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林昭妍的朋友眼里，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任何的困难都不会把她击败，她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性格。
越景毓之前听唐糖说的是林昭妍创业失败回宜清，他当时还有点疑惑，当年是林昭妍自己在他们这帮朋友面前放话说要在大城市闯出一片天地，不成功誓不还乡。
如果只是一次创业失败，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就此罢休，除非是还有其他的客观因素，导致她在北京待不下去了。
“关于创业失败的事，我不想说太多，至于我为什么要回来，确实不是因为我创业失败，二者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回宜清，只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没工作，刚好有空，又很久没回家乡了，所以回来看看家人，看看你们这些朋友，以后是长期留在这里，还是去其他城市发展，我还没有想好。”
林昭妍后知后觉闻到他的车里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但又不像香水，有点像柠檬草香薰用完以后留下的清新的余味，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干净，他从不抽烟，车里一点烟味都没有。
越景毓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快开口。”
“知道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林昭妍瞥了眼一直放在中控台前面的杯架上的那个星巴克猫爪杯，上面的粉色猫爪肉垫经过多年的时间沉淀，有些褪色。
这样一个小女生会喜欢的杯子放在这辆车上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杯子……你平时还一直在用？”
越景毓正准备把车熄火，闻言也看了眼她说的杯子。
猫爪杯是十五岁那年，她送他的生日礼物，本来她选的是一款男生用的外观非常酷炫的星巴克银色保温杯，结果那天店里生意爆满，新来的服务员倏忽了，把她买的杯子和另一个女生的弄混了，等她拿回家送到越景毓面前，他当着她的面拆开以后才发现。
越景毓说不用拿回去换了，他可以将就用。
林昭妍看着那个粉白的可可爱爱的猫爪肉垫，透明的玻璃杯身上印着若干粉色的猫爪，无奈地笑笑，真是少女心满满的一款杯子。
给男孩子用，太别扭了。
越景毓声线冷淡地开口：“没，我放在车上备用的，狗子渴了给他喝水用。”
林昭妍：“……”
林昭妍下车绕到后座，把占据了一大半座位，还在呼呼睡觉的大型犬摇醒。
“皮皮，我抱不动你，你自己乖乖下来哦。”
狗子似乎还没睡饱，抬眼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地继续趴在车后座上。
越景毓也从车上下来，走到她身后，“你让一让，我把他弄下来。”
好不容易把狗子从车后座上薅下来，越景毓把套着狗绳的皮皮交到林昭妍手里，“明天要麻烦你照顾他一天了。”
林昭妍牵着狗：“这有什么麻烦的，是我得感谢你，替我养了皮皮十年，以后皮皮就由我来照顾吧。”
“你妈妈不是对狗毛过敏吗，你打算把他养在哪里？”
“就还是先养在你单位附近的那个公寓吧，狗粮和狗子需要用的东西我来买，等我租到房子再接他回去。”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这样吧。”
“你明天的卧底任务……注意安全。”林昭妍说完就牵着狗子往电梯那边走。
越景毓呆呆地跟在她和狗子身后，她刚才是在关心他吧。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比AK还难压。
-
林昭妍第二天一早就自己出去找房屋中介问租房信息，她做事效率高，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就租到了心仪的房子。
回家就开始拿需要的东西，准备和狗一起带去新家。
老林看着她忙进忙出的，忍不住说：“囡囡，你在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还得自己出去租房子，多一笔房租和水电还有吃饭的开销，你现在没上班。”
“你不用担心，我进大厂工作了五年多，存的钱够我租房子和日常开销，再说我也不能把狗养在这里，妈昨天已经开始过敏了。”林昭妍把几件常穿的衣服放进行李箱。
“那个谁，小鱼不替你养了？”老林靠在她房间门口。
“本来就是我的狗，已经麻烦人家十年了，我现在回来了，要还把狗放在他那里，我自己都过意不去。”林昭妍迅速把行李箱合上，“不说了，爸，我得赶紧去新家打扫一下，过两天可以开始看看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其实我租房也是为了以后方便弄个工作室什么的。”
“你又打算自己创业啊？”
“再说吧，要是这里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我还是考虑做自媒体。”
“你一个清华毕业的理工科学生，去做自媒体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老林还是认为她不是创业的料，“实在不行你就考个公务员，以你的聪明小脑袋瓜，不看书也能考上。”
林昭妍：“……”
“我要是想考，确实百分百能上岸，但是我不想当公务员。”
“为什么？”老林不解地看着她，开始举例子，“你看看你们这帮小伙伴里的小郑江，现在在文旅委干的多出色，还拍了好多短视频宣传我们宜清，自己还出境直播带货嘞，亲力亲为地给家乡的特产打广告，我刚还在看他前几天的直播回放呢。”
林昭妍不想再继续考公这个话题：“等两年再看吧，要是我实在找不到工作，创业也创不出什么水花来，我再去考公也来得及，能考到三十五岁，还有七年时间，不着急。”
老林：“……”
林母买菜回来，听见父女俩的对话，从厨房走过来，“要我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你女儿去钓个金龟婿回来，再过两年她都三十了，我看看还有什么金龟婿给她钓，到时候只剩没人要的老王八了。”
林昭妍不想再多待下去，再待一秒她都要发疯咬人了。
林昭妍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狗，直奔大门而去。
林母在后面喊她：“林昭妍，你午饭不吃啦。”
“来不及了，不在家吃了。”
“不早说，害的我买这么多菜，还都是你爱吃的。”林母还在念叨。
“以后我都不回来吃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林昭妍丢下这句，门就被重重关上了，留下老林和林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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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巧，林昭妍租的房子跟越景毓在同一个小区，两人还是对门，她一开始不知道越景毓住对门，租房子前也没问过房东周围住户的信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想租一套楼上楼下的loft公寓，问过几个中介以后，目前只有滨江花园符合她的需求，她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当机立断签了一年的租房合同。
直到晚上将近八点，林昭妍把新家彻底打扫好布置完毕，盘腿坐在沙发上准备吃泡面，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林昭妍放下手里的泡面筒，起身去玄关，这个点除了物业和房东，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她。
出现在高清可视对讲显示器里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越景毓。
他刚洗过头发没吹干，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淌水，头发上还沾着许多白色的泡沫。
林昭妍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门啪地被打开，越景毓刚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就看见站在门后的人是林昭妍。
“你怎么住在这？！”越景毓的表情显然是很惊讶，他从19年搬来这里以后，从来不知道对门住户是谁，今天是遇到了特殊情况，没停过电的小区，今晚突然停电，他那会儿刚冲完澡，正往头发上抹第二遍洗发水，结果房间的灯瞬间全黑了，插座也没电，他就想去对门问问是不是全小区都这样，还是只是他家停电。
“我今天刚租的房子呀，估计是你家的电闸跳闸了，我家就好好的，你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看看，你先来我家把头发冲干净再吹干吧，湿着多难受。”
林昭妍退开一些让他进门。
越景毓也没跟她客气，径直往她家的卫生间走。
“你今天刚搬过来吗？”越景毓闻到房间里有一丝一缕很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林昭妍嗯了声，给他去找吹风机。
“你卧底任务成功了？”她从客厅电视机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一个旧的吹风机，应该是上一任租客忘记拿走的。
越景毓用淋浴喷头几下就冲干净了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泡沫，他把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拿起来往头上随意薅几圈，从卫生间走到客厅。
“还算顺利，过两天你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无良医美公司如何坑害消费者的新闻了。”
“还好我从来不做医美，我的脸是纯天然的妈生皮肤，一点都没有科技与狠活哦。”
林昭妍把吹风机递给他，多问了他一句：“你们报社是不是要和电视台合并了？”
“是，以后正式挂牌就叫宜清县融媒体中心了，《宜清日报》还是会继续做的，‘今日宜清’和‘掌上宜清’这两个公众号，还有官方的几个社交平台的媒体账号也都会继续运营。”
“那你以后又会多很多同事咯。”
“电视台本来就是我们同行，之前两家没合并的时候，我出去采访也会和他们打交道，互相合作的关系。”
越景毓把吹风机插头插进电视机旁边墙上的一个插座里。
房间里只剩下了吹风机呼呼呼的机器运转声。
两人就这样又成了对门邻居，林昭妍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缘分天注定，躲都躲不掉的一段“孽缘。”
过了几分钟，吹风机倏地被关了。
“好了，谢谢。”
越景毓把吹风机重新放回电视机底下的矮柜子里。
“皮皮呢？”越景毓环视了一圈客厅，没看到狗子。
“在书房的新窝里睡大觉。”林昭妍盘腿坐在沙发上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打了个满意的饱嗝，把盒子搁在茶几上。
“你还有事？”林昭妍瞥了眼还站在客厅里的越景毓。
越景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开始没话找话：“那什么，皮皮在新家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闹？”
林昭妍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的油渍，“习惯的不得了，一点没想你，一点都没闹着要回你那。”
“那，那就好。”越景毓往门口方向走，“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林昭妍盘腿靠在沙发靠背上，拿起边上的手机开始打游戏。
消消乐的游戏音响起。
越景毓默默地走到玄关，开门出去，把门轻轻给她关上。
替格瑞洛：明明是你自己用的，非说是给狗用的，越景毓，你果然是很狗[狗头]
这章后面再补字数，继续孤独地跪在这儿[狗头叼玫瑰]
补完紫薯了，继续莽下一章[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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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创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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