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刘鸿志的指引,几个人来到城郊某处,在一丛杂草下终于发现了那个黑色塑料袋。打开塑料袋时,扑面而来一股腐臭味儿。
几个人屏住呼吸查看里面的东西,其中一个是已经腐烂的小猫尸体,另外还有一张皱褶的照片,上面是一只形态可爱的小猫。
当看到这些时,刘鸿志疑惑地哼了一声。
罗勉看向他,“怎么啦?”
刘鸿志说道:“哦,没什么,大概是我老婆记错了。她跟我说埋的是两只猫,这儿也就一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放张照片在里边呢?”
赵国栋捏着鼻子说,“你老婆受了刺激神志不清,记错了倒也正常。不过,这也就给你们洗清了嫌疑。”
刘鸿志含着眼泪说,“这还用得着洗吗?我们怎么可能?我们从小惯着孩子还来不及呢。唉,你不知道,他爷爷奶奶知道后已经住进医院了。我们家现在真是乱套了。”
这种事后后悔的人警察见的多了,尤其赵国栋,此时此刻,按理说同为父亲的他应该能感同身受,但是他却半点儿共情不起来。只冷冷的说,“管孩子要趁早,晚了谁也帮不了你。就看这只猫的死状,简直和死者的死法如出一辙。他的死很可能和这个有关。”
刘鸿志更加崩溃自责,直接瘫在地上捂脸痛哭。
罗勉将证物连带塑料袋交给彭亮,“拿回去做鉴定。”
彭亮接过物证小心的捧在手里,说“罗队,如果凶手是某个极端的爱猫人士,那我们只要去查那栋楼上的养猫人不就行了。”
赵国栋道:“嗯,不错,嫌犯的范围一下子小了。”
罗勉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打电话给吴锐,让他立刻去警局。”
再次来到警察局,吴锐比上次拘束了许多。在面对冷脸的罗勉时,他的眼神甚至不敢直视。
罗勉朝他胳膊上看了眼,这次他换上了长袖衫。
“怎么穿了长袖?”
吴锐低头看了眼,不以为然的说,“这不是晚上凉,所以加了点衣服。”
“我还以为是怕人看见你胳膊上的伤呢。”
吴锐愣了瞬,讪讪的,“怎么会呢,一道口子而已,也不显眼。”
罗勉身体靠向椅背,稍稍放松了些,“对了,你们现在写作不都是用电脑吗?怎么还要用笔吗?”
谈到写作吴锐也松弛了些,笑着说,“写大纲,画思路图什么的,我还是习惯用纸笔……”
“你养猫吗?”罗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问。
吴锐身体再次不自觉的绷紧,“没有,我没有养猫。”
“可我看你胳膊上的伤更像是猫抓的。”
吴锐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手不自觉地握住胳膊上的伤痕。“是吗?都差不多吧。”
罗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这可差太多了。如果你的伤口不是钢笔造成,而是猫造成的,那就会是这次案件的头号嫌疑人。”
一听这话,吴锐脸色变了,整个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为,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的伤又不是猫抓的。”
“呃对,我……没有紧张。”吴锐强迫自己挤出个笑容。
罗勉点头,“虽然你说不是,但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你是否说谎。”
这时,彭亮推开审讯室的门进来。
罗勉说,“你带他去做伤痕鉴定。”
“好的。”彭亮来到吴锐跟前,“走吧。”
吴锐没动,反而问,“这么细的伤痕还能鉴定出来是不是猫抓的吗?”
“当然了,一旦鉴定出结果,你是不是凶手就知道了。”
这下,吴锐急了,“不是,为什么是我呀?养猫的人多了。”
“是,养猫的人是很多,但你为什么要说谎?”罗勉表情突然变得凌厉,逼视吴锐。
看着这样的眼神,吴锐身体不禁向后瑟缩,“我,我,我……就是怕被你们怀疑是凶手,所以才……”
“如果你不是凶手,才更应该说实话。”
罗勉沉声说完,再观察吴锐,见他胸脯不断起伏,镜片下的眼睛已失了神。他知道这是嫌疑人说实话的前照。他示意彭亮离开,然后就静等他开口。
吴锐在运了几口气后,颤抖着开了口,“我确实养过猫,不过有一天我开门的时候它跑出去了。因为是高层,猫就算出去也下不了楼,所以我并没有太担心,想着它玩儿够了就回来了。可是直到我把手头工作都完成了也没见它回来,于是我就出去找,可怎么也没找到。正奇怪的时候,2701的小孩儿开门出来了,房门开合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一条猫尾巴晃了一下,毛色很像我的猫。然后我就问那小孩儿,是不是捡到我的猫了,但他说没有。”
“后来我越想越觉得那就是我的猫,就想找机会再去问问。可我这个人是个社恐,轻易不愿意和人打交道,所以就一直拖着没问。”
“直到上周四晚上,半夜我听见对面开门的声音,就透过猫眼看,正看见小孩儿他妈出门,我犹豫了一会儿想出去问一下,可是出去时,那人已经坐电梯走了。不过回来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他们家门没锁好,开着呢。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就想干脆趁机自己进去找猫。”
罗勉专注地听他说,同时观察他的眼神。在对方叙述停顿时,他忽然插话问,“你进去发现你的猫被人虐杀了,所以就用同样的手法虐杀了死者?”
“不不不!哪有的事啊。我一开门就闻见里边浓烈的血腥味儿。但当时因为紧张,没太注意。我先是在门口喊了几声我家猫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但当我走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孩儿……已经惨死的样子。”
说到这里,吴锐仿佛又一次身临其境,惊得面色惨白闭上了眼睛。
罗勉眉头紧锁,“你是说,你进去的时候,死者已经遇害?”
“是啊,那一幕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已经完全顾不得猫了,撒腿跑回家。熬了一夜,第二天就去我朋友家住了。但我因为进过案发现场,我怕被怀疑,所以一直没报警,直到物业群里有了消息,我才找房东退的租。”
“那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在死者母亲离开家后的两个小时内,是在自己家而不是在凶案现场?”
吴锐都快哭了,“哎呀,我一直是独居的呀,谁能给我证明呢?”
“对了,我刚跑回家没有五分钟,我点的外卖就到了。外卖员可以给我证明啊。”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哦还有,我收了外卖后,心里一直害怕,睡不着也不敢出去,就给朋友打视频说了这事儿,还商量好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他那住。我朋友从视频里应该能看到我家的背景,他可以给我作证。”
“你的通话记录有吗?”
“有,我没删。”
吴锐仿佛看到了希望,慌乱地从身上摸索出手机,并翻出与朋友的聊天记录。
罗勉翻看记录,上面不只有那个时间段他们的视频通话记录,还有之后的一些聊天记录,再加上外卖员之前的口供,都可以证实吴锐说的守全属实。
那这么说,死者真是在廖娜离开前就已经遇害了吗?
他放下手机,沉着脸斥责道,“你知道就因为你这个故意隐瞒的行为,给我们查案带来多大的麻烦?明明我们可以更精确地查出死者的死亡时间。”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这不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害怕吗?”吴锐带着哭腔委屈的说。
罗勉沉默片刻,又问,“你说你看到死者母亲离开,她离开时什么表情?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吴锐回忆道:“精神状态……正常的吧,表情看不太清楚。不过那女的经常半夜出门,我经常晚上写作的时候听他们家门响。都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去。”
“这次是她刚离开家,你就发现了死者吗?”
“是的。”
“中间相隔多久?”
“就一两分钟吧。”
“那你进入她家时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在?”
“没有注意到。应该没有,他家很安静,我开始以为没人才进去的。警官,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话。”
……
如果按照他这个说法,就是廖娜离开家之前,刘星童就已经死了。那么在法医鉴定的死者死亡时间内唯一有作案嫌疑的,就只有他的母亲,廖娜一人了。
这个结论令罗勉震惊。
忽然,他脑子里再次浮现那天在医院里见到廖娜的情形,回忆起她手臂上的伤痕。他立刻站起身来到吴锐面前,伸手拉开他的衣袖……
吴锐离开后,罗勉立刻通知了法医,让他们采集廖娜的DNA并与死者指甲里的DNA作对比。
很快对比结果,以及送去鉴定的小猫尸体和照片的结果一并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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