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从女佣到邪神,我做了这几步 > 第20章 沉默的真相

第20章 沉默的真相

旅店,弗拉格斯房间。

昏黄的灯火飘摇在裂缝斑驳的墙壁上。空气像被煮沸了一般,沉闷,压人。

再行动更加困难,索弗罗已经察觉了她们的行动。

沈潮祢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她没真心打算要完成这个任务,志不在此。

弗拉格斯正在房中踱步,抬手烦躁地抓了抓短发。

她的皮靴踏过木地板,每一步都带出一种节奏感——像是心跳,又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自从昨天那场意外共感后,她在沈潮祢面前的伪装就悄然脱去了。她不再掩饰目光里的困顿与算计,也没再露出故作温和友善的笑容。

“或许我们可以从人入手,”狄凯奥斯蹙眉思索,摸了摸下巴。

她那一双近乎透明的灰蓝色眼睛里透着认真的光,“那里的佣人不可能全是虔诚的焰信徒。”

沈潮祢表示肯定,“的确如此。”

不过,所谓“帮助一位母亲寻觅女儿”的任务,真的可以完成吗?

这种冠冕堂皇的善意太适合用来掩盖真意了。

这任务第一次自弗拉格斯口中说出时,沈潮祢就不相信这是她们真正的目的。

任务过于艰难,接近虚妄。古堡如噬魂巨兽,连进入都是神迹,又如何寻人?

再说了,人家说不定也早死在了古堡中,悄无声息。

她们只是在隐瞒,因为并不信任她。

弗拉格斯终于站定,走到沈潮祢面前,那一瞬间像是水面之下伸出的一只手,冷却、凝视、怀疑。

她看着沈潮祢,“古堡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应该已经死了’吗?”

沈潮祢格外诚实,“并不。”

“普通佣人并不知道。”

狄凯奥斯一惊,那双眼睛瞬间亮得像月光下的湖,“那你可以进去。”

然而话锋一转,她垂下眼帘,眉宇沉凝:“……但这很危险。”

弗拉格斯则一言不发,只用那双绿眼看着沈潮祢,仿佛正在测量一团光能否在她手中化为利刃。

沈潮祢看了她一眼,“可以。”

没有迟疑。

“哦?”弗拉格斯笑了一声,挑眉,“你不怕死吗?”

还是所谓的仇恨已经扭曲地扎根于心了,誓不罢休呢?

她语气戏谑,眼神却分明在探寻某种情绪的破绽。

狄凯奥斯则面露担忧,“这很危险!”

她又重复了一次,语气加重,声调提高,像是骑士对盟友的最后劝告。

沈潮祢顿了顿,缓慢地,她道,“没事。”

“我不在意——而且,我已经跟你们绑定了,不是吗?”

狄凯奥斯的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而弗拉格斯眼里掠过一抹复杂,情绪像血液中不溶解的墨迹浮出,但又迅速沉没下去。

她知道,沈潮祢并不知道这印记意味着什么。

沈潮祢也并不知道,这个烙印早已丧失了原有的控制能力,在昨天那场意外之后。

烛烙印,原是由烛的善良信徒创造,最初的目的是赐予迷途中的人们,帮助她们寻找到正确光明的前路,“启明”。

但在长久演化中,它成了另一种审判与控制工具。

以光明之名,行灼烧之实。违背施加者定下的“契约”时,被烙印者将陷入一种恐怖幻觉:身体化为烛芯,灵魂如蜡,被光明缓慢吞噬。

弗拉格斯给沈潮祢下的烙印便是偏向控制的。

它可以使施加者感知被烙印者的心,但凡违背施咒者提前订下的“原则”“规则”时,会被“净化”,实际上就是会被惩罚。

对于沈潮祢,她不是很在意这所谓烙印,有得便有失。

而且,她确定这两个人算是守序一方势力。故而她大胆接受。

只是没想到后来带来的身体反应那么诡异。

而对于弗拉格斯,她之前见沈潮祢毫无防备、毫无畏惧地接受了它。

如此冷静,让她心生警觉,也可能是某种莫名其妙的敬意。

并且,结合现在,她又如此果决地应下危险的任务。

一时间,她竟然心生愧意——又迅速压下。

她不能被这种脆弱绊住。

再说回进入古堡,这个任务对沈潮祢而言,利大于弊。

第一个理由,伯爵就是她自己。

那些过去沈潮祢一瞥就会癫狂的典籍与图谱,那些被旧伯爵阻止阅读的旧文与秘卷,如今她再看不过是普通的文字。

也证明她在焰道途上的精进,她的能力足够她孤身闯入古堡。

至于索弗罗,即便发现她也没关系。她有数不清的退路,被发现是最差的剧本,而最差的剧本里,她也能逃。

第二个理由,再一次作为“下等佣人”进入古堡,反而更容易发现关键,关于艾拉与镜信徒。

高处看得见结构,但看不见骨缝。宏大的视角注定忽略微粒,而真相往往藏在缝隙之中,在昏暗的通道尽头,在神台的冷影之下,在不觉真相的下人眼里。

如果她不与那些“未被知晓的人”站在一起,就永远无法理解“未被知晓的真相”。

第三个理由,便是最冷静、最无情的一条——卖个面子。

一场投诚。

沈潮祢不指望靠这一场冒险赢得什么真正的信任。

她不天真,但她很清楚,某些情谊、某些承认,不是靠语言得来的,而是靠主动——靠一次看似愚蠢的行动,靠把自己摆在刀口上,也摆在她们面前。

“我不是焰信徒,我不属于她们。”这是第一步。

“看,我愿意和你们站在一起。”这是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她在赌。

赌的是弗拉格斯的理性,赌的是狄凯奥斯的善良,赌的是敌人无处不在的前提下,任何非敌人的人都值得一搏的心理。

总而言之,她不想再困于毫无所觉的一隅阴影中,再睁眼看着什么发生,却无能为力。

“……我很想劝你不要,但是…”狄凯奥斯面色复杂,几乎有些动容。

“你自己坚持的。”弗拉格斯冷冷接上话。

她顿了顿,“进入后,找个安全的地方。”

她递出一张写满扭曲字符的纸,那纸微微发出低频颤音,像是某种活物的心跳,“这是传送咒。”

“撕碎它,我们来接应你。”

“当然,如果你遇到危险,不要犹豫,立马撕碎它。”狄凯奥斯接过话头,面色带着安慰与坚定。

沈潮祢接过,“嗯。”

“我今晚就可以行动。”

狄凯奥斯欲言又止,想要阻止。但沈潮祢主动继续,“她们想不到我们还敢继续行动。”

“就算戒备加重,也针对周边,而非内部。”

弗拉格斯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如暗礁海浪,最终只化为一句干脆的提醒:“别死。”

**

伯爵还在雾都,她在这里也有一处宅邸。

很久、很久以前,初代伯爵就在此接受了册封,血液和灵魂被捧入王权的祈祷之中。那时的阳光尚未腐坏,信徒尚未猖獗,伯爵也还不是“她”。

后来,她们迁往雾隐森林。某种意义上,是自己选择放逐。

“咚咚。”

门被敲响,声音像骨骼敲击黑木棺盖,一下一下,沉而准。

伯爵,即沈潮祢开口,“请进。”

门被推开,管家步入。她低头行礼,动作精确得如一场献祭。

“沈潮祢还活着。”

沈潮祢未言语,室内温度仿佛因此下降半寸。

管家继续,“索弗罗在边界巡视时,发现古堡外有入侵痕迹。她看到沈潮祢与一位剑道途女子,还有一个绿眼的女人同行。”

她顿了顿,像要把舌头从火焰中拔出。

“我们怀疑她是潜伏于内部的卧底。”

说完这句话后,她却不自觉地想起仪式那日。

青年站在祭坛边,黑瞳里燃着未曾点燃的火。那是还未觉醒的眼睛,冷静、沉默,却不麻木。

她目视苍穹的方式,让人忍不住觉得她不是仰望,而是在等待它崩塌。

那时她是迷茫的,是年轻的,是隐忍着惘然却只为探寻真相的存在。

那时的她,好像注定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她们的“姊妹”。

管家低头,不敢再多看伯爵一眼。

“……我知道了。”

沈潮祢终于开口。

她其实正在思考:现在的她,应该露出怎样的反应才合理?该是愤怒、怀疑,还是那种苍白而轻飘的哀伤?

可这一刻的她静得出奇。

殊不知在管家眼里,这沉默成了一种罕见的犹豫。

灵魂改变,继承记忆,这任伯爵也会为过去动容吗?

那些知道真相的信徒,从未理解前任伯爵为何会选中沈潮祢。

如果她只是想传承,信徒中有更为纯粹、狂热的焰候选者;如果她想玩弄人心,有更多虔诚却软弱的意志可供操控;若是无聊,她大可瞬移去世界另一边,来一场肆意放荡的旅行。

但她偏偏选了沈潮祢。

教她咒法,护她免死,甚至想让她成为“姊妹”。

管家无法理解,索弗罗和其她信徒也依旧不理解。

现在,新伯爵又在想什么呢?

她看着沈潮祢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仿佛在为一首死去的旋律作节拍。

那声音太整齐,整齐得像一片无声矗立的林。

管家没有追问。她只静静低头,维持着这场沉默。

雾都的宅邸位于皇家园林一侧,外观如梦似幻。

雕花高塔、流金长廊,玫瑰攀爬至顶尖的尖塔,像在讥讽阳光的奢靡。

华丽,过分地华丽,与伯爵本人气质截然不符。

办公室天顶悬着水晶吊灯,灯链仿佛旧日星轨,金光摇曳,却依旧照不透沉默。

“再见到她,”伯爵终于开口。

语气缓慢,像是咬破了一颗火种,“——杀了她。”

她抬起头。

那双眼原本应如炽焰,如地脉燃烧,如一座将喷薄的火山。

可那一刻,那眼神却蒙着灰,像某块落满灰的绸缎,被遗弃在燃尽之地,颜色褪尽。

管家恭敬垂首。她不该想太多,意图探究伯爵的内心。

“是。”

她退出房间,脚步轻如羽落,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她立于黑夜之中,右手抬起。

掌心燃起焰信徒传递信息的火,红金交缠,符文从指尖溢出。

她低声吟诵古语,那是一种焰信徒的专门的语言,是祷告也是咒诅。

火焰回应她,金色文字缠绕火苗,跳跃,震颤。

她猛地一甩。

那火带着信息,掠空而去,飞入夜色,如一只寻找心脏的乌鸦。

转瞬即逝,化为黑色,融入雾都的长夜。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我,邪神创造者!

逆鳞

诡仙

开局创造一个世界

开挂了的被召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