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会审,柏德温,拉尔卡和艾丽莎又一次聚在一起,他们坐在阿布和温迪的对面,等待着阿布的回答。
艾丽莎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脸上是一贯的温和微笑:“所以,这次是有关我的吗。”她用了肯定句。
艾丽莎早有预料,在那天晚上篝火晚会时阿布告知她之后,她就能猜到会有摊牌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淡定喝水的阿布,阿布摇晃着杯子,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普通的木桶杯子,而是璃月上好的瓷杯。
不愧是面对北风之王也不怯场的人,即使被三双饱含催促与渴望之意的眼睛紧盯,阿布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终于放下杯子,耸耸肩,指向在一旁不在状态的温迪:“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啦!”
“虽然祂很弱,但祂确确实实可以算作是神明了吧。”
“因为我们部落的信仰?”
阿布摇头:“不只。”
“还有蒙德城的大家,所有对自由渴求之人皆是。”
“怎么会?”柏德温皱眉,他质疑道:“我们从未信仰过其他神明。”
“更何况……”柏德温看向风精灵。
“就连温迪的名字都是我起的。”拉尔卡在一旁接话。
阿布摇头,他“啧啧”几声,表示不赞同:“并不是哦。”
他将温迪抓过来,无情地镇压了祂的反抗:“温迪是风精灵,本来就是没有名字的。”
拉尔卡皱眉:“那怎么……”
“你给了祂在人世的名字,祂得以与众人结缘。”阿布看向拉尔卡,放开温迪,风精灵得到解放,迫不及待地扑向拉尔卡。
“而又是很早以前,古恩希尔德的族长等人渴望自由与希望的祈祷唤醒了祂。”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艾丽莎。
“还有……”
“蒙德城的人们对自由的渴望。”柏德温他紧盯着温迪,忽然开口,“我们的呼声也汇成了信仰给了温迪力量,对吗?”
阿布的金色眸子看不出喜悲,他回答得很果决:“不是。”
否定的答案让在场的三人一愣。
“这是你们的选择。”阿布见他们仍有些不解,解释道:“你们渴望着自由,期待着希望,祂不过是回应了你们的期待。”
“所以说,这是诞生自我们的神明吗?”艾丽莎喃喃自语。
拉尔卡有些担忧,他抱着自己的小伙伴,忽然眼神坚定:“不管怎样,温迪就是温迪。”这是会陪他一起熬夜写诗,一起偷喝柏德温的酒然后一起挨骂的小伙伴。
他不能如自己的名字[飞鸟]般飞往蓝天,但是他希望温迪可以像[风]希望无拘无束。
风,本来就属于自由。
阿布拿出手巾,夸张地抽泣了几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令人动容的友情!抽泣,抽泣。”
原本严肃又伤感的氛围又被阿布的行为冲散了,在场的几人只剩下无语。
“哈哈,如果温迪真的是来自我们的愿望的话,我们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艾丽莎笑着说。
“确实。”柏德温也附和道。
“只不过,魔神原本都是没有名字的吗?”拉尔卡疑惑。
“所以说,听我说完啊。”阿布喝了一口水润嗓:“咳咳。”
几人又聚精会神起来,准备从阿布的话中提取关键信息。
“魔神当然是有名字的,他们自提瓦特中诞生,有些得天独厚的能力,传承自力量给予他们的名字。当然啦,这是通常情况下。”
“至于温迪嘛……”阿布看向也悄悄竖起耳朵来的风精灵,粲然一笑:“祂这种情况属实特殊,居然还不会说话。”
他笑嘻嘻地凑近吓了一跳的温迪:“你是真的不会说话,还是懒得学说话啊。”
阿布扫视着温迪,极具穿透力的好奇眼神让温迪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叹息一声,坐回去,摊手:“我是真没见过祂这种情况,通常情况下,有了信仰诞生的神明天生就明白自己的能力,当然了,也天生知道属于自己的名字。”
“祂的话,愿意让你取一个名字,拉尔卡在祂心中,很特殊呢。”阿布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对拉尔卡说道。
好几双眼睛又盯着温迪了。
“真的不会说话吗……”柏德温皱眉。
“果然啊,是一直庇护着我们的神明啊……”艾丽莎双手合十。
“温迪,来和我说:‘拉、尔、卡’。来,拉尔卡。”这是一脸严肃地教温迪说话的拉尔卡。
阿布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扭扭脖子,无视了被拉尔卡抓住地温迪眼中的求救信号,心情愉悦:所以说啊,温迪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啊。
热热闹闹,互相信任,魔神和人类不再是简单的信仰与被信仰关系。可是……阿布眼神放空,他们又不像摩拉克斯和他的眷属,充满着恭敬,不敢逾越冒犯。
是真正的朋友。阿布看着拉尔卡和温迪之间的互动,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他们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改变态度,依然像是家人朋友一般。
阿布的眼神不禁柔和下来。
“太难了?那换个简单的:‘苹、果’,说苹果。”
“嘤!”
温迪终于忍不了了,为什么都是风精灵了还要学外语!卷什么卷!风精灵语有什么不好吗?多简单啊,就几个词,其余全靠语气和肢体语言。
祂奋力一跃,跳上拉尔卡的脑袋,紧紧地扒着拉尔卡早上精心梳好的麻花辫,开始装死。
“温迪!”拉尔卡惊呼。
“快,阿布,柏德温,艾丽莎!别看着啊,帮帮忙!”拉尔卡向一旁看戏的三人呼救。温迪的力气极大,拉尔卡试着甩头的时候被拔掉了几根头发,现在他是彻底不敢动了。
阿布叹息一声:“果然,无论是哪个物种,再学习上卷生卷死都要不得啊。”
柏德温和艾丽莎都没动。
红发的酒馆主人眼睛瞥向一边,肩膀抖动。
艾丽莎则用手捂着嘴偷笑。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啦。
他们都这样想。
“嘿咻!”阿布走在回部族的路上,和艾丽莎一起。
他今天明显有些兴奋,蹦蹦跳跳地,踩在灌木或者树枝的阴影上。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阿布忽然停下,一拍脑袋,艾丽莎侧目:“怎么了?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要忘记,摩洛卡!”阿布懊恼,“忘记告诉他们了,最近那个什么教皇的残部有些动作,让他们盯着点,别坏了事。”
“拉尔卡和柏德温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他们肯定也警惕着摩洛卡的残部,别太担心。”艾丽莎安慰道。
但是阿布越想,眉头越紧锁,他忽然转身,向来时的路跑去,边跑边回头对艾丽莎喊:“我等会儿就回去,心里有事睡不下去,我再去城里一趟,别担心!”
“唉!”艾丽莎伸手,但阿布早就跑远了,“小心点……”她的话语散落在了风中。
阿布小心翼翼地贴在墙角的阴影中,向目的地前进。
他没有用空间转移,能力发动的一瞬他的气息会泄露,虽然只有一丝,但他还是怕被发现。
他的耳朵一动,脚步停下,闪身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听说了吗,前任教皇在牢中自.杀了!”
“啊?你听谁说的啊,真的假的?!”
“是我老婆的姑姑的小叔子的伯父的儿子的邻居,他在地牢里工作。保真!”
“嗐,谁能想到,表面霁月清风的教皇大人会做欺上瞒下的勾当呢。”
“是啊,也是活该!”
“最近他养的那些疯狗到处乱咬,弄得人心惶惶的。”
“忍忍吧,阿莫斯大人应该快要收网了。”
“是啊……”
说话声渐渐远去,阿布表情变幻莫测:以摩洛卡的性子,怎么会自.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跨度有点大啊……
尽管疑点很多,阿布也明白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间,现在他的任务是抓紧将消息带给拉尔卡他们。
但是,看看也好。
他忽然转了方向,前往地牢所在处。
坐在桌前的拉尔卡正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的草稿,温迪陪在他身边,指着一处涂改了很多遍的地方。
“唉,还是不行吗……确实还是有些瑕疵。”拉尔卡托腮,显得他原本消瘦的的下巴有些圆润。
“咚咚——”窗户边传来响动,拉尔卡警惕的看去。
阿布仍然一身黑袍,给拉尔卡传递出自己到了的消息后就自然而然地从开着的窗户口进来。
拉尔卡一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和艾丽莎回部落了吗?”
“我忽然想起忘记和你们说了,是有关摩洛卡的。”阿布顺手关上窗,解释道。
“摩洛卡,前任教皇?”拉尔卡重复。
“他怎么了?我记得他一直被关在地牢的最深处。”
“他死了。”阿布语气平淡。
“死了?!”拉尔卡叫到,温迪也来回飞了,祂停在桌上。
“小声点!”阿布在嘴边竖起食指。
“怎么回事?!”拉尔卡压低声音,问道。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他确实是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阿布回答。
“我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们,摩洛卡的手下的活动有些不对劲,让你们提防点,没想到,摩洛卡竟然……”阿布神情凝重。
“这确实是大事一件,阿莫斯却没告诉我们,看来形势紧急。”拉尔卡喃喃自语。
“我会告诉其他人的,你放心。”拉尔卡向阿布点头。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阿布摆手,打开窗户。
“嗯,小心点。”
“没问题——”
话音未落,阿布就不见了。
站在窗前的拉尔卡敏锐地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向天空看去,一层厚厚的黑青色屏障阻挡了他探寻的目光。
拉尔卡暗自苦笑摇头,将不安压在心底。
这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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