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马儿的举动被主人察觉到了，他收紧缰绳，小黑马无奈被扯着头拉了回去。
“噗～”那匹马不满地打了个响鼻，甩甩尾巴，焦躁地跺着蹄子。
慕容凌娢这才发现，刚才那位准备买马的人似乎因为价格没谈拢，已经离开了。
黑马的主人瞥了眼慕容凌娢，也只是小声嘀咕道：“看来还是要卖给王屠户……”
什么！这么好看的马就要被杀了？慕容凌娢有些不忍，跟上前半步，欲言又止。
那匹马也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努力扯动缰绳向着慕容凌娢靠近，还用嘴蹭了蹭她的指尖。
事已至此，慕容凌娢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弱弱地开口问道：“这匹马，是二十两银子吗？”
“童叟无欺，二十两，一分不少。”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
“……”慕容凌娢摸了摸腰间荷包里的几吊铜钱，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飞快从荷包中翻出了一块玉，那块自己穿越时带着的血玉。
“我可以用这个换吗？”慕容凌娢举起血玉央求道。
牵着马的男人瞥了眼慕容凌娢手中的玉，哼笑一声道，“我要这不知真假的石头做什么？”
“……”慕容凌娢焦急无比，目光一转竟然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侧的韩哲轩。
“韩哲轩！”慕容凌娢激动地拉住他，低声问道，“你有二十两银子吗？能不能借我一下……刚才这马都向我求助了……我得救它！”
韩哲轩似乎有些疑惑，看看那匹努力靠近慕容凌娢的黑马，又低头看看慕容凌娢真诚迫切的目光，不紧不慢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慕容凌娢。
“感谢！我一定尽快还你！”
慕容凌娢把银票交给那人，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
……
两人牵着马站在街道边，黑马略显蛮横地低头去拱慕容凌娢手中包果干的纸袋，场面一度有些混乱，慕容凌娢冲着韩哲轩尴尬地笑了笑。
韩哲轩注视着这一幕，颔首点头：“我刚才就在想，它不会无缘无故接近你的。”
“唔……也许是闻到我手上果干的气味了吧。”慕容凌娢抬起拿食物的手，忙于躲闪马儿的大板牙攻击。
“我就说那家的果干好吃，没错吧？这匹马也算识货。”韩哲轩接过慕容凌娢手中的缰绳挽在手腕，将小黑马的头拉远了一些：“你要不要多买点带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慕容凌娢从纸袋中掏出一把果干放在小黑马嘴边，笑道，“这些给它，剩下的足够我吃了。”
“嗯，好。”韩哲轩点点头，将自己那份果干也拿出了几颗想喂给黑马。但小黑马完全不领情，漠视了他，继续埋头在慕容凌娢手边狂吃。
“看来，也有缘分。”韩哲轩将果干塞到自己嘴里，盯着黑马喃喃自语道，“真是幸运值拉满。”
“对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匹这么聪明的马，说不定它能保佑我逢考必过呢！”慕容凌娢正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荷包中拿出那块血玉，递给了韩哲轩，“感谢你帮我救下小黑，我实在穷得叮当响，只能用这个当谢礼了。我穿越时随身带的，看着像块玉，说不定有什么玄学加持呢。你既然是除妖师，应该对这种古怪东西有了解吧？”
韩哲轩接过慕容凌娢的“血玉”，拿在手中观察，努力隐藏着眼底的喜色，用平淡的语气问道：“这玉成色不错，比马的价格贵。真要给我？”
“嗯……那就当我还钱了吧。毕竟二十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攒够……”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哲轩收起血玉，笑着问道，“所以，你准备把这匹马带回醉影楼吗？”
“嗯，我记得，后院西南边更偏的地方，是有马厩的。多匹马应该也没什么……还是得回去跟百蝶汇报一声。哎，希望她能收留这匹马……我就不逛了，先回去了。”慕容凌娢牵起黑马挥手与韩哲轩道别。
韩哲轩露出一抹笑意，朝着慕容凌娢挥手道：“放心，百蝶很喜欢小动物的，收留一匹马绝对没问题。祝你考试超常发挥～”
……
慕容凌娢牵着黑马回到醉影楼，本想先将它安置到马厩再向百蝶汇报。没想到，一人一马刚走到后院，就看见百蝶独自一人站在樱花树下。烂漫的樱花，飘飘洒洒，正如同慕容凌娢在风中凌联的心情。好尴尬，还没想好说辞……该来的，终归躲不掉啊……
“这么快就回来了～”百蝶的声线依旧柔和，笑容确格外阴森可怖。她用嫌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匹黑马，目光在慕容凌娢和黑马之间流转：“你和它，只能留一个。”
“别啊！”慕容凌娢走近了几步，急迫地说道，“马厩那么宽敞，它绝对不会占太大的地方。多一匹马，也费不了多少口粮。我可以用工资养它。”
“那也不行！”百蝶后退了几步，厉声道，“我最讨厌这种蛮横的蠢货了！未经我同意就带回来，想和它一起被扫地出门吗？”
“对不起……没提前告诉你。可当时事态紧急，我脑子一热就救了它。既然救下了，必须要负责啊……”慕容凌娢不顾黑马翻的白眼，理了理它的鬃毛，把它拉到百蝶跟前，“你看，它很乖，也很聪明……”
慕容凌娢看着又往后退了几步的百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是讨厌马吗？怎么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
“百蝶姐姐……你不会是害怕马吧？”慕容凌娢试探着问道。
“怎么会！我一个修为高深的狐妖，怕这种蠢物作甚。”
“那你为什么要站得那么远？”
慕容凌娢站在樱花树下，百蝶已经退到了几米外的墙边。
“我……花粉过敏。”百蝶想与黑马保持距离，但又拗不过慕容凌娢，嫌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放马厩去吧，别再让我看见。”
“嗯嗯。多谢楼主！”
于是乎，这匹幸运的黑马奇迹般被留在了醉影楼。
第二天，慕容凌娢安心地出发去往考场，一进贡院就傻眼了——这至少也有上万个小隔间吧！录取率还真是想都不敢想……
或许是因为百蝶帮忙打点了关系。搜身这一关格外顺畅。慕容凌娢带着自己的文具，被人领到一个号房，“锁”进了里面。说是“锁”，一点也不夸张，这种号房在历史上的规格是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慕容凌娢也只是听说，这种地方比古代监狱的条件还差，但没想到环境真的这么恶劣。这好歹也是考场吧！怎么可以小得跟笼子似的！
吐槽一番后，慕容凌娢拍了拍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准备看考题，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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