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好的姑娘，为什么想不开要和渣男同归于尽呢！”
“还能是因为什么？恋爱脑呗。不过她也确实挺可怜的，听说她和渣男也没有分手多久，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能以为只是冷战几天，谁知道渣男转头就和别人订婚了。”
“那渣男这是早就出轨了吧。现在不举，真是活该，就是可惜了那姑娘，成了植物人，又没个亲人的，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
“把人弄到不举，还真像是宁向真会做出来的事。”听着旁边经过的护士的闲聊，正在等电梯的江照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同归于尽吧，是不是女主光环在背后动了手脚？”
不等007回答，江照雪表情逐渐冷漠，继续追问道：“我会自杀，是不是也是它动的手脚？”
【你不是自愿自杀的吗？】
这下轮到007震惊了。
007将江照雪浑身都检测了一遍，果然在大脑里发现了些许女主光环残存的力量。
“最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我这个时候自杀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江照雪觉得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莫名很悲观，觉得丧失了所有的希望，看不到未来。
这不是她。
即使在每次迎来曙光的时候又被狠狠推进黑暗中，她也并没有放弃任何一次抓住光的机会。
即便已经精疲力尽，她也绝不会放弃挣扎。
“随意摆布他人的命运，还真是恶心。”
江照雪握紧拳头，狠狠燃起斗志。
“叮——”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动静，江照雪下意识地抬脚往里走，和急匆匆出电梯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
“没长眼睛吗你？”
听到久违的熟悉声音，江照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向那人。
剑眉星目，紧蹙的眉头透露出主人的坏脾气，皆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眉头蹙得更深，不耐烦地走出电梯，却在看清她的脸时愣在了原地：“你这人怎么……是你？”
江照雪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许行野，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收敛好情绪，淡淡点头以作回应。
她的平淡反应让许行野心中不爽，他向来是个不会压抑自己情绪的人，口不择言道：“怎么？江大小姐家道中落后，把之前的教养全都丢了？”
“对啊，拜你所赐。”
许行野一愣，眼神复杂地想说些什么，但江照雪已经侧身走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一关上，江照雪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刚刚有收集到悔恨值吗？”
【没有。】
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早就明白他们有多冷血，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我有检测到他的愧疚，只是太过微弱，不足以转化成悔恨值。但我发现他潜意识里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还没有出手，女主光环留在他身上的力量就在慢慢减弱。】
【我怀疑女主光环无法直接控制他们三人，所以只要你能经常和他们见面，女主光环的力量就能被削弱。这些年女主光环应该也有意避免你和他们见面。】
江照雪突然想起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和他们不是一个学校，所以很少见面，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家开始被不断打压，直至破产。
再后来，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就算见面，纪思瑶也一定会在场，那时他们看她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他们身上的女主光环作用减弱后，是不是会被发现？他们和纪思瑶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女主光环在他们身上的作用是不是不会减弱？”
【是的。】
“也就是说，只要我和他们多单独见面，就能不断消耗女主光环的力量。那你能实时监测他们三个人的位置吗？”
【可以。现在有两个人在医院，剩下的一个在外地出差。】
“我知道了。以后只要有人没和纪思瑶在一起，你就及时告诉我，我想办法和他见上一面。”
【好。】
……
深夜。
江照雪刚睡着没多久，就被007喊醒了。
【许行野离开医院了，正在开车前往酌野。】
酌野是一家高级会所，前三层是酒吧卡座，剩下几层都是私密包厢，会有一些陪酒服务。
江照雪之前就在那里当陪酒人员，后来被一个客人看上，不知道客人从哪里得知她负债累累，联合催债的人试图逼迫她就范。
酌野是一家背景雄厚的正规会所，从不干违法犯纪的事情，客人若是看上了谁，也得讲究一个自愿的原则。
江照雪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在这里上班，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但当时酌野不仅没阻拦客人，反而还在暗中推波助澜。
如果不是宁向真突然出现救下了她，她可能就真的坠入深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宁向真的家世能对付那个客人，奈何不了酌野。
最终江照雪没能完全脱离酌野，只能算是得到了一个宁家一日不倒，她就能一日不上班的长假。
如今宁家出事，她也是时候回去上班了。
江照雪很快就到达了酌野，从后门进入员工休息室后，嘈杂的休息室瞬间安静，大家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后，有人打破了这沉闷。
“哟，这不是高贵的大小姐吗？怎么回来了？靠山倒啦？”显然，这位也得知了宁向真的事情。
陪酒人员有男有女，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能和睦相处，但说话的男人尤为针对江照雪，之前他就没少给那位客人通风报信。
江照雪不理他，扭头进了更衣室。
“我看你还能高傲多久！”得不到回应的男人羞愤地跺了跺脚，扭着腰出去了。
江照雪换好工作服出来的时候，正好有经理来选人进包厢，看见她后眼中闪过暗芒。
“你回来的真巧，刘总今天也来了，他还惦记着你呢，还是老地方。”
江照雪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经理见状笑了笑：“我劝你识相点，再不情愿又能怎么办呢？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进酌野那天老板就发话了，要给你找个好归宿，这不，给你找到了刘总。”
“上次的事情老板很生气，不过刘总对待女人还是挺温柔的，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只是错过这次，下次可没这样的好事了。你也知道，有的老总那是变着花样地折磨女人。”
“我知道了。”江照雪闷声答应，缓缓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这就对了嘛！快点的啊，我等你一起上去。”说完，经理朝着身边站着的女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江照雪。
坐在旁边玩手机的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我去吧，我正好也想上厕所。”
经理打量她一下，印象里这个人跟江照雪没怎么说过话，于是便让她快点跟上江照雪。
过了十分钟，江照雪才满脸不情愿地从卫生间出来，她身后的施语对经理比了“OK”，经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经理依旧盯江照雪盯得很紧，他让其他人进一台电梯，而他自己则是和江照雪进了另一台，亲自把人送进包厢后才完全放下心来。
一进包厢，江照雪就听见身后传来锁门声。
她眼眸微闪，挂起职业微笑，走到刘总身边坐下，开了瓶最贵的酒。
刘总一阵肉疼，但是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情，又忍不住笑出声：“这回是彻底想清楚了吧？”
说着，刘总将桌上的牛奶推给江照雪：“来，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别直接喝酒，女孩子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江照雪没应声，将牛奶推了回去，继续开着酒。
刘总也不生气，只是执着地将牛奶推到她手边：“你喝了牛奶，想开几瓶就开几瓶。”
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照雪端起牛奶一饮而尽：“现在刘总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来，我们喝酒。”
酒一杯一杯下肚，被加料的牛奶也慢慢起了作用，身上越来越热，江照雪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刘总已经面露□□，听着系统复述着外面的情况，江照雪不再忍耐，拎起酒瓶就照着刘总的头砸去。
……
酌野顶层VIP包厢。
许行野冷眼看着旁人嬉笑打闹，心中烦闷更甚。
他想起今天下午在医院看见的江照雪，竟然比十七岁的她还要瘦弱。
江家破产后，江照雪就不怎么和他们来往了，就算他们想给她一些帮助，她也总是不领情。
可她下午是什么意思？
拜他所赐？
江家破产不是因为经营出了问题么？江照雪为什么会认为这和他有关系？
包厢内的嘈杂吵得人心烦，身边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纪思瑶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还有几个未接来电，或许也是纪思瑶的。
许行野突然没了兴致，将手机关机丢到一边，起身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门就又和人撞上，许行野这回看清了人才骂出声：“你一个保安不好好的守着大门，跑到这来干什么？”
保安也是有苦说不出：“警察来了，我给您打电话打不通，只好上来找您了。”
许行野翻了个白眼：“来了就来了，以前又不是没来过，他们要检查什么就都随他们去。”
“这次不一样，警察说，有人向他们举报这里有人强迫卖.淫。现在我们已经这里被围起来了，警察也一直想带人进来。”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见保安唯唯诺诺的样子，许行野踹他一脚，话语中满是怒气，“他们现在在哪？”
保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我们拦不住了，他们现在去了四楼666号包厢，据说受害者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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