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项目的净现值（NPV）和内部收益率（IRR）。」
菁菁盯着题目，手指冰凉。她明明复习过，可公式在脑海里搅成一团。
「β系数……无风险利率……」她咬着嘴唇，努力回忆金云的讲解。
突然，她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她一下。
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张小纸条。
「！！！」菁菁心脏狂跳，「谁丢的？作弊？」
她紧张地看向监考老师，对方正在教室另一端巡视，没注意到这边。
她犹豫了一下，用脚尖把纸条勾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菁菁同学，你的笔袋掉了。——监考老师」
「……」菁菁长舒一口气，暗骂自己吓自己。
但当她低头去捡笔袋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金云手写的便签：
「NPV=未来现金流折现－初始投资，IRR是让NPV=0的折现率。你会的。」
菁菁眼眶一热，迅速把纸条塞回笔袋，重新投入答题。
最后一科《税法》——险中求胜
第三天的考试是《税法》，菁菁前几次模拟考都栽在这科上。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试卷，第一道大题就让她眼前一黑——
「计算某企业跨境交易的增值税和消费税。」
「跨境……增值税……消费税……」她脑子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考场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这位考生，你身体不舒服吗？」监考老师快步走向前排的一个女生。
菁菁抬头，发现那女生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趴在桌上。
「我……我肚子疼……」女生虚弱地说。
监考老师皱眉，转头对另一位监考说：「叫医务室的人来。」
菁菁心里一紧，「不会影响考试时间吧？」
但下一秒，她突然发现——那个女生的桌上，放着一瓶她再熟悉不过的饮料。
「蜂蜜柚子茶？」
和金云今早给她的一模一样。
菁菁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水瓶——
「等等，金云该不会……」
她拧开瓶盖，发现里面除了柚子茶，还飘着一张防水的便签纸：
「增值税税率：6%、9%、13%；消费税：奢侈品、烟酒、高档化妆品。你比它们都珍贵。」
菁菁差点把水喷出来。
「这个疯子！他怎么做到的？！」
但她没时间多想，赶紧把知识点记下来，继续答题。
考试结束——险过！
一周后，成绩公布。
菁菁坐在电脑前，手指发抖地输入准考证号。
「加载中……」
屏幕一闪，成绩单弹出——
「审计：78分」
「财务成本管理：75分」
「税法：72分」
「综合成绩：通过！」
菁菁呆了两秒，随即尖叫一声，抓起手机打给金云。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还没开口，就听见金云在那边大笑：
「我就知道！我女朋友怎么可能不过！」
「你……你怎么比我还早知道？！」菁菁又惊又喜。
「因为我有特殊的查分技巧。」金云得意地说，「现在，开门。」
菁菁一愣，冲到门口拉开门——
金云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大束茉莉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恭喜，未来的注册会计师。」他笑着把她拉进怀里。
菁菁把脸埋在他肩膀上，闷闷地说：「橡皮背面的提示、笔袋里的公式、水瓶里的税率……你作弊！」
金云无辜地眨眨眼：「我哪有？我只是合理利用考场规则。」
菁菁抬头瞪他：「万一我被抓了呢？」
「不会的。」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研究过所有监考老师的习惯，确保万无一失。」
菁菁又好气又好笑，但心里却暖得发烫。
「所以……现在我能光明正大地帮你庆祝了吗？」金云问。
菁菁笑着点头：「嗯，这次不算作弊。」
金云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茉莉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窗外，蓝岛市的夕阳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CPA成绩公布的第三天清晨，菁菁正在公寓里熨烫衬衫，金云的视频通话突然弹了出来。屏幕那端的他罕见地穿着正装，领带却系得歪歪扭扭。
"爷爷突然从瑞士回来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扯着领带结，"今晚要在老宅给你办庆功宴。"
熨斗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霜。菁菁看着视频里金云身后古典的欧式书房，那面墙上挂着的家族照片中，最中央的银发老人不怒自威——金氏集团的创始人金岐山。
"你从来没说过你爷爷......"
"因为他五年没回国了。"金云突然凑近镜头，声音压得极低，"玥姐刚发消息，老爷子把收藏的雪茄都拿出来了，这是最高规格的接待。"
挂断电话后，菁菁拉开衣柜。手指掠过那枚被藏在丝绒盒里的茉莉胸针——金玥上周送来的"小礼物"。她犹豫片刻，还是把它别在了米色西装的内衬里，花瓣上的珍珠贴着心口微微发凉。
金家老宅的庭院里，百年银杏的叶子在暮色中泛着鎏金般的光泽。菁菁跟着管家穿过回廊时，听见偏厅传来中气十足的嗓音：
"云小子找的姑娘，真当得起我金家的门楣？"
"爷爷，"金玥的声音带着笑意，"人家CPA六科一次过，您当年考会计师证还补考过两次呢。"
菁菁差点在青石板上绊了一跤。领路的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这场大逆不道的对话。
主厅的门缓缓推开，水晶吊灯的光晕里，银发老人正用放大镜查看一份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时眼镜链轻微晃动，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
"坐。"老人指了指紫檀木圈椅，突然推过来一沓全英文报表，"听说你在学国际税？看看这个架构。"
金云刚要开口，老人手中的沉香木拐杖"咚"地杵在地上。菁菁深吸一口气，手指抚过胸针的轮廓，开始逐条分析开曼群岛公司的税务风险。
"第七条股权代持协议，"她的指尖在某个条款上点了点，"如果被OECD认定为恶意避税，整个VIE架构都会......"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老人抬手示意管家关窗，这个动作让菁菁看清了他腕表上的家族徽章——和胸针上的茉莉花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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