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时机如何不对，也已经晚了。
卫凌镇定自若拍了下身上沾染的草叶，看向对面的蛇女，并未直视，行了一礼。
“姑娘要不穿件衣服我们再打？”
蛇女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人，她扫了一眼在场三人，顿时明白过来，“你们是一伙的？”
她当即露出一嘴尖牙，嘴巴朝着两边裂开道：“老娘把你们都吞了，就不用穿衣服了！”
见状卫凌只好拿出自己的武器，他看向柳静轩。
柳静轩在他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取出佩剑，落他一步朝蛇女攻去。
周炎怕他们三人打架波及自己，于是连忙躲到一旁的灌木蹲着，同时看着半空扭曲的蛇身，不由叹了口气。
柳静轩和卫凌这段时间应对灵兽多是在磨合，大部分时间都是卫凌扰乱灵兽视线，柳静轩负责攻击。
这回也依旧如此。
两个元婴期应对蛇女，虽然不算压着打，但也没落下风。
蛇女见自己打不过他们两个，迅速沉入水潭之中，柳静轩浮在半空望着水下皱眉。
卫凌倒是抬手一鞭就朝水中扫去，长鞭系着长蛇腰身将她拉出水面。
蛇女连忙求饶：“二位公子饶命！奴家愿将重宝送上，请二位绕过奴家！”
柳静轩刚要落剑夺她性命，卫凌却突然制止：“等等！”
闻言柳静轩不可置信瞪他，表情瞬间阴鸷，他和卫凌对峙数秒，最后听话收剑落在岸边。
“哼！”
卫凌见状有些无奈，不过他知晓柳静轩的脾气，闹归闹但不会耽误正事，他手中的鞭子一抖，松开蛇女回到岸上。
卫凌道：“我有一事问你。”
蛇女浮在水面连连点头，“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静轩突然扭头看她：“把你的衣服穿上！”
蛇女连忙穿好衣服，诚惶诚恐望着两人。
卫凌不禁看向柳静轩，柳静轩对上他的视线，转过头不再看他。
卫凌于是转问蛇女：“你可曾见过一名少女带着一群人经过？”
蛇女闻言思索片刻才开口回答：“奴家未曾见过，不过奴家略有听闻，对方应该是往碧悠潭去了。”
卫凌又道：“你认识路？”
蛇女点头：“奴家知道路，只不过外面都是同类，奴家若是一出去恐怕难以脱身。”
“为什么难以脱身？”周炎见没有危险就从灌木中冒出来。
蛇女道：“他们都在等奴家进入繁衍期。”
卫凌看向一旁的柳静轩，和蛇女说：“你带路，我们不会让那些蛇群接近你。”
柳静轩闻言不禁看他：“你能处理？”
卫凌回答：“用硫磺研制出的火药，可以应付。”
柳静轩没有再说话，他望着卫凌的脸，蹙眉转头瞥向地面。
蛇女见两人气氛不对，关系似乎不怎么好，还在想路上要不要使计离间二人趁机逃跑。
卫凌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让她走在前面，他们三人跟在后边。
同时卫凌柔声威胁道：“你要是敢逃跑，我就只能用火药将你炸的粉身碎骨。”
蛇女：“……”
周炎见柳静轩神情阴霾，不敢上前触霉头，于是躲在卫凌另一边。
卫凌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走在身边的柳静轩，这些天他摸不太准对方的脾气，数次都觉得是自己会错意了。
他对柳静轩也颇有好感，只是这点好感来的莫名其妙，让他找不到源头。
他明明和对方素昧相识。
想到这里，他稍微试探着去牵柳静轩的手，惹得对方朝他瞟了一眼。
柳静轩正要将手抽回，却被卫凌死死握住，他顿时有些恼怒，想要挥开他的手，对方却主动松开了。
柳静轩握了握拳，他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总是针对卫凌，既然想不清楚他索性不想。
被卫凌牵手他心中不悦，被卫凌松开手他心中更加不高兴。
也许是习惯了这张脸对他百依百顺，骤然面对一个陌生态度他有点不习惯。
蛇女在前面带路没多久，周围又有雾气聚集，她思索趁着雾气逃离的可能。
就看见卫凌突然跃身走在她前面，然后就是一声细微的响动，紧接着她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看见横空飞来的碎裂蛇身。
蛇女：“……”凶残！
硫磺的味道驱散周围的蛇群，他们行走倒是方便许多，只是雾气越来越浓。
卫凌和柳静轩没有再跟在后边，而是走在蛇女身边，一左一右。
蛇女感觉自己仿佛被挟持了一样，正觉得自己今日损失惨重，她再看地上出现的同类尸体。
相比起来，她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不久一行人就走出了迷雾，之后快到傍晚才有溪水声传来，蛇女带着他们到了溪边，和他们说：“顺着这条溪水朝前走去，就能见到碧悠潭了。”
她刚要闪身离开，就被一把剑刃抵着腰部，抬头就瞧见柳静轩阴冷的面容：“继续带路。”
蛇女只好继续带路。
卫凌对此也没说什么，他们不知蛇女的话是真是假，得到了碧悠潭边才有定断。
一路行来，蛇女见他们一直不说话，不禁有些无聊，“你们找的那个女人很重要吗？”
卫凌好脾气说：“那是东帝之女。”
“哦，我不认识什么东帝西帝，不过碧悠潭周围灵兽颇多，就算你们打得过我，也未必能打得过那些灵兽。”蛇女开始劝说，“要是为此丧命不太划算。”
“有些事总要试过才知晓结果。”卫凌微笑道。
蛇女见自己劝不动卫凌，于是又转向柳静轩：“这位公子一看就家世不凡，何必来此冒险？”
柳静轩看出她的心思，道：“你话真多，当谁都是你躲在水里不出来？”
蛇女被他贬了一句，瘪着嘴看向周炎，谁知周炎竟然回避她的目光。
一个两个，不懂怜香惜玉！
此时天色已黑，几人决定不再赶路，而是原地休息。
卫凌和周炎一个生火，一个去砍些树木当柴火，柳静轩和蛇女站在一边。
等篝火生起来，三人一蛇围在旁边，蛇女犯困见其他三人没有睡觉的打算，干脆放弃逃跑先躺一会再说。
卫凌看了柳静轩一眼，才和周炎说：“你去休息，我和静轩守夜。”
周炎听从安排，点头走到一边找了个位置躺下，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又惊又吓，没过一会就鼾声大起。
二人安静对坐到半夜，卫凌看向柳静轩，见他望着篝火发呆，于是尝试开口：“静轩不去休息？”
“不困。”柳静轩头也没抬回答。
卫凌看他愿意搭理自己，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他说：“我们之前认识？”
“不算相识，我只是认识你这张脸而已。”柳静轩回答。
卫凌微怔，他几乎想到了所有可能性，最后只是自嘲一笑，“原来如此。”
“静轩是喜欢这张脸的主人？”卫凌如何都没想到柳静轩的回答，能让柳静轩高看且听话的不是他本人，只是这副面容。
柳静轩有些奇怪看他：“谁说我喜欢他了？”
卫凌猛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欣喜，就算卫凌再想否认也难以忽略。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缓慢朝着柳静轩方向贴近，目光落在他红润的唇上，刚要落上去，就听见周炎翻身呓语。
卫凌这才回过神，撤开位置。
柳静轩见他骤然拉开距离，转头朝周炎那边看去，见他只是说梦话，便拽着卫凌的衣领将他拉过来，亲上去。
末了他道：“你想亲就亲，管他做什么？”
卫凌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呆呆地舔了一下唇，没有尝到什么味道，于是他又贴上去，汲取柳静轩口中的味道。
二人在篝火前唇舌嬉戏吻得难舍难分，卫凌的手胡乱揉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面前的篝火跳动，树枝被烧的冒出细小的爆裂声，火光映照在两人身上，落地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卫凌终于将柳静轩松开，看着对方有些微红的面颊，若非这里不是合适的场合，他更想继续下去。
柳静轩搂着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朝着蛇女方向瞧去，随后他看向卫凌，对着他弯起唇角，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改日……”
改日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柳静轩松开他看着篝火，卫凌伸手过来牵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
蛇女躺在冰冷的地面不敢动，虽然她身体本来就是冷的，但是心却缓慢开始流泪。
这对狗男男！
次日一早，柳静轩将周炎叫醒准备启程，卫凌在旁边扑灭篝火。
蛇女只能装作自己刚好醒来，看见柳静轩和卫凌神色如常，再看一个俊美不凡，一个秀雅至极，想到这两人是一对，不禁面若死灰。
今日蛇女带路几乎没出声，她特地走在前面，不想看见后边两人卿卿我我。
她就说平日从不失手，怎么今天折戟尘沙，毫无反应。
看来不是她的问题，是别人的问题。
想到这里，蛇女的自信又回来了。
几人走了半日，蛇女察觉到自己似乎进了其他灵兽的地盘，才转向三人开口说：“我们到了大虫的地盘。”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只猛虎跃出，朝他们一吼。
蛇女立即扭身退到一边，她听见周炎开口：“这只老虎怎么有点眼熟？”
卫凌脸色显出几分凝重，“上回半夜遇到的那只。”
果然猛虎认出揍它的两人，朝天长啸一声，磨了磨爪子瞪着他们。
不多时就有另一道吼声回应，几息之间就有另一只比猛虎庞大几倍的灵虎出现，落地后缓慢走到猛虎身边。
灵虎口吐人言：“就是你们将我儿揍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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