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露出遇到知己的惊喜之色:“吾亦如此想,所以吾想,既然生命会因为环境变化带来的刺激而发生变化,那能否人为刺激生物,让生物发生变化?比如黍粟麦,若能刺激它们结更大更多的种子,便可养更多禽畜。狩猎太不稳定,养殖提供的食物又多又稳定。”
献好奇问:“那汝可有成果?”
昆仑默然。
一名大人哈哈大笑:“她做实验的种子都死了,一粒发芽的都没有。”
昆仑蹙眉纠正:“只是死了三批。”
“四批种子,死了三批,只一批活下来半数,就这半数还长得瘦小无比。”
昆仑语塞。
献道:“吾倒觉得昆仑可能积累的时间不够也可能某些细节没做到位,但这不能说明她所思不可行。”
昆仑讶然看向献。
献解释道:“吾曾蹈海远行,从远方带回一种叫麻累的作物,麻累煮熟后吃起来很软糯,不损牙,所以吾特意将之带回,但它在大平原上种下后....只有十之一二存活,结出的麻累也远不如故土。吾不死心,将这存活的十之一二继续播种,一个又一个春秋,数十春秋后,麻累郁郁葱葱,个头比之故土更多。跨越千日的距离来到陌生土地,如此大的刺激尚且能活下来,并调整好自己,长得更好,可见刺激用得好,植物确实会发生善的变化。”
那是汝不知昆仑具体做了什么。
众人欲言又止,但或出于好玩或出于好奇,皆未开口给献科普一下昆仑具体干了啥。
献直到翌日见到昆仑的种子实验才明白昨晚众人欲言又止什么。
做为一个凡人,昆仑自然无法改变环境来刺激植物生长,因此她的选择改变种子时期的环境刺激种子。
刺激的种子方式也很多样。
昆仑去粮仓里去取自己这个春秋的实验种子份额时,献看到一块木板,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好奇询问上面的刻符是何意。
“划了两刀的刻符是失败了的,划了一刀是还在尝试,不确定会不会失败,没划刀的符号则是待尝试。”
献看了眼,发现符号内容很广泛。
“这个火焰刻符是何意?”
“用火烤了再种,不是不发芽便是冻死了。”
“都烤熟了还能发芽?”
“烤了但没烤熟,只是给它增热。”
“哦,那冻死了是何意?”
都给种子“热身”了,怎么还能冻死?
“种子提前发芽,但田中土壤尚未回暖。”
献了然,指着另一处问。“这个水符号又是何意?为何旁边还有别的刻符?”
“这是泡过水后再播种的尝试,火焰是指用的水温,火焰越多水温越高,说来奇怪,水热了后种子发芽更好,但超过某个线后,种子就都死了。”
“火焰是指不同冷热,那这个盐是指盐水浸泡?”
“献知吾。”
“这个松脂是松脂煮的水?”
“是呀,但吾还未来得及尝试,这次收集了一些松脂,这个春秋可尝试它。还有这个金汤,煮过金料的水,冬季时吾攒了很多泡过金料的水,也可用上。”
“这个骨头是骨汤?”
“不是,旁边还有一滴水的是骨汤,这个没水,是骨磨粉泡水。”
献一一看过去,发现昆仑计划用来刺激种子的东西着实有点丰富,盐和温水还是最保守的,飞禽走兽的血液与骨髓液、花草树木身上压出的汁液、泡过煮过各类金属的水.....
献指向自己最无法理解的刻符。“这条蛇是何意?”
需要放血的方案都会画一滴血,但这枚蛇刻符的旁边并无血液标记。
“蛇毒融水再泡种子。”
献:“....”
昆仑期待的看着献。“汝去过天南地北,见过的事物比我多,哪些是汝见过而这上面没有的?为吾补上可好?”
献道:“吾便是为汝补上,汝也弄不到。”
尽管很多实验方案重口得令人怀疑昆仑到底是在育种还是糟蹋粮食,但材料来源很容易分辨,大多是本地产的,少部分非本地产的也是可以通过不同部落间的往来而获得的东西。
昆仑已经将她石盘部落能接触的范围内的材料都搞来了。
昆仑露出困惑之色。“汝弄得到不就好了?”
献问:“吾弄到,汝也发现用得上,之后呢?吾不会永远留在此地,吾走之后汝当如何?”
昆仑道:“那是以后的事,若还没开始便顾虑以后的困难,吾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有道理。
献被说服了,但是——
“吾还是觉得汝的实验很瞎来。”
昆仑反问:“汝可有不瞎来的实验?”
自然没有。
昆仑笑道:“既如此,何不帮吾呢?就算吾的想法不对也能排除一条歧路。”
献点头。
昆仑的实验简单粗暴至极,就是各种折腾种子。
部落的大人们虽然觉得昆仑搞的种子实验纯属糟蹋种子,但昆仑每次要的种子数量不多,且都是被淘汰的瘦种,正好卡在大人们的忍耐底线上,便没人管她干嘛。
种子播种前需要经过浸泡,昆仑将向大人们要来的种子分成若干份,每份一百粒,再用不同温度的水、不同材料(包括毒蛇的毒液)兑入不同温度的水里做成的溶液浸泡种子,再记录每一份种子的变化——当然,种子阶段什么都看不出来,得等到发芽阶段才能观察到不同。
与献一起将一百份种子泡好,昆仑叹道:“种子还是太少了,一次只能做一百份实验。”
“一万粒种子,能给汝已不易。”献看着溶液里的种子,皆是又小又瘪的瘦种。“这么瘦的种子,就算汝不做什么,也很难发芽吧?”
种子种下去也并非一定会发芽,发芽了也不一定会结出饱满的果实,为了确保种子的出芽率与果实饱满,用来做种子的果实都是精心筛选过的最饱满的果实。
昆仑底气不是很足的回答:“还是有一些可以发芽。”
献莞尔,这语气,出芽率一听就知道很虐,但出芽率这么虐,部落还能放任昆仑折腾,也是真的宠昆仑。
种子浸泡得差不多后部落开始忙碌春种。
不同于部落其他人播种是抓起一把种子朝天一抛,种子天女散花般落在骨耒翻过的田里,昆仑的播种因为每份种子都不同,无法抛洒,又赶时间,遂一份种子一个坑,将种子放在坑里填上土便急急去部落的大田干活。
忙完春种忙修补田封被野兽弄出的缺口,避免野兽从缺口跑进田里祸祸作物。
修好田封后在献的教授下去森林里寻找蜂窝,给蜂窝搬家,让蜜蜂迁到田里,防野兽与授粉一举两得。
给蜜蜂搬家后是清理暗渠中的淤泥,保持暗渠水流通畅。
待石盘部落忙完众多杂事,终于想起祭鬼时已是春末,正好去年秋季时采集的果子已发酵出酒,有合适的饮料类祭品,祭品凑齐了。
在昆仑的强烈要求下,部落众人无奈的跳进水里将自己洗刷干净,洗的时候昆仑倏然扔下一筐晒干掏空的老丝瓜。
献好奇的拿起一个瓜。“这是什么?”
看着瓜,众人下意识皱眉。
这家伙去年摘瓜时故意留了一些不让摘就是做这玩意?
浪费食物啊。
昆仑无视众人谴责的眼神淡然道:“用这个搓能将泥搓干净,祭鬼需保持洁净。”
献用瓜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搓得很用力,搓下一层黑色污垢,那一块的皮肤与周围皮肤都出现了差异。
“祭鬼又不是祭神。”
“神虐汝,鬼爱汝,汝祭神将自己捯饬干净齐整,祭鬼却不洁,让鬼情何以堪?”
众人无言以对,默然拿起丝瓜搓泥。
旋即看到昆仑又整新花样了。
一把又一把的新鲜花瓣洒入水池中。
众人盯着昆仑。
昆仑解释道:“去去味。”
献道:“何至于此?”
搞这么多花瓣就不嫌累吗?
昆仑答:“吾宁愿他们为祭鬼费心。”
祭神与祭鬼二选一,她选祭鬼。
最后一把花瓣洒下,昆仑自己也脱掉衣服跳进水里搓澡,将自己能够到的地方仔仔细细搓三遍,实在够不着的背部便让献帮自己搓,献搓完后她再帮献搓。
虽然用的材料是食物,很浪费,但澡搓完后献必须承认这玩意洗澡真的很方便,从水里出来时感觉身体似轻了一合肉的重量,舒畅得如同踩在云端。
捯饬干净,众人前往平时用于祭神的土台祭鬼。
按照祭神的传统,由族里选出的巫主持祭祀,诵念要传达给上天的话语,再由一名觋负责记录整个过程,神的反应。
祭鬼....以前也没人祭过鬼,干脆全按祭神的流程来,然后在筹备时卡在了诵念传达环节。
祭神就是求神消停点,不要或者少祸祸人,祭词简单明了且发展出了专门的格式,但祭鬼的祭词该用什么?
求他们别祸祸人类?
鬼本就不祸害人。
最后还是昆仑出了个主意,念平日歌神的歌谣,当然,歌谣太简短,因此要对歌谣进行扩写。
昆仑在询问献大量拂晓的事迹后刻下了长达七十多个图画的一段话。
主持祭祀的巫见了,差点抄家伙给昆仑来一顿竹笋炒肉。
好家伙,长也就罢了,刻画时还偷工减料,前面的图画还好,很清晰,但画到后面就越来越偷工减料,怎么省事怎么画,大幅减少线条,到最后几幅画时线条省略得都快与图画分家了。
图画画起来很累,辨识起来却很容易,有眼睛就行,最后那几幅极度偷工减料的符号则不然,巫得连蒙带猜才能在脑子里将之与相应的事物对应。
面对巫的质疑,昆仑振振有词。“看这线条多简洁,多省牍,汝不觉得拿在手里都轻省吗?”
那确实,画一幅画需要的面积可以刻三四个符号,能不省牍吗?
但巫还是捏住昆仑的脸:“给吾好好画,莫要偷工减料。”
昆仑不死心的挣扎:“拿着轻松不好吗?汝是妪,春秋老难免体衰,简牍小,汝便不会吃力。”
而且画画太累了,偏偏众巫之中就她一个未成年,空闲时间多,这类事情平素都是交给她处理。
每一件事都要用画来表示,需要刻画的东西太多了,数年下来她看到图画都想图,若能省点线条,以最简洁的笔触记录,她以后会轻松很多。
“你最后画的这些东西确实简洁,但无法一眼看懂在表达什么,画是给人看的,不是给自己看的,需要众人都能看懂,众人看不懂的画有什么意义?”
昆仑小声道:“汝等可以记下每个简画的含义,吾每次表达同一个事物时都用同一个简画,如此,汝等一看就知道在表达什么。”
巫将昆仑的脸颊肉往两边拽。“那需要耗费时间,谁有那么多时间?”
昆仑翻白眼。“汝等每日实际干活的时间不足四分之一日。”
采集狩猎的时代,农业刚起步,等级制尚未诞生,人们穷得荡气回肠,但也同样不需要像被役使的牛马一样每日从天不亮干到天黑,从年头干到年尾——仅限于封/建时代的牛马,原始时代刚被驯化的牛马没有后世人类那么辛苦。
原始人也不讲究作息规律,除了天黑要睡觉,其余作息,包括劳作时间都非常灵活,随时根据自身需求与环境进行调整,只要最后完成了劳动量即可。
调整得好,如昆仑,每日平均劳作时长不足六分之一日,不然也没时间折腾那么多实验。
“那是为了节省体力。”
昆仑笑。“唱歌跳舞难道不费体力?没见汝等不干活时完全躺着。”
不仅没躺着,还天天在饭后到睡前这段时间唱歌跳舞。
“学点简画还能比唱歌跳舞更费力?”
巫松了松昆仑的脸颊肉。“不会,但众人不会学。”
昆仑愕然。“为何?”
巫愕然。“够用了,部落里只有汝需要刻画大量图画。”
需求推动发展,没有需求自然没有改变的动力。
昆仑一脸郁闷。
巫完全松开昆仑的脸颊,拍了拍昆仑的脑袋。“这次罢了,以后给祭文不可再如此。”
简画看着太累了,图画刻绘起来再累也不是她自己刻绘。
昆仑的表情立时从郁闷进化为吐血。
巫花了三日时间将昆仑写的祭文背下,在夯土垒成的土台上用洪亮的高音背出。
台下众人听着女高音,回忆起祭文长度,对巫佩服不已,老当益壮啊。
过于佩服以至于众人忍不住聆听了下巫到底在背什么,虽然众人看过祭文的长度,但祭文的具体内容还真没几个人去关注。
祭神的祭文早就能背了,没必要再看。
然听了一会,众人发现这次的祭文内容与过往每一次祭祀都不同。
全篇都是歌颂,虽然祭神是也歌颂神,但画风完全不同。
前者歌颂的是神的威能,再卑微的请求神不要祸祸人类。
后者歌颂的并非威能,却没有人类对不可名状之物的卑微与恐惧,单纯在歌颂日鬼的事迹。
治水、营大室护妇婴,服牛、诛无夷、立四极(重修历法)、作弓、作鞋.....便是做为配角与反派出场的无夷,祭文里都提了一嘴她始作历,可惜天赋异禀却为虐于诸部。
不知不觉听女高音唱罢整篇祭文,众人陷入困惑。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祭文里的反派都比平时殷勤祭祀歌颂的神灵可亲?
祭文诵罢,巫觋们呈上祭品。
祭品共三样
肉质最鲜嫩的新生公羊羔一只、精挑细选的饱满黍、粟、麦各一斗、铜额饰一件。
祭祀不同的神灵时仪式皆有不同,祭祀火的神灵,以燔祭,祭祀水的神灵以沉祭,祭祀土地的神灵,以土埋——土埋也是最常见的祭祀,部落每个春秋都会将大量骨头与杂七杂八的东西埋进田里祭祀土伯。
考虑拂晓是日鬼,祭祀她选择的仪式是燔祭。
柴薪堆成垛,将谷物洒在柴薪上,将公羊羔捆在柴薪上。
一切就续后,巫接过昆仑递来的火把投入柴薪。
即便填充了大量助燃的枯枝落叶,柴堆要燃起来也不容易,巫一共投下十二支火把,柴堆才完全燃烧起来。
公羊羔肉被烤熟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众人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不同于东方部落养羊是为了羊乳喂婴儿,大人吃羊肉,本地的部落养羊,大人与幼崽皆为喝羊乳,只有母羊老了无法再产乳,或羊羔是公的才会杀羊,吃羊肉的频率远不如东方。
烤羊肉比炖羊肉香,但费燃料,吃得更少。
不少人流露出不舍之色,昆仑也不例外,但察觉自己心中滋生的情绪,昆仑当机立断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想想祭神,祭神的祭品可比祭鬼丰盛。
小不忍则乱大谋。
献疑惑的看着突然抽疯自掐大腿的昆仑。
昆仑微笑。“无事。”
燔祭之后,被烤熟的公羊羔与烧成灰的谷物渣、没被烧过的铜饰品一同埋入提前挖好的土坑中,至此,祭祀完成。
献看着这个过程忍不住心生疑惑,神食气,所以给神的祭品普遍要经过火焰,但给鬼的祭品也这么搞,鬼真的能吃到吗?
献将自己的疑惑表达给昆仑,昆仑的回答很坦然:“吾不知,但祭鬼所需比祭神少。”
鬼能不能吃到不重要,神的伙食能不能被砍掉非常重要。
献:“....汝干脆不祭神不就可以了?”
拂晓就对祭神非常没兴趣,几个春秋难得祭一次神,而且每次都是遇到自己实在搞不定的麻烦才想起神,平时都是想不起来就拉倒。
“像日鬼还是生人时一样?吾与她不同,她能做的一些事,吾不可,至少当下不可。”
说着,昆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高,一脸气馁。
她的身高比之大人并不逊色多少,但春秋不足是硬伤,任她如何聪慧也无法手动增加自己的春秋。
献笑道:“拂晓也不是一开始就有那般声望,吾相信汝以后比之拂晓不会逊色。”
“嗯。”昆仑点头,自信道。“它日,吾亦会如她一般,千百个春秋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仍记得我的名,记得我的事,吾会成为一个永远不被遗忘的鬼。”
献给面子的支持:“吾信汝。”
千百春秋后的畅想很宏大,但畅想完了人还是得为当下生活,祭祀结束后部落该干嘛还得干嘛。
夏季无法折腾作物,也没法烧铜,昆仑遂踅摸起历,历需常修,不修就会被神毒打。
昆仑将除去吃饭、睡觉与劳作的时间都用在了修历上,偶尔去看看自己的实验田。
献则离开了石盘部落,以石盘为中心,向不同方向飞行,收集昆仑没见过的东西。
高原上的格桑花、群山中的稀有矿石、沙漠里一种从地下冒出的像漆一样的黑色脂水、巍峨雪山上顽强存货的苔藓、热带种类繁多的花木、不同地区的作物种子、气候复杂多变滇池地区产的山慈姑等菌类.....
三个春秋的时间里,献为昆仑收集了一千多种实验材料。
春季培育作物、夏季修历、秋季从各种材料里提取用于刺激作物的元素、季烧铜,昆仑每个春秋过得无比充实且快活。
第三个春秋时,献再次带回一堆材料。
每次献带回材料,昆仑初始皆做垂头丧气状,愧疚献辛辛苦苦收集材料,她却一无所获,但每次都不必旁人相劝,颓丧不了多久她就会开始自己给自己打气,一番自我鼓气后恢复神采奕奕的状态。
献每次都是靠看昆仑自我调节时的表情变换缓解风尘仆仆的疲惫。
然这一次却不同以往,献一落地便见到了神采奕奕版昆仑。
眼波流转间本就风采过人的女子,此刻美得仿佛在闪闪发光。
献讶然。“汝研究出成果了?”
昆仑点头,将献身上的包裹取下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旋即拉着献就跑。
“汝随吾来。”
昆仑将献拉到一处用于长期储存粮食窖穴前,自己打开盖板,钻进窖穴里,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只陶罐。
“汝看。”
昆仑打开罐子,抓出一粒小麦。
献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小麦。
虽然昆仑搞的实验又多又变态,产物也各有各的离谱,唯一统一的是无用,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能记得清她那些实验产物,但在众多离谱产物中,这种小麦也别具一格出了风采。
小麦有很多种类,有驯化的也有野生的,有一种小麦,口感好产量高,还有一种麦草,耐寒耐涝。
昆仑了解两种麦的特性后突发奇想,若能得到兼具两者优势的后代就好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干了,真的让两种麦生出了共同后代,但这个后代无法生育。
“这不是你将两种麦杂交后生出的无法生育的不育麦吗?”
“这是不育麦的后代。”
献一脸错愕。
先天不育的生命还能后天拥有生育能力?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猜猜昆仑折腾出了什么玩意,是本文世界观下奠定她成为昆仑神话基石的东西,让昆仑这个名字万古流传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1章 第五章祭鬼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