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赶忙躲到那两名侍卫身后,指着那黑衣人的方向道:“你们看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真的有刺客。”
那黑衣人僵了僵,然后缓缓走了过来。
在三人面前站定后,他眼神幽怨地看了文潇一眼,然后顶着额头上一个巨大的包,绕过三人,推开后面那扇门,抬步走了进去。
文潇:“???”
文潇:“你们这里的刺客都这么有恃无恐的吗?”
两名侍卫沉默了半晌后,其中一人道:“那位是殿下身边的贴身护卫。”
文潇:“殿下?哦对,这里的殿下是七皇子,咦,七皇子的贴身护卫还干刺客?不对,护卫就是护卫,干什么刺客,那……难道他是在外面接了刺杀的活儿?我去,当贴身护卫这么清闲的吗?还有时间搞兼职?”
说到这里,她突然神色一凛,“有人雇佣了七皇子的护卫来刺杀我,然后栽赃给七皇子,造成夫妻不和,纵仆杀人的假象?靠,好阴毒的计谋。”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个不靠谱的结论的,两名侍卫瑟瑟发抖,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们只是两个给主子守门的侍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潇还在自顾自地道:“可是,好像不太对诶,他刚才看到我了没杀我,难道是我猜错了?”
说着,她看向两名侍卫,问道:“他不是来刺杀我的?”
对于主子的贴身护卫是不是刺客这种事他们不敢保证,毕竟主子哪天心血来潮派自己的护卫出去刺杀个把人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但对于主子的护卫是不是来刺杀这位皇子妃的,他们可以肯定不是,就算是,也不会是在新婚的第二天,不然太容易引人怀疑。
他们总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但上头大人物的心思他们不敢猜。
于是,两名侍卫也不敢多嘴,只是点头肯定了她刚才的问题。
知道那人不是来刺杀自己的,文潇就放心了。
古代治安不好她知道,这应该是一种社会常态,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
不过对于七皇子的护卫搞兼职的事,她还是得找机会跟七皇子好好说道说道。
作为一个皇子,如果无法让底下的人吃饱,下班了还要为生活奔波,那是很危险的。
万一哪天请他做刺客的人让他刺杀自己的主子,为了钱,他搞不好真就干了,那她那刚刚到手的便宜老公岂不是就凉凉了?
不行不行,那么养眼的一个人,死了多可惜?她必须阻止这样的惨剧发生。
无辜的七皇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在自己那新过门的皇子妃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克扣员工工资,不给员工吃饱饭,且随时有可能被自己手下员工干掉的黑心老板。
他此时正斜靠在软榻上,盯着自己护卫脑袋上那个婴儿拳头大的包,一脸的诧异。
半晌后才道:“这是怎么搞的?”
护卫吴三一脸屈辱地道:“被您那位新娶的皇子妃用石头给砸的。”
容怀默了默,慵懒地换了个坐姿,然后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道:“真没用,盯个捎都能被人发现,还给打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委屈。”
吴三心头一梗,阴阳怪气地道:“确实不如某些扶个女人都能把脚崴了的人有用。”
他和容怀的另一名护卫赵三伴容怀一起长大,三人又年龄相仿,同甘共苦这么多年,虽然是容怀的属下,但容怀早已把他们俩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所以他们跟容怀的相处也很随意。
昨天他蹲在房顶看到容怀在扶皇子妃的时候把脚崴了,后来皇子妃晕倒,他们被叫去扶容怀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吐槽来着,为了容怀的面子他才什么都没说,现在倒好。
他没吐槽他,他倒是打击起他来毫不嘴软,那他吴三这暴脾气哪能受得了。
顶着个大包的他不能找文潇报仇,难道还不能刺激刺激这让他去盯梢,害他被打的始作俑者了?
容怀:“……”特么的扎心了啊!
他哪知道那女人站都站不起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居然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扶她起来不好好走路,突然抽风害他崴脚,还嘲笑他,喷他一脸血,真是想想都来气。
沉默半晌后,容怀理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要是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把这嘴欠的护卫发配到边疆去。
“有什么发现?”容怀面无表情地问。
吴三也面无表情地把自己从在喜房门口跟着文潇的一路所见说了说,然后总结道:“她大半夜的不睡觉,整个皇子府里到处跑,跑完也不回去,跟个失心疯一样到处打量,那眼睛跟狼似的,属下藏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出,还是被她发现了。”
容怀听到这里,微微眯了眯眼,他心中的猜测好像得到了印证。
“还有什么发现吗?”容怀问。
吴三想了想,“她出门前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好像并不想出去,但后来不知怎么还是出去了,脚步还挺匆忙的。”
容怀等了等,没等到下文,抬眼看了看吴三,问道:“没了?”
吴三:“没了。”
容怀:“呵!盯了一晚上,你就盯了这么点儿东西?”
看,被他找到机会回击了吧!
吴三:“……”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他呢!
吴三窒了窒,气哼哼地憋出一句,“属下无能,您要不下次让赵四去。”
他容易吗他,一晚上没睡觉,还差点被人把脑袋开了瓢,主子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嫌他搜集到的讯息少。
一旁突然被点名的赵四抬手掏了掏耳朵,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他才不想被拉入战圈呢!
容怀看着这俩不省心的属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行了,暂时不用盯了。”
昨晚文潇吐血昏迷后,他让人叫来府里的大夫给她把了脉。
得知人死不了后,他就把她扔那儿不管了。
被吴三和赵四搀回定心居的路上,他想起文潇种种怪异的行为举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担心这位女将嫁给他是别有用心,又担心他走后,她的身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怕自己放任不管,会让她在新婚之夜死在自己府上。
这要是他这位新娶的皇子妃新婚之夜就这么死了,只怕他那位好父皇就要怀疑他对这桩婚事不满,由此推断他生了什么不臣之心了。
而且文潇虽然在朝廷中没什么势力,在军中的影响却非常大,要是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怕他免不了要面对军中将领们的怒火。
那些军汉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能不惹上这种事还是不要惹的为好。
思来想去好半天,他还是决定派个人去盯着。
为了不被文潇发现,以为他心怀不轨,他还特意派了身边最善于隐匿的吴三,谁知,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容怀有些懊恼,文潇比他想象的要敏锐,这段时间不能再盯她了,不然可能会引起她的警惕。
从吴三的描述中,他感觉文潇别有用心的可能性极大。
今天吴三行藏暴露,可能已经引起了她的警惕,短期内,她可能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他得先让她缓一缓,等她放松警惕再说。
容怀在这儿想着让文潇缓一缓,文潇却没想过让他缓一缓。
就在此时,外面有侍卫来报,“殿下,皇子妃求见。”
容怀顿了顿,抬眼看向吴三,“她怎么来了。”
吴三:“……”
被气糊涂了,险些忘了文潇此时就在定心居门口。
但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也不知道啊!
于是,他想了想,道:“不是我带来的。”
接收到容怀那“你在跟我说什么废话”的眼神后,他又一脸便秘地补充道:“她一石子把我从树上打下来之后,就一路鬼吼鬼叫着奔这边来了,路上还惊走了不少府里的下人,我是跟在她后面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容怀:“……”
听起来竟然很有画面感,他突然觉得吴三很有说书人的天赋,要不改天让他去茶馆里说书得了。
吴三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凉,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目光停在了赵四脸上。
盯了他半晌后,突然狠狠地瞪了赵四一眼——定是赵四想害他。
无辜躺枪的赵四:“……”
“让她进来吧!”容怀对着门外扬声道。
新婚之夜做出种种怪异行径,后又夜探皇子府,被他的人发现后,不仅不知收敛,还打伤了他的人,现在居然还敢跑到他面前来,他这位皇子妃很有些嚣张啊!
他倒想看看她这番作为究竟意欲何为。
不多时,文潇就被护卫带到了门口。
她刚一踏进房间,就看到了屋内一靠两站的三个人。
然后目光不出意外地被那斜靠在软榻上的美人所吸引。
此时的容怀已经换下了昨日那身大红喜服,穿的是一身素白的广袖长衫,同色的里衣领口处露出一节平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上那微微凸起的喉结引人遐想,他斜靠在软榻上的姿势慵懒随意中还带了几分不染俗尘的仙气。
本以为昨日看到的容怀已经够美了,没想到今日再次见到,他的美貌还能再上新高。
果然要想俏,一身孝。
这样一副妖孽的长相,再配上他绝佳的衣品,要是走到大街上,也不知道能斩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别人有没有被斩获她不知道,反正她是被斩获了。
文潇对着容怀呆呆地张大嘴,嘴角流下了惊艳的泪水。
“咳咳!”一旁的吴三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女人是不是也太不知羞耻了?哪有这么盯着男人看的?
文潇被吴三的咳嗽声一惊,猛然回魂。
她艰难地把视线从容怀身上拔下来,然后转移到了吴三——头上那个显眼的大包上。
文潇的第一个念头是:哇!好大一个显眼包!
然后她才想起来,这个显眼包是自己的杰作。
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文潇指着人家的额头问了一句:“这个疼吗?”
吴三给了她一个“你在跟我说什么废话的眼神”,并没开口搭理她。
文潇讨了个没趣,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自己把人头上砸了那么大个包,对方对她有意见是非常能理解的。
于是,文潇颇为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把你当成了刺客,这才不小心误伤了你,都是个误会,你别往心里去啊!”
听了这话,吴三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正想说他没事。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文潇接着小声嘀咕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没想到堂堂刺客那么脆,一石子就能打下来,更没想到我手法那么精准,一下子就能命中目标。”
看脸上神情,居然还有那么点自豪。
吴三:“……”
我脆?
你说我脆?!
等等……
脆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了,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特么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吗?
百步穿杨你都不在话下,何况是隔那么近对我扔石子?
特么把我打成这样还说不怪你,要不是我头铁,现在主子恐怕就得给我收尸了。
越想越气,吴三瞪着文潇半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文潇:“???”
她茫然地看了看吴三的背影,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屋内剩下的两人,“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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