧。”
凌墨安拿碗的手一颤,落寞道。
“外界只道我不喜酒。真实的情况,只有兄长、承祈还有你知道。”
白羽遥听后,立刻就明白凌墨安为什么感伤了。
为让小人得志露出马脚,凌墨渊即便不被心魔所影响,怕是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不喜这事儿可大可小。
但若让外人知道真相,日后对凌墨安怕是陷害不断。
喝了受罪,不喝又令兄长为难。
凌墨安肯定也是打心底里,理解一国之君为了顾全大局,而暂时顾不上自己。可身为弟弟,哪有不想让哥哥给撑腰的?
话既至此,凌墨安便放下碗筷,嘱咐道。
“羽遥。兄长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此番拂袖离场,也是不愿表现出偏袒,不想让众人揣摩到他的心思。”
“没有下次固然好。”
“但若往后再遇此景,酒我喝了便喝了,你万不可再替我解围,引火上身。”
凌墨安语气诚恳,可白羽遥就是不爱听。
“什么叫引火上身?什么叫喝了便喝了?让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
他当即撂筷。不吃了。
凌墨安一愣。
“羽遥方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朝堂旋涡的吗?”
“一码归一码。”
白羽遥理直气壮地说。
“再者我也不止帮了你啊。假如你喝了酒,出了事,那那位给你倒酒的宫女难辞其咎。”
“假如你不喝,李盛一时半会儿让你骑虎难下,她就得一直端着。等她端不住时洒了酒,照样免不了罚。”
“她只是一个想安稳度日的小丫头,不该因大人物的争斗而受难,甚至丢了性命。”
凌墨安眸光慢慢暗下来。
他认同白羽遥的说法。只是有些时候,他真的顾不上那么多。
承祈一听不乐意了。
“白羽遥,话不能这么说,那人各...”
“承祈。"
凌墨安示意他冷静,道。
“羽遥说的对,她着实无辜。”
他轻叹一声,言语间参杂着别样的忧虑。
“可羽遥,在保护他人之前,还是要先保全自己。”
白羽遥紧着问。
“你也算他人?”
凌墨安不假思索。
“算。”
“那对你而言,我也是他人?”
凌墨安嘴唇颤动,哑口无言。
此事好像成了闭环,俩人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承祈悄悄叹息,麻利收拾完桌子,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中合上了房门。
再有约莫两个时辰就天光大亮了。
凌墨安把视线从窗外移到白羽遥身上。后者钻进薄被里,赌气般留给凌墨安一个后脑勺。
只是不出几息,他又翻过身来,软声说。
“你抱着我睡...”
凌墨安瞧着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心真是软了又软,疼了又疼。
二人相拥。白羽遥在凌墨安怀中入睡格外的快。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了木头碎裂的声响,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了槐序的脸。
他眼皮一合,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反观站在床尾的槐序。
他见自家外甥直往另一个男人怀里钻,牙都要咬碎了。
“白、羽、遥!”
床上俩人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槐序不大的一声怒吼震慑力十足。白羽遥瞪眼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声音抖得不像话。
“舅、舅舅...你怎么来了?”
凌墨安用余光扫了眼裂开的床柱,悄悄在被子里握上白羽遥的手。面对槐序不善的脸色,他吞了吞口水,先声道。
“槐序上神,此事全...”
白羽遥感到不妙,忙抽出手爬起来说。
“不是的舅舅,是我的错!我...”
“你闭嘴!”
槐序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在床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指着汪然欲涕的白羽遥问。
“借宿,都借到主人的床上去了?”
“我问你,当了几日凡人,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白羽遥流着泪晃头,泪水滴在被上,摊成一片。
“羽遥不敢...”
凌墨安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为他拭泪,却又在快碰到的瞬间反应过来。
他怕惹得槐序更加生气,只能逼迫自己收手,无措地垂下了头。
槐序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身为上古四时神之一,久不闻天界诸事,天规条令自是限制不到他头上。
他在凡间待的久,也多少受了些渲染,并不像其他神仙一般排斥凡尘之情。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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