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宫守在门外,听里面声音不对,扬声又说一遍:“韩大人叫您去问话。”
林兆之被祁元辰亲的气息阻塞,几乎无法喘息。他回不了易宫的话,眼梢憋出粉红,任谁看他这张脸都能发现不对。
易宫等不到林兆之的回答,准备要推门而入了。祁元辰终于放过林兆之,他看着林兆之泛红的眼角,轻柔的擦拭掉那颗欲掉不掉的泪:“哥哥信我。”
林兆之眼角处皮肤细嫩,被粗糙的指腹擦过,更红了。
他只看着,并不作答。
易宫推开木门,一只脚已经踏进来了,又有侍女脚步匆忙,喊住了易宫:“城东又发现一具女尸,已经抓住疑犯,韩大人叫我来告诉主子,让主子好好休息。”
“抓住了?”易宫收回要进来的脚,有些奇怪:“那凶手才在林府犯下案,怎么这么快又犯案了?”
“奴婢不知内情,不过听玲儿姐姐说,是旧城区的一个杀猪的被抓了,长得凶神恶煞的。”侍女说着还打了个哆嗦。
易宫皱眉:“你消息知道的倒快,一点心思都不放在正事上,又偷懒了吧。”
侍女被他批的抬不起头,只能在心里暗骂。
易宫的眼睛却转了转,叫她下去了。
他跨过门槛,进来了。
屋里只有林兆之一人,他衣衫乱的不成样子,人躺在榻上,见易宫进来,转头看去。
易宫见他面色有异,唇也肿的不像样,问:“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属下去请位医师来看看。”
林兆之头痛已经减轻很多,身上也热烘烘的,没什么不适。
“不必,我听你们说凶手抓到了。”林兆之轻咳一声:“是旧城区的居民?”
易宫关着门,可听此话后依旧谨慎的探出头去看了看周围。
没有旁人。
他放下心来,低声道:“说是旧城区的屠夫,可那里屠夫就那两位,属下疑心是...”
“我知道了,我有些口干,去给我换壶温水来。”林兆之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却也没说谎,的确是有些口干了。
易宫闭上嘴,还想说什么,又看林兆之确实一副不舒服模样,方又离去。
甫一离开,床幔下的人藏不住了,他拉开遮蔽身形的帷帘,伸展一下四肢。
“做什么非要我躲着,像你我在偷情一样。”祁元辰的腿长,蜷在一处太久,有些麻了。他背着光,看林兆之:“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林兆之躺着,似笑非笑地盯着:“祁大人一言一行不都像是在与我偷情吗?怎么又来问我的罪。”
这话祁元辰还真反驳不得,他只好又说:“是在偷情,那哥哥算承认你我是情人了?”
他句句不着调,全扯爱欲,正事儿倒才像二人的**剂。
“楚家嫡系有两个孩子。”
林兆之没头没尾的说一句话,祁元辰却一瞬直起身子:“楚家女身子孱弱,命不久矣。楚家长子只混个官职,连庶出的都要爬在他头上了,也不足为惧。怕只怕张丞相与楚家私交甚深,远超我们所见。”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整日待在府里,对这些人事皆不熟悉。”林兆之话已至此,祁元辰自然听出了他不愿深说的意思,要离开的身影顿了顿:“林大人摇摆不定,是妄想在这乱局里寻出个平衡点吗?”
林兆之听了并不否认,话头一转,提醒他:“易宫要回来了,你还不走是想再躲在床脚吗?”
祁元辰听了,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才离开,易宫就回来了。
易宫拿起茶桌上的水,发现水温正合适,自己手上拿的那壶倒是多余了。
“这不是有水吗?”易宫嘟囔着给林兆之倒了杯温水,正打算拿给他,又看到林兆之已经合眼睡着了。
易宫叹口气,又走过去将没盖好的被子重新盖好。
林兆之眼下乌黑明显,显然已经熬不住了。
屋外阳光正好,侍女们勤勤恳恳的清理地上的血迹。
许是受了惊吓,林兆之这觉睡得不算安稳。
梦中全是血。
他抬脚跑着,前头有个妇人的身影。
她温和的笑,蹲下身告诉他:“别跑太急了。”
林兆之睁大眼,跑得更快了。
身后得黑暗在不断蔓延,唯有妇人那里是亮光。
他声音嘶哑,大喊:“阿娘——”
“阿娘在呢。”
妇人笑着,伸出双臂要接住他。
“阿欢?”
接住他的是一个男人。
他牵着他的手,一起奔跑在无边路上。
身后的黑色要盖过二人了,二人跑过的路也化作血水,从里面不断长出拉扯的手。
跑!!!
这是林兆之脑中的唯一念头。
前路下了雪,好厚一层。
林兆之半截身子都埋在里面,逃跑的路看不到尽头。
黑色已经追到发梢,只要林兆之跑慢一步,他便会陷入黑暗。
有人狠推他一把,林兆之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
“向前跑。”
那男人松开拉他的手,化作一滩血水融在雪中。
老师——
林兆之睁开眼,下意识要坐起。
入目是仰尘,四周是熟悉的陈设。
林兆之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易宫就在不远处守着,听到动静,循声望来:“主子你可算醒了。”
他给林兆之沏杯茶,小心的递过来。
林兆之刚醒,正巧口干舌燥,于是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怎么守在这儿。”
易宫见他面色好转些,本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有些迟疑。
到底还是说了。
“大理寺结案了,说这几起案子都是王正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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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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