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莫不是个人机?
停电带来的寂静持续了没几秒,走廊上就热闹起来,早就被程空屏蔽的宿舍楼群聊这时候也开始疯狂弹出消息。
【我们宿舍停电了!】
【我们也是!】
【怎么回事啊!】
【宿管】:各位同学不要着急,咱们楼层跳闸了,马上来维修!
程空看着消息,脑仁疼。
他坐在椅子上,刚刚恐怖游戏的画面在黑暗的环境下一点一点蹦出来。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救命,刚刚为什么要逞能去玩那个游戏啊!
程空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电梯里面去了。
他咬了咬牙,游戏是一起玩的,就算真的要传送也应该把严青与一起拉进去。
这人应该给自己垫背!
程空这样想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他猛然直起身,死死盯着门口。
不会吧,不会真的要进恐怖游戏了?!
救、命、
门被推开,透了点走廊上的光进来——他们这栋楼走廊和房间内的电路不同,所以跳闸并没有影响到外面。
程空倒吸了一口凉气,门被开得更大了些。
“我去!你们寝室是没交电费还是咋地?”
宋望秋的声音传进来。
“那不可能。”纪文刚否定完,就看见自己寝室漆黑一片,他一脚踏进来,“好嘛,你俩呆在寝室都不开灯的?咱们什么时候形成了这种节约用电的良好风气?”
程空回过神,将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他有些无语:“你自己开按按开关试试呢?”
纪文闻言按了一下,屋里还是漆黑一片。
他又重新把开关按回去。
“我就说呢,你啥时候有关灯的癖好了,原来是停电了。”
方一染在旁边点开了手机,看到了群聊的消息:“宿管阿姨说是跳闸了。”
宋望秋一脸了然:“看来是又有谁在用违规电器了。”
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目光忽然锁定了正坐得端正的严青与,瞬间两眼放光:“哎?你是那个球场帅哥?!”
程空满脸木然地朝那边看了眼,忽然想起来他这个兄弟对他这个新室友有种莫名其妙的“狂热”感。
宋望秋转身问纪文:“你怎么没跟我说除了方哥,这位也是你们新室友啊?”
纪文耸了耸肩:“你倒也没问。”
宋望秋没跟他继续争辩,捧着手机走到严青与面前:“刚刚没来的及加微信,现在加一个吧。”
“哎对,”纪文在旁边附和,“刚刚听宋哥说你打球挺好,一会儿加了微信给你拉到约球的小群去,咱们几个都在。”
严青与的眼神掠过宋望秋,停在程空身上,意有所指:“他也在么?”
程空见自己忽然被cue到,背后发紧,他刚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在,纪文就接话了。
“你说空哥啊,他当然在啊,不光在,还特别活跃!”
程空憋不住了:“什么特别活跃?你别在这添油加醋!”
宋望秋端着手机,回过头笑他:“要不是微信群聊没这个功能,你铁定能争个龙王。”
程空:有没有人管管,我要告他诽谤!
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严青与忽然把人叫住了:“我的二维码。”
宋望秋立刻转头,调出扫码界面加上好友。
还没等他开始高兴,严青与又说话了:“那个群聊,拉一下我。”
“哦哦哦!”宋望秋疯狂点头,“你等着啊,我这就给你拉进去——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程空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严青与笑了一下,熄了手机屏幕:“谢了。”
方一染在旁边看了许久,犹豫间开口:“之前生物系的约球群你不是不加吗?”
程空竖起耳朵,直直地盯着严青与的脸。
“你要是不想加可以不用勉强,”他自认为笑得“核善”地说道,“我兄弟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不用为了合群强迫自己。”
严青与转过头,正好和程空对视上:“我没有勉强。”
程空笑容僵在脸上。
宋望秋和纪文在他僵住的瞬间包围住严青与,一口一个“严哥太够意思了。”
程空:......
他开始认真考虑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缩短一下打球时间了。
没想到严青与开口说:“以后程空去打球的时候可以把我叫上。”
程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不是,你下午针对我还没针对爽是吧?”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些愤怒,当时在场的不在场的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没人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虏张起来,仿佛下一秒随便触发个什么就能直接爆炸。
“啪!”
就在这个时候,电路修好了,寝室一下子亮堂起来。
旁边寝室有人开始欢呼:“芜湖~来电了!”
严青与站在亮光中,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技术很好。”
“下午不小心针对了你一整场,对不起。”
程空刚刚还觉得这个人特别不可理喻,但是严青与这两句话说出来,他莫名就熄了火。
但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是要面子的,他装作气还没有消地别过头,摆了摆手:“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今天只是个意外,下次你再对上我,我绝对给你打哭!”
严青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被吓着,只是“嗯”了声,“那我等着。”
程空没再接话了。
今天是大二开学的第一天,大家都没什么事,几个男生也不想睡觉,索性组织了一下玩起了斗地主。
这局程空和纪文是农民,那边严青与是地主。
打到最后,程空剩了四个四,严青与刚扔出来一个三,他把炸弹一丢出去这把就能赢了。
程空正在点牌,宋望秋忽然叫了声。
“我去,严哥你这咋有和空哥的拍立得合照啊?”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拍个合照至于靠这么近吗?”
什么靠这么近?!那明明是他逼严青与就范的手段!
程空下意识想反驳,没想到手一抖,单一个四就这么打出去了。
我的炸弹!!!
偏偏宋望秋嘴还没停:“这不会是空哥的拍立得吧?他那么宝贝他的相纸,竟然还能给你?”
纪文刚刚过掉了,严青与丢出去一个顺子,斗地主提示音在这时候响起:“我就一张牌了。”
“是他的。”
程空没牌打,被迫点了跳过,本就气得牙痒,怼了句:“我一百块一张卖的!”
“哎呦我去!”宋望秋评价,“奸商!”
纪文也没牌打了,他看旁边程空剩下的三张牌,疑惑道:“你这三张是什么?”
程空木着脸:“三个四。”
于是他在严青与打出最后一张牌结束该局之前,收到了他农民队友“友好”的鸡蛋番茄作为慰问。
“你有四个四不打炸弹留着干什么!!!”
程空也郁闷,丢了手机退出观战。
严青与这时候也放了手机,坐在旁边跟着一起看剩下三人打斗地主。
几个人闹到很晚才决定去睡觉,宋望秋依依不舍地从他们寝室溜出去,回到自己寝室去。
灯被关上,周围的环境寂静下来,程空又不免想到了下午玩的那个游戏。
一闭上眼睛,那个穿着病号服,眼睛布满血丝的“人”就对着他贴脸开大。
程空觉得自己仿佛被传送到那个恐怖医院里面去了,明明还没睡着,就已经开始做噩梦了。
真是脑子抽了才会玩这个游戏,白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给卸载了!
程空胡思乱想了好久,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翻来覆去好久睡不着。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床头被人碰了一下。
本来就恐惧至极,程空觉得自己能够克制住自己不要叫出来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犹豫了很久,脑子里面闪过了一系列关于闹鬼的画面,有些抖地掀开了床帘,发现严青与在床头看着他。
程空咬牙切齿,这人特别适合万圣节,装鬼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为了不打扰室友们休息,他只能用气声问道:“干什么?”
威慑力减少了一大半。
严青与扔过来一个抱枕,程空一脸懵地将它抱在怀里。
很快,他的微信收到了消息。
【严青与】:我床上没地放了,帮个忙。
程空下意识地朝对面床上看了眼,可是被严青与用帘子挡住了,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所以然。
严青与丢完装备就回去了,帘子完全封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程空只能抱着东西默默缩回床上。
其实刚刚有一瞬间,他有过把抱枕给扔出去的冲动,但是这时候他忽然发现,抱着抱枕的时候,好像确实心里能够安稳点。
恐怖游戏带来的恐惧感消散了一些。
他有些心虚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隔着床帘不可能有人发现他,这才安心地抱着抱枕睡下了。
在程空闭眼的前一刻,微信忽然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母上大人】:儿子啊。
程空有些奇怪,顺手回了一个:【怎么了?】
他发完觉得不对,刚想撤回,就被他妈逮住了。
【母上大人】:我在这边过着美国时间,请问儿子你又过的是哪国时间?
【程空】:我错了,我马上就睡。
【母上大人】:醒了就别睡了,有事跟你说。
【程空】:?
【母上大人】:最近我和你爸在谈一个合作项目,这个项目对我们集团来说特别重要。
【程空】:跟我说这个干嘛?你们终于让我继承家业了吗?
【母上大人】:果然是熬夜熬久了。
【母上大人】:合作对象是严阿姨,她孩子好像也在A大读书,跟你说一声,跟人家打好关系,照顾着些。
程空盯着这个对话框,看他妈这个意思,大差不差是想让他去商业联姻。
虽然程空平时看起来没什么架子,但他实际上是个富二代,来A大住寝没出去租房子,纯属是觉得兄弟们都住学校,热闹些,他也不想搞特殊,所以就一直住到了现在,就当是体验生活了。
其实程空家里的企业在国内外也是很有名的。正因如此,从小到大,他周围不少商业联姻的例子,程空自己对此也没什么看法,反正长这么大也没对谁心动过,早就无所谓了。
电视剧里面男女主对于商业联姻的种种抵制情绪在他这里通通不存在。家里让他联姻,那他就去联,程空想不出来自己应该抱怨什么。
不过作为联姻对象,一些基本的信息程空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打探一下的。
【程空】:哦,那人叫啥?
【母上大人】:我还真没问,只知道这孩子好像和严阿姨姓。
程空:......
如果无语需要一个图像来具象化的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投稿。
不过......姓严?
程空下意识看了眼对面的床。
最近身边含严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再这么下去空气都要变咸了。
不过A大姓严的人那么多,总不可能这么巧正好是严青与吧?
不对,作为联姻对象,至少得是个女生,那肯定不是他。
程空刚松了一口气,他妈妈的消息又弹过来了:【反正你心里有个底,照顾点就行了。】
【母上大人】:好了,不早了,你赶紧去睡觉去!
他妈看上去是真的懒得聊天,这句话说完之后就掉线了,任凭程空发几个问号都不带回的。
程空:......
整个A大那么多姓严的人,让他照顾着点,他是什么严务管理局局长吗?
程空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的床帘。
就算真是严务管理局局长,严青与这个人,他也绝对不可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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