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陶公子。”越玄风神情并未有所变化,“我听闻陶公子在准备科考?”
“多谢大人体恤,正是如此。”陶沧柳道。
“不如陶公子来国子监读书吧。”
越玄风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面色各异。
按理说,国子监里虽多是达官贵人的子女,但也是允许普通百姓家的学子入学的,前提是要通过严格的考试。
并且国子监花费极高,寻常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故而国子监里多数都是家世显贵之人。
穆双衣自然是欣喜的,拉着陶沧柳道:“太好了柳哥哥,你能去国子监读书了。”
陶沧柳也道:“多谢大人。”
“都说了,这里坐的全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
穆德礼却不高兴了,一摔筷子,指着陶沧柳道:“凭什么他一个穷举子能去国子监读书?”
“穆德礼,吃你的饭!”穆左冲呵斥完,转而满脸堆笑地看向越玄风,“这入国子监要么需要通过考试,要么需要有人引荐……”
“岳父大人放心,过几日我便差人将举荐信送到府上。”
“那就劳烦了。”
陶沧柳会成为他们家女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若是陶沧柳好,连带着他们穆家也会沾光。
“举手之劳罢了。”
想当初,穆南荆进弘文馆做伴读是经历了层层考试,穆德礼进国子监也是穆左冲求爷爷告奶奶。
而现在越玄风却只说是举手之劳,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
……
“若是还在想郁姨娘,过几日我便将人接来府上。”
马车上,穆南荆虽没了来时心事重重的样子,可还是一直不说话。
“不必,我姨娘在穆家生活久了,想来也不愿意突然搬走。”
越玄风能有这么好心?他可不信。
“嗯,明日你记得去国子监。”越玄风又道。
“你管我?”这越玄风还真把他当自己夫君了,管的真宽,明日他就跟朱于墨去赏兰阁。“咱俩就各过各的,你要是有了那方面需要来找我,我要是满足不了你,你就去找别人,别想着跟我和离知道吗?”
顿了顿,穆南荆又补充道:“休夫也不行。”
笑话,这要是和离他手里的嫁妆不全得还回去,到他手里的钱还能叫它飞了?
第二日,穆南荆估摸着越玄风走了,才睁眼下床,把自己收拾一通就去找朱于墨了。
“给你,这些够买下你那秋湖姑娘了吧?”
朱于墨双手接住那沉甸甸的金子,嘴里连连说着“够,够了。”
“行了,走,赏兰阁。”穆小爷大手一挥,打算好好快活一番。
“不过南荆,你这是哪来的这么些钱?”朱于墨可是知道穆南荆的家底,这么些金子他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我嫁妆。”穆南荆毫不避讳道。
“不是吧,京中传闻你嫁给了越玄风,这是真的啊?”朱于墨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啊,不然哪来的嫁妆?”穆南荆道。
“你?越玄风?你跟越玄风?”朱于墨还是难以接受。
“对啊。”
“你落到越玄风手里,他居然还能让你完完整整出来?”
穆南荆哪敢说第一晚他差点儿就死在床上?不是都说越玄风是个病秧子,甚至不能人道吗?怎么体力这么好?
“你应该说越玄风落到我手里,我居然还能让他全须全尾地去国子监。”穆南荆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不过话说回来,越玄风得的是什么病呀?”
虽说穆南荆这几天都见着越玄风喝药,可越玄风一点儿都没有生病该有的样子。
“我哪儿知道。”朱于墨只想着怎么叫越玄风好看,哪里是会关心越玄风身体的,“快走吧,秋湖姑娘等我该等着急了。”
……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穆小爷。”
刚一进赏兰阁,就见之前榜下与穆南荆起冲突的那个。
此人名叫**,自那日之后就留在京都,顺便打听这所谓的“穆小爷”。
多番打听才知,这穆南荆的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员外郎,五品官说小也不小,但在京城,天上掉块石头说不准都能砸死一个五品以上的官,所以这五品官,实在不够看。
不过跟他一起的一个是宁远将军之子,一个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再加上在这京中,说不准就要求谁办个什么事,所以对穆南荆打人惹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这京都纨绔多了去了,经常惹事的也多了去了,只不过穆南荆是最大的那个刺头罢了。
穆南荆微微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原来是你?玩不起的那个?”
**气急败坏,指着穆南荆道:“你以为你多厉害呢?不过是别人仗着你爹给你几分薄面,现在还不是嫁给个男人做男妻。”
**越说越起劲:“都嫁人了还来青楼呢,你家男人满足不了你是吗?在家被cao得不够爽来青楼找人cao你是吗?”
眼见着**这话越说越难听,穆南荆又是一拳招呼过去。
“我告诉你,论打架,你穆爷爷我还没输过。”穆南荆脸上写满了别惹我三个大字,随即跟着朱于墨上了楼,留下地上的**死死瞪着穆南荆的背影。
有了钱的穆南荆自然豪气,一口气点了五个小倌来伺候。
就见他左边揽着一个,右边包着一个,一个给他喂水果,一个给他捶背,另一个给他捏腿。
他可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些帝王都喜欢温柔乡不理朝政了,这是真舒坦呀。
“南荆,你看这是什么?”朱于墨推门进了穆南荆的包间,他知道穆南荆虽然点了五个人,可一个也不会用,这才直接推门进来。
穆南荆懒散地掀了掀眼皮,只看着朱于墨拿了张纸进来:“这什么呀?”
“秋湖姑娘的卖身契。”朱于墨道。
“你还真替她赎身了?”穆南荆虽是抛出了问题,可这结果他早就猜到了。
“秋湖姑娘本就不该流落在此,我赎她出来也算好事一桩。”朱于墨道。
“那你是打算将她养做外室?”
“我想娶她为妻。”
“什么?”穆南荆本是躺着的,被朱于墨这话吓得一激灵站了起来,旁边的小倌没防备,水果都掉地上了,“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就要娶秋湖姑娘。”
“你的秋湖姑娘是个风尘女子,是贱籍,你懂吗?”贱籍女子,做个妾室已经算是抬举了。
穆南荆的生母虽是个舞姬,那也是良家女子被卖到府上的,名义上算是那家的丫鬟。并且她也是有了穆南荆后才被抬为的妾室。
“我都已经替她脱籍了,她现在是良家女。”朱于墨解释道。
“自古成婚都讲究门第相当,你觉得你的秋湖姑娘配得上宁远将军府的门第吗?”
“我才不管秋湖姑娘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只知道我心悦她。”朱于墨辩解。
“好好好。”穆南荆又坐回去,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剩下的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见穆南荆不再反对,朱于墨又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也试试他们的滋味?”
这回穆南荆连眼皮都懒得抬,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说的男人。”
“我怕得病。”
得,跟这人讲不通,朱于墨又出去找他的秋湖姑娘了。
穆南荆卧在美人榻上由着这几个小倌伺候,忽的想起一件事来:这越玄风跟跟陶沧柳按理来说并无交情,为何会开口让陶沧柳进国子监?
虽说他最开始并不知道是穆双衣要嫁过来,可从穆南荆的话以及穆家人的态度里也该推断得出来啊。
难不成越玄风心胸真有这么宽大,愿意帮自己“情敌”铺路?
或者说,替嫁一事原本就是越玄风跟陶沧柳商量好的。
越玄风找上陶沧柳,许诺给他好处,让他想办法跟穆双衣勾搭在一起。
然后越玄风再在大殿上请旨赐婚,并且只说要娶穆家人,并未说明是谁。
之后,凭着穆双衣的性子,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嫁过去。穆家女儿全都订了亲,穆家的儿子除了穆南荆也没人有这癖好,所以嫁过去的肯定就是跟穆双衣交好的穆南荆。
想到这里,穆南荆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快,给小爷来两坛子酒,我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小倌也知道穆南荆有钱,立刻抱了两坛子酒过来。
“公子,奴家喂你可好?”一个小倌正要端着酒杯往穆南荆嘴里送,却被穆南荆伸手阻止。
“等等,让我自己先喝。”
言罢,穆南荆抄起酒坛子“吨吨吨”地喝酒。
这把屋里那五个小倌吓着了,连连劝道:“公子,您喝慢些公子。”
喝完一坛,穆南荆晕晕乎乎跌坐到美人榻上,几个美人又过去服侍:“公子,喝口茶醒醒酒吧。”
穆南荆已经醉了,又摇头又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都出去。”
“是。”
待几个小倌都离开,穆南荆又一个人跌跌撞撞扑到床上。
这一坛子酒后劲有点儿大,穆南荆的整个脸都是红的,他将自己衣服扯松后就一动不想动,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是被尿意憋醒的,昨夜酒喝得太多,今早不得不赶紧去茅房解决。
此时的穆南荆还有些不清醒,就这么误进了隔壁房间,而隔壁的地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男人。
“兄台,你哪位呀?”穆南荆踢了踢地上的人,地上人却没什么反应,他仔细睁眼去看,就见地上躺着的人心口的血都已经凝固。
再一探鼻息,果然没气了!
最近看了本断案的小说,也学着写了写,希望大家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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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替嫁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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