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梅春一路护送维先到医院,看到维先双眼紧闭,嘴边
有血丝和污秽物,泪水不禁如珠串滑落:“如果阿先有什么三
长两短,我该如何对得起他阿爸的在天之灵,呜……呜。”
陈继祖安慰道:“媳妇,莫哭了,阿先福大命大,一切都
会平平安安的。”
庄梅春抽泣着:“该怎么办呀,好好的就这么摔下来了,
这么高的竹梯,没死也是半条命,老天爷,你就行行好,救
救我们家阿先吧,他是个好孩子啊。”说着,双手合十,向天
默默祈祷。
陈继祖在急救室门口徘徊着,心里默默祈祷:老天保佑
阿先平安无事。
半小时后,急救室门打开,王医生摘下口罩,说:“多亏
孩子体质强健,骨骼健壮,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只
要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
庄梅春喜上眉梢,两手使劲搓着,高兴地连声道谢:“谢
谢医生,谢谢医生。”
陈继祖紧绷的脸庞终于松懈下来,他急忙走进病房,看
到维先已经睁开双眼,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看着维先的眼睛,双手摸着维先的脸庞,眼里噙
着泪水,声音哽咽道:“谢天谢地,总算没事了,有哪里感觉
到不舒服吗?阿先。”
维先翻了个身,轻松地说:“没事的,爷爷,我全身经络
好像比以前更舒畅了,感觉全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真是奇
怪。”
陈继祖道:“阿先,你把舌头顶住上颚,顶住,不要松,
然后暗运内力。”
维先按照爷爷的话,做了一遍。陈继祖伸出手,轻轻摸
着维先的脚底,一股微微的热度从脚底延伸开来,他的脸色
从凝重转为喜悦,高兴地说:“孙儿,你已经打开任督二脉,
爷爷练了几十年太极拳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一定是你师傅
给你服用千年灵芝的效果,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是有缘
人才可以得到的恩泽。”
维先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爷爷、谢谢师傅!”
这时婉珍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焦急地问:“阿伯,阿先的
情况怎样?醒过来了吗?”
陈继祖答道:“不要紧,维先只是受了外伤。”
婉珍走到床边,看到维先已经没事,绷紧的心终于放下
来,她嗔怪着说;“还笑,人家可是担心死了。”说着,麻利
地收拾床头东西。
“阿伯,我去提壶开水。”望着婉珍的背影,陈继祖感叹
了几声。
“爷爷,你为何叹息呢?”维先好奇地问道。
“阿先啊,婉珍对你可没的说的,将来如果你们能在一起,
成家立业,也算对得起你阿爸的在天之灵了。”陈继祖由衷地
道维先红着脸说:“爷爷,我才十五岁呢!”
庄梅春回家收拾维先的衣服,这时也跌跌撞撞的进来,
看到维先精神好得很,还和爷爷有说有笑,心头的那块石头
终于落下来,她欣喜地道;“我们家维先就是命大,太好了,
我看看,哪里伤到了。”
“阿姆,你就坐下吧,我没事的,一点皮毛都没伤到,一
会儿我就可以出院了。”维先安慰着阿姆。
庄梅春摸摸维先的头,高兴地说;"多住几天,把身体养
好,回家阿姆给你杀只鸡补补身子。”
这时,维煌推门进来,看到弟弟没事,兴奋不已。他说
起那天的事来:当时我们正走到最后一个梯坎,只要登上这
个坎就可以拿到绣球,我在后面看到维先的脚底一滑,整个
人就往后一倒,我急忙伸手去抓,可是没抓到,爷爷,我估
计是有人在竹梯做了手脚。“
陈继祖眉头紧蹙,长叹一声:“土楼真是一个深水潭啊,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大家都不要乱讲,知道吗?”
维先道:“爷爷,我知道了,现在都讲证据,没有证据不
能捕风捉影,那样会冤枉好人的。”
陈继祖道:“好吧,维煌,你平时多注意刘振强的言行举
止,维先,你从阿黑那里找突破口。”
陈继祖深知孩子毕竟幼稚,容易落出破绽,只要做了坏
事,就会泄露行踪。
话说刘家升刘镇长坐镇主席台,对下面发生的事一目了
然,对举办这次活动的家什了如指掌,掌管仓库的钥匙就在
他手上,工具出现差错他是心知肚明,他已经知道是谁制造
了这起事故。但是他不能说,如果说了,整个船村的人都会
指责这个人,这个人将成为众矢之的。想到这里,刘镇长头上直冒冷汗。
发生这样的大事,嫌疑最大的应该。是无为村余良辰。
他作为竞争对手,这件事中获得最大利益的就是他,所以船
村的人都怀疑是无为村做的手脚,怀疑归怀疑,证据呢?证
据在哪里。
这天晚上,大家聚集在刘镇长家里商讨如何捉住这件事
的始作俑者。刘镇长毕竟是官场的老手,他知道怎样去安抚
这些义愤填膺的村民,他满怀情感地说:“关于这次比赛发生
的事情,我作为主持者深感痛心。本来举办这样的活动,目
的就是为了活跃土楼的文化氛围,是为了让大家娱乐娱乐,
没想到却发生如此不堪的事件,还好没有发生人命伤亡,否
则本人也脱不了干系,事情既然发生了,该调查还是要调查,
我们要给伤者一个交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如果有什么
线索都汇聚到我这里,找出这个人,大家说该咋样处理就咋
样处理。”
“可以初步怀疑是无为村的人,目标可以暂时锁定在无为
村,我觉得应该先从无为村调查起。”简秋风道。
“是啊,简兄弟说得对,无为村嫌疑最大,船村是他们的
唯一对手,搞垮船村,无为村就是冠军,应该是无为村在搞
鬼。”张德标呼和着。
“我觉得,无为村固然嫌疑最大,也不排除九村十八寨,
别有用心的人很多,原因也很多,在没有找到这个人之前,
每个人都是怀疑对象。“简和平毕竟见多识广,看过的事情多。
刘镇长对沉思不语的陈继祖道:“陈叔,也说说你的看法
吧,当事人是你孙子,你最有发言权。"
陈继祖抽了一口旱烟,沉声说到:“我的意见和和平兄差
不多,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证据,其他的只是猜测,先检查竹梯吧。”
刘镇长道:“是啊,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找证据,竹梯已经
锁进仓库,大家跟我来。”
一行人来到仓库,比赛用的两把竹梯摆在角落,陈继祖
过去仔细查看每一节竹梯,发现尾端的一节有问题,看起来
明显比较光滑。他用手轻轻一抹,放在鼻子闻了闻,眉头一
皱,他转身对大家说:“找到原因了,有人在上面涂了猪油。”
简秋风气氛地说:“真有人在捣鬼,查到这个人就应该把
他关进猪笼,沉入梅洋河。”
张德标也说:“对,还该游街示众,简直就不是人,处罚
轻了不足以告诫后人。”
简和平背着手说:“先找到这个人再说吧。”
刘家升心里暗暗嘀咕:看来这次不好收场了,这个该死
的人,好好的干嘛陷害人家。
"那就先这样吧,大家回家各自排查,有什么线索再相互
交流。"刘镇长朗声道。
维先得在医院住几天,婉珍每天放学都要提着一些东西
给维先补身子,这是她缠着阿姆刘春香的胜利果实。
走在往医院的路上,想到明天维先就可以出院了,婉珍
高兴地哼起家乡小调。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刘振强从
草丛里跳出来,叫道:“阿珍,你这是到哪里去,要不要本少
爷护送,给我一次护花使者的权力吧,珍珍。”
“不要嬉皮笑脸的,最讨厌这种人,男不男,女不女的,
起开啦。”婉珍不理刘振强,只顾往前走。
刘振强在后面紧紧追随着,时不时超过婉珍,在她面前
一晃,又绕到背后,吹着口哨,惹得婉珍火气上涌,她霍地
站住,愤怒地盯着刘振强,大声地叫道:“刘振强,你就是个无赖,快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刘振强盯着婉珍,甩一下长头发,嘴角露出一个难以猜
透的笑意:“我就那么讨厌吗,你的阿先就那么重要,一时半
刻不见就熬不住了,好歹我们家也是世交,陈家不过是外来
的穷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婉珍看着刘振强,眼光里写满轻视,挑衅着说:“我就是
喜欢维先的一切,包括他的穷,跟你有关系吗?以后离我远
点,我不想看到一个俗气的人在眼前晃荡。”说着,用手拨开
刘振强,快步朝医院走去。
刘振强悻悻地看着婉珍美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阿
姆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我,我刘振强想得到的东西就
会得到,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
婉珍三步作两步走,见到维先,她紧张得扑在维先的怀
里。维先问道:“阿珍,怎么了,是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快告诉我。”
“哦,没有,路上黑,我害怕。”婉珍搪塞着。
“以后少走黑路,我担心死了,明天我就出院了,我爷爷
和阿姆会来,你就在家里等我。”维先关心地说。
婉珍小心地吹着鸡汤,一口一口地往维先嘴里送。
“好羡慕呀,你们这么相亲相爱,我嫉妒你们,我吃醋了,
你们。”张朝廷提着一大袋水果出现在门口。
“快进来呀,站着干啥,没见过小女子服侍男人吗?”婉
珍笑着说。
在四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中,张朝廷一直是婉珍最好的
朋友,有什么喜怒哀乐婉珍都会向朝廷倾诉,而朝廷有什么
事也会向婉珍说说。他们两个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张朝廷胖墩墩的身材,胖墩墩的脸庞,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他笑着说;“我要是维先就好了,有船镇最美的人陪伴,
还有鸡汤吃。太好了,为什么摔下去的不是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是个十足的吃货,如果你再不
减肥,眼睛都会陷进去了,到时吃东西都难啊。”婉珍取笑道。
"没得吃,我还是死了算了,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吃尽天下
所有美食,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树上结的都是
我追求的。“张朝廷啧啧嘴道。
“好,你讲吃的,那我要吃天鹅的肉,月亮的心,你能给
我吗?”婉珍故意刁难朝廷。
“我服你不就行了,我不吃行了吧,美女!”张朝廷装作
挺为难的样子。
“好了,都别耍嘴皮子了,朝廷,请坐,婉珍,给朝廷倒
一杯茶。”维先笑着说。
张朝廷是个闲不住的人,一坐下去,话题像潮水一样涌
上来。"阿先,我觉得有人在陷害你,竹梯一定是有人搞鬼,
不然不会出现意外,就差了那么一截,你就是船村的大功臣
了。一定是有人眼红你的威武,故意制造事端来贬低你。"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婉珍随口一说:“还不是那个刘振
强嫉妒维先的才能,设计陷害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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