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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弃我去者

当血雾弥漫双眼,酣战士兵的呐喊在耳边成为陪衬,端方首座捂住颈肩,手握住冰冷的剑刃拔出身体,微墨色的瞳望向夙昼。

那是一双和容晚相像的眼睛。

黑水湍流在夙昼身后汹涌地奔向远方,雪落在身上,被热血融化。难得一见的大雪。夙昼收回剑,周身的护身阵法撤下,眼前人的眸光平淡冷静,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这场战争的胜利。

“竟然走神?”容晚不曾考虑他眸光里的疑惑,起手一掌,推离夙昼。

血染衣衫,她却不痛。

容皓眼中的嫉恨消失了。他和容晚达成了什么交易。夙昼眼中茫然,忽然抬脚朝对方走去,剑锋落下指向自己,“你为什么——”

脚下血阵幻化成巨大的虚影,震退夙昼,在冷风中隔绝着彼此的距离。容晚避过他的目光,手中的伤痕生痛,冰冷的剑意镌刻进心里,肩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只能感到热意滚烫。像他的吻。

“灵台审判,你记得来。”容晚捂住伤口,带着霜雪的阵印压在伤口上,微冷胜过热意。

“审判谁?你已审判过衡游,还要审判谁?从不上战场的首座,受我一剑,就为了一句审判的消息。”夙昼盯住眼前人的眼睛,“难道不是一只灵鸢寄来更好。”

“自然是你师父。”

“你敢——”

“我敢。”容晚打断他,以容皓的声线,以她自己的名义。她翻身骑上白马,衣衫溅血,不晴剑伤难愈,手上肩上的伤口怕是要留痕。

身后的剑光、阵印疯魔一般袭来,容晚不曾回头,繁复灵阵自湍流中涌动,汇成巨大的屏障,抵挡一切。

下一阵风雪袭来时,夙昼望不到容皓的身影,上因的大军一起消失。骤起的狂风吹雪,模糊了他的视线,刺激得他眼眶通红。

灵阵的光芒散去,夙昼哀伤地呼出一口冷气,善修阵法的不是容皓,是她。

空旷的战场上,夙昼抬起不晴剑,剑刃的血迹未干,他抚摸着剑锋,用力握上去。那是她的血,夙昼示令众将士修整,他带着不晴剑离开,身影消散在风雪中。

“她说明日。”夙昼说不清心绪为何烦躁不安,他握紧手中的剑,对褚尽欢说:“你准备好身后事。”

“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好准备的?”褚尽欢不必理解他所说的准备,手中紧握的小丑草繁茂,透出惊人的生命力。他将小丑草推给夙昼,视线眷恋地落在上面,“交给荣容晚,这是个藏尸埋尸的好宝贝,不是吗?”

果然,容晚早就说过,钟鸣尸身喂于小丑草一事瞒不过褚尽欢。夙昼显然不想回答他,“你想要我怎样公布你的死讯?”

“殉情?”褚尽欢笑得神秘,他指尖碰上小丑草的叶片,叶片舒展开来,吃人的藤蔓却亲昵地缠上他的手指,他微笑着望向夙昼。

“就说我爱容晚爱而不得,装着寻死,却一不小心,真的死了。”

夙昼冷哼一声。

-

上因宫外,灵阶上挤满无数的将士、仙官,他们的兵刃尚染着血,却在一瞬间回到上因。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推开上因宫的门——

宫内的首座愉悦地看着手中密报,开怀地笑过一声,视线撞上来人的瞳眸。他眸光不动,直直落在容晚肩上的伤痕,笑道:“他如此决绝,我便开心。你今日领上因的兵,便再无退路,从此以后只能同我站在一起。”

“我何时退缩过?”容晚避过他的怀抱,沿着玉阶往上走,在堆满战书密报的书案前坐正,染血的手提笔下诏,“灵台审判,公诸三界……”

“没有什么灵台审判,哥哥绝不会让你受刑。”容皓掰开她执笔的手,渗血的伤痕漫出极其细微的白诡火,从前种下的诡道禁阵几近是残余。

真是不要命了。容皓怒视着平静淡然的容晚,抬手一挥,笔墨纸砚,连同象征首座之位的玺印轰然坠地,他的愤怒一同落地,从喉间争先恐后涌出质问声。“容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都给你!首座之位,上因界,都给你!对啊,你不在意这些,那我的命给你!你不是和衡廷肃说要杀我报仇吗?你来取我的命啊!”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首座的端方雅态落了一地,染了几千年的尘。容晚不自觉皱起眉。容皓瞬时小心翼翼地、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几近哀求道:“只要你活着,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解开天道契,你不必杀了夙昼,你喜欢他,就带着他归隐,我什么都许给你。”

容晚忽然想笑,想开怀大笑,没想到这位淡漠冷情的首座这样看重她的性命,但他到底还是会一次次言不由衷,他做不到的,这些话只是如纸轻薄脆弱的允诺。

“我想要诏书,灵台审判的诏书。”她俯身捡起染墨的诏书,拾起那方玺印,工工整整地改上,停顿了一瞬,冲容皓笑道:“只需要首座盖上私印,我自己可以把诏书发往三界。”

“衡游的死对你打击这样大吗?为什么他死后,你就变了……”容皓猛地捏住她的肩膀,下意识避过那道剑伤留下的伤口。

“不、要、提、起、他。”容晚一字一句地制止容皓,“你不配。”

不可否认,衡游的死给容晚带来致命打击,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直面在意之人的死亡。她知道三界共主之争死伤难免,也在很多年里这样认为,并且认同所谓系统的说辞。

她曾一直相信这里是话本的游戏,同意为人间建大业,结下天道契,那是因为她自信地认为所有的生死是合理的、必然的。

躲在人间桃林里的时光,淡化她对战事的认知,后来容皓在幻境中拘束她漫长的时间,她只想着自由、想着回家。

最无法忍受的时候,她想用一切手段逃离这个世界,一次次违规通报就这样炸响在耳边。

容晚自以为无畏、清醒,她坚信自己能果断地抽身,将此间所有过往埋葬在回忆里,直到回家。

可是衡游死了。容皓杀他,她杀了他。所有的悲痛、从灵魂里撕裂的痛楚在警告她,没有什么回落落涧的家了,没有设呢么希望了。

天天年年,一千六百年的时光,此间早已成了家。

容晚痛恨战事,她将诏书交给容皓,“我不想再有战事了。”澄澈的眼睛里是鲜红血丝,泪光闪闪,“不能再有更多人失去了。”

沉默中,容皓在那方诏书中盖上私印,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晚晚要诏书,哥哥给你便是。你想要做的,我都帮你,只要你活着。”

“但愿这一次是真的。”

诏书已成,容晚注入灵力,如雪一般纷白的流光飘往三界。

-

禁狱灵台自设立以来,受罚过最多的上仙唯二而已。一位是故去的衡游上仙,另一位则是首座之妹第一上仙容晚,如今藏书阁的一位小仙。

掌管天罚记事簿的胖仙官曾被容皓下过诏令,不得泄露有关怜光上仙的任何记录。

可是又能泄露给谁呢?胖仙官捧着记事簿,骑着一只肥大的灵鸢,急匆匆地往夙州赶。

这次的审判不在灵台,在夙州。

将落的太阳催促着他勿要误时,等接近夙州时,各路仙家、魔族早已将夙州围得水泄不通。诏书所言,唯有通过夙州结界者方能亲观灵台审判,这属实是一个难题。

冰封百年的夙州结界强悍如斯,其上数位灵力强悍着所下阵印,而最惹眼的便是怜光上仙的阵法,那样特殊、美丽。

“让让!”胖仙官挤进去,惊叹于夙州的冰封雪景,壮观、盛大、恢弘的景色,一切都覆盖着白雪,或是璀璨冰晶。

诏书上又言,众人不可踏夙州一分土地,否则阵印吞噬元灵。于是胖仙官望见各色灵兽、魔兽,以及御剑的人间仙门,顺着云层自高而下、一圈圈围绕中心飞定,像是诸天神佛围观信徒的悔过认罪。

那中心间站着几道身影,眼神盯了又盯,胖仙官一拍灵鸢,匆匆在容皓身边飞定,手忙脚乱地拿起灵笔,望向人群视线的中心。

胖仙官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点细节。他的位置得极近、极好,透过云雾望得见容晚的眼神。

上仙容晚身姿风资如旧,不,更显风骨。肩上、掌心有伤痕,渗血。眸光冷冷地扫视满天来客,她一直未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上因间,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都到了。”容晚微微偏了下头,眸光落向刚刚穿过云层的一行人。夙昼同褚尽欢站在一起,两人像达成共识一般沉默地站在云端,身边还跟着几只赌场里的小妖精。

“今日灵台审判,我之所以选在夙州,是因为这里是一切罪孽的源头——”

“师父!”夙昼的声音尚未传出,容晚种在他手腕上的血灵咒运转,所有的声音被都回胸口,僵立在云端上。他听见容晚的传音,“你不要插手,只管做那座上客”。

“霜元百年,夙州血案,如今白雪之下尽是当年血色。”容晚冷声说。

漫天的议论声渐起,但极其细微,隐隐有些暴雨将至前令人压抑的死寂。

“我想诸位已看过审判书,知晓我的罪行。”容晚举起手中的审判书,催动禁阵轻飘飘地传出无数光点,落在众人手中,“那再请诸位仔细看一看手中的审判书,瞧瞧罪行几何?”

漫天的静默霎时打破,惊愕声四起,有一位仙官从灵兽上摔下来,被容晚轻飘飘地送回去。

“疯子!”一位仙官冲下来,眉眼怒横,骂道:“容晚,你就是个疯子——”

笑意陡然消失在脸上,容晚冷冷说:“诸位真的以为今日是来看我的灵台审判吗?不——”

她默然注视着所有人,道貌岸然者、伪善欺骗者……

“我固然有罪,但诸位——通过夙州血色禁阵的诸位,容我提醒那是一道勘验身份的阵印,我没用什么灵力,所以不要以为自己是勘破阵法的胜利者、今日的旁观者。”

容晚极其冷静,她的语调缓慢而平和,似乎是在念一篇美丽的诗文。她抬手朝虚空一抓,血色阵印轮转,无数朵血红的彼岸花自从中降落,枝叶化链,花化锁。

“夙州血案,三界大乱,诸位与我同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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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弃我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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