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压下来的时候，顾野伸出手抓住他肩膀上的衣裳，眼前是一片阴影，鼻息喷在她脸上，嘴唇触上了一片柔软。那刻她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周聿轻轻碰了一下，他嘴下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亲着吮着，手臂穿过顾野的腰和沙发的空隙，让她和他的身体更切近。
河水娟娟流过，细雨无声地落在草地上，虫鸣隐隐，屋里的人都听不见，关闭的窗户密不透风，升腾的热气在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
半晌过后，顾野靠在周聿的肩上小口喘气，耳边的呼吸声比她的还大。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喝水么？”顾野问了句。
她穿上鞋去倒水，杯子递到周聿面前，他喝了半杯，剩下的顾野接过喝完。水杯放下，顾野又凑上去，两人又抱在一起。谁也没有理会空气中的浑浊，夏日的风早早吹进小屋，周聿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过去的岁月被提起，顾野脑海里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种种阴差阳错，在她身体里烧起一把火，她难得地主动，开启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两相碰撞烧得更热烈。
结束后周聿的眼角微红，两人靠在一起平复着心跳，他身体绷得紧紧的。投影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顾野刚才倒水的时候，脚下踢到插线板，电源断开。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顾野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衣服贴在身上，想起刚才的情形，身前的人还在喘着气，胸膛微微起伏。
顾野脑子里响起那次唐嫋说的话。她突然说了句，“周聿，我想摸下你的腹、肌。”
空气静止了下，几秒后，黑暗中传出周聿的低笑声，“顾野，你真是让人意外。”
说完，半晌没人说话，周聿意识到她是说认真的，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顾野感觉有人抓着她的手，往前贴在一片柔软的坚实上。坚实散发着热气，她摸到几块硬块，中间有条沟壑陷下去，她顺着往上又摸、了几下。
周聿忍受着某人对他上下其手，他本来就热得慌，顾野柔软的小手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像是要丈量下肌肉的大小，她还抓了一下，周聿在身体里的火把自己烧尽之前出声制止她，“满意么？”
顾野倏地一下把手收回去，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嘴里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肉的。”
周聿挑了下眉，“什么？”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声音挺危险的，顾野忙说道：“我是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周聿气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办了。
顾野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危险气息，赶紧站起来站到地上，“太晚了，我先回去睡。”
说完，手伸到一边把台灯打开，灯一亮赶紧跑进卧室把门关上。
周聿低头看了一眼，扶额苦笑，他坐了会儿，等身上灼人的热意褪尽，站起来走到顾野的门前说了句：“晚安。”
门里的人没有动静，他站在门外等了会儿。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野靠在门上回想刚才手下软实的触感，灯亮起的时候她和周聿对视了一眼，周聿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的**一览无遗。
顾野在黑暗中生出的几分胆气一下又缩了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顾野有意无意地躲着周聿。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人气氛也有点古怪，居然没有发现。
连着下了两天雨，空气中都有一股潮味，今天总算停了，顾野打开窗户。
“我们睡了。”唐嫋说。
他们用的是向外开的推窗，底下有窗栓，防止风大的时候把窗户撞碎。顾野别紧窗栓，神色平静地问道：“余淼能同意？”
唐嫋笑了，想起余淼和她谈条件时的神情，“他说，半年为期，互为炮友期间不能找别人。”
昨天晚上楼上没有饮用水了，唐嫋下楼拿水。周聿不喜欢人打扰，入住的时候叫他们不要进房间，打扫房间之外的地方，服务员每次送水到放到楼下客厅的电视柜上。
余淼在楼下画画，听到动静没有回头。
唐嫋拿完水站到他身后，“还要气几天？”
他那天气急了，第二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晚上回来脸色好了些，不再给冷脸。但也就是脸色好了些，他不跟唐嫋说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在卧室关上门，唐嫋上楼，他才出来。
唐嫋没见过这么轴的人，明明他对她也不是无动于衷。
余淼画着雨丝，下笔极稳。
对着黑黝黝的后脑勺，唐嫋心里生出了些许憋屈，像顾野猜到唐嫋所想一样，唐嫋也了解自己，她对余淼确实有几分喜欢，但谈恋爱还不够，在一起还需要别的东西，她觉得余淼做不到。难的是生出了喜欢，就此丢开手，她也不甘心。
余淼画完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站起来收拢画笔，打算回房间去。
唐嫋拉着他，“你在矫情什么？有劲没劲。”
余淼冷淡地觑她，“放开。”
唐嫋：“不放，要么你就甩开我。”
两人僵持着，唐嫋手里抓着的人没有动作，余淼迟疑的几秒，唐嫋快步走近，原本抓着的手被她放到身后，踮起脚毫不犹豫地亲上去。
唐嫋的手松开，余淼不由自主揽上她的腰，身后的卧室门洞开，他被身前的人推着往后走，唐嫋回应着对方的时候，没忘记伸手把门关上。
唐嫋火力全开，使劲浑身解数撩拨一个人的时候，余淼完全招架不了。唐嫋脱、衣服的速度简直让人咋舌，她自己的穿得好好的。余淼睁开眼的时候心里骂了句脏话，真是玩不过，但这不能都怪唐嫋，他本来就对着她就心志不坚。
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和唐嫋谈条件，“你只想睡我是么？”
唐嫋的背心脱到一半，余淼抓着她的手肘不上不下，她这会儿连人都看不见，心里骂了句脏话，真会挑时候。
“你有劲没劲。”唐嫋说道。
“说话。”余淼催促道，他这会儿难受得厉害，但极力克制，声音里还带了一丝清明。
“是。”唐嫋说道，“但余淼，你要是这会儿说不做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现在我就走，明天我就回宿城。”
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
余淼两手抓着她换了个姿势，把人压在床上，不让她动。
唐嫋的背心把脸罩得严严实实，她把头歪向一边，继续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余淼喊道。
“你到底要干嘛。”唐嫋喊回去，大腿触碰到一片灼热，“你也想要不是么。”
余淼倒吸一口气，压着她作乱的腿，说道：“你要我就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半年为期，这半年里你不能找别人。”
“放屁。”唐嫋骂道，“凭什么我不能找别人，那你呢？”
“我也不找。”余淼说，“答不答应？不答应你就走。”
唐嫋当然答应，在不喜欢余淼之前她本来也不打算找别人。她只是不喜欢不公平的关系，当余淼说他不找别人的时候，她气也消了。
余淼放开她之后，唐嫋的背心顺着胳膊肘滑回身上，她看向余淼，他用被子把下半身围住。
“你还行么？”唐嫋问。
余淼没好气地说道：“行到不能再行了。”
唐嫋笑了，手伸进被子里，抬起头说道：“那继续。”
余淼的眼睛暗了暗，迎上她的唇。
一夜荒唐。
顾野听完心里觉得好笑，在她看来这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余淼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转正，也不知道到时候唐嫋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是什么反应。
唐嫋对此浑然不觉，她现在的腰还隐隐作痛。
“周聿的体力怎么样？”唐嫋突然问道。
顾野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个，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一下反应过来。
“应该挺好的吧。”顾野说道，低下头假装看手机，结果刚说完，大数据仿佛听到他们说什么似的，某红薯岁刷出来最新的页面，前面两条就是‘怎么看男生的体力好不好’‘男生体力好的三个体现’。
顾野赶紧退出，把手机扔到一边。
旁边唐嫋还在继续问：“怎么看出来好不好？你们.....”她不认为这两个人的进度会比他们快，但顾野这么说，应该发生了点什么。
顾野说道：“他有腹肌。”
唐嫋了然地点点头，“那确实能说明问题，怎么样，手感好么？”
顾野无语地觑了她一眼，“你真的想和我聊这个？”
唐嫋笑得不行，她不介意，但顾野脸皮薄，每次她说的时候她都听着，确实没怎么听她说过。
她笑着说道：“好，那我不问。”嘴里还是叭叭说道：“男生体力太好也不好，女生第一次会受点罪，以后就好了。
顾野把手机捞回来打开继续刷，“谢谢你，我要是受罪了铁定不告诉你。”
“这你就不知道了”，唐嫋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能看出来。”
顾野“呵呵”两下，彻底无语了。
唐嫋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站起来说道：“走了。”这两天天气不好，大家都躲在屋里休息。唐嫋醒的时候，余淼出去写生了，给她留了张纸条。这会儿人回来，给唐嫋发信息问她在哪。
唐嫋走到门边打算出去，停下来对顾野说：“对了，做的时候要做好防御措施。”
顾野手里的抱枕飞出去，她急急忙忙跑了，嘴里还喊道：“别忘了，这事很重要。”
顾野下嘴唇一撇，吹了下不存在的刘海，心里感叹：可算走了，不用再听她调侃。
身后传来一句：“什么事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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