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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青楼

第二天,季潇宁起了一个大早,跟阿东和徐令仪一起去摆摊。

到了街上,阿东熟练地把招呼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些老顾客早就等候在那了,见阿东过来,开始寒暄了起来。

趁着空隙,阿东无不自得地跟季潇宁道:“在这条街,就数我们这的生意最好了,回头客那是相当的多。”

一说完看见季潇宁脸上没有欢喜的表情,有些疑惑了,“不高兴?”

“是不太满意。”季潇宁叹了一口气,道:“品种太单一,又因为人工问题,无法熬制出太多东西,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确实一个铺子。”

阿东卡壳,在他看来这种食物沿街叫卖就足够了,再花银子去盘个铺子,实在是没必要。

“如果单做一个品牌的话,可能需要好几个铺子,如果全部归拢在一起卖,不弄个酒楼又有些说不过去。”但依她现在的财力,支撑不了一个酒楼的运营。

唉,都是没钱惹的祸。

阿东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还是能猜到她是要弄别的好吃的,“潇宁妹子,你又想出什么好吃的?”

季潇宁道:“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容易实现。”

“……啊?”

“首要问题是不能大规模养鸡养鸭。”古代医疗条件落后,一场鸡瘟就能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

阿东还想说什么,可是又来了一大波客人,他无暇顾及,季潇宁帮了会忙后,锅里还是剩下三分之一的猪杂,估计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卖完。

季潇宁也就没有再管,又开始在城里面闲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宝贝。

这是她每天雷打不动做的事,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果然,宝贝不是那么好出现的。

“小伙子,要过来瞧瞧吗?我这里卖的可都是舶来货,保准你见都不曾见过。”一个小摊贩热情揽客。

季潇宁停下脚步,一般这种地摊货卖的也是些舶来货的边角料。

小贩拿起一块琉璃:“你瞧瞧这个,是不是特别漂亮,都快赶上透明了。”

“没兴趣。”季潇宁摇头,她视线在地上陈列的物品里一一巡视,突然发现了一个盆栽,她指了指,“这个是什么?”

小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嗨!这个叫白叠子花,有些贵人就爱养这些,一口价五两银子。”

白叠子细细长长的,枝叶干枯,顶端包裹着一团白白的絮状,那就是棉花。

“五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季潇宁嗤之以鼻。

小贩不乐意了,“我这是外来货,兴元府里可没有。”

季潇宁蹲了下来,“要不这样吧,我买你这块琉璃,你把这白叠子花送我。”

“不行,我这个琉璃……”小贩想都不想就拒绝。

“那算了。”季潇宁起身欲走。

小贩咬牙,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开张了,可不能放过这块肥肉,所以一脸肉痛的拉住季潇宁:“你回来,五两就五两,我这都已经是亏本卖给你了。”

“放心,以后我会常来照顾你生意的。”季潇宁说了几句场面话。

小贩麻利的把琉璃和白叠子打包好递过去,“记得常来啊!”

“好说好说。”季潇宁笑吟吟地接过。

就在转身之际,对面的一个人乞儿拿着破碗就冲过来,季潇宁被吓了一跳,破碗凑到她跟前,意思很明显。

“贵人行行好。”乞儿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伸出来的手脏兮兮的。

“你多大啊。”季潇宁问他。

乞儿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年龄,愣了愣后才回答:“……十、十二。”

季潇宁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包子铺,便走了过去,跟老板买了三个肉包,然后回头递给乞儿。

“吃吧。”

乞儿咽了咽口水,拿起包子就大口吃了起来,显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季潇宁心里有些发酸,兴元府的乞讨者有很多,只是她不想刻意去关注。如果在现代,她可以成立的基金会,或者就业指导,但在古代,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连自己的生存都很难,更不要说帮助别人了。

“你爹娘呢?”季潇宁问他。

“死了,”男孩回答,“他们都病死了。”

“乞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季潇宁抱着白叠子,真心提议道:“你可以去当学徒,木匠也好,工匠也好,不仅可以学一门手艺,还包吃包住。”

-

回到家后,季潇宁把那株棉花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片刻后,才动手把里棉花籽给取出来,用一小方帕给裹起来。

徐令仪正好进来,“宁宁,这是什么呀?”

“白叠子,瞧着好看就买回来了。”季潇宁把种里放在箱笼里,“看以后能不能种出来。”

“对了,”徐令仪把怀里的裙子拿出来,“这些我都绣好了,你看一下。”

“令仪姐,两天时间你能做好几条裙子?”季潇宁突然问她。

徐令仪坐了下来,不是很确定道:“加上绣工,可能七八件这样吧,怎么了?”

“当然是有人买呀。”季潇宁笑道,她把床头的小匣子拿出来,“那天我去卖了几件,也送了几件,这些是我收到的银子,一共四十两。”

徐令仪瞪大眼睛,她这十几年都没见过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

“我以五两银子卖给她们,你觉得怎么样?”

“五……五两?”徐令仪只觉得有些眩晕,卖那么贵还真有人买。

季潇宁道:“这是我俩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这些银子有你的一半。”

徐令仪连连后退,仿佛那银子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我…我不要。”

“才这些你都接受不了,那以后几百两,几千两呢?”季潇宁看着她,“我曾经说过,我们会越来越好,现在我加一句,我们以后还会赚好多好多的钱。”

徐令仪心下震撼,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道:“裙子是你想出来的,也是你卖出去的,我只管缝制和刺绣,不能拿这么多银子。”

“没关系,就当我存放在你这的,跟之前卖猪杂的钱一起。”季潇宁笑道,她知道徐令仪的思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变的。

徐令仪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先给你存着,等你哪时候想要了我再拿给你。”

“不管你怎么否认,这钱都有你的一份。”季潇宁把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你可以用这些钱做你想做的事情,哪个姑娘不爱俏,你可以买些绫罗绸缎,也可以买些珠宝首饰,好好的打扮一下自己,这可是你的私房钱。”

-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黄昏后,季潇宁重新换上了男装去往杏花楼,找到了冬娘子。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季潇宁开门见山问道,她这一个晚上的时间会比较忙,“我今天还带了一些新品,等会给你看看。”

冬娘子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问道:“有什么样的新品?”

季潇宁今天是直接背着一个包袱过来的,闻言就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打开,“这件是改良版的肚兜,这条是改良版的亵裤,你也可以叫它内裤。”

和一个男人一本正经的讨论这种东西,冬娘子有些脸热,她瞧见这改良版的肚兜跟平常穿的不太一样,便有些好奇。

肚兜于季潇宁来说,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她用一些弹性比较好的料子做了一件半圆弧度的抹胸,穿上后可以让胸部更加挺拔,曲线也变得更加优美。

“这一套也是五两银子。”季潇宁说完就静静等着她回答。

过了半晌,冬娘子终于开口:“好,我跟你做这比笔买卖。”

这几天她有穿季潇宁给她的裙子,效果是意外的好,就连不常留宿的几个老爷也破天荒地过夜了。

不过冬娘子还是有些理智的,“不管我卖多少钱是吗?”

“对。”季潇宁点头,“但我也实话与你说,我不止你一个合作伙伴,不过给你们的样式都是不重样的,所以能卖多少是凭你们自己的本事。”

“那以后都是你亲自拿货过来吗?”冬娘子又问。

“其实这种买卖关系不会太长久,至多三个月,”季潇宁如实道。

青楼的小娘子们就那么多,三个月足以把周围的市场扫荡完毕,该买的也买了,不想买的,见过样式,也可以自己私底下缝制一件,到了那时,市场已经饱和了。

季潇宁从未想过要靠这个发家致富,她只想拿到第一桶金功成身退。

“三个月后,我会在兴元府开一家成衣铺子,主打成衣,也兼卖一些裙子这类的贴身衣物。”她前期做的这些,除了赚第一桶金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名声打出去,开拓市场。

为了正式一些,季潇宁还写了一式两份的合约书,画上手印后,就代表着合约生效。

季潇宁朝她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冬娘子觉得怪异,但还是把手伸出去,学着说道:“合作愉快。”

接着季潇宁又跑了几家青楼,一个晚上的时间,又狂揽了将近百两。

身怀巨款,季潇宁不敢大意,早早地就吩咐阿东在外等她。

回家路上,季潇宁笑眯眯道:“重吗?”

百两银子也就七八斤。

闻言阿东摸了摸怀里的银钱,苦笑一声,这大晚上的身上带着巨款,他都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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