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也没想到越玄风上来会问他这个,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一直僵持在原地不知怎么开口。
还好越玄风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转而对大理寺卿杜酉涛道:“大人继续,我此行本是想接内人回去,不成想遇到此事。晚辈便在一旁等大人将此案处理完再将内人接回去吧。”
“堂堂状元郎居然是个断袖,还这么光明正大来接人,你怎么好意思的?”**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但凡别人有一处不如意的地方,他都要拿出来使劲奚落贬低。
穆南荆翻了个白眼:“那也比你在公堂上胡说八道的强。”
“肃静。”杜酉涛道,“**,你可知诋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我……我说的是事实,怎么叫诋毁了!”**抻着脖子替自己辩解,“他不是断袖那为什么娶他?”
**把手指向穆南荆。
“我与穆公子是陛下赐婚,你可还有异议?”越玄风冷冷开口。
“那又如何?”**还以为现在还是天高皇帝远的时候,说话一点儿都不顾忌,“皇帝还管得着我的嘴?”
“放肆!”杜酉涛怒道,“这里是京都,是天子脚下,你竟还敢这般侮辱陛下?来人,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什么?”到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你想去哪儿告呀?”穆南荆蛮喜欢看**吃瘪的,谁叫他刚才指认他是凶手来着。
“我……我去……我去皇上那儿告!”**费老大劲才想出一个比杜酉涛官大的来。
穆南荆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刚不是说皇上管不着你吗?”
杜酉涛也不等他再说些什么,挥挥手让手下把人带下去打板子。
随着外头一声一声的惨叫,越玄风再次看向站在一旁的穆南荆。
“我没杀人。”穆南荆抢先争辩道。
“我知道。”越玄风淡淡道,“在一旁看着杜大人审理案子。”
穆南荆“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胡大郎除了你们两子两女以及家里的一妻两妾外,可还有别的亲属?”
胡仁甲回道:“回大人,草民还有一个叔叔,名叫胡二郎。”
“胡二郎?他现在在何处?”杜酉涛问。
“他并未与我们同行,现在该是在老家。”胡仁甲道。
正在此时,**的板子也打完了,回到堂上“哎哟哎呀”地喊着冤。
杜酉涛并不理会,只道:“既如此,那便待胡二郎等人传召到大理寺后再行定夺,都退下吧。”
……
穆南荆亦步亦趋地跟在越玄风身后,他去赏兰阁的本意就是气一气越玄风。现在被发现,反倒是觉得过意不去。
“越玄风,我去赏兰阁就是喝酒,没干别的。”穆南荆试图解释道。
“嗯。”越玄风并不过多理会他,由下人扶着上了马车。
穆南荆自然也跟着钻了进去:“话说你怎么过来了?”
越玄风抬眼看了穆南荆一眼:“听说你出事了。”
“那你还是蛮关心我的嘞。”穆南荆没话找话。
“嗯。”
“你别这么闷嘛,跟我说说话。”穆南荆心虚道。
“嗯。”
穆南荆:……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郊外踏青吧。”穆南荆提议。
越玄风:“嗯。”
“你同意了,那太好了。”穆南荆掀开车帘,“不回府了,去京郊。”
越玄风没反对就是同意了,虽说穆南荆许久未到郊外踏青,但为了讨好越玄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要是越玄风因为心情不好给他一纸休书,那他岂不是又要回到当初靠着二两银子过活一个月的日子了?
京郊风光正好,垂杨紫陌,花团锦簇,百鸟争鸣,确实值得来这一趟。
越玄风跟穆南荆信步走在小河边,期间穆南荆一直试图跟越玄风搭话,奈何越玄风只回给他一个“嗯”字。
穆南荆实在忍无可忍,他穆小爷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
“越玄风,你适可而止,我不就去赏兰阁待了一晚上吗?我又没干别的,你至于这样吗?”
越玄风神色不变,依然是那副清冷模样:“你点了五个小倌。”
“我没碰他们。”
“那他们碰你了?”
“没有!”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成了吧?”
“嗯。”
穆南荆:……
怎么没人告诉过他这位状元郎这么难伺候啊!
“那边坡上桃花开了,一起去看吗?”
为了钱,他忍……
“走。”
虽然还是一个字,不过总算不是“嗯”了。
“恩公!”
没想到胡仲唐也来了这里。
“恩公是来踏青的吗?”
“是啊,你也是?”穆南荆想着见着了好歹也得寒暄几句。
“父亲尸首还在京兆尹那里,我平日也只是个没多少活计的小官,听闻郊外花开得正好,我便来看看。”胡仲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哎哎哎,你拉我做什么?”
穆南荆还没跟胡仲唐说几句话,就被越玄风扯着衣领拽走。
“回家。”越玄风道。
“啊?不再溜达会儿了?不是说那边花开得挺好看吗?你不去看看?”穆南荆奇怪道。
“不去。”
“行吧行吧,都听你的。”穆南荆觉得这男人真是善变,“你先松开我衣领。”
“那改日我去恩公府上拜访啊!”胡仲唐在后面喊道。
“不必不必,你找我的时候我可能也不在,有缘再见吧。”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越玄风扯着袖子塞回马车上。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越玄风刚刚险些把他袖子扯下来,这可是他新做的衣服,好贵呢,花了他二十金呢。
“嗯。”
越玄风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样子,好像失态把穆南荆拉进马车的不是他一样。
“你不是身体不好整天喝药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穆南荆现在可以说是在自言自语了,“难不成你喝的是什么补药,喝了之后就能力大无穷?”
“那你给我也来点儿呗!”
“壮阳药,你要试试吗?”越玄风开口道。
“啊?”穆南荆愣了愣,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你不用我就去赏兰阁找了五个小倌来满足你是吗?”
“不是,我没碰他们!”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们碰你了。”
穆南荆:……
过不去了是吧?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点了五个小倌?”穆南荆发现了不对劲。
“你点小倌的钱记我账上了。”越玄风道。
“你在赏兰阁还有账?”穆南荆意外道,“你也去过赏兰阁!”
“我是有正事。”越玄风道。
“哎呀,我懂,我都懂。”
毕竟越玄风房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只有穆南荆这么个男妻,往赏兰阁跑跑也正常啦。
“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了,以后别提这事了。”
“嗯。”
嗯?你怎么还“嗯”呀?还“嗯”得不情不愿的。
**
“荆儿回来了。”
穆南荆跟越玄风两人一回来,就碰上平昌长公主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公主。”穆南荆见了长公主是更心虚了。
这平昌长公主可是先帝娇宠出来的,现在依然被当今陛下敬重,想来她早就知道穆南荆在赏兰阁过夜还摊上人命官司一事了。
该不会她现在就要越玄风去写休书吧?
“叫什么公主?跟风儿一样,叫母亲。”平昌长公主依然慈眉善目地拉着穆南荆的手。
穆南荆:嗯?怎么感觉不太对?休书呢?责骂呢?
“好了好了,我也不叫你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也没什么意思,快回去吧。”
穆南荆如获大赦,说了句“告辞”便脚底抹油般跑走了。
越玄风很快也回了院里,就见穆南荆早早等在屋里。
“越玄风,你没跟平昌长公主说我昨夜去哪儿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无需我告知母亲,母亲想知道的自会知道。”
也就是说,平昌长公主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整天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婿?
此时,一位嬷嬷在门外道:“大人,药煎好了,您什么时候喝?”
“现在送进来吧。”越玄风吩咐道。
“是。”嬷嬷推门进来,将药递给越玄风。
越玄风一口气把药喝完后,又把药碗放回嬷嬷端来的托盘上。
“你喝的到底是什么药?”穆南荆问道。
“补药。”
“补药哪有跟你一样喝这么勤的?”
“小时候生病伤了身子,故而一直喝着补药。”
穆南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没病喝药呢,原来是真有病。”
越玄风:……
穆南荆很明显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继续说着:“你这补药喝完能让你跟正常人一样,那普通人喝了岂不是身体更强健了?”
“是药三分毒。”越玄风劝道。
“我当然不可能真去喝药,我就说说而已。”穆南荆摆摆手,他是得有多傻才会好端端地去喝药。
“以后别去赏兰阁了。”越玄风道,“我怕我得病。”
穆南荆刚要继续反驳,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对牛弹琴。于是捏起兰花指,夹着嗓子道:“奴家错了,奴家有公子一个就够了。”
越玄风猛地一转头,就这么看着伏在自己肩上的穆南荆:“你别急,等晚上。”
穆南荆:到底是谁急?
越·怨夫·玄风:“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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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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