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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照夜琐记**
风摇动檐角铜铃时，谢珩正对着西厢房的琉璃窗发怔。窗纸上映着苏玉教女儿制皂的身影，皂香混着桂花甜，熏得他手中《基础化学》愈发沉重。
"爹爹！"五岁的阿沅举着皂泡奔来，"娘亲说这叫聚乙xi...xi..."
"聚乙烯醇缩丁二酯。"谢珩单手抱起女儿，指尖戳破她鬓角的泡泡，"你娘当年用这个炸过玄鹰司的粮仓。"
苏玉提着铜壶从廊下转过，发间银簪已换成空心竹节——里头藏着纳米机器人。见谢珩偷瞥她手中试管，故意将皂液泼上他衣襟："谢夫子今日功课如何？"
他耳尖微红，摸出袖中笔记："背到元素周期表，但总记不住氢氦锂铍硼..."话音未落，阿沅突然指着墙头喊："小灰偷吃硝石！"
养了三年的狸奴正扒拉晾晒的硝石粉，谢珩扬手掷出《化学》课本。书页纷飞间精准击中猫尾，硝石簌簌落回竹匾——这手功夫还是当年在玄鹰司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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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上元夜，苏玉在院中架起自制的焰色反应装置。不同金属盐在火中绽放异彩，映得阿沅的禁步流光溢彩——如今女子禁步早改成空心铃铛，内嵌磁石可作防身暗器。
"娘亲看！"阿沅将谢珩推进实验区，"爹爹说要给你看个厉害的。"
谢珩握着苏玉改良的青铜喷枪，手背青筋微凸。镁粉与铁粉混合的烟花蹿上夜空时，竟炸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邻家孩童欢呼雀跃，苏玉笑倒在他肩头："谢大将军如今也会玩浪漫了？"
"跟《恋爱心理学》学的。"他偷藏起烫伤的手指，"现代人管这个叫...仪式感？"
更鼓声里，阿沅枕着谢珩的腿酣睡。苏玉忽觉锁骨胎记微烫，纳米机器人自动组建成全息投影——竟是三百年前的国师在量子云中朝她眨眼。
"师妹，要看看慕容珩第七次轮回的数据吗？"虚空中浮现有声日记。
谢珩突然捂住阿沅耳朵："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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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谷雨那日，苏玉从改良织机前抬头，见谢珩正教阿沅雕木鸢。满地刨花中躺着只机械雀，翅膀用磁石联动，恰能借风力悬浮。
"这是爹爹给娘做的及笄礼。"阿沅献宝似的捧来木匣，"里头有机关！"
苏玉启匣瞬间，磁石驱动的八音盒淌出《牡丹亭》。谢珩从背后环住她，指腹抚过她不再戴禁步的脚踝："现在能答应当年那个问题了？"
她笑着摸出枕下泛黄戏本，翻到"生生死死随人愿"那页，夹着当年皇陵里带出的铜钥匙。谢珩的吻落在她后颈胎记上，纳米机器人绽放出十五年来最亮的星光。
窗外，阿沅的实验风筝正带着禁步残片翱翔。那些曾锁住万千女子的玄铁，如今在春风里唱出清越的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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