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祝一丁。”
“他那瘦胳膊瘦腿的,我押李天。”
京城郊外正在比武,不得使用灵力,胜者可获得价值连城的宝物。
“你也去比一下,我好久没见你赤手空拳比武了。”云止旧笑看不知鱼,还顺带接过不知道谁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你可得赢个第一回来。”
“咱俩比?”
“好主意。”云止旧赞赏地点点头,“那你就先解决其他人?”
“行。”
云止旧挑眉,“你不应该笑着骂我几句,说不公平吗?”
“我怕你打不过我。” 不知鱼看着结界中央正在打斗的二人,这个结界很人性,可以抵挡攻击,人也可以自由进出,“再找落……”
他的话戛然而止;
顺口了。
“等我找到落不新,一定天天在你眼前晃。”
一句玩笑话,又或许不是。
“还有没有人敢和祝一丁比的!”
结界中,祝一丁一脚把 蜷在地上的李天踢出结界。
“他作弊。”云止旧低声,“太不公平了,正好你上场去收拾他。”
“正有此意。”
不知鱼入了结界内;他能明显感到体内的灵力被压制了。
“呵,就你?”祝一丁不屑,眼前的人看着就很弱,“我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打坏了,可别哭着喊娘啊!”
他的话被现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场上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早点认输下来吧。”
“可别打人家脸呐,他可能就靠这脸吃饭呢!”
不知鱼转头和云止旧对上视线;
我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妙计。
五五分。
成交。
“我押那祝什么输,一颗水珠。”云止旧左手掌心托着一个水色的珠宝。
“哟~大气,来给我们送宝贝了。”
“我押祝一丁赢,十颗!”是刚被打下场的李天,他刚才可是见识过祝一丁的厉害,那小白脸怎么可能打得过,况且他和祝一丁可是一伙的。
结界内,祝一丁的灵力运用自如,他花了不少钱才买了一个专门帮他作弊的珠宝,为的就是能够在这次比武赚得盆满钵满。
不知鱼的灵力被压制,可就算如此,他也应当是能够看见祝一丁释放的灵力的。
“祝一丁你在干什么!”
“别消磨时间了,一脚给他踢出来!”
眼看着祝一丁脸色越来越苍白,脚步逐渐虚浮。
云止旧楞住,他看清祝一丁右耳上带着的东西了。
噬神珠,可以吸收他人灵力,供自己主人使用,灵力被吸尽后,会吸收那人的活气,用以增强自己主人的灵力。
他冲进结界内 ;
可下一瞬,眼前景物逐渐涣散,头也越来越沉,“噬魂珠……”
不知鱼赶忙走近扶住他,“下次别乱喝了,噬魂珠我想办法。”
得到了承诺,他才猛的昏睡过去。
睡了,可以做梦么。
“啊! ”
云止旧震惊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只只是眉间长出了一朵花,还是橘黄色的,甚至还有一丢丢香。
他把铜镜摆在榻上,又拿起,反复几次才相信了这个事实。
“咋办啊。”云止旧伸手碰了碰那朵花,它与小花仙种的花没什么不同,但云止旧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想到落不新会怎么调侃自己,云止旧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把前几日小花仙送他的花冠找了出来,又施法加了一层雾纱,顺手戴在头顶。
花冠悬在云止旧头顶上空,雾纱把他的脸遮的很严实,但云止旧自己是可以透过露纱看向外界的。
“忘了忘了。”
他右手拿着佩剑,急忙向九台殿走去,落不新还等着他呢。
九台殿的人不多,除了落不新和不知鱼,其余的人都不认识他。
云止旧的目光和往常一样,率先落在了落不新身上,今日的他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肃,还微微皱着眉。应该有什么大事。
他快步跑向落不新,在他身边站定。
“嗯?”落不新见到他,眉头也就稍稍舒展开来,眸中含了几分笑意,“你这又是什么打扮?”
“仙界最新穿搭!”云止旧昂首挺胸,似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他就是心虚。
落不新没好意思拆穿他,毕竟上次他这个打扮也用的这个借口,最后才知道是脸被小花仙的蜜蜂蛰了。
“有个任务,要不要和我一起?”落不新笑着,眼间却又再次严肃起来。
“好啊好啊。”云止旧暗自窃喜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
“那走吧,大致情况我在路上和你说。”落不新抓着云止旧手腕就朝九台殿外走去
落不新的手很暖,真的让人很有安全感,特别是这样,真的让云止旧心动。
“水州出现了一个采花贼,是魔族的人,已经害了不少姑娘了。据我们先前派出的人说,那名采花贼出没时的穿着 ……就你这样的打扮。”
云止旧后呼吸一滞。
“有位姑娘说,那名采花贼眉间长着一朵橘黄色的花。”
云止旧一个跟跄,绊在了落不新的身上。
“诶?”落不断拉着他停下,眉眼含笑,“占我便宜?”
“瞎...瞎说。”云止旧心底发凉,那名采花贼的叙述和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
但,他,决不是!!!
就算是他,他只会采落不新!
“那你干嘛?”落不新疑惑着看向他,“莫非……”
“我不是我没有!”云止旧头摆得像个波浪鼓。
落不新失笑,不受控制地拍拍云止旧脑袋,“我没说你是”
“本来就不是!”云止旧不争气地脸红了,落不新竟然亲昵地,拍他的,头!
见他这样,落不新了然。
他表面十分淡定,但其实自己心怦怦直跳。
很快二人就抵达了水州,但云止旧却莫名伤感;
虽说他每天都可以和落不新待在一起,可落不新平日里又不会像今天这样拉着他的手腕。
但眼下还是以正事要紧。
“你要不要换个打扮?”落不新有点担心。
“不行!”云止旧反应很大,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度,到时候被冤枉了他怎么辩驳,谁又会信他!
他信。
“你…”落不新猜想或许这次是被蜜蜂蛰得狠了。
“走走走,我们快去打听消息!”云止旧推着落不新朝人群众多的酒楼走去。
那可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酒楼中人的确很多,差一点他们就找不到桌位了。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店小二见他们落座,急忙跑去问话。
“有什么招牌菜啊,都上一遍。”他们虽然已经辟谷了,但云止旧还是想尝一尝人间的美味。
“好嘞。”店小二在纸张上记了什么后就匆匆离开了。
在这里获取消息是真的快,二人刚落座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了闲言碎语。
“我听说隔壁那姑娘如如和那谁私奔了。”
“她不是有婚事吗?人家还是个读书人嘞,叫什么闻探。”
“那姑娘不也遭报应了嘛,私奔没几天就得病没了。”
云止旧听着,更加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么些天采花城天天晚上出来祸害准备议婚事的姑娘,我那丫头怕得天天和我待在一起,这不,他爹带她去亭州找祖母去了,我才有空出来和你唠嗑。”
“不是有一个还没及笄的?好像是那姑娘的妹妹?”
“你瞧我这记性,哎呦,那姑娘私奔的对象是不是消失了?”
“我怎么听说是他回京城做富少了?”
云止旧越听越觉得奇怪,“那采花贼不会是私奔那姑娘出事没几天出现的吧。”
“出事当天。“落不新眉头紧锁,又舒展。
“老大,陈府的三小姐过几天就及笄了,你这么喜欢他,为啥不直接掳回家呀?”
“你想让我去蹲大牢就直说!”
“关键是陈府那提亲的门槛都要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你老大我的魅力这么大,再加上我送的金银财宝,难道安月不会被迷住?”
云止旧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想出了办法,“我有一计。”
落不新也随之朝他看去。
二人对视片刻,终是云止旧败了;
试问谁能和心悦之人对视这么久还不躲的?
就算不躲,那估计云止旧也要脸红得想滴血了。
落不新笑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他采到你的。”
毕竟能采到你的只能是我。
解决完饭菜后,二人便到了陈府。
陈府喜庆得淡雅,毕竟陈老爷可不想自家女儿被贼人盯上。
很巧,他们遇到了那位“老大”,这人还带着几箱金银财宝。
他们也来提亲?
老大心一凉,这两小子长得好像比他要清秀。
“二位终于到了。”陈府老爷出来接客,他对云落二人很热情,“里边请,里边请!”
陈老爷又注意到了老大的存在,这是他小女儿所属意的人,虽说不是一表人才,但身姿挺拔,很有经商头脑,只是不想从商,“小罗也来了?快进吧。”
老大名罗为,世世代代经商,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总想着做一个侠子;混了这么多年,竟也混了个山寨老大。
三人跟着陈老爷到了会客居。
罗为了解到那两个人是天上下来的,会点法术,比他更能保护安月,想这儿,他不禁有些悲哀。
“罗为来啦?”陈安月小跑着进了会客居,“快来陪我放风筝啊!”
罗为看了眼陈老爷,见对方点头,也就跟着陈安月走了。
看吧,安月还是最喜欢他!
“陈老爷,我们是想利用贵小姐的及笄礼来骗采花贼。”云止旧温柔开口。
“唉,你们是不知道,前一批人也用了这个方法,但被识破了,还被那贼人伤了。”陈老爷轻轻摇头,叹气。
落不新礼貌微笑,“我们有把握。”
在云落二人来陈府的路上又听了一些闲言碎语,了解到陈府三小姐与那私奔姑娘有不浅的交情。
虽说二人还没有闻探的证据,但及笄礼这几天,会有的。
这就是和落不新同行的自信。
“你快帮我看看!”云止旧取下花冠,指着眉间长出的小花,“这咋长的啊?”
春之秋瞥了一眼,“你不小心被接种花种了呗。”
“那这是什么花啊?”云止旧微微触碰花瓣。
“你算是问对人了。”春之秋是仙界唯一的小花仙,是无夜花所化,“且让本小花仙仔细看看。”
“有点像轩辕花,但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哇塞!” 春之秋忽想想到什么,异常激动“永忆!”
“永忆花! 现存不过两片花瓣!你不如把它摘了送我!”
云止旧捂紧自己的小花,“对我什么伤害吗?”
“就失个忆,没多大事。”
“什么!?”云止旧重新戴好花冠,施了个法术加强防御,“想都别想。”
“哎呀,失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上的灵力什么的又不会消失。”春之秋试图说服他,“大不了我育完花种后再赔你……两朵!”
“免谈。”云止旧转身挥手,潇洒离去。
“去抓采花贼喽!”
让他失忆,想什么呢!好不容易才和某人搞好了关系,要不然按他的以前的尿性。算了,不说了,都是泪啊!
就是,想什么呢。
陈安月的及笄礼来得很快。
应云落二人的要求,及笄礼是按照以往的规格办的。
“罗为,其实我最喜欢你了。”陈安月举着酒杯和罗为说笑,她泯了一口酒,又把杯子放下,“完了,我的双玉簪没戴!”
她急忙偷溜出宴席回了闺房。
罗为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笑得畅快,他随手拿起陈安月的酒杯,一饮而尽。
陈安月对一切药物过敏,再怎么下药,也下不到她身上。
喝口酒,活跃活跃。
不一会儿,拿着双玉簪的陈安月便回来了,连带着那两个麻烦。
“快,给我戴上“陈安月把双玉簪递给罗为。
他们这儿有个传统,每位姑娘的双玉簪只能由夫婿为其在及笄礼或是成亲宴上戴之。
“好”罗为面上笑着,接过簪子,顺手插在陈安月的发髻上。
落不新神色微动,“你先带陈小姐躲起来,务必保护好她。”
“放心。”
罗为牵起头上戴着白玉簪的陈安月,向一处种隐秘的通道走去,那是陈老爷偷偷挖的,通向城外。
不行,太隔应了,得施法。
罗为带着陈安月到了城外树林中,他回头张望了眼水州,心中发笑。
“我们走了很远。”陈安月停下,”应该安全了。”
“安全?”罗为冷笑,他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天真。”
“你什么意思?”陈安月退后几步,“你怎么了?
“陈安月,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罗为一步步靠近,脸上带着恶劣的笑,“那天,你有想过自己会遭受这些吗?”
“所以,你是闻探,那些姑娘都是你害的。”
“猜到了又怎样?”
“那你头上的花呢?”
“你不会不知道魔是可以改变别人记忆的吧?也是毕竟你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
陈安月又笑,“那你不妨猜猜我是谁?”
罗为停下步伐,还未来得及细想,腹部便先挨了一拳,他的身体很快做出反应,但显然没有中药的“陈安月”反应快。
很快,罗为半跪在地,“陈安月”揪着他的头发,“看清楚你爷爷我是谁。”
“她”还顺手给罗为施了层灵力禁锢。
忽然间,眼前的“陈安月”竟变成了戴着花冠的云止旧,且那花冠的细缝处插着本应戴在陈安月头上的双玉簪。
“离他远点!”落不新刚解决完罗为留下的麻烦,匆匆赶来,“他有噬魂珠!”
“啊?”云止旧还未向旁边走几步,被禁锢的罗为就已经破开灵力禁锢,他一把扯开云止旧头上的雾纱,摘下了那朵花。
“啊!”云止旧额头长花处流下血液,他连忙 捂住,“我的花!”
罗为大笑,随后化为一颗噬魂珠飞走了,那朵被摘的花也掉落在地。
噬魂珠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
落不新跑到他身旁,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额头和云止旧碰在一起。
顿时有灵气弥漫在周围,“不要忘记我”
“我…”云止旧愣住,他的脑海中被注入了落不新的记忆;长花处也随之愈合,留下了一个很好看的水色印记,不日星月。
原来…落不新也心悦自己啊。
所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没失忆,其实那朵花的根须并未被拨出。
落不新紧紧拥他入怀,“对不起,是我事先没弄清楚,我失言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很喜欢,很喜欢云止旧;一直不挑明,是因为云止旧有时太过没心没肺了,他害怕云止旧对自己并没有多么喜欢。
“你快看看,这花还能不能救活。”落不新把永忆花捧在手心,递给春之秋。
春之秋快速接过,施法保住花形,白了落不新一眼,“你降智了?我只是一个花仙,又不是生命之神,这都没根让我怎么救?皇帝的新生吗?”
“救不了么?”落不新低眸,却隐藏不了眼中的落寞,记忆能共享又怎样,他又不能逼着云止旧喜欢上自己。
“这是云止旧头上那朵?”
“嗯。”
“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嗯?”落不新抬眸,“此话怎讲?”
“喜欢 ,又怎么会被遗忘呢?”春之秋不动声色地把永忆花放进自己的灵袋中,“再说,万一那根须还在他头里长着呢。”
“多谢。”他松了口气,幸好。
春之秋 敷衍地嗯了几声,彼时她正在思考,要把永忆花和她化为一体,再长出好多好多花,这样就可以更快成神了!
“不行不行,还是得和他坦白。”云止旧在落不新殿阁门前来回踱步,口中不停碎碎念,“ 可万一坦白后,他怨我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
“就坦白这件事,又不是说我心悦他之类的话,怎么能这么紧张啊!”
落不新把他的闲语和小动作尽收心底,他不自觉笑笑,继而走向云止旧,轻声开口“为什么觉得,我会怨你?”
云止旧倒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不自然地四处乱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止旧,我心悦你。”落不新笑容很好看,当他真正说出这句话,不紧张是假的。
云止旧悸动的心脏确实平静了,但这只是他认为的。
“我…我”他不争气地红了脸,一会儿攥紧手心,一会儿又舒展开,“那…那什么,我…”
“你不喜欢我吗?”落不新走近他,拥他入怀,“可不可以把你的没心没肺换成对我的喜欢?”
“好…我…好…”云止旧语无伦次,他还没见过这样的落不新,“我,你…”
落不新松开他,好看的眉眼染着笑意,他要比云止旧高上一些,故而需要稍稍低头去亲云之旧。
而云止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被迫 (才怪)感受着落不新唇上的温意。
落不新率移开了唇,眸中是明晃晃的笑意,或许能从这笑意中找出几分紧张。
他肯定是喜欢的,一百多年前就喜欢了,又因为喜欢,试探了一百多年。
互相试探。
“哟,醒了?”不知鱼端着碗水,那颗噬魂珠就挂在他的发冠上,他打趣,“梦见落不新了?”
“嗯”云止旧从榻上起身,掀开被褥下床,“他说心悦我。”
“怪不得你能睡两天,”他把水递给云止旧 ,“还算做了个对你而言不错的梦。”
云止时接过那不碗水,正要喝时,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不算做梦,那是我经历过的……回忆。”
他闭眼泯了口水,却发觉有点咸。
不知鱼拉起云止旧的衣袖,擦去他脸颊上的泪,“你想他,我知道,但是,先别哭。”
“我才没哭。”
落不新这么好的人。
那魔也是有什么大病,非得拆散有情人,拆散了还不满意,非得阴阳两隔。
“噬魂珠到手没?”
“你现在要吗? “不知鱼从头顶摘下噬魂珠,给他,“有了噬魂珠,能更快找到他了,是吗?”
“嗯”
噬魂珠,目前只有魔拥有;而落不新,和它接触过,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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