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来月嫌弃了一秒琴酒论。
自己精挑细选的组员一定没有琴酒这种臭毛病,整天闲着没事怀疑这怀疑那的。
他带着一肚子问号推门走进咖啡厅,看监控看了半天,天色已经黑透了,咖啡厅没几个客人,全场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那三个威士忌。
榎本梓左右为难,走来走去,不时偷瞄他们一眼。
森川来月:“?”
这是在干什么?
榎本梓疯狂招手,森川来月凑个耳朵上去。
“刚刚不知为什么,安室先生跟诸星先生吵起来了,然后……”榎本梓欲言又止,“然后他们被绿川先生各扇了一记后脑勺。”
她脸色古怪,似乎没想到温和的绿川先生也有打人的一天。
就好像温柔妈妈暴揍调皮儿子。
“噗——”森川来月差点笑出声,难怪那三个人表情这么臭。
榎本梓无奈:“这可怎么办啊。”
“管他们呢,一会就好了。”
森川来月没放在心上,转而问起几个学生的事。
“来是来了,又匆匆忙忙走啦。”
榎本梓埋怨地剜了他一眼:“黑子君要开始阶段测试,工藤君和黑羽君准备模拟考,模拟考之后举行合宿,估计最近都不来了,今天大家都想找你,谁知道你跑哪去了。”
这也太不凑巧了。
森川来月默叹,学生怎么说考试就考试,他那时候好像不怎么考试来着。
他那时候?
森川来月愣了愣,他那是什么时候?
“阿遥?”安室透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发什么呆?”
“没什么没什么。”
森川来月回过神,见安室透跟苏格兰都站在吧台前,莱伊则站得远远的,靠在门口。
苏格兰跟他打招呼:“晚上好。”
“你们要走了吗?”森川来月笑眯眯,“欢迎下次光临。”
安室透说:“嗯,他们还有事。”
苏格兰打量吧台上的瓶瓶罐罐:“听安室说你这里有武夷红茶,我想买两罐,不知道方不方便?”
“有的,不过没放在店里,我要回家拿。”
“这样啊,”苏格兰为难地说,“我要得比较急……”
森川来月说着就要脱围裙,“我现在去拿也行。”
安室透按住他:“倒也不是这么急,一会我去你家拿吧,顺便给他带过去就好。”
啊……森川来月明白了,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互相配合是想做什么?
他故意说:“那要麻烦安室先生久等,我们还没打烊。”
安室透干脆在吧台坐下,用行动表示他等得起。
“有事”的两人走出咖啡厅,森川来月看了一眼,莱伊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被苏格兰无情抽走,只好收起来。
一副听话乖学生的模样,很难相信他半夜在别人家门口守了好几天,跟个偷窥狂似的。
不过森川来月也只敢内心比比两句,因为他也是半斤八两,他跟着安室透的时候说得好听是贴身保镖,实际就像个私生饭。
而且安室透和苏格兰跟踪别人的时候,比起莱伊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大概就是双标狗的滤镜。
莱伊似有所觉,回头看向咖啡厅,那个女服务生端着一盘子玻璃杯递给店长小哥,青年无奈接过,任劳任怨在水槽洗杯子。
“刚刚没打疼你吧?”苏格兰问。
“哦,那个软绵绵的巴掌?”莱伊漫不经心,“打蚊子的力气都比你大。”
“所以是因为什么?”苏格兰将烟塞回他的上衣口袋,“你跟波本吵架的理由?”
最近莱伊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总是跟波本对着干,冷嘲热讽从未间断,有时甚至连着苏格兰也被拉入战场,针对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莱伊将烟从上衣口袋掏出来,刚摸上火柴盒,又忍住,咬在嘴里尝味道。
“看来你还有点理智,不像波本那家伙已经走火入魔。”
苏格兰觉出味来:“你是想说店长小哥?”
莱伊皱眉:“别的不说,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次数也太多了。”
除了少部分组织成员外,大家明面上都有着各自的身份,任务完成后,成员很少聚在一起,像这种经常在同一家咖啡厅喝下午茶的情况,从前想都不敢想。
苏格兰思考一下,尝试解释:“可能是因为现在我们不太忙?”
莱伊嗤笑:“你看,你也是,你们受那个店长的影响超乎想象。”
“你怀疑他?”苏格兰皱眉,“怀疑什么?”
莱伊哼了声:“他是普通人当然好,但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跟我搭档。”
莱伊上一位搭档就是被查出卧底身份,琴酒将人严刑拷问之后杀了,以儆效尤,从此之后莱伊对任何接近他的人都多了个心眼。
这个店长可疑的地方不止一个两个,恰好父母双亡无从查起,恰好很对他们的胃口,又恰好跟他们很聊得来?
大家是干什么勾当的自己心知肚明,谁手上没有一两条人命,就算再收敛气场跟普通人也有明显区别。
那个女服务生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他们已经光顾很多次,她还是不大自在,没有像其他老顾客那样迅速聊开。
再不然就像那个中学生侦探,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探究和好奇,也没有贸然接近。
但是他们莫名奇妙的,通过这个奇怪的店长小哥,跟普通人建立了许多新联系。
对身为组织成员的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这家伙不是埋伏的小老鼠,也不能排除不是组织派来的。
毕竟组织的日常,一直都是反复确认成员属性是黑还是白。
莱伊对波本接二连三光顾这家店的原因颇感兴趣,那个波本会毫无防备跟一个普通人结交?
他等了好久,打算看好戏,但是看现在这个走向,波本的警惕性好像失灵了。
万一真查出来那店长有问题,莱伊不会管波本如何,其他先不论,他要先确保苏格兰不受牵连。
否则莱伊自己也会被牵连。
苏格兰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想起什么,“莱伊,当初我们来这家咖啡厅只是偶然。”
就算真的是卧底或者别的什么,那也是他们先走进去的,难道怪人家将咖啡厅开在路边吗?
莱伊不予置评,他纯粹只是感叹搭档缺心眼,应有的警惕性都没有。
苏格兰无奈,就他所知,其实安室透已经试探过很多次了,但是安室透刚刚又让他配合做出那番举动,让苏格兰一时也拿不准安室透的态度。
他斟酌着该怎么说,长发男人忽然将他推进胡同,苏格兰来不及发出疑问,被男人高大的身子在墙上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动作旖旎极了,但苏格兰很有默契,瞬间警惕道:“怎么了?”
莱伊没有回答,只是不确定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还有后面跟着的那辆没见过的蝰蛇……莱伊暗道不妙,琴酒回来了。
一街之隔的咖啡厅,森川来月吭哧吭哧地洗着杯子,安室透将拖把晾好,坐回吧台。
咖啡厅没有固定的打烊时间,榎本梓最近一个人忙碌,森川来月索性提早关门,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安室透一直在等他下班,还帮他拖了地板,森川来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赶紧阻止:“安室先生,不用不用,我来。”
说着要抢他手上的拖把。
安室透比森川来月高,抬起手愣是没让碰到,“拖地我还是会的。”
森川来月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能让客人打扫卫生。”
安室透才不管,依旧我行我素。
“拖个地怎么了?再这么客气下回我就做一大个焙茶蛋糕送给你吃。”
……大可不必,森川来月只好闭嘴。
幸好没让榎本梓看见,否则他又要挨批评。
但是想起安室透好像有事等着,森川来月又有些七上八下,擦桌子都心不在焉。
榎本梓一个大学生上午得上课,森川来月早上起不来,他也不靠咖啡厅收入吃饭,咖啡厅早上很少营业,下午随缘开,晚上更是动不动提早关门,因此每天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连下了几场雪,森川来月想半天,决定明天咖啡厅主菜做奶油浓汤套餐,吃着暖身体。
森川来月提前将东西放到保鲜层,再给榎本梓发信息告诉她明天的菜单。
怕安室透等得不耐烦,森川来月干活干得飞快,反倒是安室透忍不住说:“不着急,你慢慢来。”
“哦……”森川来月迷茫地放慢一点点,“好的。”
还慢慢?
安室透越这样森川来月越忐忑,他迅速回想一遍,然后中肯做了个总结,自己最近应该没犯下什么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导致暴露的错误。
所以到底是什么是事在等着他??
安室透开车送森川来月回家,他仿佛真的只是来拿两罐茶叶,森川来月以为自己会错意,也没好意思插科打诨,老老实实进去拿东西。
玄关鞋柜上放着一束鲜艳的花,安室透问:“你喜欢玫瑰花?”
森川来月在找装东西的袋子,下意识道:“还行吧。”
“原来如此。”安室透继续打量,“不过这束花确实很漂亮,在哪里买的?”
“呃,”森川来月找了个借口,“路过看到有小姐姐在摆摊就买了。”
“是这样。”安室透盯着那束东西半晌,跟着走进去。
房间还是之前的样子,大泰迪熊歪坐在床上,地上的小玩偶有些乱,看样子也有天天陪着主人入睡。
森川来月终于找到包装盒,出来就见安室透认真打量那堆乱七八糟的小玩偶。
“那什么!”他赶紧上前两步给挡住,“安室先生,茶叶装好了。”
他自以为隐蔽地用脚拨了拔,那小玩偶被拨倒,还不服气地趴倒在森川来月脚面上。
尴尬了,青年在男人的注视下,默默挪了挪脚。
安室透失笑,顾及青年的面子,只好当没看见。
已经很晚,在别人家里停留始终不合适,安室透很快告辞,出门前他顿了顿,提议道:“这花就放在门口是不想要吗,我顺便帮你放到垃圾收集点?”
森川来月倒是没关系,就是感觉安室透的态度有些奇怪,感知的情绪五颜六色的有点复杂,不知道什么意思。
森川来月犹豫地说:“我看它还水灵灵的,要不再放两天吧。”
安室透微笑:“那好,晚安。”
被拒绝安室透也没有过多纠结,拎着东西告辞出门,森川来月从厨房窗口往外看,男人没过多停留,热好车就走了。
森川来月纳闷地拉上窗帘。
看来真是他想多了?
安室透驾车驶过红绿灯,顺手戴上耳机:“喂,风见吗?正好有件事拜托你。”
RX7呼啸而过,才驶离没多久,红色信号灯亮起,一辆黑色保时捷转弯驶入大马路,悄无声息停在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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