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南愣神之际,程喻就拖着行李走了。
定是第一眼过分惊艳,导致江淮湳后来去吃饭,怎么都回不过神,脑子乱糟糟的。
要是放在以前,出现这种事情的话,江淮湳绝对要吐槽一句,哪来的男**丝,碰到校花就移不开眼了。
结果没想到,在绝对的颜值面前,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
俗话说,你还没被骗,是因为还没碰到适合你的骗局。
现在江淮湳相信,你还没当颜狗,是因为还没碰到适合你的颜值。
虽然他对男同有绝对的厌恶,但是......但是如果是程鱼的话,那就真可怜。
他绝对不是自愿的吧?
哪有男人会甘愿被人上的?
哎......
江淮湳吃饭呢,突然这么一想,猛地生出些同情,顿时食难下咽。
可没承想,等江淮湳重新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那扇门,就明白——什么是“缘分,妙不可言”。
“......”
入眼是满屏的白,往上是松散盘起的青丝,发梢微滴着水,窄腰上缠住浴巾,肩颈线条流畅而美好,是属宽阔一挂的。
此时,宿舍天花板的顶光灯还跟坏了似的扑朔两下,将出水美人平添几分朦胧。
只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女......女的?
这学校还是男女混宿?!
江淮湳心里一惊,退后两步,“513,没错啊......”
嘟囔间,人已经转过来了。那张脸一出现,仿佛有一道雷劈在了江淮湳心里,炸得噼哩哗啦。
程鱼?!
利落的发型使得程喻五官全全露出,有一种惊为天人的冲击,额顶的美人尖钩子一样,吊得人心蠢蠢欲动。
这一刻,什么金鱼、鲤鱼、鲇鱼、鲨鱼......江淮湳觉得自己才是海里的摆动的鱼。
程喻转身看到来人,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身形一顿,视线落到江淮湳红透的脸和不作掩藏的表情,伸手一扯,将束得利落的发散开,长度恰好遮住胸前两点。
“眼睛往哪看呢?”他语气淡淡的,挑起眉,往前迈了两步。
江淮湳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半天,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十分心虚地收回了视线。
因为学生不算多的缘故,所以博得宿舍的安排还是很大方的上床下桌二人间。
精神系作为各大学校最稀缺的异化,江淮湳在来之前还奢望过会孤身一人住进豪华双人间。
但上天只让他幸运了一半,他确实是在精神异化中落单,可被强塞了个别的系的舍友。
至少直觉让他知晓,眼前这位舍友与他绝对不是一种异化。
“程鱼,好巧啊......”江淮湳假意咳嗽两声,无处安放的双手开始很忙,一会插兜,一会挠头,偏偏眼神老实了,垂在地面上不动如山。
“鱼?”程喻耳朵敏锐,一下捕捉到那个变了调的字,抓出来重念了一遍。
“啊......?鱼。”江淮湳像个和女神说话的宅男一样开始紧张,“鱼、鱼咋了?”
“......”程喻眼珠子微动,“我很吓人?”
都说顶光灯会把人照的很丑,余光中,江淮湳往前一瞟,觉得那些传闻中的十大拍照技巧全是胡扯。
“没。”他又开始咳,很忙的样子。
程喻趁着这个空当,从床上拿出睡衣穿好上半身,又将窝在肌肤上的头发挨个扯出来。期间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连串响,引人遐想。
“我叫程喻,程门立雪的程,比喻的喻,不是鱼,你刚刚那是什么读音,耳朵是坏掉了吗?”少年的嘴倒不如他的外貌一般惹人亲近,讲话很不可爱。
这要换个别人来,可能都要生气。
可惜站在这的是江淮湳,从小到大社交几乎为0的自闭生物,只要不被明面上辱骂,他都当是开玩笑。
更何况,的确是他自己听错别人名字在先的。
“抱歉。”江淮湳更尴尬了,想着自己一定是坏掉了,可不管是如何回忆当时的场景,都只有程喻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到底说了什么,全靠下意识记住。
程喻听到这声道歉,颇感意外的抬起眼,指尖点在自己脸侧,面无表情地敲了下。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寂,恰好躺在程喻桌上的手机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铃声催命。
江淮湳顺着声音,好奇地望了过去。
程喻见状起了心思,往下压住舌头,语气夹出点儿甜蜜,轻笑道:“今天那群人,邀请我去他们宿舍。”
眼尾勾人,柔和的面部线条在光下发光般,睫毛像一把小圆扇,在气息间扇动。
江淮湳的眼睁得更大了。
小男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什么gay不gay,恶心不恶心,全都抛诸脑后。
“去宿舍,他们邀请你去宿舍干嘛?”
程喻的眉毛是极好看的一字眉,浓而不粗,头尾如光滑的断面,随着凤眼斜斜飞出。许是精神异化的缘故,江淮湳的五感格外好,距离几步,却能清晰瞧见别人眼睑处的一枚朱砂红痣。
一下,狠戾的眉眼就妖冶几分,风情万种,清冷中逶迤艳丽,越品越有味。
“你说呢?淮湳。”程喻用心的时候,语调也能一波三折,示弱猛攻样样精通,末尾念人名字的时候更奇怪,分明嗓音低沉,极富男人韵味,却让江淮湳浑身一颤,呼吸急促。
福临心至,江淮湳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几个奸//杀案,浩然之气喷涌。
“那你可不能去啊!!”他吼,觉得自己应当像个男人一般战斗。
程喻被这大嗓门震得一愣,随后扑哧一下笑出声,附和道:“那我不去了。”
“但是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吗?”江淮湳气呼呼地问。
“会啊。”程喻轻松松地答。
“啊?那怎么办?”
“明天路过被打死咯。”
“?!”
江淮湳惊呆了,怎么能有人把生死描述的如此简单!
挨揍,很疼啊,怎么会有人觉得无所谓呢?
宽松的衣物将程喻精瘦的肌肉遮住,挺阔的骨架使得他人看起来空荡荡的,长腿一架,坐在椅子上,浑然露出一股骄矜。
江淮湳看着他,拧着眉,犹豫许久,反手将门关好,突然说:“不然,往后你就和我一起走吧,我保护你。”
程喻本戏谑的神色一僵,黑眸闪烁,定定注视着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从外表上去看,江淮湳不壮,就是平常岁数男子的体格,还属精神系,一对一尚有胜算,倘若真对上白天那群找茬的人,肯定会被打到落花流水。
从气息上闻,江淮湳也不似那些个隐藏的大佬,浑身一股小咯哩的萌新味,像刚觉醒不久的。
程喻低眉思索,身后的人便也沉寂下来,传出一阵衣物摩挲声,然后浴室的门被拉开,水声哗哗。
其实今日,这江淮湳来得再慢一些,那些人猥琐的蠢货说不准就死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多管闲事。
因为身份缘故,程喻没法暴露自己的实力,但他又不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凡事都要忍,那他早就憋死了。所以他自学暗器,本来想着周围如果没人,就用刀片全杀了算了。这样即使留下痕迹,家族里那群人也不会怀疑到他的修为,可以继续伪装成没天赋的废物。
但是......但是......
自己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江淮湳洗澡还挺快的,浴室门拉开的那瞬间带出一股热气。
额前的碎发冲湿后被主人别到一旁,剑眉星目,长相自带一股正气,一瞧便觉得老实。
下颚棱角分明,对上程喻的目光后,江淮湳的喉结轻轻滚了下,棕色眼眸碎着浮动的波光,嘴角弯起弧度。
鱼在湖里咕噜出一个气泡,带起了波澜涟漪。
一如秋风一片叶,落地无声。
程喻蓦然记忆起初见,男人被汗濡湿的鬓角,耀眼的眸,都如一阵秋风似的,掠过平静的湖,泛起水纹。
是寂寞太久,臭名远扬太久,才觉得感动?
“明天开学典礼,我们一起去礼堂吧?”江淮湳凑过身,好闻的皂香直直流过鼻尖。
程喻搭在桌边的手动了下,“嗯。”
不。
大概男同爱上直男,才是归宿。
程喻:你身上的直男味好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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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舍友过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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