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特和林宇在休息区的争执被有心人拍照传播，瞬间在公司各大八卦群炸开了锅。
然而，两位当事人对此浑然不觉。对于部门里不时投来的目光，以及那些窃窃私语，库尔特置若罔闻，专心致志地了解办公软件的基础用法。
现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出于校友情宜，李华还是把在其他群里的吃瓜截图分享给了库尔特，并告诫他要及时处理流言蜚语。
而那些平日里就爱看热闹的同事，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任由新来的实习生们背后蛐蛐，仿佛这场风波是他们平淡工作中的一场精彩大戏。
库尔特看一眼截图，目露轻蔑，对这些幼稚的谣言不屑一顾。战场上用实力说话的惯性思维，让他觉得这些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表象，纯粹是弱者用来自我安慰的无聊手段。
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帝**人的基本素养，而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掌握Excel图表的使用。
下午两点，继续上班。
库尔特没有到休息室小憩，一整个中午都在上网突击Excel速成**，直到办公室陆续有人回来，才稍微闭眼十分钟。
片刻，李华抱着一摞纸质资料过来，有些同情地道：“东方，这里是销售那边这两天回收的市场调查问卷，组长说让你分类归整，然后做一份PPT总结发给他。”
“Deadline多久？”
“周五下班前发过去。你和米娜各负责一半，别忘记做汇总。”
库尔特扫一眼大约20厘米高的问卷，又往实习生米娜那边看去，桌面同样堆有一份20厘米高的纸，点头。
大概还有两天时间，要先找米娜商量一下问卷内容的分类才行。
眼睛有点干涩。
他又闭了一会儿眼睛，这才起身，拿着马克杯准备去茶水间冲咖啡提神。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议论。
“哎，不会是真的吧？那个叫东方星光的实习生勾搭上了太子爷，然后又甩了太子爷……”
“不然呢？照片拍得清清楚楚，太子爷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呢。”
“我还听说，东方星光走了以后，太子爷脸色难看，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就一个实习生，好大的能量呀，该不会真的是哪家的小姐和我们这些牛马抢工作吧？”
“喂，你们八卦就八卦，别造谣行不行？”忽尔，一个另类的声音响起，“就算她真的和太子爷交往，又甩了人家，不过是正常的谈恋爱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茶水间外，库尔特倚在墙边饶有兴致听着。
“是不奇怪，但万一她走关系转正……本来工作就难找，好不容易被公司看上，还要让关系户挤压生存空间……”
“就是就是。”
“听说她的工作能力就那样，过手的文件都能出岔子忘记备份，就像是混的。”
营销策划组的凌云手里拿着保温杯路过，好奇地看一眼不恼不气的库尔特，然后进去泡茶了。
见有人进来，里头的叽叽喳喳瞬间消失。
短暂的沉默后，又有一个同事小声嘀咕：“唉，打工人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凌云泡好茶，突然开口，扬高音调对门外的偷听的家伙道：“东方，这里安静了，可以进来了。”
话刚落，茶水间里的几人面露惊恐，纷纷朝门口看去。
库尔特闻言，脸上波澜不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咖啡机旁，开始磨咖啡豆。
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在他身上，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你喝咖啡？”又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要磨咖啡豆，真麻烦！这里的红茶和绿茶蛮多的，任君选择。”凌云一一扫过众人，介绍道。
库尔特动作不停，开始煮咖啡，没有回应。
片刻后，他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缓缓转身，平静地对上众人闪烁的目光，“咖啡好喝。”
凌云怔愣几秒，从来不凑热闹的他居然想多管闲事了，“也对。太酸涩的茶水，喝了会有一肚子的坏水。”倒掉刚泡好的茶，分走了咖啡机里剩下的咖啡，“我也喝咖啡吧。”
被指桑骂槐的几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库尔特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皱眉不悦道：“要喝咖啡自己动手煮。”
凌云笑了笑，也不恼，端着咖啡率先走出了茶水间。库尔特跟在其后，也离开了茶水间。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快步跟上凌云，“我们之间没有交情，你贸然替我说话，只会把自己也卷进来。”
“嗯，你煮的咖啡时间刚刚好。”
身后，也有人跟了出来：“东方，凌云！”
二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一眼跟来的短发女生，“我是公关组的丽莎……”她的手里握着一只好看的玉桂狗奶茶杯，“你们刚刚的表现，真是太飒了！阴阳师满级，爽死人啦！”
库尔特听不懂奇怪的形容词，但他知道刚刚那个另类的声音就是丽莎，便扬起一抹友好的微笑：“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丽莎。”
“嘿嘿！”丽莎挠挠头，“Girls help girls！”
回到工位，库尔特开始翻开那一摞调查问卷。
这时，米娜过来了，手里拿着工作平板站在旁边，直切主题：“按反馈类型做基础分类怎么样？比如包装设计、功效体验、价格敏感度这三个大类。”
“嗯。”正好，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米娜，除了这个，我认为我们还可以根据不同年龄段和性别做进一步细分，这样能更精准地分析出市场需求的差异。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问卷调查的项目，是林氏制药最新研发的一款鱼油胶囊保健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打了广告，请明星代言，可销量平平，新品推出半年，销量月月下降。
米娜赞同地点点头，在平板上划拉几下：“这主意不错，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开始吧。”
二人说干就干，先进行各自部分的初步整理。
忙了一下午，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库尔特收到了童桐发来的消息：“星光，过来接我。”
随后，一个定位紧跟在消息之后。但没一会儿，两条消息又都立刻撤回了。
库尔特发去一个问题，那边秒回：“发错了。”
再打视频通话过去，直接被挂断了。
半分钟后，宿舍群里随即跳出老王和紫苏的艾特。
老王发的是语音，声音有点急切：“你们有没有收到童桐撤回的消息？”
“是一个定位，我点进去后定位就被撤回了。”紫苏把截图发到群里，童桐的回复同样是“发错了”。
“我看到定位了，是一家孵化基地。”库尔特隐隐感到不安，这两天自己都忙着适应星光的身份，没有留意到童桐状态的不对。
紫苏心急如焚：“报警吧！”
老王道：“失踪不到24小时，警方不予立案。”
“那怎办？”
“星光说，定位是一家孵化基地，我们先上地图搜搜。”
库尔特直接求助陆月，把事情的始末简述一遍。
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很快就空了一大片。
瞧见市研组那边还有人，凌云凑脑袋看过去，看到了茶水间八卦当事人眉头紧锁，盯着手机心事重重。
他又一次多管闲事，拎着电脑包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库尔特抬头看一眼臭小子脸上的担忧，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事。”
『叮~』
陆月那边很快回复：“抱歉，特调处无权插手。”
确实可以利用阿瑞斯入侵网络，快速定位童桐的位置，但这种与任务无关的行为是被禁止的。
凌云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真没事？我看你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库尔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朋友可能遇到危险了，但现在没办法立刻确定她的位置。失踪不到24小时，无法向警方报案。”
“你能确定她是遇到了危险？”
“确定。”
“手机号给我，我来定位。”
说着，他拉一把椅子坐下，利索地拉开电脑包，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随即开机上网。
“怎么定位？”库尔特凑过去，很是好奇。
“我以前写过一只蠕虫，用了多线程爬虫技术，但还在测试阶段，没有找肉鸡试验过。”他登录电脑，打开一个加密网页，快速输入一串命令行，“现在，我要给你的朋友发个鱼饵链接，利用漏洞获取定位。”
“嗯？东方，你怎么还没下班？”
才离开没多久的李华再次折返回来取东西，看到凌云和库尔特凑在一起，便靠过来瞧瞧。
“大、大神！”业余的家伙，只看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白客身份，“天啊，人事为什么会把你分派到市场部？卧槽，大神应该去信息技术部才对！”
库尔特把童桐的手机号发给凌云，转头问李华：“你怎么回来了？”
“忘记拿手机了。”他晃晃手里的手机，“对了，你们在干什么？”
“定位，找人。”凌云用虚拟号果断发送网址，“只要有人点开链接，我写的脚本就会通过GPS模块获取经纬度数据。”
“钓鱼链接？”李华皱眉，“会不会太老套了？现在都有反钓鱼机制了。”
“放心，这鱼饵用了SSL加密和动态域名解析，能够绕过常规检测。”凌云盯着屏幕，“总有人会上钩。”
三分钟后，坐标信息跳了出来：“高新区x号孵化基地园区，D16座！”
“谢了。”库尔特把位置发到宿舍群，起身收拾背包。
“等一下！”凌云和李华同时喊住他，“东方，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事实上，他还把地址发给了陆月和路易斯，只是不好挑明，因而言辞模糊地应了一声：“嗯。”
既然特调处无法介入童桐的事，那他来插手，逼他们出手保护。
“等等！”凌云把笔记本电脑塞好，“我陪你去，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李华点头：“对！算我一个！”接着，又迅速在群里召集人员，“P社的哥几个，谁在广元市，跟我一起去找人！”
『叮~』
群消息瞬间刷屏。
『人类群星闪耀时(77)』
【李华】：P社的哥几个，谁在广元市，跟我一起去找人！
(李华发送了一个定位。)
【上帝是耶和华】：任何时间！
【醉舟】：任何地点！
【68922886】：P社兄弟！
【27255949】：决一死战！
【三山银栗】：干死那群死扑gai！
【闻喜】：冲啊啊啊！
【南鹤有鸣】：40米大刀准备——
【阿西】：00后不打逆风局[墨镜]
【地球一级不保护废物(群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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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逆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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