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我至今见过的病人里最奇怪的那个了。”牧宁淡淡道,深紫色的眼睛看着面前那个暴怒的男人,“你很理智,还知道自己有弗雷格力综合妄想症。”
“那又怎么样。”谬霖面色不善的盯着牧宁,银灰色的眼睛在牧宁身上上下扫视,墨黑的发尾贴在后颈处,衬的面色越发冷白,不像一个活人的肤色,“你怎么看出来的,嗯?”
牧宁向后退了点,谬霖却欺身上前,一把拉牧宁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姿势暧昧。
谬霖轻轻扯下牧宁的衣领,冰冷修长的五指抚上了牧宁的脖颈。
牧宁也不躲,他认真的盯着谬霖的眼睛道:“你刚刚看他们的眼神,是一样的。”
“怎么就是一样的呢?”谬霖玩味的看着牧宁,手上不安分的动着。
“现在你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牧宁同样回望过去,深紫色的眸子里情绪隐晦不明。
谬霖低下头,略微凌乱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牧宁也不着急,等着谬霖的回应。谬霖沉默的许久,谬霖突然想一只发疯的野兽般,咬上了牧宁的脖颈。
牧宁正想说什么,却被系统声打断了。
“警告,警告,请玩家门在今日午夜十二点前完成任务。”
“若未完成将被判断为游戏失败。”
“请玩家牧宁牧珑抓紧时间。”
“游戏愉快”
门外的牧珑明显开始着急,她敲着门:“哥,你那里怎么样了啊?”
“没事。”牧宁应了一声,但是脖子上的一片猩红足以看出谬霖咬的多用力。
他缓缓的抚摸着谬霖的脑袋,平声安慰他:
“嗯,我是心理医生,没事的。”
“我是心理医生,你看到我和别人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
牧宁在安慰了谬霖一番后循序渐进道:
“那么,说说你吧。”
“我?”情绪稳定下来的谬霖看着牧宁,眼里有一丝迷茫,“我……?”
“是,你。”
“我……我吗……?”谬霖小声自言自语道,“我……?”
“你。”牧宁看向他的眼睛道。
对上牧宁深紫色的眼眸,谬霖的眼里多了一丝迷茫:“我是谬霖……?”
牧宁扶住谬霖的肩膀,轻声道:“是你,谬霖。”
“我?”
谬霖变得迷茫:“我是谁?”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是谁?!”
“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从刚刚到小声喃喃变成了大声嘶吼,谬霖的手抓上自己凌乱的头发,牧宁早已站在他对面,却不是那个人的样子。
“你为什么跟他们长得不一样啊。”谬霖问道。
“因为我是医生。”牧宁轻轻上前搂过谬霖,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没事,没事。”
“叮,即将进入谬霖的记忆[太阳深渊],请玩家牧宁在120分钟内出来,否则将视为失败。”
“叮,[深渊]已启动,请玩家牧宁入场。”
“新游戏开始。”
[深渊]
福利院的小房间里潮湿阴暗,天花板的角落里几只长腿的蜘蛛在编织着它门生存的网,房间地上的角落蹲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喂,死狗,吃饭了。”
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丝光照在房间里小男孩的身上,男孩眯了眯眼,捡起了刚刚丢进来僵硬的馒头。
馒头很硬,谬霖用馒头敲了敲地。
没有很响,还能吃。谬霖想。
他父亲工作很忙,母亲从小就去世了。父亲花了大价钱把他送到了口碑最好的福利院。
但是这和蔼可亲的老师面具之下又是什么样的面孔。
鸟语花香的院子的后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谬霖父亲一概不知。
也永远不会知道。
这是属于坏蛋的地方。十四岁的谬霖想。
他抓起发黑的馒头咬下一口,用力的咀嚼。
牧宁行一片漆黑中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谬霖被突然出现的牧宁吓了一跳,想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到了墙角:“你是谁?”嗯。
“不重要的。”牧宁看着十四岁的谬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发酸。
长得像吴斯。
真的好像。
“你是谁?!”谬霖又重复问了一遍,银灰色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紧张。
“不重要。”牧宁回答,且反问他,“你是谁?”
“谬霖。”谬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哎,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叮!玩家请看VCR。”
牧宁:……
大概了解了这个地方以及十四岁的谬霖之后,牧宁转头看向了谬霖。
“我叫牧宁。”在两人大眼瞪大眼看了快一分钟之后,牧宁先开了口。
“哦。”谬霖应了一声,眼中的警惕却是丝毫未减。
“我要做什么?”牧宁牧宁问系统。
“了解。”它回答了两个简短的字。
“不清楚的系统。”牧宁说。
“玩家辱骂系统扣分,念在玩家还不知道系统规则不处罚。”它道,“玩家是否开启隐身模式?”
“是。”
就像这样,一个牧宁从谬霖面前呆了一会又消失了。
留谬霖一个人在小黑屋里莫名其妙。
“故事背景有吗?”牧宁问。他现在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
“叮!有的!”
「故事的背景为一个福利院
里面的孩子有些是孤儿,有些是寄养的孩子
谬霖就是其中一个
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福利院仗着他长期寄养在这又没有母亲父亲对他好像也不是上心
肆无忌惮的对他进行虐待
克扣他的食物,抽他的血,辱骂他,打他,体罚他,把他关在小黑屋里
现在是谬霖十四岁时
请帮助他
哪怕只是梦」
“我知道了。”牧宁说道,“即使我在这里帮助了小时候的他,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对吧。”
“是的。”
“我知道了。”牧宁深紫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情绪,“那我应该怎么帮助他?”
“请玩家自行发挥。”
牧宁道:“那怎么才算成功?”
“让谬霖的内心感到救赎吧。”
“知道了。”
与这个系统对话完,牧宁就出现在一个后花园里。
而他面前的小房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夹杂着小孩的呜咽。
牧宁向前走,伸手想要打开房门,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传过了门。他整个人传过了门,微长的黑发被风吹起,深紫色的眸子在看到房内的景象时瞬间冷了下去。
谬霖被两个壮汉按在床上,细白的手臂上连着一根抽血的管子,而旁边的袋子里已经接了将近400ml。床上的谬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他脸色泛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半长的头发因为汗留下来紧紧的贴着消瘦的脸颊,眼眸下垂,却还保留着一丝意识,他对的那群人,比了一个中指。
“你个小兔崽子!”正在看谬霖被抽血的其中一个男人指着谬霖就想冲上去打他,被旁边的一个老女人拦住了:
“这崽子可能赚钱了,别打。”
那个男人愤愤的盯着谬霖,谬霖却已经昏过去了。
“够了。”那个老女人开口,“走吧,给他留点吃的。”
“好的。”两个壮汉松开手,谬霖倒在床上。
目睹了一切的牧宁上前,探了探谬霖的鼻息,还活着。
这群人应该除了谬霖,都看不到他。
牧宁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白粥和一些水,拿起水,一点一点的喂给谬霖。
牧宁看着还是略带浑浊的水,揉了揉谬霖的黑发。
一碗水喂完了,谬霖没醒,牧宁决定出去看看。
他肆无忌惮的在这个表面温暖和谐的福利院里四处游走。
谬霖住的木屋被树林和外面的围栏掩盖着,难怪别人不知道。牧宁又在这片树林后面发现了另外两个木屋,里面并没有人。
牧宁向着外面走去,发现这个福利院里的小孩真不少,每个小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刚刚抽谬霖血的老女人也在孩子其中,她笑的十分慈祥。
与谬霖的房间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知人知面不知心。牧宁想。
一圈逛下来,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包括老师,孩子,建筑。跟普通的福利院没有区别,甚至还有来看望孩子都家长,也会为孤儿们带上一些礼物,一切都看似如此和谐。
牧宁走回后花园:“在后花园种树也是为了掩盖谬霖的事吧……”
回到房间,谬霖已经醒了,只是脸色并没有好转,地上的白粥他也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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