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开口后,众人便将目光投向了她。
云芽见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大家的心意我都知晓了,医者救人,本就是我分内的责任,不值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
“夫人您不但从疫病下救了我们,还灭了北疆人!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入冬之际北疆人来劫掠我们的粮食,再也不用担心某一天发生战争!我们很感谢您!”有百姓大声道。
“对!我们感谢您!”围观的百姓附和。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云芽笑道,“再说了,我在这些事情中的作用只是占据了很小的一部分,若是没有将军的筹谋与策略,我再怎么有主意心中所想的也不会实现。”
北城的百姓也知道自己总是堵在医馆门口很是碍事,在云芽和士兵们的劝导下纷纷离开了。
送走了百姓们,云芽偏过头,目光与一直看着她的周思源对视在了一起。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泛着融融的暖意。
“将军怎么来了?”云芽笑着问道。
“军营无事,来看看你。”周思源道。
一旁站着的小兵闻言看了周思源一眼,撇了撇嘴。
撒谎,军营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北疆人的安置问题没有解决,北疆王阿赤勒还没有抓到,昨晚也不知道是谁看公务熬到了后半夜。
云芽向下迈了一步,正好走到了一个和周思源齐平的高度,她看着他眼底泛起的青黑和眼中遍布的血丝,就知道军务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轻松。
“我今天休息,现在要回府了,将军一起回去吗?”云芽笑道。
“嗯。”周思源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跟楚子云说,下面的事情交给他了。”周思源转头对着小兵说道。
小兵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将军看起来很是劳累,”云芽担心道,“可是有什么忧心的事情?”
“北疆王阿赤勒自从那天开始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周思源道,“还有北疆的那位智者,他从十年前便开始布局,设计杀了我的父辈们和当时的一众将领,如今所有计划连同北疆的大本营都被我捣毁,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听柳鸢说过这件事情,”云芽点了点头,“将军是担心阿赤勒二人伺机蛰伏,想要卷土重来?”
“对,”周思源点了点头,“而且十年前那场动乱,我怀疑还有朝廷中人的手笔,若是双方会合,阿赤勒借助另一方的势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前几日我收到朝廷的信,皇上得知夫人不但救治了瘟疫还在覆灭北疆上立了大功,想要宣召我们归京受赏。”
“将军是担心这是朝中奸细的圈套?他们想将我们引入京中来个瓮中捉鳖?”感谢现代权谋宫斗宅斗小说的科普,云芽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阴谋。
“对。”周思源点了点头,“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不得不防。”
谈论间二人到达了将军府。
自从云芽搬到了主院后,周思源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中度过,即便他回来也是早出晚归,待他回来云芽已经睡下,他走时云芽还未醒,说起来,这还是自北疆事情了结后二人第一次见面。
“夫人!你回来了?”二人走到主院时枝儿正在抱着书坐在庭院中摇头晃脑地看,抬头间看见二人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你在看什么?”周思源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手中的书,问道。
“是医术。”枝儿回答道,“夫人说我可以自己学些医术,对强身健体也有好处。”
“将军觉得女子学习医术如何?”云芽问道。
“不错。”周思源不假思索。
他如此干脆的态度让云芽有些诧异,“将军竟如此认同女子学医?”
“男人尚且讳疾忌医,在这对女子多加苛刻的时代,医女远远小于患病的女子,若是医女多一些,或许也会少一些因疾病而死的女子。”周思源道,“况且世间女子本就立身艰难,若是多个一技之长,也不必依附他人之下。”
“将军好见识!”云芽夸赞道。
“你想要教导女子医术?”周思源问道。
“将军好眼力!”云芽继续夸赞。
周思源失笑,下人们有自己的房间,此时尚且有些寒凉,枝儿不在自己房间呆着看书,非得坐在冷风中,看这小脸小手,都泛起鸡皮疙瘩了,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表演给他看的吗。
“下次有事可以直接说,不必转弯抹角。”周思源笑道。
云芽好像什么也没听懂,只是笑着。
“你想要我做什么?”周思源问道。
“像是刚才将军所说的,让城中女子多个一技之长。”云芽道,“我想在城中开个医孰,专门教导女子医术,等这些女孩长大了,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
“好想法。”周思源点点头。
“可是开学孰需要本钱,我本是流放之身,将军大义,心胸宽广,这才让我在将军府安身立命,将军如此善良高义之人,可否援助一下?”云芽期待地看着周思源。
“夫人想要教导那些女孩本事,这本是好事,我自当援手,”周思源似乎是有些苦恼,“可是我也没有钱啊。”
“?”云芽疑惑,“将军在开玩笑吗?”
云芽怀疑他在消遣自己,镇边将军,跟她说自己没钱?
谁信啊!
“夫人若是想要积攒银子,不如做好进京的准备,以夫人的医术,必能在京中大放异彩。”周思源笑道。
云芽起初有些迷茫,然后渐渐明白了,眼睛里面渐渐亮起了星光,她双手击掌,点头道:“真是个好主意!”
三天后,周思源将北疆的事情交给了楚子云,并点了一部分人与他一起领兵归了京。
赶路的这些天,云芽每天坐在这破旧又颠簸的马车上,古代的马车防震功能很差,而周思源的破旧马车防震更差,赶路这些天里,到了晚上扎营的地方,云芽下了马车踩到地上感觉世界摇摇晃晃的。
“怎么了?头很晕吗?”周思源勒住马停在云芽面前,看见她走路摇摇晃晃的连忙下马扶住她。
“嗯......有点。”云芽捂住脑袋,试图将脚下晃动的地面踩结实了,她不自觉地向着周思源的方向偏倒,裸漏在外面的皮肤触碰到他冰冷的盔甲时,忽然一个激灵,皮肤上迅速爬满了鸡皮疙瘩。
周思源见状拿过枝儿手中的斗篷将云芽整个人罩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并将其一个横抱起来,大步向着扎起来的帐篷走去。
枝儿连忙跟上。
周思源将腰间的水壶取下来递到云芽嘴边,她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口,冷天行军,将士们壶中放的都是酒,每当感觉冷的时候喝一口,浑身上下热乎乎的,也不至于被冻死。
云芽喝了一口被呛了一下,随即她便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流进了胃里面,然后暖意顺着四肢扩散,身上的寒气散了不少。
她缓了一会,感觉头晕的症状缓解了不少,随即便有些郁闷。
她以前坐车也晕车,从上学到参加工作,她活了多少年就晕了多少年。
没想到她在现代晕车的毛病居然还带到了古代。
“可好些了?”周思源问道。
“好多了,谢谢将军。”云芽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他。
“你先在此处休息,过会我会让他们给你送些吃食过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周思源顿了顿,“有什么事情大声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云芽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枝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好多了,将军府的马车一直都是这样......简朴的吗?”云芽想了想,换了个更加委婉的词语。
“是啊,将军一般都是骑马的,府中几乎没有人坐马车,这辆马车还是为了夫人专门从仓库中拉出来的,”枝儿道,“夫人要跟将军讲一下重新换辆马车吗?”
“有机会我问问他吧,”云芽有些忧愁。
这辆,马车太过颠簸,又透风,继续坐这辆车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和枝儿就会冻成冰棍了。
“哎对了,将军为什么说他没钱啊。”云芽有些疑惑。
堂堂一个镇边将军说自己没钱,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嫌弃自己开医孰花钱而糊弄自己。
“以前北疆人偶尔会来骚扰北城,两军对战难免会有伤亡,除了朝廷给家属拨的抚恤金之外,将军也会给他们一些钱,有时候将军还会给军队改善伙食,这些都是出自将军自己的私库,久而久之,将军就没有钱了。”枝儿道。
云芽点了点头,感情是真没钱了,不是糊弄自己啊。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那她得努力赚钱了,夫妻俩人不能都只花钱不挣钱,总得有一个会赚钱的去填补另一个只会花钱的大漏勺。
大漏勺周思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特殊关照了,此时他正在与副将商议。
“将军,前面是葫芦峡,此峡两边宽中间窄,形状像是一只葫芦,才由此得名。”副将楚楼拿着地图,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道,“过了这里,我们便离京都不远了。”
“嗯,在此地休息一夜,养足精力,到了京都,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周思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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