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子黛在砚台研磨出浓稠的夜，韦笎晴捧镜的手背暴起青筋。陆询为谢韫描眉的笔触太过温柔，像极了及笄那年为她点花钿时的模样。铜镜映出那人低垂的睫，在谢韫眉间投下的阴影，恰似当年落在婚书上的指痕。
"手抖了。"陆询突然将残笔塞进她掌心，指尖划过生命线时留下灼痕。韦笎晴盯着谢韫眉间的黛色，突然看清那走势藏着边关要塞——就像陆询锁骨处的《璇玑图》，每道纹路都是噬心的谜。
夜半偷拭残粉时，黛色遇烛泪化作血书。韦笎晴攥着染血的纸页奔进梅林，却见陆询正在焚烧画像。火舌卷过画中人眼角的泪痣，她突然看清那画纸边缘的题字——"元妻韦氏笎晴小像"，竟是陆询十四岁时的笔迹。
"满意了？"陆询扯开衣领，锁骨处的"阿鸾"刺青泛着金芒。韦笎晴的指尖即将触及时，那人突然擒住她手腕按在灼热的灰烬上："当年你父亲在此逼我吞婚书时，这刺青烫得像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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