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和她的微信对话便换了种话风,她偶尔挑逗着我,我偶尔玩弄着她,彼此之间把握着分寸,当我快要露出马脚便借口离开,她倒是无所谓,以赢家的姿态嘲弄着我。
我决计要扳回一城,我不是任人欺负的绵羊,我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和她的感情在性暗示中悄然生长,我分不清这是爱还是欲,但我乐在其中,她成了我平淡工作生活中的唯一快乐,我也成了她活着唯一的希冀。
她对我的情比我要深要重,她几乎要将命给我了,但我迟迟不愿为她放弃体面的工作,我仍旧借着医生的身份不时地阻挠我和病人的感情。
爱情不是天平,放够了重量就能轻易持平;爱情从来无法衡量轻重,彼此也许心知肚明、也许是在装傻骗自己,她那么聪明应该早已看出了,她在骗自己却还渴望着真爱。
在一次次的交心之后,我愈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她,我渴望舔舐她的伤痕、占有她的美,也妄想着她爱上我并将我据为己有,用她非常态的手段蹂躏我撕碎我吃掉我。
我种种病态的想法让我自己也为之惊讶,我可是医生啊,我怎么会有和她一般病态的想法。
我偷偷地将几张量化表带回家中,我不知我想要验证着什么。心理医生需要没病才能照顾病人,但此刻我却希望自己得病,好与她能同病相怜、与她一起疯癫与放纵。
其实填表之前我心中已有了答案,在我想要得病的那刻我便有了病,几张破纸不过是让我坚信而已。
我确实有了病,身为医生的我却找不出病因。心理上的病明明不具有传染性,病因不可能是她,是我本来就有病,只不过她的出现让我发了病。
那晚我便提前请了年假,我无亲无友,年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天。
我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发呆,思绪却总跑在她身上,我又一次打开了那张照片,翻阅着她挑逗我的话,我又一次想要给她了。
我喝了几口白酒,那是我用来壮胆的借口。我在对话框上输入“你想要我吗?”,这话她曾经问过我,得到的是我的落荒而逃;我迟迟不敢点发送,我承认她比我勇敢地多,是啊,她连跳江都敢、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
我嗤笑着我的怂,那瓶白酒不知怎么见了底,那条讯息也不知何时在我的红晕之下发送给了对方,已是深更半夜,我已醉倒在床上忘了一切。
醒后便是一连串未接的电话与未读的讯息,都是她发来的。
我一条一条地翻读,我既责怪那瓶酒带来的鲁莽,又感谢那瓶酒带来的胆量。总之,我和她的窗户纸终于被我捅破了。
她一次次坚定地告诉我,她想要我,她也只想要我,她幻想过无数次和我做,她次次的勾引总是得不到回应让她抓狂,她实在喜欢我,她要爱上我了……
她的话我句句都有回应,但我唯独无法回复她“我也爱你”。我分不清我对她的爱是否掺杂了其他,但我好想要她,像她渴望要我一般。
“我请了一周的假,你想来我家坐坐吗?”我发出了邀请,任谁看都知道这是不怀好意的邀约,她如果应邀便会失掉某些东西。
“地址。”她极为保留地省去了其他调侃的话,但这两字却让我心跳加速了好久。
我在家等待着她的到来,我紧张极了。渴望着发生些什么,又害怕发生了什么。
等待像是肆意摆弄的藤蔓似要将我围住,我既心焦又饥渴难耐,质问着空气她怎么还不来,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难道是在哄我吗?还是她终于害怕了一回?
门铃响了将我拉回现实,是她来了,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她的气息。
已是夏末有些降温,她只一件薄薄的衬衫,背后浸了些汗水,那喘气声告诉我她是一路跑来的,我越发觉着她可爱了。
我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像星星碰见月亮彼此成就着对方的光,我拭去她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她的眼睛盯在我微微张开的唇上,她吻了我。
吻像个开始的按钮,我们顺理成章地上了床。
缠绵是两具**身体的坦诚相见,她在我耳边轻轻说,“让我死,让我爽死。”之类的话,我用尽全部气力帮她到达了极乐,便趴在她胸口听她的心跳,她眼眶湿了,扶起我歪倒的脖颈看着我的眼睛,“我爱你。”
这就爱上我了吗,我不相信,**的爱是真正的爱吗,但此刻我已顾不了那些,“我也爱你。”
她流的泪更多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爱与不爱如何证明,泪水是爱吗,话语是爱吗,性是爱吗?我无法对她讲出这些本就没有答案的话,我只吻下她的泪。
好奇怪,上面和下面是一样的咸味,让我分不清。
性总给人种爱的错觉,事前、事中、事后的我有三幅面孔,我的虚伪在事前往往占据上风,又在事中极尽谄媚,事后迫切想要甩手逃离。
脱掉衣服恨不得把命给她,穿上衣服便后悔了,我真恶心。
我肮脏的想法只有肮脏的我知道,我要给她打造一场浪漫的梦,给我的病人制造爱的温床,她的美不该毁灭,我已为其布下了天衣无缝的网。
“我还有两条命,一条给你一条给我。”她喜极而泣地说道,床上的她是娇羞与示弱的,与她平时的冷酷与凶戾截然不同,但每一个她我都喜欢。
“为什么是两条,上次还说三条呢?”我玩弄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数数,我不知数了几个十,便顺手摸到了她的左臂。她有意将手臂摆正,好像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她已有种破罐破摔的态度,她一定有意在藏着什么。
“你给,我当然要。”我边说着边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左臂往上扣住。白皙肌肤上爬了许多条增生的伤疤,手腕那处的疤痕更新也更深,这就是为什么少了条命。
我质问她为什么,问她疼吗,我脑中所有的理论都被我抛之脑后,只剩下了心疼与懊恼;她说疼都是后知后觉的,冷静后就疼了,习惯后就上瘾了。
我不信疼也能上瘾,便扬言要将自己手臂也割开,她百般求着我、不愿我流血。
我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二十四条疤,二十四条,二十四……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眼泪却先落在她一次次割开的伤口上,她却笑着拭去我的泪,安慰我没事的不疼了。
明明最需要安慰的是她,她却心疼起了我。这样的人怎么忍心让她死呢,我一定要救她,哪怕我死了。
沉重的话题让她一笔带过,这是不合适的略写,但我无权详写,那是她不愿开口的故事。
我和她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同呢?”
“从你看我的第一面起,你的眼神就不纯。后来我试探地叫你姐姐,我就更加确认了。”她真会察言观色又洞若观火,我的破绽她都心知肚明。
“那你之后是有意对我布下陷阱吗?”
“是也不是,猎物跳进去的陷阱才叫陷阱。”她在调侃我主动跳进去了她的陷阱,在她面前我没了年龄的优势、世俗的圆滑,我倒像只无辜的白兔等着老虎的啃食。可她高估了自己,我只是看起来像白兔。
“你的命给了我一条,我给你什么呢?”我有意转移着话题,她给的东西过于沉重我有些拿不动,但我仍旧想要。
她并未开口,转而将我压在身下,她的气焰直逼得我节节后退,“我要你的身体。”她在我耳边低语的余温还在,通红的不止它们、还有我的脸与心。
我满脑子全是吃掉我吧,把我的血肉与白骨通通啃食干净,我第一次体验了身体被侵略的快感,她的动作轻如流水却又让我掀起层层波浪,我愿意把我的心也给了她。
她离开时在我锁骨旁留下了几个深红,她要我记住她、要我身体留下她来过的痕迹。
我倚在门旁,用力地去拥抱她。拥抱是两颗心靠得最近的时候,它们能听到对方的跳动,也会为对方而跳,我好像要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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