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姜曳吓了个激灵,双手又攀上了祝浔一的胳膊,轻声说道:“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么?”
祝浔一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周澈身上,懒洋洋的开口:“你又听到什么了?”
“你们再仔细听听,真的有,像是拿菜刀剁肉的声音。”姜曳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的手上加重了力道,得亏周澈是个体育生,经得住他这么闹腾。
食堂乍时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果然,还真听到了剁肉的声音。
谢予之手指向食堂后厨门的位置:“从那后面发出来的声音。”
话音刚落,剁肉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热油的声音,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但此刻已经没人敢去打饭菜的主意了,一群人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一点声音都不敢放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翻炒声,里面的人已经开始炒肉了。
谢予之轻笑道:“有点意思,这会儿子他还有心思炒菜呢。”
时榆早就放下了筷子,从腰部掏出了小刀拿在手里把玩,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姜曳都要被吓麻了,见大家都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差点炸毛:“你们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吗?万一里面的不是人怎么办?”
祝浔一像看傻子似的瞥他一眼:“谁跟你说里面的是人了?”
姜曳咽下一口口水,喵了一眼时榆,暗自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默念有时榆在没问题,有时榆在没问题。
“你在嘀咕什么呢?”周澈疑惑不解。
姜曳神秘兮兮:“我在拜神,你不懂。”
等那边菜炒的差不多了,时榆站起身,理了理校服,语气平淡:“你们待在这里别乱动。”
厨房是有里外两处的,里侧有两个很大的灶台,架着两口大锅,菜香味就是从其中一个锅里冒出来的,还有一个长长的案台,砧板上摆着一把菜刀,还有一点零碎的姜蒜。
外侧是三个洗菜盆,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滴着水,铝合金的柜子里装着锅碗瓢盆。
那个炒菜的人不见踪迹。
空气中除了香味之外,还参杂着一些腐臭味。
“有发现什么?”
时榆回头看向悄悄走进来的谢予之,沉默了片刻后摇头:“人不见了,但是有腐臭味,闻不出具体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在厨房四处查看着,谢予之拍下时榆,指着里侧的一面墙壁:“应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时榆走过去敲了一下:“是空的,里面还有一间暗室。”
谢予之眉梢一挑,语气带着一些蠢蠢欲动:“那我们……”
“直接砸开。”时榆与之不谋而合。
一分钟后,两人从外层的柜子里找来了锤子和铁盆,双双使力,把墙壁砸开了一个洞。
两人把目光投向暗屋。
里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肉,从天花板的钩子穿过细长的绳子,末端绑着切成长条的肉。
灯光昏暗,一片红色。
走进一瞧,才发现这些肉都是已经腐烂了的,上面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小虫子。
在暗屋的一个角落处还有一个铝合金制的柜子,谢予之把柜子打开,差点吐出来。
里面是一具腐烂的尸体,身上穿着校服。
谢予之站起身,退后几步,正好靠上了走过来的时榆身上:“认不出人。”
时榆一只手扶住他,手里的刀转了个弯被收进衣袖里:“是那个纹身男。”
谢予之这才注意到这具尸体的手臂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纹身的痕迹,双腿已经被砍掉了,说不定就挂在某一条线上。
时榆见他还在反胃,从裤袋里掏出来一粒糖递过去。谢予之惊讶一瞬就接过来,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糖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是荔枝味的。
没过多久,里屋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先是去了外屋,再走到里屋,翻炒了几下,开始装菜。
随后又听到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还有回响,听着应该是锅铲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快又被捡起来放在案台上了。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地,时间很是难耐。
谢予之咬碎最后一点糖,任由它在嘴里化开:“现在怎么办?”
时榆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瞥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谢予之轻笑了声:“你还真是了解我啊,要不我们直接冲出去,把他抓起来?”
时榆把他拉到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刀,淡定开口:“不用冲出去,他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步,两步,一步……
谢予之不知不觉地就屏住了呼吸,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其实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走进来的人看上去很瘦弱,佝偻着身子,围裙松垮着系在身上,瘦骨嶙峋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肉,热气腾腾。
光线躲在暗处,在他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遮住了他的面目,只能看到他脸上残留的笑意,阴森可怖,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参着嘶哑的嗓音:“我刚做好的红烧肉,你们要不要尝尝?”
谢予之:“……”
那人忽然加深了笑意,阴沉沉地说:“我做的菜不合你们胃口吗?那我再回去重新做一道吧,你们在这里乖乖等着呦。”
谢予之眉毛一动,笑嘻嘻:“大叔,您在这工作多久了?”
那人反应迟钝了片刻,随后回答:“大概有十几年了吧,你放心,我做的饭菜绝对没问题。”
“呵呵……”谢予之侧身朝着时榆翻了个白眼,表情丰富无声的说放心个锤子!
时榆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一下,随后学着他跟那人唠嗑:“大叔,你这里的肉好像坏了。”
果然,“大叔”脸色一变,收起了笑容,脸上一阵扭曲,皱纹交错:“不可能!”
时榆继续添火:“你看虫子都出来了。”
渐渐的,“大叔”的脸上出现血渍,皮肉开始腐烂,嘴角出现尖牙,身形越来越佝偻着,嘴里碎碎念:“不可能,不可能……”
时榆握紧了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大叔”那双瞳仁过大的眼珠子突然转动起来,游走了一圈。
随后挪动了脚步,退了出去。下一秒就拿起菜刀脖子一歪就砍了过来。
饶是提前有所准备,也不及他这动作飞快的一下子。时榆反应迅速举起刚才破门用的铁盆往他的脑袋砸过去。
谢予之也适时侧身躲过他的菜刀,拿起锤子朝他脑门猛敲几下,等他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时榆拿出刀割掉他的脑袋。
“大叔”停了动作。
“我去!”谢予之一阵惊呼。
只见“大叔”下一秒又突然坐起身,四肢在地上爬动着摸到自己的脑袋放在脖子上,脑袋立马就与脖子连上了。
“这还怎么玩?”
“大叔”笑意盈盈,大张着嘴巴,露出猩红的牙齿,舌头拉伸得极长,仔细一看还能看见一只虫子从他的嘴里钻出来:“我饿了。”
时榆凉凉地刮了他一眼:“……”
十分钟之后。
谢予之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口鼻,嫌弃又恶狠狠地道:“饿了就吃你自己做的馊菜,你没事要吃我们做什么?
“大叔”被绳子七绑八捆的扔在地上,满脸写着委屈,疾苦地看着他们两个也不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现在生不如死的心态。
好似奇耻大辱一般。
时榆找了块抹布,仔细地把刀擦拭干净,收好别在腰上,眼也不抬地拎起“大叔”就走出了厨房,谢予之满脸轻松地跟在后面。
姜曳一看到“大叔”就吓得窜到周澈身后,支支吾吾地问:“这是人是鬼啊?”
时榆随手一扔,随后就坐下了:“算是鬼吧。”
谢予之嗤笑着:“啧,我还以为这鬼有多大能耐,没想到只是看着吓人,没什么意思。”
“大叔”:“……”简直奇耻大辱!
“说吧,尸体在哪?”时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
“大叔”:“撇过头不理他们。
谢予之一脚踢过去恶狠狠地说:“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说,要是不说我就要你自己把你做的那玩意给吃下去!”
“大叔”倔强的表情一秒凝固:“我不知道。”
谢予之眯起眼睛,拿着还冒着热气的肉碗,慢慢走过去蹲下来:“确定不知道么?”
“大叔”咽了一口血:“我那里你们也看到了,全是尸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我拉过来的时候也分不清谁是谁啊。”
“少废话,阿飞,阿远和阿明,到底谁在你那?再不说我真罐了!”
“大叔”心如死灰:“你要是想找全尸的话就只有柜子里那些了。”
时榆:“柜子里不是只有一具吗?”
“你把尸体搬开,下面还有。”
得到答案,谢予之站起身,“大叔”缓了一口气,下一秒嘴里就被罐进了一碗腐肉,他下意识想吐出来,被一只手紧紧遏制住。
谢予之笑眯眯地说:“不准吐!乖乖吞下去!”
姜曳目瞪口呆:“……我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谁是鬼了。”
周澈和祝浔一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回到厨房,众人相顾无言……
“你们谁来?”谢予之自动排除了自己和时榆,他可不想碰这具尸体。
姜曳和祝浔一以雷电之动作,迅速转身走到时榆身后抬头看天。
周澈张开的嘴又合上,看向身后的其他人,摆手邀请。
众人:“……”真是谢谢你们这么善解人意。
半响之后。
他们终于一边呕吐一边翻找,在尸体下面找出了另一具尸体。
由于尸体都已经腐烂,完全无法认清人,只能在尸体身上其他地方找到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黄毛最后在衣兜里找到了阿远的校牌。
第一具尸体终于找到。
迟来的广播声突然响起,在食堂回音播放。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找到第一具尸体,希望玩家继续努力。】
“神他妈继续努力!连个奖励都没有么?实在不行线索也行啊!”黄毛终于忍不住炸毛。
原本只是一句吐槽的话,没想到广播真的会回答。
【本场游戏没有金手指哦,如遇危险请玩家及时自救。】
于是,周围一片寂静。
显然是都被无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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