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日光倾泻入室内,阿玉慌乱地撑着梳妆台的台面,声音同身体一般颤抖。
裴臻扶住阿玉的腰,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语气暧昧:“玉儿,为什么不可以?”
“这是白日。”阿玉侧过头,不敢再看铜镜中的自己。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样的情境实在熟悉,此前在暖池也是白日。
果不其然,裴臻笑道:“白日我们不也试过?”
薄唇轻轻擦过阿玉的耳后,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而后衣带渐松,阿玉刚穿好没多久的褥裙与玄色锦衣一并散落在地。
炊金馔玉的秋宴整整持续七日后,终于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裴臻也得到了宝贵的一日休沐,可以兑现此前与阿玉说好的出宫游玩的提议。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再做一件事。
这几日夜里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二人都没什么心思,在榻上多是相拥而眠,裴臻想趁难的的休息也在此事上尽兴一回。
同初次的生疏不同,裴臻于各项事务上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房/事也没落下,有好几晚都将临睡读物风物志换成了房中术,耐心钻研。
正对铜镜,他观察着阿玉面上因他而变化的表情,心中格外满足。
“玉儿,怎么不敢看自己?”裴臻的声音染上浓重的欲/念,他一边动作着,一边试图激起她更多的回馈。
阿玉咬唇,努力克制着喘息,她确实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也不敢听自己的声音。
她失神地想,不是都说太子不近女色么,他怎么比林嬷嬷当初给她学习的春宫图还要花样多?
“玉儿,怎么不回答孤,可是不想出宫了?”裴臻没有放过她,精准地拿捏住她最渴望的事情。
一听到“出宫”二字,阿玉瞬间回过神,颤颤巍巍道:“殿下,妾身,妾身这就看,妾身想同殿下一道出宫的。”
临近出宫的节骨眼,阿玉不想因为惹他不快而错失期待已久的机会。
因为身高差距,阿玉屈膝跪在梳妆椅的软垫上,整个人被裴臻从后面抱在怀中。
身后的男子高大英武,俯身凑近她的脸庞,问她问题时也似亲吻。
镜中情景阿玉真的一眼也不敢多看,下意识地又要移开目光。
裴臻再次出言制止:“玉儿,孤答应你,等这一回好生结束,孤便带你出宫。”
他的话意有所指,阿玉强行放下羞耻心,再次将目光投回镜中。
真的太过火了,颅内不禁开始上演烟花于空中崩裂坠落的场景,她一时不知,究竟是身体还是意识更加水深火热。
“说点好听的,孤就快些结束。”裴臻如愿见到她难以自持的表情,轻笑道。
阿玉的目光被迫无法错开铜镜,开口颇有些委屈:“殿下想听什么?”
“玉儿这是要舞弊?”裴臻仍不放弃逗她。
“殿下……”阿玉眼中有粼粼波光,看起来更委屈了。
“罢了,孤给你舞弊。”裴臻再次吻了吻她的面颊,而后语气松动道:“孤还从未听你唤过一声‘夫君’呢。”
“妾身不敢。”阿玉眼睫微颤。
“有什么不敢的,孤就是玉儿的夫君。”裴臻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即使在铜镜中也显得情意绵绵。
阿玉在他柔情似水的注视下再次晃了神,见她如此,裴臻又加快了动作。
“夫,夫君……”
“夫君……”
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地自她口中传出,悠长而动听。
怀抱在一起的二人似孤舟于江面飘荡,不知前路与远方。
江水时不时渗入筏木,浮沉起伏。
最后的关头,裴臻紧扣住阿玉的腰身,在她耳边喃喃道:“玉儿,孤还是觉得,那日初见,你同赵路理论的样子比较有劲。”
***
重新换上干净的衣物,留下一地荒唐给宫人们收拾,裴臻依言带阿玉走向早已备好的马车。
不同于他的旁若无人,阿玉的面颊上仍带着薄红,牵着他的手不敢回看内殿场景。
“好了,怎么还舍不得了?”裴臻侧头看她。
“殿下又打趣妾身。”阿玉避开他取笑的目光。
“记住了,此次是微服出行,在外面莫要叫殿下。”他笑容温和。
“是,夫君。”阿玉郑重点头。
“好的,玉儿。”他唤着她名,情深意长。
东宫与皇宫相连,出宫不用经过内廷,有自己的通道。
九年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的阿玉,新奇之外,还有些近乡情怯。
刻意压低规制的马车停在曲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竹帘外人声鼎沸,熟悉而又陌生。
裴臻撩起幕帘率先下车,天光倾泻间,阿玉莫名觉得这同映照在宫中的阳光并不相同。
白皙、指节分明的大手伸入轿内,裴臻唇间噙着一贯温柔的浅笑;“玉儿,很久没出来了,快下车罢。”
“是,夫君。”阿玉将手搭上他的,起身下了马车。
幼年时养父母家中并不富裕,辗转几处住所均在曲城远郊,远郊集市大多零散,如此繁华的大街,阿玉从前也并未造访过。
“玉儿,现下还早,我们先在这逛一逛,一会儿去天盛居用午食,那里是曲城最负盛名的酒家。用过午食,我们可以再逛逛首饰铺子,看看现下时兴的样式。”裴臻早便安排好了全部的行程,向阿玉依次道来。
阿玉岂有不应的道理,颔首致意,眸光中满是欣喜。
见状裴臻勾了勾唇,牵着她走近铺子,耐心地陪她赏玩民间小物。
二人皆穿着便服,身后只随行了两名侍卫,除却格外出众的相貌,行走在街头并不突兀,似寻常富贵人家的子弟携妻子出门游玩。
这里的铺子都是曲城百姓开的,摆在铺面上的东西不比皇宫中精致,但裴臻并未露出嫌弃的目光,偶尔还会笑着品评一番。
“这只陶瓷做的小兔摆件甚是可爱,玉儿可要为夫替你购入一只?”
“这条绿松石手链很衬你,玉儿可喜欢?”
“玉儿,这位糖人师傅的手艺看起来真不错,我让他照着我们捏两个小人可好?”
……
诸如此类提议不绝于耳,看起来裴臻的兴致比盼望宫外世界已久的阿玉还要旺盛些。
阿玉不知道曲城的普通夫妇是如何相处的,但就她观察的路人而言,殿下实在有些太不含蓄了。
她在心中悄悄道了声“罪过”,而后暗道,殿下好心陪她游玩,她怎么能这么蛐蛐他呢?
逛着逛着,在裴臻见什么都好的兴致下,身后两名侍卫也迎来了不堪重负的包裹。
望着他们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双手,裴臻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早知道多带些人了。”
“夫君,已经够多了。”阿玉此时面上浮现着健康的红润,她举起做工精美的糖人,接着道:“夫君,这个糖人做得真好。”
裴臻手中也有一只,他用他的去碰阿玉手中的,眉目舒展:“和我们还真挺像的。”
随后他又低头凑近阿玉的耳畔,低声道:“孤方才偷偷多留了些银两,给那位师傅当赏钱。”
莫名的,阿玉在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求赞扬的意味,她也低声笑了笑:“殿下大气。”
半个上午,他们就将整座集市都逛了个大致,裴臻意犹未尽:“玉儿,我们先用膳,让他们将东西放回马车,今日我们晚点回去也不打紧。”
“好。”阿玉面上洋溢着真切的笑意,她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用完午食,阿玉继续同裴臻在街头的铺子间闲逛,独立的宝斋与缎坊皆有午间休憩的空档,此时正合适继续散步,权当消食。
阿玉也愈发放开,时不时还会主动同裴臻说笑。
裴臻看在眼中,笑意加深。
只是逛久了,到底遇到了不速之客。
从小在卫国公的督促下与沈诏一道习武长大,裴臻向来对旁人的窥伺十分敏感。
他发现不远处的人群中,有双格外锐利的眼睛,正一瞬不眨地注视着他们。
那个人的面孔也有几分熟悉,似乎是齐国太子慕容慎朝拜当日,紧随其后的贴身护卫。
齐国使臣包括慕容慎,三日前便同承安帝告辞,此刻应当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作为慕容慎的贴身护卫,此人不该仍在曲城逗留,还如此光明正大地窥伺大魏储君。
裴臻静静地回望向对方,似要从对方的神色中探寻有关不轨意图的蛛丝马迹。
那人十分从容,毫不畏惧裴臻的审视,只继续静静地望着他们,或者说,望着阿玉。
裴臻意识到这点,凤眸微微眯起。
而阿玉则专注于眼前的铺子,这是一个面具铺子,架子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动物形态的面具。
她仰头去取挂在架子上方的一顶老鹰面具,奈何身高不够,踮起脚尖也未能如愿。
于是她只能求助裴臻,转身却见他面露不虞,目光凛冽。
阿玉微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人群,前方人头攒动,有道高挑挺拔的身影格外瞩目。
一双秋水剪瞳,再度映入眼帘。
阿玉:祝大家除夕夜快乐!健康平安地发大财!
除夕快乐呀大家!祝各位金主妈妈们在新的一年都能更加健康,更加富有,更加自由,更加快乐!得偿所愿!
今天一觉醒来看到那么多瓶营养液,真的超级感动,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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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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