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睡得很熟，林乐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反正他有顽固性失眠，所幸下床去了厨房。
打开厨房的灯，林乐锋环视了一遍周遭。这里还是五年前的老样子。他打开收音机，从柜子里拿出一只蓝牙耳机带在耳朵上，找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台，开始准备烤面包。
他不听歌词只听音乐，其实也不算听音乐，只是让声音流水一样在那响着，他的大脑就会进入一种低噪态，这种状态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最为放松的。
他熟练地打开一盒牛奶勾兑面粉，启动厨师机，敲了两个鸡蛋进去，扔掉蛋壳，走到水池边洗干净手，然后转身随口说了句：“小天，帮我拿一下黄油……”
然而宽大的厨房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别人。耳朵里的音乐还在不停地流淌，林乐锋一动不动地愣了几秒钟，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蔓越莓干，一边自言自语着：“不拿就算了，不过你得去买牛奶，我把最后一盒用完了。”
拿着装蔓越莓干的玻璃罐子，林乐锋站在厨师机旁边，等了二十分钟，开始往里面撒蔓越莓干，撒完了，眼睛也被眼泪模糊了。他拿毛巾擦了擦眼睛，把面团从厨师机里取出来，放到揉面垫上整形，装盒，送进烤箱发酵。这是程天最喜欢吃的牛奶蔓越莓吐司，每次吃完都会赞不绝口。林乐锋想着他满足的笑脸，不由地微微一笑，往书房走去。
他夹着平板回房间，看了看熟睡的高翔，重新坐回床上，打开邮箱，收到了王浩发来的一堆应聘保姆的简历。他没有打开附件就回复了邮件：“找个菲佣，尽快。”
很快，王浩有了动静：“董事长，天快亮了，您不会又一夜没睡吧？”
林乐锋回复道：“我还好。你给我联系个菲佣，讲英语，讲卫生，会照顾吃喝拉撒。越快越好。”他本来想从英国本土找个佣人给高翔，可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就决定先找个菲佣解一下燃眉之急。
王浩马上回复过来：“菲佣已经找到了，今天八点准时到您那儿报到。”
林乐锋下意识看了一眼高翔，回复：“很好。谢谢。”
“您今天来公司吗？”王浩又问，“利达陈总的夫人今天过生日，您看是不是要送礼物过去？”
陈鹏老婆的生日，倒是可以做做文章。林乐锋回复道：“今天我不过去了，你抽空帮我办两个新手机，要互相定位监控。找个飞行员，把Richard送的那架直升机送给陈太。”
王浩回复：“董事长，那架直升机很贵的！”后面还发了个惊恐的表情。
林乐锋摇了摇头，回复道：“没关系，送吧。”反正程总不喜欢飞机。
王浩回复：“明白。我这就去公司。”
之后林乐锋看了看新闻，看到了被高翔揍得半死的那八个人，和警方的一连串声明。他关上平板，发觉天已经亮了。这是个多么恐怖血腥又惊心动魄的夜晚。他不愿再回想高翔血流如注的模样，一边想着蔓越莓面包搭配红枣山药小米粥比较补气血，一边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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